一边说着浩仁的语调逐渐抬高,怒火高涨。
“今有九团三营营长赵四,罔顾军法,酒宴中和属下大谈此次我军的军事行动。置我军的千万官兵的生命何在?杀人是犯罪,但是,杀一人而救十人,此非恶,而是善;杀一人而救百人,此为大善;杀一人而救千人、万人,就是菩萨也比不了。”说到此时,浩仁冷冷地扫视了一班手下,继续说道:“为严肃军法,已正军令。着安全处查证,如确实违反军规,泄露军情。对赵四以泄露军情罪判处死刑,立即执行。为防泄密,对其他人等进行隔离,直至战局明朗为止。”
“是,大帅。属下立即执行。”宫一刀敬了一个军礼退了下去。
“九团团长杨君,政委丛龙云二人对手下教导不利,各记过一次。幷在事后通告全军,已正军法。”说完浩仁宣布散会。
这一次事件的发生和处理都非常及时,反应迅速,没有造成泄密发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其处理事件的果断和严厉却深深滴震撼了所有的人,以至于在以后相当长的时间里再也没有发生类似泄密事件。保密意识蔚然成风,这可是想不到的意外收获。
回到军部已近黄昏,童参谋长还在等候着。
“真让你说着了,刘湘那边来人了,希望我们紧密联系,互相协作。”待浩仁坐下童参谋长笑着对浩仁说道。
“好啊,咱积极和他们合作,多多联系。不过咱们兵少将寡,钱粮不多,恐难有大的作为,他刘湘也只是想到时候好利用我们吧?”浩仁笑着说:“你老是老江湖,这事门清。我的意思是你老要积极和他们联络感情,过不了多久四川局势就会有大的变化,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让我们出兵帮忙。估计这次会是刘湘和杨森联合驱逐老袁,杨森肯定会召集旧部。而我们则只会出两个团,还是新兵组建的。还是要求只作辅助或后备。比如,后方机动、守守桥,守守渡口等。这事就交给你老处理吧,像我这样的嫩芽子碰上那些老狐狸不是人家的对手。哈哈。”
“好吧,这事我来。”童参谋长回答说。
其实,他在这儿算计人家。刘湘那边何尝不再算计他那。
刘湘这边正在听回来的属下汇报那。
听完后刘湘说道:“条件不高吗,可以答应。能合作就是好事。哈哈。”
旁边的刘从云却插嘴说道:“听说宜宾那边最近挺火,是真的吗?”
属下回答说:“最近在河东面开了好多工厂,的确比较兴隆。不过,大部分都是洋人开的。本地人也有跟风的,好像都是小厂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过几天去告诉他们这事就这么定了。”刘湘说道。
属下走后,刘从云抚下胡须阴笑着说道:“玉宪啊,宜宾这块肉好像快肥啦。是该到吞下去的时候了。”
“嗯,这块肉肯定是要吃掉。不过,目前,咱们还不够强大,而且,袁铭祖还挡在中间,还是等有机会再吃吧。哈哈。”刘湘得意地笑着说。
“哎,是不能急。他们也就是两个师,一旦有战事,找个理由让他们增援两个团来助战吗。嘿嘿,打完仗扣下这俩团,逼他们就范。少了这俩团,他手里也没多少兵力了。到时候不听招呼直接灭了就是。”刘从云这货更黑。
“哈哈,好办法,高啊。到时候先给他们安排些轻松的任务,稳住他们,等打完仗就由不得他们了。”
“不对啊,玉宪。听说那边还有个混成独立旅。不可轻敌啊!”刘从云疑惑地说。“料敌不可漏算啊。”
“哈哈,你说的是童毅公的那个不着调的外甥是吧?”刘湘轻蔑地笑着问。
“我还真不知道是童毅公的外甥,原来是他啊。”刘半仙恍惚道。
“他爹就这么个儿子,娇惯的不得了。那年他非要从军,而且还要当官,不要当兵。”刘湘解释说:“他爹的本意是让他经商,但是,老子拗不过当儿子的。没办法,花钱呗,买了个官,在他二舅手下怎么说也比较放心。先干了一年多的营长,然后提了团长。嘿嘿,别的本事没有,玩起女人来你我四匹马也赶不上。”
“耶,这我可没听说,有意思,说来听听。”刘半仙一时兴趣大增。
“我这也是听说宜宾组建了一个混成独立旅,这才上心了。一听旅长的名字叫浩仁,没听说过。四川地方不大,这些老伙计打打闹闹这么多年,手下都有些什么人,门清啊。这才派人详细调查一下。”刘湘摇头晃脑地说着。
“是啊,四川这帮人手下那个旅长、团长就算不认识,一说名字肯定惯熟。”刘半仙很赞成刘湘的说法。
“前面的咱不说,就近一两年这小子闹出的故事一大筐。哈哈。”刘湘说着说着兴趣大增:“就说前年吧,这小子把一寡妇母女搞上手。小的好说只有十几岁,倒也般配;那老的可已经三十岁了。十几岁的小雏鸡搞三十岁的老母鸡,你说他是不是小时候没奶吃呀?”
