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房内,烟雾轻绕,沁人心脾的檀香熏到恰到好处,禅房简单雅致,一位身着褐色道袍的师太盘腿坐在禅房内的矮桌,闭目养神。
“施主请坐。”那小尼姑轻声示意颜曼曼在师太的对面坐下。
颜曼曼依言小心翼翼地坐下了,那小尼姑已沏好了茶水,轻放在颜曼曼跟前,颜曼曼朝她微微一笑点头示意。
小尼姑红着脸告退了。
颜曼曼看向那盘腿静坐的师太。
净能师太,约莫四十开外,慈眉善目,衣着朴素,神态安详,让人看了,有种心平气和的气质。
“不知施主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如何求得自渡?”那净能师太微微张开双眼,望向眼前的颜曼曼。
待她看清颜曼曼容颜时,不禁微微惊讶,“原来是颜府二千金。”
颜曼曼也颇为惊讶净能师太竟然认得她,“原来师太认得小女子。”
净能师太微微点头,“贫尼与令堂有过数面之缘。”
颜曼曼微眯双目,“师太知道我母亲?”
净能师太双手合十,口中念一声,“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确实与令堂有过数面之缘。”
“师太,我不是怀疑您,而是想确认一下,我母亲并非邬氏,而是京都燕氏。”颜曼曼解释道。
“阿弥陀佛,贫尼所述确是京都燕氏。”净能师太不悲不喜,不急不躁,心平气和地回答,闭目捻珠。
颜曼曼蹙了蹙眉头,沉吟片刻,“既然师太也认识我母,那更应该知道我母与邬氏之事了。”
那净能师太微微张开了双眼,很快又闭上,“出家人不问俗世,只求渡人渡己,施主请回吧。”
颜曼曼不甘心,可看那净能师太的态度,显然是不愿意开口了,只能一肚子不满地告辞了。
“踢踏踢踏”
她从无根山下来时,天已黑,马蹄子踩踏石径的声音在杳无人烟的荒野中,显得特别大,林子的四下里一片寂静。
颜曼曼在马车内晃晃悠悠地,想着净能师太必定知道得不少,只是愁于那老尼嘴巴太紧,要撬开,恐怕不容易。
突然马儿一阵嘶叫,马车一阵颠簸,任是将倚着马车厢壁打瞌的颜曼曼颠到了地上,那可怜的右手肘被磕得发出一阵剧痛,马儿还是一阵乱颠,她只好死死地趴在地板上。
包裹里的大夜明珠也被抖出,在地上乱滚,照得整个马车厢金碧辉煌,比白天还敞亮。
“欤……”赶马的老何及时勒住了马缰,马儿才停止了乱颠。
颜曼曼捂着手肘子,边从地上爬起,边问,“老何,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事。”赶车的老何应了一声,在颜曼曼听来,似乎有些异常,便就用没受伤的左手去拉黑绸缎马车帘子。
还未等她碰到那黑绸缎子,只见黑绸缎上出现一大手,那手白似玉,细若削葱根,这无疑是一只很美的手,然而令人胆颤的是这洁白如玉的指缝间竟有鲜血溢出。
随即那黑绸缎子自动一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外头滚了进来。
不等颜曼曼反应过来,一柄发着寒光的冰冷刀剑已架在了她白皙的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