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亭此人好赌且贪生怕死胆小懦弱极容易被富贵荣华迷花眼,就算知道那人十分危险,他也愿意为一时的享受抛家。
可事实却是他脸银子的边角都没看到就被人一棍子打晕五花大绑的扔在柴房里,一天有一个窝窝头已经是幸运。
然而他已经两天没喝水没吃饭了,可像他这样的小人,虽然不敢反抗强势之人可也不会甘愿死去,他想出去后报复朱温,再从他那拿些钱财。
至于家里父母兄弟,又不能给他钱花,死了就死了。
赵亭艰难的挪了挪位置,没想到整个人都摔倒地方,他那断了的腿原本早已不知疼痛,可现在却是锥心之痛,但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无声哀嚎!
“夫人,这边请。”似乎因为朱温入狱整日整夜没合过眼的宋夫人宋熙娘的脸色更加惨白了,那张脸看不出让人怜惜只觉得看一眼就觉得眼瞎。
赌坊是朱温二十行冠礼时李苓送给他的礼物,说是李苓送得礼物其实这其中转了好几手,朱青父子不说李苓不承认,谁也不知道看着日子过得一般的李县丞竟然有如此之多的地皮产业。
赌坊完全按照朱温喜大浮夸的性格来,若非长汀县并非大富大裕的之地,恐怕第一个被光顾的就是这里。
朱温不喜住在家里,因为父亲朱青总是让他去丑陋的宋熙娘房里去,那张脸,朱温看了都觉倒胃口,是以他每个月有二十五天是住在赌坊的,余下的五天不过是应付下。当然如果娶妾,虽然他恨不得打死宋熙娘但看在她娘家对朱家还有用的份上,朱温捏着鼻子也就忍了。
“公子常用的东西你都整理好了?”
“都整理好了,待夫人过眼之后,老奴就派人送去给公子。”
宋熙娘虽然和朱温两看相厌,可她终究是朱温的正妻,未来朱家的主母,可惜奴仆视短。不过朱家还是有明白人,只可惜这人来历颇为有趣。
动作随意但装作认真查看的宋熙娘手里团扇微摇,眯着眼看着开始放晴的天,那天才露点点色彩就能想到等会天色的一碧如洗。
“赶紧去吧,省得公子不习惯牢里吃了苦,记得多敲打狱卒,别让他们以为我们朱家没人了!”温婉的女声说着平淡无波的话,那五十来岁的赌坊掌柜恭敬的退下。
说起来宋熙娘嫁给朱温这么多年,因着两看相厌从不踏足和朱温有关的地方,省得恶心了自己,可如今这赌坊,以后也不知是属于谁。
其实何须以后,这赌坊从头到尾都不曾属于朱温。
屋外花草经过了暴雨的洗礼有葱翠也有颓废,地上也有坑洼不大的水潭,宋熙娘沿着鹅卵石小路随便走着,不知不觉到了后罩房。
多为杂物堆积,也幸好下了雨,要不然灰尘蔼蔼真是难受。
宋熙娘站在雕花圆拱门下,看着那一排房子,以朱温的性子也不会在意着无甚用处的后罩房,宋熙娘也不欲再进去,谁知道这无人打扫的地方会有什么东西。
然,正当宋熙娘打算离开时,一声闷响与后罩房一排的某间屋子里传出。
难道是有贼!这后罩房偏僻,丫鬟仆人也不爱来这里,若是真的有贼她一个人何以对付!想到这,宋熙娘心里咯噔一声,脸色当即大变,那本就涂白又擦了胭脂的脸越加的像鬼。
宋熙娘站在原地不敢动弹怕惊了那贼人,然而许久不见声响,莫不是那贼人知道有人躲起来?
这可真是胆小的贼。
宋熙娘眯了眯眼,那她索性就当没看见,这朱府,就算亏空成空壳子都与她无关,何况朱府也撑不了没多久了。
紧了紧团扇,想起父亲来信宋熙娘向来冷淡的嘴角竟是勾起一抹弧度,她正欲转身离去,然而余光随意一扫,那墙头,竟有两人轻巧翻进来。
一双美眸登时瞪大,就见那两人锦衣华服风光霁月,竟是让宋熙娘的脑海中不适宜的浮出:卿本佳人,奈何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