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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死神的脚步

Time:2013年10月

地点:医院

“慕容世侄,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你抽空一定来uncle这一趟。我亲自跟你说。”某人民医院血液科主任,刘诚挚语重心长地给雨轩打了个电话。

雨轩到了医院,看见父母亲都在,刘主任说道:“雨轩,你的血液检查报告出来了,提示是急性淋巴性白血病。但还需要进一步进行基因分析,进行确诊和分型。”

雨轩拿着报告,一句话都没有。雨轩的目前问道,“老刘,白血病现在不是绝症吧?有医治的办法吗?你一定要救救我们雨轩啊。”

“雨轩,你要乐观面对,白血病现在已经有很多研究指出有多种治疗方案,待进一步检测出来,我会转送给我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朋友,到时我转介你去找他,肯定有治疗的方法的,不要灰心。”刘主任握住雨轩的手说道。

出了医院门口,雨轩母亲哭得溃不成声。慕容陞眼含泪但故作镇定地安慰雨轩:“孩子,一定要勇敢面对,相信医学,一定会没事的,咱们先回家。”

雨轩也不想父母亲伤心,也故作镇定地说:“妈妈,不要担心了,爸爸说的是,没事的,现在医学很发达的,我的病一定能治好。”

其实雨轩心里明白,虽然说现在医学已经进步了很多,也听说过不少这方面的例子,但是死亡的几率依然是很高,他不能不做最坏的心理准备。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了,是天晴。

“喂……”雨轩强忍住情绪,故作平常的语调。

“怎么一天都关机了?你在哪?今天是去看医生了吗?怎么样了?没事吧?”天晴很紧张地问了好多。

“你一次性问了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啊。傻瓜,没事,我有点累了,我先睡了,明天说。”雨轩挂了电话,然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不知道如果他万一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天晴能不能承受住这个打击,多年的期盼又再幻灭,老天爷为何如此残忍。

第二天,刘叔叔将他朋友覃教授的地址和电话给了雨轩,让他刻不容缓,赶快就医。覃教授在美国加州在做研究,慕容陞打算立即陪同慕容雨轩去美国。雨轩让父亲再等一天,先把工作与感情都安排妥当。慕容陞明白他此刻心如刀绞,只能答应了。可是天意弄人,慕容雨轩突然在出门前昏倒了,鼻子流出了鼻血,他父母连忙将其送到医院抢救,总算稳定了下来,但他还没醒来。刘主任建议尽快送去治疗,不要耽误了。慕容陞只匆匆交代天晴,他和雨轩有急事要出国一趟,公司拜托她照料,就连夜安排雨轩出国了。

医生说:“尽快找到合适的造血干细胞移植是唯一的希望,但前提是雨轩的身体要先撑得住前面的几次治疗,病情得到稳定才能接受移植。”雨轩情况并不乐观,已经出现四肢点状广泛地皮肤下出血,面如白纸般,雨轩的母亲哭得几次昏过去。

天晴一直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寝食难安,多次给雨轩打电话,都没有接,最近一次是慕容陞接的,只说了雨轩忙着。天晴与雨轩手机有卫星定位绑定,她搜到了在美国加州,正要订机票,此时蒋逸臣进来办公室,慌张地说道:“天晴,我们并购后,学校的赤字依然得不到改善,现在学校的老师纷纷要求离职和离职后的补偿,都在罢工,学生家长纷纷围聚在校门。事态比较严重。”

天晴唯有放下了订机票的电话,马上赶赴现场安抚,并承诺家长一周内解决。天晴与蒋逸臣每晚都加班加点地想着解决方案,天晴累得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梦里是雨轩在跟她说:“天晴,对不起,对不起……”天晴一直抓着他,一直拼命地抓,却抓不住,然后惊醒。发现她正抓住蒋逸臣的手,吓得马上要松开,此时蒋逸臣紧抓着天晴,深情地说道:“天晴,我知道过去我做错了很多事情,伤害了你,伤害了很多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弥补,希望我们还能重新开始。”天晴挣脱出手,说道:“逸臣,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尽快解决这次的纠纷,让公司的业务尽快恢复到正轨。”

天晴继续认真地翻查各个账本和各个学校的事务记录。天晴终于查出校务亏空的罪魁祸首,并将公款填补,将各学校吃大锅饭改为承包制,自负盈亏,不能允许得过且过。蒋逸臣一直在一旁看着冷静的天晴,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变得好远,好远……

天晴将事情办妥,立即吩咐丽丽订好机票和安排车赶赴机场。

慕容陞,在国外看着这次校园纠纷的报道,一边跟病床旁的雨轩母亲说道,“我真的没有看错骆天晴,确实是个商业奇才,这样的难题弹指间解决得这么干脆利落,还转危机为转机,顺便把陋习改革了。不简单啊。”

