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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现如今,曾经别人的东西也已经属于了我,只是我不敢握紧,怕握的太紧会碎掉。

这一刻我很想念凌烨,不知道千里之外的他好不好,离开了那个环境我才觉得,他已经深深融入到我的每一寸身体,每时每刻都会想起他,若真的要把他割舍掉,我真的不愿意也舍不得。

突然哗啦一声,一个重物掉进水池,水花溅了我满脸,我揉揉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水池里漂浮上来的一个椰子。

更让我不可置信的是身后传来的声音,“看来你一个人在这里过的很惬意。”

我转身,凌烨正倚在阳台边盯着我看,我意识到自己不着寸缕的泡在水里,忙沉下去,只露个头在水面。

“你怎么来了?”

“只许你度假,不许我来?”

凌烨走到池边蹲下,阳光下,宝蓝色的polo衫衬的他格外健康明亮,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裸泳,有伤风化。”

我狡辩道:“又没人看见,是你自己要看。”

突然我意识到一个问题,“谁让你进来的?”

凌烨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我找了服务员,告诉他我是你老公,让他帮我开的门,为了证明我的话,我特地给他看了我们的合照。”

“谁会凭一张合照就相信你的话?”我不信,嘴硬的反驳。

他笑的暧昧不明,手指还在点着手机,“是吗?那床照的话就会信了吧。”

“什么?”我尖叫,扑上去抢手机,却忽略了我所处的位置处于劣势,不但抢不到手机,还被凌烨看了个精光。

我又想跑回水里,被他一把拉出水池,随手捞过池边的毛巾将我裹住抱到床上。

我以为他要图谋不轨正挣扎着要跑,被他按住搂进怀里,一起躺在床上。

“小羽,你让我歇会,我在医院站了那么久,又坐了那么长的飞机赶过来,一点力气都么有了。”

我不动了,窝在他怀里不出声,拿过他的手机开始找他说的床照。

凌烨笑出了声,将手机拿过去点开那张所谓的床照,我侧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凌烨靠在我身后,高举着手机拍下了这张照片,从床单看出来,这是我平时睡的那张床。

我疑惑道:“这是什么时候拍的,我怎么不知道?”

凌烨手指一划,另一张床照出现在屏幕上,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床,我仔细分辨了下,我穿的睡衣不一样。

凌烨点开相册的首页,从第一张开始放给我看,无一例外,照片里的我都是熟睡的状态,只是姿势有不同,偶尔向左、偶尔向右,还有时是趴着的。

“我早上离开前都会来你房间看一下,跟你一起拍张照片,从你住进我家开始,每天一张,到现在一共是199张。”

“这其中有12张是我们相拥而眠的照片。”

他挑出两张照片给我看,一张是我缩在他怀里睡的安稳,另一张是我枕着他的手臂卷着被子,他在背后抱着我。

“我们结婚那么久,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的日子只有12天。”

我一阵心酸,将手机还给凌烨,回身紧紧抱住了他,“学长,我舍不得你。”

“对不起小羽,我知道之前是我太别扭了,不肯全心全意的接受你,一次次将你的真心推开,让你那么伤心难过,对不起。”

我埋头在凌烨怀里闷声的说:“没关系的,学长。”

“小羽,你还愿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从这里开始,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开心,重新开始。”

凌烨抬起我的头,真挚的看着我,期待的神情让我心动。

我怎么可能拒绝他,之前的那些不安和焦虑被统统打散,只留下满满的欣喜和幸福。

见我点头,凌烨也有些激动,一把将我紧搂在怀里不肯放开。

因为凌烨的到来,我终于不用再做爸爸的跟班,享受了更多和凌烨的两人世界。

凌烨说就当我们这是在补渡蜜月,他特地跟医院请了假赶过来,不想玩两天就回去,所以爸爸和小梁启程回国后,我和凌烨还留在巴厘岛开心的享受着日光和海水。

巴厘岛最富盛名的就是各种各样的鲜花,而著名的就是鸡蛋花了,嫩白鲜黄的鸡蛋花,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能撞入视线。

凌烨特别喜欢这种花,每天出门时都会找一朵别在我的耳边,或者像当地人一样簪在发髻上,然后出去闲逛一天。

临回国的那天晚上,我们在沙滩上散步,不远处有群年轻人在开篝火派对,我们在他们不远处坐下,吹着海风,听他们唱着听不懂的歌。

天边的色彩变化多姿,渐渐暗沉下来,大海也沉寂不少,海天变成了墨蓝色,只看到海浪泛着白沫一波又一波的翻滚。

我靠着凌烨,舒服的快要睡过去,这么惬意的生活,简直像世外桃源一样。

“真不想回去,就在这里待一辈子也不错。”

凌烨握着我的手,无意识的轻捏,“为什么?回去不好吗?”

