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柒话落,南城就一步上前,钳住明奕的手腕,一用力,就是想要将明奕的手从君柒的手上移开,只是南城,似乎是小瞧了面前的男人,原以为一拉就是能将他的手拉掉,却是发现,他花了几秒,却是撼动不了明奕握在君柒手上的手。
“娘子的这个护卫,倒是有趣。”
明奕扭过头看着带着斗笠面纱,而看不清容颜的南城,说的意味深长。
他说的轻松,却也是通过刚才两人之间的较量,知道这南城,也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弱,他遏制住自己手腕的力道,竟是大得几乎将他拉开。
话落后,他的力气一松,就是自己放开了君柒的手,南城也随之移开手,重新在君柒身后站定。
而君柒在被明奕松开之后,便是晃了晃被抓得生疼的手,心情也不太好,“奕皇子,若是没事,你便可以离开君府了。”
明奕不理她,径自推开了门,而君柒却是阻止不得,不由脸色拉长了十分难看和不悦,不知该是埋怨自己对这明奕无可奈何,还是该说这明奕太过肆意妄为。
殊不知,现在的每一步,都在明奕精心的计算之中。
这一切,君柒不会知道,谁都不会知道,太过于突然的生活,有时候,其实是异常精心算计好的谋划。
明奕进了里面后,就是坐在外边的凉亭里。
兰瓷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君柒,以眼神问自家小姐,该是给皇子殿下准备些茶水呢还是?
她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变化。
“皇子殿下好兴致,今日这么冷的天,外面下着这般大的风雪,竟是能安然坐于凉亭里,小女子实在佩服,向来皇子殿下雅兴极高,那小女子便是不打搅皇子殿下了,兰瓷,绿霜,进屋子,准备一些热茶水来,外边,凉的慌。”
说完这话,就是迅速进了屋,再‘啪——!’得一下,就是关上了门。
明奕也跟着,只在后边看着她的模样,不自觉笑了笑。
凉亭很小,外边的风大,雪花随着风,就是能吹进来,有些吹到明奕身上,有些吹到头上,他神色极淡,伸手将身上的雪花弹去,便是如此静坐。
进了屋子的君柒想想心里有些不知是什么滋味儿的滋味,屋子里暖和的紧,她先让两个丫头站在门口处别跟进来,而让南城跟着自己进去,到不是去卧室,而是去这屋子里的摆放着的书柜前。
方才去前院前,南城才是说到那巫蛊之术,现下没事,正好询问几番。
找出前些天翻阅的一本记载杂谈的书,就想问南城。
但不知怎的,想到外面的那个浑身乌漆抹黑的人,心中便像是什么梗住了一样,最后还是到了窗子那儿,开了一条缝朝外面看去。
本想看看,明奕有没有离开这柒缘院里,或者他坐在那凉亭里做什么,却没想到正好看到明奕低了头,闲适得擦去身上的雪花,那神情那姿态,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那般的悠然,一看到那副场景,君柒便是皱了皱眉,手一缩便想将窗子关上,而明奕却在君柒皱眉的一瞬间,就是扭过头来,对着她,笑得阳春白雪似得高深莫测,诡异十分。
“兰瓷,去将奕皇子殿下,请进屋来!”
而她却看到了某个东西,刹那之间,便是咬牙切齿。
她不是瞎子,她视力相当不错,千里眼谈不上,几米之外怀里特地怀揣着的东西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的。
明奕手里的东西,不是那紫玉簪,还是什么?不是那分明自己从方氏那里取来,后来却是出现在明奕手里的紫玉簪外,还会有什么?
在屋子外守着的兰瓷听到里头自家小姐含着怒气,却又是忍着的声音,心下有些疑惑,跟在君柒身边有些时间了,君柒的情绪变化,她还是能十分清楚的。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凉亭里十分闲适的金澜国二皇子。
看着外边飞雪漫天,分明是冷寒二月天,这奕皇子坐在那里,就好似现在外面是炎热的夏天,尽是躲在那凉亭里风凉了。
兰瓷低下了头,将心中的想法都掩了下去,看自家小姐这模样,说话的语气,这十之八九是因为这奕皇子的原因,才会如此。
她也不回话,直直就朝外头碎步过去,在明奕面前停下。
绿霜到底是跟在君柒身边的时间短,再说,这绿霜的心思也是没有兰瓷通透,她听着这君柒怒气冲冲得地声音都是有些低了得让兰瓷去将凉亭处的奕皇子请进来,却是在纳闷,这一会儿子的,方才小姐的心情还是十分不错的,怎么这一下就是不高兴了,不禁猜想,是谁惹得小姐不高兴了?
想想也就那木头人一样的南城跟着小姐进屋子了,不会就是那南城惹得小姐不高兴吧?
这么想着,又是暗暗替南城捏了一把汗,总觉得,自家小姐生起气来,自己可是受不住的。
再一回过神来,就看到原本在那凉亭里坐着的奕皇子被兰瓷给带了过来,兰瓷在前边走,那就算是穿着一身黑衣,依旧是满身风流绝艳的质子皇子走在后边。
绿霜仔仔细细放肆得看了明奕第一眼,站着不动了,第二眼,神色都是有些凝滞,第三眼,第三眼明奕朝她致以一笑,绿霜不明所以却是欣喜异常,脑中一片空白,想上前说些什么时,见到那奕皇子殿下那双她看过的世界上最好看的眼眸里,尽是令人胆寒的气魄,一下便是缩了回去,打了一个冷颤,回过了神来。
不知是冷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这一次,退开了什么,再也不敢看那魅惑华艳的男子了,总觉得,多看一眼,她的魂魄都会被勾了去。
兰瓷不知道这绿霜这么一会儿,小心思那么多,只她挡住去路时,有些不太高兴,皱了下眉,还没等说,绿霜便自己让开了路,她也没开口说什么。
“皇子殿下,小姐吩咐奴婢,在外面候着,请皇子殿下一人进去吧。”
兰瓷规规矩矩得站着福了福身子,眼观鼻鼻观心,只看得到自己眼前的一双没有任何纹饰的黑色靴子,鞋面上干干净净,什么灰尘都是没有,有的只有墨黑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