“儿子,听到了吗?天晴等着你呢,这么好的孩子,一直在等着你呢,你也要加油啊,可不能输给天晴啊。”慕容陞激动地跟雨轩说道。

次日,雨轩依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皮疹越来颜色越深。

突然,病房外传来一串着急的高跟鞋脚步声,“天晴,你……怎么来了?”慕容陞惊讶地看到这个身影。

“慕容伯伯,雨轩呢?我想见他,我要见他。”天晴非常焦急地说道。

天晴穿上隔离衣,进了隔离病房,看到病床上的雨轩,心疼痛万分。她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切,多希望只是个梦,赶快梦醒。

“雨轩……雨轩……我来了,我来了,你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都在,永远都在。”天晴握着雨轩的手。

天晴从隔离室出来,心痛的说不出话来,但依然镇定地安慰着雨轩的父母,让他们一定坚强。慕容陞不敢相信,这是一个看似娇滴滴的女孩子说出来的话。

天晴跑到医生办公室里,很耐心地问医生现在雨轩的情况,现在有什么办法。医生说现在配型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同时雨轩的身体状况也不太理想,就算现在找到合适的配型也没法立即安排移植治疗。天晴依然很镇静地问着各种各样的方法,她心里想着,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不能放弃。医生说:“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就是直系亲属的骨髓配型通常吻合率会比较高,但都试过了,都不吻合。可惜病人没有孩子,否则,孩子的骨髓也是一个希望,或者是即将出生的孩子,脐带血也是一个希望。”

突然,天晴震了一下,她连忙用力抓住医生,追问道:“脐带血?脐带血是什么?是不是有了孩子,就能救他?”

这时候,雨轩的父母也走进了办公室,看到天晴的举动异常,慕容陞连忙拉开天晴。

医生说:“脐带血是新生儿出生后胎盘里的血,里面有大量的造型干细胞,并且配型吻合率非常高,因为是不成熟的干细胞,所以排斥反应也非常低,国际上已经有成功的案例,但采集的量不一定有保证,也需要检测,都合格才能做移植。”

天晴突然流下了眼泪,她激动地说到:“我怀孕了,是雨轩的孩子。”慕容陞和夫人喜出望外。

医生连忙问:“已经几个月了?”

天晴哽咽说道:“3个月左右。雨轩现在的情况,能不能撑到孩子出生采集脐带血呢?”

医生说:“我们会尽力,如果紧急,可能胎儿一到足月就要提前剖宫产,紧急采集脐带血。现在主要是要让病人熬得过化疗,白细胞得到控制,撑到孩子出生。家人一定要给他精神支持。”

慕容雨轩母亲抱住天晴,哭着说:“谢谢,谢谢老天爷,谢谢你,天晴。”

往后的每一天,天晴都会到隔离病房陪伴着雨轩,给他讲着他们从相识,到分开彼此的故事,有的是大家都知道的,有的是分开后大家所不知道的。

“还记得吗?当时我们两人的时间是不一样的,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你那边是下午,我其实很困很困了,但是又只有这个时间能跟你聊天,所以经常强忍住睡意,一直跟你聊。然后早上一大早,你那边是夜晚,你又强忍住睡意等到那个时间,准时叫我起床。就这样,我们坚持了好几年……”天晴一边给雨轩擦手,一边说着。

每隔几天,天晴都会在门外更换一瓶插着11朵香槟玫瑰的花。不知不觉,天晴已经怀孕8个多月了,这天,天晴依然如常地来到隔离病房,给雨轩擦身体,讲述着最近公司的情况,她的各种决策,还有她最近画了一幅什么画,弹了一首什么曲子……突然,天晴打翻了给雨轩擦身体的水,盆子掉落在地上,肚子疼了起来,门外的护士赶紧都跑了进来,慕容陞接到电话也与雨轩的母亲马上赶到医院,只见天晴已被送进了手术室,发出了惨烈地叫声。

医生出来跟慕容陞说,“产妇突然羊水破了,已经发动分娩,但孩子确实坐位,现在需要紧急剖宫产,请家属签字。这种情况,产妇有可能会出现术中大出血,我们会尽力救治。”

雨轩的母亲一直祈祷老天爷保佑,保佑她的乖儿子,保佑她的儿媳妇,还有那个小孙儿,希望他们的劫难都能快点过去。

此时,听到了手术室内孩子哇哇地叫声,护士出来告知,天晴生了一个小男孩,因为是早产,所以现在需要送去监护病房。并且,护士告知孩子的脐带血采集了有200ml,现在已送去检测。

“产妇怎么样了?”慕容陞急忙问道。

“产妇现在有点术中出血,医生在救治中。”护士说完,就回到手术室。

雨轩的母亲继续祈祷,“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好人,让孩子能在爸爸妈妈的呵护下长大,千万不要让可怜的孩子与父母无缘。我宁可用我的命去换啊。”

慕容陞安抚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此时,雨轩的医生通知慕容陞,雨轩病情有了很大的变化,各项指标逐渐恢复,如果继续稳定,可以考虑进行移植治疗。而另一边,手术室的医生护士频频进出,慕容陞抓住一个护士,问情况怎么了,护士说现在产妇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慕容陞在手术室外喊道:“天晴,雨轩已经有好转了,他在努力,你也要努力。千万不要放弃。”然后护士出来让他不要大声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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