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茶馆待了好些时候，想也差不多该回去了，便就回了城东牛老汉家。
两人回了牛老汉家中，天色还早，在农家院的丝瓜藤下打起了秋千，一身破烂的颜曼曼坐着，一身艳丽的明姬君推着。
“你说能上钩吗？”明姬君问道。
颜曼曼一手托着下颌，做沉思状，“也许，也许，也许。”
“你这什么意思呀。”明姬君不耐烦。
“稍安勿躁。”颜曼曼慢悠悠地看他一眼，“也许会来，也许不会来，也许今天不来，也许明天来，也许他压根就没看见你，又也许他知道咱们的底细。”
明姬君一把扯住秋千绳，止住了秋千，“我说曼曼，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再抓不到，我该如何跟你爹交代。”
“我也在想呀，别说你不好交代了，我估计又得进一次祠堂了。”颜曼曼愁容满面，“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如何交代，或是又进一次祠堂，我是担心你之前担心的。”
“担心什么？”明姬君问道。
颜曼曼抬头看向他，这时就听到茅屋外有苍老的叫卖声，“胭脂诶，卖胭脂诶，上好的胭脂水粉诶。”
院内的两人立即相视一眼，很有默契地不说话，静静地侧耳倾听，而屋外的那个叫卖声似乎更近了，“卖胭脂水粉诶，上好的胭脂水粉诶，”
颜曼曼与明姬君两人赶紧凑近，“上门来了，怎么办。”
两人的心跳急剧加速。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出去看看。”颜曼曼迟疑了一下，下一刻便拉了明姬君往柴门方向走，“哎呀，阿娇姐姐，你看，有卖胭脂的，”
“呃，是啊，是啊，你去看看，我不好意思去。”明姬君突然跟姑娘似的推脱了起来，一手抓了那秋千架子，一手被颜曼曼揪着。
颜曼曼用眼色示意他出去，他却拼命地往后退，“颜曼曼，你不能这样对我。”
明姬君临时退缩了。
“你走不走，”颜曼曼狠狠瞪他一眼，胁迫道。
明姬君依旧不放手，颜曼曼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就朝明姬君抓着秋千架子的手劈去，明姬君在被劈到之前，下意识地松开了，颜曼曼用力一扯，便被扯到了柴门处。
“胭脂水粉诶，有没有姑娘要买胭脂水粉的，上等的胭脂水粉诶。”柴门外的叫卖声似乎是紧贴着那柴门。
柴门有些破，木板与木板间有一道道缝隙，隐隐约约可见有个深色人影站在屋外，高大，裹着红碎花头巾，褐色粗衣，远远一看，就像是一个巫婆。
那人将眼睛凑近木板间的缝隙往里瞅，“有姑娘要买胭脂水粉吗，上等的胭脂水粉诶，不买就走了哦。”
“买买买，”颜曼曼一面拽着随时准备退缩的明姬君，一面喊道，“当然要买了，大娘，你可等等啊，我们要买，咱家的姑娘正准备出嫁，怎么能少胭脂水粉呢。”
“哦，有姑娘要买啊，那真是太好了。”屋外那低哑而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