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说:“我以为你会更高兴我好好的陪你一天。”
我摇头,说:“把自己的男朋友当作犯人一样监管,那是不人道的做法。”
顾城笑了,在某些方面我们总能达成共识,好比我们即便是在确认关系之后,也不会过多的限制另一半的自由,就是面对方匠的时候,顾城才会难得强势。
而事实证明顾城的强势是有理由的,要不然现在的我也就不会将方匠这个人彻底剔除在自己的生活之外。
想到方匠,我问顾城:“最近你看见方匠了吗?”
拉着我往回路走的顾城闻言眉一拧,问:“你这是余情未了?”
方匠追过我,而顾城还不知道我已经对方匠生了厌恶的心,会问这句话也是理所当然。但我不是因为看着男朋友吃醋就开心而故意让他吃醋,让两人之间产生间隙的人。
我说:“我不想见到这个人,要是知道行踪的话,也为避开他做些准备。”
我的回答取悦了顾城,他说:“短时间内他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倒是你怎么突然会想疏远他?”
之前顾城说让我离方匠远一点的时候我虽然没觉得他无理取闹,也没有说不行,但要说真要刻意去避开方匠,还差了那么一点。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感觉方匠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很……危险。”
“你知道危险就好,也省了我一直和你强调,”方匠接受了这个解释,他说,“我把你送回寝室,然后我就回去了,要不然我手下的那些人真会以为我这是要美人不要天下了。”
我是美人我承认,在这一点上我有这个资本。但要说和天下比,我不以为顾城这样一看就是精英的男人会弃了天下。
但现在是和谐社会,不会出现一人掌权的情况。而顾城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要说和天下扯上关系的话,当然不可能。
我赶苍蝇一般挥了挥手,说:“我可不要背上千古骂名,你回去吧。”
在我的坚持之下顾城只送我到了学校门口,等着我接过顾城给我买的东西走了一段距离才想起要是是学生会的事让顾城这么忙的话,他应该和我一起进学校才是。
但等我转过身去看,正好看见顾城上车的身影。
原来不是学校的事。
我倒是忘了问顾城的身世,不过他应该是忙着做同声传译吧?我想起我们寝室第一次聚会的时候在酒店大厅看见的打扮成精英模样的顾城,才记起他还有这么一项工作。
但手下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顾城在同声传译界已经有了如此建树?
这些事在我没有确切的一句之前,当然不会得知确切答案。我回了寝室,将一手提着的各色购物袋,以及顾城最后给我的巧克力全都放在了床上,第一个动作便是拆了巧克力的包装塞了一颗在嘴里。
我喜欢吃巧克力,但不论吃多少次,都感觉味道还差了一点,等真要去想是什么样的巧克力会让我如此恋恋不忘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如此一来我倒是更希望能够找回自己的记忆来,但这件事情却不能着急。
而自上次我丢了衣服的事件之后,寝室当中维持的和平终究是没能维持得更久,那一天我被吵醒,还没睁眼就听见杜丽的谩骂声:“你说东西不是你拿的,我在你这里找到,你就说是拿错了,就是骗人你也找个让人能信的理由啊!”
我大概知道杜丽是在骂谁了,这一瞬间不想牵扯进任何麻烦的我第一反应就是蒙被子继续睡。
但杜丽明显是想将事情闹大,她见没人回答骂得越发难听:“人穷志不穷的道理你不知道?要是你真缺什么你和我们说一声,凭同寝室的情谊,我们也不会见死不救,你倒是说说这不问自取的毛病是从哪里带来的?”
杨光儿是个热心肠的人,儿汤美美是个心软的妹子,于是她们不会和我一样躺在被窝里只当没有这回事。
杨光儿大概是上前拉了杜丽一把,说:“多大点事,那些东西也不值什么,我记得前几天你还说要丢掉,别为了要丢掉的东西坏了同寝室的情谊。”
杨光儿是想劝杜丽不要和人计较的,但我这个旁听者听着这话都只觉得刺耳,更不要说是引发这件事的另一个人。
我听见马静终于开了口,她说:“我是不知道你的东西是怎么到我这里来的,但既然那都是你不要的东西,怎么不说是你懒得出去扔垃圾,将东西扔到了我这里?”
我们寝室大概是不算整洁的,垃圾乱丢也不是什么不常见的事,所以马静的做出的这个假设在一定层面上而言是有可能发生的。
但杜丽说:“如果我当垃圾丢的话不知道丢到垃圾桶去?如果是我丢错了地方你怎么会说是拿错了?”
