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尐县主要在道观里宿几天这事广平侯府早早的就派人过来,说起来申屠岚在梦千里也算是老香客了,当初景宜妧在梦千里学艺,除了裕京的皇帝和王府也就她了。
明明性格大相庭径申屠岚比景宜妧还大了年岁偏偏就成了好友。
“云尐县主午后才到,你打算如何?”灼姬一向摸不透景宜妧的想法,何况贵族姻亲这事她就更不懂了。
手上毛笔行云流水,白纸上跃然而出的字骨风格一点都不像是景宜妧这个年纪该有的!
“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次,你当真爱着司徒旪?”
灼姬一愣,嘴角挂着苦涩,纤长的手指慢慢的摩挲着并不精致的杯壁,听不出的情绪,缓慢道,“已经不知道到底是爱还是不爱了。”
稀奇!景宜妧眉峰一挑,关于****其实她并不懂也没打算懂,总是将简单的东西便复杂的事在她及笄之前不想理会,如有可能一辈子都不想理会。
然而看着本该是冷清的灼姬,却因着司徒旪愿意伪装成一个万人唾弃的舞姬,景宜妧就知道她也许逃不过去那所谓的爱!
而灼姬和司徒旪,即便是民风开放如大齐也没有娶舞姬回去做妻子的例子。即使只是伪装,如灼姬这般妖娆艳丽的人,有心调查真的会查不出来?何况司徒旪并未一般良民而是司徒皇族的宗室!
眼底讽刺一闪而过,景宜妧不耐道,“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郡主知道什么是爱而不得吗?”
“不知道!”╮(╯_╰)╭双手一摊景宜妧回答得很是坦荡。
“对,您还小。”眼眸晦涩,灼姬饮下那杯冰凉的茶水,她的心跟着茶水一起凉透,“爱着,但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呆在长汀县两年。”
倒是识得清。景宜妧高看了灼姬一眼可心中忍不住思量司徒旪当真是对灼姬无情?
司徒皇族除了名的专情,除去做皇帝这不可排除的因素,基本上司徒皇族的爷们都只有妻子没有妾侍,就担心到时候灼姬已经忘情司徒旪反而就开了窍!
想到这,景宜妧不由撇了撇嘴,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司徒旪开不开窍关她什么事,她只要灼姬这个情报高手!
她可不信灼姬真的是抓阄抓到长汀县,以临汀郡刺史的精明,怕是早有安排;而司徒旪向来是混的,指不定那几个纸条每张都写着长汀县!
“说来这事和你爱不爱司徒旪也没有关系,我就是无聊八卦下。我也不和你拐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明白了一件事,大齐虽然不拘女子掌权可我这人喜欢暗戳戳的搞破坏,那明面上的事还是由那些爷们搞去,黑锅吗,我一向不爱背。”
“我需要帮手,你是打算继续自哀自怨还是继续行走江湖?”
“对了,关于凤隶对你的骚扰我可以帮你一并解决了。”
“我——”灼姬从未想过景宜妧又这样的想法,她是隐门派之人,门中长辈师兄妹们没得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一向是待人和气,若非凤隶不知何为的一路追杀,她怕是不能明白这江湖的是非黑白!若不是被司徒旪‘捡’走,她怕是永远都不会明白那些高门大户里的曲曲折折。
究竟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灼姬举棋不定。
“答应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时佩璞。长汀县的灼姬,我会找人安排好;不答应,你也走不出姑苏了。”拿着墨块研磨,景宜妧说得淡定无比,灼姬却脸色一变,她知道景宜妧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而她也知道司徒晟不会放过她,知道得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淡淡的笑声和埋怨,穿着嫩黄色锦袍的少女嗔怪道,“哪有这样威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