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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市井百态(6)

说到快要生的孙子,张大妈不说话了,她想:“是啊,若是因为这事弄的媳妇不高兴,也不值得啊?再说了,媳妇这也是为自己好。”想到这里,张大妈说:“好吧,为了孙子,动手术就动手术吧!”

因为不是什么大手术,两个星期后张大妈就出院了。手术非常成功,张大妈脸上的皱纹明显减少,看上去像年轻了二十岁。回到家,张大妈看到媳妇脸上挂着舒心的笑容,更是觉得自己这一步走对了。照照镜子,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这天,张大妈夜里起来方便。为了不影响儿媳、儿媳休息,她没有开灯,蹑手蹑脚地去卫生间。走过儿媳卧室门口时,听见儿媳和儿媳正在聊天,她本没想听,但隐隐约约的听到“美容”两个字时,好奇心驱使她停了下来。她听见儿子说:“真该好好谢谢你,你看,妈美容后,人不光变得年轻了,心情也好了许多。”谁知儿媳却说:“你以为我愿意花这几千块钱啊?我是不想让亲朋好友看到,我的宝贝儿媳竟有这么一个又老又丑的奶奶……”

张大妈觉得头“嗡”的一下,身子晃了晃,差点歪倒在客厅里。

离婚“后遗症”

俗话说“人要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邻居王文强就是这种人。三年离了两次婚,每次都赔人家不少钱,到现在一提结婚就害怕。

但害怕归害怕,孤孤单单一个人的日子也真不好过。看着王文强整日萎靡不振的样子,我决定作一回“月下老”,帮他把残缺不全的家修补完整。

也许是天公作美,我小舅子媳妇的娘家姐姐唐英姿不久前成了寡妇,我和妻子一商量,就给他俩牵了个线。也该我露脸,王文强和唐英姿见了一面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不,还不到一星期,就进入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天,王文强来到我家,好像有话要说,但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就说:“都快成亲戚了,有什么话就明说。”王文强吭哧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他想和唐英姿结婚前把婚后的事安排一下,以免再有悲剧发生。我想也是,三年离了两次婚,让谁心里也打怵。就说:“行啊,有什么话说开了倒好,省得以后费神。”王文强听后就高高兴兴地走了。

谁知,第二天唐英姿却打来电话,质问我为什么涮着她玩。我赶紧问出了什么事,唐英姿只说了一句:“你们都是神经病!”就“啪”地撂了电话。

我越想越生气,就来到王文强家,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来王文强也受了刺激,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我用手拍拍王文强的脸,说:“醒醒醒醒,说说你今天干什么了。”王文强眨巴着惺忪的醉眼,看了我几眼,在确认是谁后,“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我说:“你还能笑得出来?不知你做得什么好事!好端端的姻缘被你毁了!”

这下,王文强不笑了,他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只是让……她签……一个协议,以免以后……被动……”。“协议?”我赶紧说,“什么协议,拿来我看看。”王文强东瞧瞧、西望望,然后才说:“被唐英姿给……撕了。”说完,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任你怎么叫,就是不醒。

问题不解决,觉也睡不好。回到家,我拨通了唐英姿的电话:“唐英姿吗?我只想问问,你们俩到底出了什么事。”唐英姿说:“她那话我都说不出口。算了,我给你发个短信吧。”

不一会儿,手机发出了来短信的声音,我连忙打开。不看则已,一看短信内容,我鼻子差点气歪。只见王文强让唐英姿签的协议是这样说的:“如果你肯和我结婚,就要答应,离婚时不能索要任何钱财!……”

弄巧成拙

这几天,孙三整天唉声叹气。他母亲前段时间突然患了心血管病,住进了医院,眼看快三个月了,右半身还是不能动,医生说要半身不遂了。兄弟几个一商量,就把老娘接了回来。一开始,母亲住在大哥家,但一奶同胞,谁都有义务养娘,于是大哥叫上老二老三,开了个家庭会议,商议母亲养老的事。最后,一致同意母亲每家住一个月。

孙三回到家,把养娘的事一说,老婆田翠翠不干了。这也难怪,两个人结婚还不到一年,买房子借的钱还没还上,现在连孩子都不敢要,如果再要养娘,还不喝西北风去?但兄弟三个的娘,自己想不养,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孙三和老婆商量了半夜,也没想出好办法;又在网上找了半宿,抽了两包香烟,孙三终于想到了一个不养娘的好点子。

