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离所透露的讯息让司徒晟不由深思玉门关外最强盛两个部落是否就是此事的真凶之一。
北羯部与南祁部皆是数十年前从羯国分裂出来,其中还有碎散的零散小部落依附在两大部落之间苟延残喘。至于两个部落的龌龊,自分裂始就一直存在,最直接的表现是每五年一次的祭祀大典上。
两部王族皆是当初的羯国皇族,羯国真正的嫡系早已覆灭,只不过一支是羯国亲近嫡系,另一支是外嫁公主后裔,但各方都认为己方为羯国嫡系。
两方正式爆发则是三年前的祭祀大典,由口角之争发展成全武行,一个月后两族发兵,战斗时间维持了一年之久,最后北羯胜利彻底压制南祁。
但据老师所言,虽然此战北羯南祁皆元气大伤但北羯在本质实力上高于南祁,南祁不想被吞并不出意外这几年就会向大齐投诚。
而此毒源于玉门关外,那些小部落不足为惧亦没有这个实力,南祁自身难保不会在这个时候增加大齐这个敌人,那么这一路刺杀就是北羯所谓!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年没分裂的羯国亦是不敢正面与我大齐为敌,北羯当真以为赢了南祁就是草原之王!不自量力!
眼底寒光闪过,杀气若隐若现但很快遮掩下去,尘离眼底异色一闪而过却不闻不问,需要的草药他都已经抓好,放在司徒晟旁边,纯净之极的眼眸让人生不起防备之心。
“把这些都捣好,我去烧水。”
半刻钟后,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司徒晟本想在外面守着,但尘离却道此事重大,他一人忙不过来。
粗劣厚实的布遮住胸部不******,身线玲珑但本该白皙如玉的肌肤现在泛着暗黄破坏美观,更重要的是中箭那部分腐肉逐渐发臭,明明不曾外露伤口但司徒晟却隐隐看到有蛆虫卵。
司徒晟眸色暗沉,眼底隐隐有狂风暴雨之色,只是此刻他沉默的配合尘离的动作,而尘离聚精会神,眼不敢错,手上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甚至比慢动作还要慢。
伤口在腹部,那里有最重要的器官,若失败躺在床上的女孩则香消玉殒,成功.自然是不必说。
那清澈见底的铜盆已经被血染红,旁边沾血的纱布一块又一块,另一个铜盆里是溃烂将死的腐肉。
房间里气氛沉闷更有灼热,幸好房间里的都不是心浮气躁之人,也不知多久,尘离给景宜妧敷上药,小心的缠上纱布后松了口气,他转身在另一个清水里将手洗净,抬头门外已是一片黑色。
竟然已经天黑。看着秀眉紧皱那般痛楚但丝毫没有苏醒迹象的女孩,尘离不喜不悲的淡然稳定浮躁的人心,“溃烂将死的腐肉虽然只是在表面,但她内里器官有受到损伤,我不能保证她是否能够彻底痊愈。不过论成败,就看明天她高烧能不能退下。”
“多谢先生。”左手于前,司徒晟作揖对尘离躬身感谢。
见状,尘离连忙扶住司徒晟,“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为医者该做的。好了,你去休息,今晚还是让我守着吧!”
“先生耗费心神,今晚还是我来守夜,一旦出事,我立即寻先生。”说话间,司徒晟温柔的替景宜妧盖上被子,深山老林更深露重,温度更比白天要低,若真要比较温度,比之秋日不遑论。
余光不经意瞟到景宜妧裸露在外的肌肤,尘离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男女授受不亲,刚才就已经冒犯令妹,此刻更该避嫌。”
“我就在隔壁,要是有什么问题,立刻喊我!”
也不知是尘离那句话刺得,司徒晟眸色微微一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