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凌厉,攻击大而化之,然羯部的人也非弱手,人手一把大刀使得虎虎生威,大开大合的招式比景宜妧和司徒晟的剑法少了花哨,一招一式是生死之中磨练出的最简单的攻击。
横扫斩断一人的双腿,景宜妧虚招一摆,骗得对方的连招防守随即一劈斩断对手的右手,接着又是一连数挑,数条黑色腰带飞起融合在稠坳浓密的森林里,但下一瞬它们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
纷乱的碎布阻碍之下,景宜妧随手抓住离她最近的黑色带子,迅速的缠在右手将剑柄紧紧固定在手上,紧接着连续发力,而此刻,剑锋上的血已经不知是敌人的还是她自己的。
连续砍伤对方,双方进入僵持状态,景宜妧再次小心的调节着内息,黑暗之中她眯起眼,溅射到她身上脸上的血液早已干涸,紧绷着如同此刻她拉紧的心神。
景宜妧已经察觉到她快要力竭,要是援兵再不来,纵使从对方留下的破绽离开,但也不能挽回她和司徒晟会死在这里这件事!
何况那本来就是猫戏老鼠的陷阱,他们想从这里出去本就抱着拖延时间的想法。
难道他们是兵分两路,一路刺杀一路拦截!
突然腰部传来大力,景宜妧被人用力一扯,警惕的她反手就打算出掌毙命拉她之人。
“是我!”原来是司徒晟已经打开了缺口,他抱着景宜妧提起轻功就往外飞去,同时也不忘收几条人命。
朝鲁一直都没有动手,他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景宜妧和司徒晟如同死神一样收割着同伴的生命。
虎背熊腰摸样粗犷,斑驳的光线下平添了恐怖,他目光阴冷如同毒蛇伺机而动,此刻,司徒晟抱着景宜妧离开正是他要的机会。
留下这个破绽可不是什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是要他们的后背。
“射!”
对于自己熟悉的人总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景宜妧敏锐的听到射箭时发生的声响,两支不知从何处出现的箭矢急速射来,目的是司徒晟以及她。
“放下我,快走!”以司徒晟此时的情况根本就躲不开那两支致命箭,景宜妧想挣脱可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有所动作才是将司徒晟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知道。”余光扫了眼背后急速飞来的箭矢,司徒晟眸色晦暗,暗暗提起内息,飞跃的速度更加快。
见司徒晟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景宜妧心里复杂,然而紧追不舍显然还有余劲的追命箭还在追逐。
稍稍回暖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景宜妧不由抬头看着司徒晟,他的肌肉紧绷显然也不轻松可是他没有放手,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熄灭。
深吸了一口气,景宜妧闭上眼解开手中的黑带,提起不多余的内息屏蔽四感,她微微侧头倾听着箭矢和风摩擦的声音,突然她眉头一皱而手中长剑往后一掷。
也许他们真的是命不该绝,本就是孤注一掷的想法,没想到两支箭矢竟然都被长剑打掉,景宜妧脸上一喜然而喜悦停留并不久,她又听到那箭出的熟悉声音!
该死,她怎么忘了弓箭手身上不可能只有三四支箭矢!
早有些脱力的双手紧握成拳,紧咬着下唇的景宜妧突然睁开眼,她的双眸明亮与决绝:如果真的要死一个人,那么活着的人一定要是司徒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