“我是不知道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又不知道那是你不要的才会这么说,”马静大概真的是被冤枉的,她被马静一而再再而三的指责,又被杨光儿说出的话刺痛了心,声音不由得带了火气,“你说东西是我拿的倒是拿出证据来!你们家不是有钱有势吗,叫人来检查指纹啊!”
杜丽的家世应该也是不错的,叫个人来检查指纹也不是那么不可行的事。但杜丽偏不,她说:“你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是早已做好了准备,就算没有指纹也证明不了什么。”
杜丽的话说得真心过火,杨光儿和汤美美也不说话了。马静气得不轻,说:“我要是真想拿你什么东西,肯定不会落下一点蛛丝马迹,我马静既然能凭真才实学考上这所学校,至少在智商上没你这么低下!”
杜丽经常看书,但我知道她看的都不是专业书或是学习相关,而是各种显得有些脑残的言情小说,要概括内容的话,大概就是我爱你你不爱我,我就是要你恨我也要的到你这种剧情。
我不是歧视会看这种小说的人,而是看着这样的小说的杜丽,只是看着一副学霸样而已,于是这所大学她是怎么进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但这种事情杜丽不说,我们也就不揭穿,但现在被气急了的马静却是直接说出了这句戳心窝子的话。
我睁开眼看了一眼杜丽,只看见她面色青白,咬牙切齿犹如厉鬼。
杨光儿瞬间戒备起来,就怕杜丽一个不理智会抄其什么东西就砸。但杜丽最终什么都没有做瓯,她用手指点了点马静,说:“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
马静没什么背景,想要对她做什么的话,对杜丽而言并不是很难的事。但马静一点没有惧色,大概是没以为会有把柄可抓,她说:“我知道你想弄死我的话,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这世界说是弱肉强食,指的却是身份背景。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你家里的背景就那么干净。”
政也好,商也好,正如马静所说,没谁的背景是一尘不染,要是真的逼急了她的话,我有理由相信她真能不择手段的去找杜丽家里的不是,管它是受贿还是贪污行贿,只要被她找到并且披露出来,不将杜丽家整垮也能让他们脱一层皮。
这么一看的话马静倒是我们寝室当中最狠的一个角色,至少她平铺直叙的说着这话的时候,杜丽的确是被她震慑住了。
人拥有的东西越多,怕失去的也就越多。于是正如马静所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该怕的是从一出生就拥有太多的杜丽才是。
杜丽吃了瘪,她看也不看汤美美和杨光儿这两个想要劝阻她们的人,直接摔了寝室门跑了出去,若不是我的错觉的话,她在出门之前应该是看了我这边一眼,那一瞬间的怨毒让我觉得分外心冷。
我和杜丽的关系说不上亲密无间,但要说有得罪她的地方我也不以为。于是对于为什么杜丽在和马静吵过之后会用那般怨毒的眼神看我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到答案。
也许在这个时候我还想着等着杜丽回来我就和她问个清楚,但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看见过杜丽,虽然她的确是有回寝室,但看样子也是刻意避开我们取了行李就走。
而学校的课业她应该也是放弃了,在课堂上我是再也没有看过她。
不过想也是,杜丽在和马静的争吵之中吃的瘪对于她而言大概是一辈子的污点,若是这样她还能和马静同处一个屋檐之下,那当日她就不会出走。
而马静因为这件事,更加的独来独往,她的所有东西都被她放在一个独立的空间当中,就是洗漱用品也和我们泾渭分明,只差在两者之中插上一块写着楚河汉界的牌子。
对于室友的关系决裂,要说不可惜那是不可能。但这件事真要说或的话本身就没有牵连到我的什么,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只是让意识到室友情谊杨光儿和汤美美,和我的关系更加紧密而已。
没了杜丽,我以为我不会再有联系张建的机会,也就以为自己不会再接触到《创世》这个引发过命案的游戏。
但张建显然非常看重乌合之众的联系,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乌合之众所有成员的电话号码挨个的打,把我们约到他的那个日本餐馆见面。
好歹我对《创世》也曾热衷过一回,即便现在想要玩的心情不是那么迫切,但对于它的走向,也是理所当然的关心。
于是接到张建的邀请的时候,我没稍加犹豫就答应了下来,等着到了包房一看,除了杜丽和顾诚,乌合之众一个不差。
张建见人到齐了,让服务员全都下去了,说:“我这里有点消息,利用得好的话也许能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大有作为。但利益与风险并存,说得严重一点儿做这事会冒生命危险,谁要是对这个人世还足够留恋,就不要参与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