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那边出事了!”头戴青帻匆匆而来的中年男人脸带喜色,不顾那些丫鬟仆人讶异的目光,直接推门进入一间书香味十足的房间。
几处书架是榉木所制,没有所谓瓷器于书架上装饰,全是密密麻麻的各色手抄书籍。
同样是榉木所制的书桌,上面所摆文房四宝大概是整个书房最为贵重的。
一个中年男子立于桌后,手执笔,白纸上从头往右:循序渐进。
笔锋凌厉自带风骨,待收了最后一笔,他静看了一会,眉头细皱似是对自己写得字不满意。然而多年寒窗苦读他从不浪费苛待纸张,只是摇了摇头,走出榉木桌,看着来人神色平静。
“那边又出了什么事?”
“强抢民女!”
“哼,他们连秀才都敢打死,强抢民女也不是第一次。”好似不耐,一声冷哼却是透露了黄符的心绪,点点烦躁透出。
不过他也知道若分真的非比寻常樊里不会这么不管不顾的冲进来,他淡扫一眼,自由一股胸有成竹,“说吧!”
樊里是自小跟着黄符的,推拿黄符的情绪自是好手,他连连上前,脸带笑意的讲诉了朱温与往日一样的强抢民女,唯有不同的是最后。
“千真万确?”听着樊里的话,黄符的眼皮猛得一跳,但寒门出生的他比一般书香门第的公子们花了更多的时间精力,是以听不出他究竟是惊讶还是心中另有谋算。
“千真万确!”樊里只差指天发誓,“我看到赵毅带着两个少年郎一路打进去,之后里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最后就是赵晴还穿着喜服就出来了。”
黄符坐下,拿起已经凉透的茶盏无意识的动着茶盖,细微的响声在书房徘徊,“你觉得两个少年郎如何?”
“啊!”樊里惊讶的喊出声,见到黄符微皱的眉头他赶紧低下头,仔细想了想,才低声道,“我瞧着那两个少年郎不似普通人家的,那气度倒是像是那些人家出来的公子。”
樊里觉得那两个少年郎肯定是发现了他,想起当时那两人齐齐看向自己的眼神,好似含笑却让他再想起时打了个冷颤。
黄符一直看着樊里,他一丝表情都瞒不过他,只见黄符脸色微沉,凝声道,“去请师爷过来。”
“喏。”不敢多加猜测,樊里小心的退出房间。
茶盏放回桌面,不轻不重的声响更似闷声,黄符目光遥遥一望,书房外万里无云,只是太阳更加西斜。
走在泥泞的小道上,景宜妧冷着脸,司徒晟笑眯眯的跟在景宜妧身侧,虽是不说话却自有疏离之感。
赵晴和赵毅走在两人身前,赵晴偶尔转头看着景宜妧,脸色微红也不知是西斜的光线原因还是那一身胭脂色的喜服衬得她脸色红润。
“阿妧莫生气。”气凝成丝,轻佻的声音响在耳侧,景宜妧脚下一顿,余光一扫,竟是不知情绪。
“臣女不敢生殿下的气。”好似卑躬屈膝,可从景宜妧口中出来却是骄傲非常,“只是不知殿下接下去是何安排,与臣女透透气,省得事发突然,坏了殿下的计策。”
“接下去啊~”微挑的尾音依旧轻佻但更多的是寒霜冷意,眼眸轻挑的看着远处西斜的夕阳,成竹在胸的淡然,“我们就在家中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