我摇头,“也不是不好,总觉得回去了,你就会变回原来的凌烨,我怕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凌烨捏着我的手不说话,我直起身对他说:“学长你再背我一次好不好,就像校庆那次一样。”

凌烨看了我一眼,脸上的笑容很宁静,他转过身向后伸出手,“来吧。”

我抖着手搂上他的脖子,安静的趴上他的背,宽厚安稳的触感,曾给过我那么多的温暖和安慰。

我将脸贴着他的后颈,肌肤相触,让我莫名安心。

凌烨背着我回程,他走的很稳很慢,就好像背负起了我们两个人的命运在向前走,每一步都踏实稳重。

走了一会,他突然对我说:“小羽,嫁给我吧。”

我噗的笑了,“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

他站住,把我放下,转过身握着我的手,突然单膝下跪郑重的看着我,“小羽,嫁给我。”

我怔住,一下子反应不及,“你是在向我求婚?”

海滩上正在举行派对的人看到凌烨的动作都围过来,还有两个外国小伙子弹着吉他绕着我们唱起了歌,一首欢快的《marry you》唱的大家纷纷尖叫,气氛被他们带动起来,人们纷纷对着我叫着“yes!yes!”

海滩上灯光黯淡,不远处的篝火忽明忽暗,凌烨的脸在我面前忽隐忽现,他唇角噙着笑,望着我的眼神坚定无比。

人们还在叫着“yes!”我痴痴的望着凌烨,泪水汹涌而出,终于点头说:“好。”

见我点头,人群欢呼起来,凌烨站起来一把抱住我,他也有些激动,抱着我微微发抖。

热闹的人群围着我们在唱歌,我窝在凌烨怀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稳和舒心,这里的一切都给了我一个完满的结局,就算真的是梦一场,回去后我也不会后悔了。

只是我还贪心的想要更多,想要他像以前一样,只看着我一个人,只爱着我一个人,我要他对我的爱做出回应,我有多爱他,就想他多爱我。

“小羽,从现在起我会全心全意的对你,不会再推开你,更不会让你哭,我想每天跟你一起醒来。”

“好,”我笑的很甜,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是傻乎乎的一个劲点头。

“我欠你一场婚礼,回去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不用了吧?”我迟疑了,证都领了,婚礼不婚礼的似乎没有什么意义。

“不行,我要昭告世人,江小羽是我凌烨的了!”

他突然一把抱起我转圈圈,我尖叫着抱住他,在晕眩中拥抱住属于我的幸福。

回到云都市,我收到的第一个消息便让我震惊,紫君和昭年学长分手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离婚了。

见到摊在我面前的离婚证,我简直难以置信,我只不过离开了十天,怎么感觉世界像是经过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紫君的神情黯淡,憔悴心酸写了满脸,她像医院请了长假,正在整理东西。

“你和昭年学长到底怎么回事?”

我握住她削瘦的手,想给予她一些安慰和力量,她摇摇头,哑着声音说:“很多事并不是我不看不听就代表了不存在,自欺欺人了那么久,我不想再做鸵鸟了。”

“怎么?是昭年学长对不起你?”

“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们只是输给了现实,”她抽出纸巾按住眼睛,“离开我他可以过的更好,我不想拖着他。”

“可是他爱你啊。”

“爱?”紫君擦干眼泪轻笑:“小羽,在爱和面包前你会做什么选择?”

没等我说话,她立刻就说:“是啊,你一定会选择爱情,看你对凌烨的执着就知道了,可是我和昭年却没有办法任意妄为。”

“孤身一人在异地打拼,我理解昭年的辛苦,他为了前程为了将来,想要过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唯一不理解的就是,为什么在这些现实面前,我们的感情是那么不堪一击。”

“昭年学长到底怎么了?他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紫君苦笑着点头,“他和他们公司的那个小姑娘在一起了。”

我怔住,结合紫君刚才说的那些话,下意识问:“那个小姑娘家里很有钱?”

