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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平调

早晨9:30,阳光暖暖的照在我们身上,我陪江素阳去理了头并买了一套衣服送给他。这是我第一次买衣服送给一个男生,我只是想弥补我内心的亏欠,只是想给他一点温暖,他是那么寂寞的一个人。还记得他趴在我肩上哭泣的样子,真的像个受伤的小孩子,那时我们坐在公园的草地上,我一直拍着他的肩安慰他,他说他是真的很爱方耿乐,所以他一见到我就把我当成方耿乐的影子。我告诉他如果真的爱就去找,然后他就真的去找了。可是后来他为什么进了看守所我是真的很不明白。

晚上11:35,我在宿舍里睡得正香,就接到了李光月的电话。她说今晚2:45是江素阳的生日,让我一定给他过生日。她说江素阳现在一个人在海边,叫我去陪陪他。

我真是纳闷,李光月怎么知道江素阳在海边?

她说她现在就站在江素阳的背后,远远的站着,看着他面朝大海在哭泣。但是不敢靠近,她害怕她一靠近江素阳就会远远的躲开。

听她说这句话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觉得她真的很可怜,爱一个人爱得这么的悲,只能默默的爱只能远远的看,江素阳连拥抱的余力都不肯给她,可是她却爱他爱得死心踏地,爱得一步也不肯转移。

我忽然间又想到了沈柯。想到我也这么的爱沈柯你,可是沈柯你却在很远很远的我无法到达的地方。每次在学校里,总会看着三三两两的恋人从我的身旁走过,那时我是真的很想和他们一样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可是沈柯你不在了,我没办法恋爱。我把我的心全部都交给了你,我实在无法舍弃沈柯你。我总是在想,要是沈柯你现在活着,该有多好,我定当每天牵着你的手穿梭在学校的每个角落。可现在沈柯你不在了,一切皆为泡影。可是我还是习惯在泡影中沉浸在泡影中相念,不肯醒来。沈柯你还记得吗?以前上高中时,我总是一直把你往前推,每次你都和静恩并排走在前面,我默默的跟在你们后面不言语,那时只是想,只要沈柯你回头能看到我,就已足够。我就一直在你后面,也只是为了求心安,只要能看到你的背影,我就觉得心很安定。我知道我这样做是不对的,可是我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心,心如果一味的爱下去,表面上的话都是苍白的。我觉得我跟李光月真的很像,爱得死心踏地却无能为力。

打的到海边,远远就看见两个人影,一个坐在沙滩上,一个站在沙滩白屋旁,相隔也不过三十米的距离,仿佛隔成两个世。

我走到李光月旁边,拍了下她肩膀。她显然被吓到了,手机掉在了地上。回头看来人是我,笑了一下。她说:“若希姐,谢谢你能过来。”然后她用手指着沙滩上的江素阳,说:“若希姐,你看,他就一直坐在那边,都坐五个小时了。从我表哥家出来就一直坐到现在,听我表哥说他去见了方耿乐,吵了一架。”

“李光月,你知道他和方耿乐到底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我表哥没有对我说。”李光月说完之后就拉着我的手进白屋,她给我看她买的烟花还有蛋糕。她说:“若希姐,这块蛋糕是要帮江素阳庆生的,还有待会儿别忘了放烟花,因为他很喜欢看烟花在空中绽放的瞬间开出朵朵绚丽的花。”

我说好的,我知道了。然后李光月就打的走了,送她走之后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在爱情面前,所有的人都是傻瓜。江素阳于方耿乐,我于沈柯,李光月于江素阳。我们都是十足的大傻瓜,宁愿爱着宁愿受伤也要承受到底。

江素阳就这样一直坐在沙滩上,看着大海,吹着凉风,白衣飘飘。我端着蛋糕坐在他旁边,他闭着眼,面向大海,显然不知道我的到来。我也没去打扰他,凭他坐着。我忽然间想到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好像也是闭着眼,想着事。他银色的耳钉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他闪耀青春里的刺光。那时他多么阳光多么好看,现在却为了个女人憔悴成这样,自古红颜祸水,却没能抵得了他满身的伤痕。我心明了,只是没去说穿。

我点燃蜡烛,烛光跳跃,生日歌奏响。江素阳惶然不知所措,呆坐不动。在烟花绽放的刹那,他流盼的眼眸里有璀亮的泪。看着满天烟花一朵一朵绽放于空,那么美,那么动人心弦。他就那样看着,笑意勾得很深,泪却淡化在嘴旁。不过已是欣喜,今天能再见他的笑颜,甚是一大庆事,毕竟他以前待我好,我只是想还债,抵销自己的愧疚之心,也好日后能就此而罢,他想他的方耿乐,我想我的沈柯。我们是决然不同的两个载体,各有各的希翼,各有各飞翔的天空。我与他本就是一场闹剧,他认错人表错情,他只当我是方耿乐的影子,这样很好。今天只是受李光月所委托,尽了朋友之意,弥补所欠之情。

他就那样看着夜空,待烟花燃完,绚丽终结,夜空恢复黑的色调。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淡。他说:“若希,谢谢你,谢谢你陪我过这个难忘的生日,我将永记。”没有多余的话语,相敬如宾。跟我所想象的不一样,我本以为他会激动的拉起我的手,和我说很多话,跟我说他和方耿乐的一些事。但是没有,我猜不透他心里所想,毕竟不是我所爱之人。只是觉得有些怪,这样的局面太过于平调。不过也罢,我跟他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闹剧,闹到最后也要由平调做支撑,刚刚好,不淡不雅,不悲不伤。也算是为他过了个开心的生日。

我们就这样,躺在沙滩上,悠闲的以各自的手臂枕着头,吹着海风,相对无言。我也不知今晚江素阳是中了邪还是被人下了迷魂药,一整晚都是怪怪的。以前他不是这样子,既使第一次见到我,他也会说很多话。可是今晚到底怎么了?我一向不多提问,既使不解,也想那是个谜,他有不说的权力,要是他想说早就说了。

早晨6:00,有些冷,把李光月托我送给他的手链放在他的手心,没有留下支言片语,我便先走了。(因为我的感冒还没完全好)我想:李光月待他这么好,他终有一天会明了的,终有一天会回到她身旁,成全她最初的梦。我就是这样子想的。可是谁曾想到,事情的发展远没有我想的这么简单,很多的事都不尽人意,谁又能奈何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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