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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沈柯,你的梦那么长

香奁梦,一点相思几时绝?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怨埋不了黄土。共剪烛,西窗雨,流年度里的相思树,无端端又被西风误。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半窗的幽梦渺茫,淡长空,二十三年一梦无踪,只落得两泪涟涟。

从小到大,我就特别喜欢蝴蝶,不是因为蝴蝶是美的象征,而是因为蝴蝶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梦幻。这场梦幻凑成一个男孩绝美的青春容颜,这幻觉足够我用一生来惦念。

有时抬头望天,看着飘浮的云,我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泪来。

沈柯,你走了这么久,我还是没能从你离开的光线中走掉,我总是习惯在黑夜里一遍一遍默数你微笑的次数,我总是在黑夜里握紧自己的手心,一遍又一遍的把想念思念揉进岁月的痕。当我每向前走一步时,我是真心的希望沈柯你也能够和我一样看看这个繁华的世界,我希望沈柯你能跟随我的脚步看遍世间飞舞的蝶。其实说到底,是我习惯了你,习惯真是世上最可怕的东西。但于我,我宁愿在习惯中沉沦,这样才能更多次地想起你,想起你站在我面前的样子,这样的鲜活,这样的阳光。

我叫王若希,今年大二。记忆中那个绝美的男孩叫沈柯,高一时他随父母从省城搬到我们小镇,成为我的邻居。每天清早,我总能听到他朗诵课文,声音宏亮有力。

这时,后妈会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叫醒,拉起我的手走到窗台,指着窗外的沈柯说:“若希,你瞧瞧,你瞧瞧人家沈柯学习多么用心,而你呢,每天只知道睡觉吃饭,从不用功读书。我的命怎就那么苦,自从跟了你爸之后就没好日子过。现在你又来气我,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呀我?”

一大早就听到后妈在那边唠叨,实在厌烦。我极不情愿慢吞吞地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捧着一本书坐在窗台。窗外的沈柯回头看我一眼,向我点头微笑而后继续读他的书,实在是嚣张的家伙。

记得那时我对沈柯没什么好感,原因是他总打扰我睡眠的时间。每天早上上学我总是会在家门口遇到沈柯,然后面无表情的从他身旁走过。倒是他,见到我总是露出杀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后妈在背后又是一阵唠叨:“若希,你这孩子怎就这么没礼貌,要向人家沈柯学习学习。”

在学校里,沈柯和我不同班,我们也很少遇到,除非课间操时间。由于他是新调来的借读生,所以每次课间****总会看到他出洋相。那是我最得意的时候,看着他混乱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那狼狈样实在叫人忍不住想笑。高一下学期分班,我不幸和沈柯分在同班且同桌。实在郁闷到了极点。后来听老班讲是我那唠叨的后妈请求老班把我和沈柯调坐在一起,好让成绩优秀的沈柯多在学习上帮助我。高一下学期期末考沈柯考了年级第一,校长在学校大会上表扬了他,并叫他上台讲几句。他只是笑,然后淡淡地说:“只要每个人肯努力,肯奋斗,都会考出好成绩的。”

他从台上下来之后我看到他脸色发白,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余心不忍,顺手递了纸巾给他。他接过微微笑了一下,小声地说:“谢谢你,王若希。”

“别客气。”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跟沈柯讲的第一句话,以致于后来我一直很后悔,为什么第一次和他开口说话时竟然没有叫他的名字。我曾在童话里看到过一句话: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总是从他们初次叫对方的名字开始。我没有叫他,所以我最终成不了他的公主。

记得从那之后,我对他的印象好了很多,只是我们之间话依旧很少。他向来是个安静的孩子,不喜欢多说话,总是一个人捧着书在看。课后我们在玩的时候他依旧看他的书,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无关,他只是一株野花,安静地生长着,安静的在自己的角落里绽放。

有次班级举行演讲比赛,他是第一个上台演讲的人,可他却讲了整整一节课。期间没有人打断他,他一直在讲蝴蝶,在讲人生在讲他的青春他的梦幻他的生命,讲得泪流满面。我从来没见到过一个男生哭得如此真切,如此凄惨。

记得那时班上所有同学都很团结的做了同样一件事,都哭了。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他有心脏病,从省城搬来小镇只是因为我们这个小镇的蝴蝶多,他想看到更多美丽的蝴蝶飞舞的场面,仅此而已。

在那次演讲中他讲了一句话让我终身难忘。他说:“每个人的生命就像一只蝴蝶,盘旋的飞然后消失不见,而我所能做的只是享受飞的过程。其实我也很想和你们一样走更长的路,飞到更远的地方去。所以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很努力,我希望我努力过后,到达终点时能够看到满地的烟花,满天飞舞的蝶。”

记得他演讲完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刚才讲的只是别人的故事,而他只是一个讲述者,如此角色转换之快另我惊讶。后来我曾问过他那天演讲之后的心情,他说很轻松,很轻松,从来没有过的惬意。我不知他当时说这话是怎样的一种心态,也许只是一种心碎之后无能为力的解脱,也许是一种淡然的幸福。

沈柯,这个绝美的男孩,他有一米八的个子,身材很瘦,肤色很白,眼睛大而有神,脸上总挂着淡雅明媚的笑,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静恩这小丫头每次看到他,就会很花痴,口吐唾沫滔滔不绝有飞流直下三千尺之气势。我无奈摇摇头,又一个被外表所欺骗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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