“听说她爸爸是开厂的,财大气粗不嫌弃昭年家没钱。”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年头都在骂女人傍大款不要脸,怎么没人骂这种男人,现代陈世美。”

紫君擦干脸上的泪痕,拍拍我的手:“我们之前贷款买的房子已经挂在中介了,等卖了我就把钱还给你。”

我忙安慰她:“没关系,这钱不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紫君摸摸自己的脸颊叹了口气,“我打算回家去看看我爸妈,我还没告诉他们离婚的事,他们知道怕要气的血压升高了。”

“那你现在住哪儿?”

“我暂时住萧叶玫那里,东西都打包好寄回老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也许我就留在老家了。”

我呆住,“你要走了?不来云都了?”

紫君为我顺着长发,“小羽,你真是个幸运的孩子,跟凌烨分开那么久还能有圆满的结果,实在是我们中最幸福的一对。”

“紫君,不走好不好?”

紫君笑了,“出了这样的事,我只想躲回家,爸妈年纪大了,我想每天陪着他们。你要是想我了,可以来看我,现在高速公路那么发达,一个小时就到了。”

“好吧,”我无奈的点头,紫君的性格那么倔强,做了决定的事是很难再回头的。

“我会想你的,”我抱着她单薄的肩,依依不舍。

紫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我的背,“我会把家里的地址发给你,想我就让凌烨带你来。”

我点头,将她抱的更紧。

凌烨告诉我紫君辞职时,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我在厨房搅着一锅牛尾骨汤,惆怅的看向窗外。

原本我们六人中,昭年和紫君、玫玫和季韫都是我艳羡的对象,这么多年他们对彼此的坚守是我坚持下去的动力,而如今只剩下我和凌烨这对曾经的‘怨侣’开花结果,但愿玫玫对季韫的坚持等候不是白费。

凌烨过来将我从背后搂住,“你又在想什么?汤要烧干了。”

我忙关火,将汤搅了一搅,“不知道季韫学长还有多久才会回来。”

“不许想别的男人!”

凌烨撒娇的语气让我扑哧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想我们的婚礼要安排在什么时候。”

“跟季韫有什么关系?”

我转身勾住他脖子,“我不想玫玫一个人来参加我们的婚礼,难道你不想季韫和玫玫在一起吗?”

凌烨想了想,点点头,“他们俩能在一起,你也能死心了。”

“凌烨!”我叉腰怒视他,“你又胡说。”

“行了,行了,我错了,”凌烨抱住我,贴着我的脸颊轻轻磨蹭,“对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有个追求者叫夏天?”

我抬头一把抓住他的脸颊,“凌烨,你还有完没完你了?”

他连连呼痛,“你让我说完好不好?”

我放开手,听他的解释:“夏天要结婚了,想邀请我们去参加婚礼。”

“结婚?他和谁结婚?”

“新娘就是你大学时的室友,那个小胖子。”

“琪琪!”我惊呼,“什么小胖子,人家只是长的丰满了些而已。”

“在我眼里除了你,就只有胖子和瘦子之分。”凌烨耍赖似的亲了我一口,将汤锅端出厨房。

“老婆,可以吃饭了吗?”

我瞪了他一眼,仍处在刚才那个震撼的消息中,我出国的那两年还时常跟琪琪联系,但都只是写邮件而已,到最后那一年,我们连邮件都很少写了,渐渐的跟琪琪断了联系。

“夏天怎么会找到你的?”饭桌上我还是忍不住问凌烨。

他抬头看我一眼,“难道你还想让夏天找你?”

我看着他不说话,凌烨俩忙改口,“他说琪琪联系不到你,就想试着通过别人找你,他打电话到我们医院找我,让我通知你去参加婚礼。”

“他不知道我们结婚了吧?”

凌烨支着下巴斜我一眼,“你想干嘛?”

“没什么,”我也斜他一眼,“我们还没办婚礼,就这么告诉他们我们也结婚了,有点说不过去。”

“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凌烨不高兴了,“夏天还邀请我一起去参加婚礼呢。”

“好呀,那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好了。”我笑的眉开眼笑,拍拍他的手,“开车去也就两个小时,很快的。”

“原来你是让我当车夫!”凌烨扔下筷子,狞笑着向我走来。

我尖叫一声想跑开,还是晚了一步,被他拦腰抱起,扛上肩就往楼上走,我大叫,“吃饭呢!一会饭都凉了。”

凌烨在我屁股上重重打了下,“吃什么饭?吃了你我就饱了。”

我欲哭无泪,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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