“嘿,十几岁的小雏鸡趴在三十岁的老母鸡身上,这场面可真让人期待。”刘半仙此时的面相变成了老淫棍的摸样:“这小子有趣得很呐,有缘咱的见一见呐。”
“更热闹的是去年,人家取了个媳妇已经要进洞房了,这小子带着一帮人愣是把人抢走了。咳咳,荒唐啊。事情闹大了,这小子带着那女人跑了小半年。哎,回来又变成了旅长,这天下事真是无奇不有。”刘湘说得兴起,口水飞溅。
“额,还有这一说,真不可思议呀。”刘半仙听的摇头晃脑,兴趣盎然。
“要说这些咱们是不能比咯,这小子小小年纪还不到二十岁,光祸害女人就快一个数了。人家到咱这个岁数,远的咱不说,在这川中肯定第一人吆。”刘湘说完就开始哈哈大笑。刘半仙也被传染的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西华军校的教室里挤满了人,大部分人都站着。没办法已经坐满了人,没座了。今天是西华军校第一期学员的最后一堂课,马上就要毕业了。而且,西华军校规定:无论你是国内那个军校毕业的,进西华军校必须考试,合格才能毕业,够操蛋的哈。
此时,场内爆发出一阵阵雷鸣的掌声。这个二百五今天可拽了,讲的是那个酣畅淋漓,气贯古今啊。
这货不再是后世那个二愣子了,心里明白着那。这么年轻,军队规模越来越大,如何树立威信的问题不得不提上议事日程。怎么办呢?当校长呗,老蒋那是活生生的例子,咱学习之。好吧,当校长。可咱不能像他那样玩虚的,咱来点实际的。于是,就来学校给这些军官们讲开课了。
校长要亲自讲课,消息像一阵风地传开了。
这一下可就热闹了,当期学员自不必说,肯定要听;非毕业班听说了,不行,尼玛,这可是校长讲课,机会难得,一定要听。那些还没上军校的军官听说校长要亲自讲课,奶奶滴,大帅讲课咱们无论如何也要去听的。
更有甚者,有人在下面宣扬大帅的发迹史:一年前才一个团,硬是吞下一个军。蛇吞象啊,决策果断,战机精准,奇迹啊。不服,尼玛,换一个人试一试。看看咱们现在的规模有多大,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发展起来。就是诸葛亮在世也不行啊。严重怀疑有政宣处在背后鼓动,为大帅造势,这货太无耻了。
经久不息的掌声在浩校长的示意下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个课题:弱兵对强军。”浩校长喝了一口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弱兵和强军,这里可以指数量方面讲,也可以指技战方面讲,也可以是装备方面的差异。就拿数量说吧。比如,我军一个连与敌军一个营遭遇。连长一看对上了,好吧,两军相遇勇者胜,弟兄们冲啊,结果可想而知。勇则勇已,却是愚蠢之极。我的手下谁要是这样指挥打仗,我不但撤他的职,还要给他一个漂亮的绰号:是连长就称他为猪头连长;是营长就称他为猪头营长。
你是一个指挥官,你得用脑子打仗,你的任何一个决策都关乎着士兵的生命。有许多战法可以和敌军抗衡,你却选择了最愚蠢的战法。士兵的生命是有价值的,不能这么白白牺牲。“
“当然,作为军人我们应该具备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是,这个牺牲必须在完成某种战术目标的前提下。”浩校长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比如,面对强大的敌人,我军必须撤退。撤退不是溃退,是战术的需要,必须是有序的。那么,就需要留下一股小部队阻击敌人。这个留下的部队就必须在规定时间内不能让敌人越过阵地,哪怕是战死。这个牺牲是有价值的,他完成了既定目标,为主力部队消灭敌人创造了条件。在座的各位都有可能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每一个军人都应有自我牺牲的精神。我们每个军人都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自己的战友,你只管往前冲,你的战友会替你挡住背后的子弹、刺刀。战友情就是用鲜血凝聚的。”
“我们如何面对强军而战呢?无非是充分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这个古代的例子很多,耳熟能详的就是三国。官渡之战,曹操是弱军,一把火把袁绍军烧的一塌糊度;再就是赤壁之战;还有水淹七军等等。太多了。我军条例规定,战前我军必须对预设战场了解、熟悉。强敌来了,我不跟你正面相抗。找一个有利的地形隐蔽起来,敌明我暗,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打他一个伏击。几排枪下来总能消灭一部分敌人吧?除非你朝天开枪。在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溜之乎也。反复几次,敌人就会越来越少了,积少成多。当然,你不能让敌人摸着你的规律。敌人吃了亏,两种反应:要么暴跳如雷;要么小心谨慎。暴跳如雷敌人就会露出许多破绽,你的机会多多;小心谨慎,敌人的行进就会缓慢,也会给你更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