几天后,孙三哭丧着脸来到母亲床前,没等说话先流下了几滴眼泪。母亲问:“三,咋了?”孙三说:“我离婚了。”说着,把离婚证给母亲看。母亲一看愣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孙三还说,因为买房的钱大多是田翠翠借的,所以,离婚后房子归田翠翠所有。

大哥在旁边听出了话外音。也就是说,孙三现在是光棍一条,莫说养娘了,自己现在就是寄人篱下。大哥叹了一口气说:“也罢,我和你二哥先轮着养咱娘,你忙你的。婚姻大事莫耽误,有合适的赶紧找一个。”

从大哥家出来,孙三一溜小跑回到家,把门一关,搂住田翠翠就啃。田翠翠说:“注意点影响。咱可说好了的,白天当一般朋友,只有晚上才是夫妻。”孙三死皮赖脸地说:“今天我把这事搞定了,你就不奖励我?”说着,开始脱田翠翠的衣服。田翠翠一听也有理,就不再反抗,任凭孙三将她抱到床上一通折腾。

从此以后,孙三白天和田翠翠形同陌路,晚上则又钻一个被窝,孙三只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这种生活一直持续了一年多。这天,孙三上班路上车胎放了炮,就打电话给经理说有急事去不了了,然后,推着车子回了家。他放好车子,打开家门的一瞬,突然有一种约会情人的快感。他轻轻带上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卧室门前,想给田翠翠一个惊喜。谁知,他的手刚一碰门把手,就听见田翠翠一声高过一声的呻吟,其间还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声。孙三只觉得头“嗡”地一下,他打开房门,看见田翠翠正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在床上“肉搏”。孙三骂了声:“我日你祖宗!”就顺手抄起一把水果刀,想给那个男人放血。那个男人吓了一跳,慌忙从田翠翠身上滚下来。田翠翠说:“孙三你干什么?”孙三说:“他敢占老子的便宜,我废了他!”田翠翠说:“你敢!”孙三气地浑身发抖,说:“好,你等着,有你们得好看。”说完,扔掉水果刀,拨通了“110”。

这时,那个男人已穿好衣服,点了一根烟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十几分钟后,两个民警来到他们面前。

民警问:“谁报的警?”孙三说:“我!”民警又问:“发生了什么事?”没等孙三说话,田翠翠说:“我和我丈夫正在休息,这个人突然闯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孙三说:“呸!真不要脸!找个野男人把屎盆子往老子头上扣!还倒打一耙!”民警说:“我都糊涂了,你们两个到底谁是这家的男主人?”田翠翠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两个红本本,对民警说:“这儿有结婚证,看看不就知道了。”一个民警接过来看了看,又还给田翠翠,转身将手铐铐到孙三的手腕上。

孙三大吃一惊,任凭他怎么解释,还是被带上了警车。孙三转脸看着车外,这才真正清醒,早在一年前,这里就不是自己的家了。这一点街坊四邻都知道。

谁泄露了老婆的“春光”

孙长轩是“网虫”,聊天、玩游戏之外,看“人体艺术”是他的最大爱好。这天,孙长轩吃过晚饭,边聊天边登陆了一个图片网站,打开“人体艺术”论坛。在这里,不仅能欣赏到经典的国内外人体艺术,还能看到网友自拍的裸体图片。当然,也有一些人混水摸鱼,发点带“色”的。孙长轩对经典的不感兴趣,老觉得遮遮掩掩地不过瘾。就只看一些自拍的裸照。

孙长轩在论坛首页看了看,今天新贴还真不少,他一个图一个图地看过去,直呼过瘾!突然,孙长轩呆若木鸡,新打开的一个页面上,那个冲着他嘻嘻哈哈的裸体女人,竟是他老婆宋丽妮。孙长轩只觉得一股无名火上升到头顶,他回头冲着正在厨房洗碗的宋丽妮大声呵斥道:“你给我滚过来!”宋丽妮一听,也骂了一句:“吃错药了!狼嗥什么!”等她过来一看,也大吃一惊,自己和老公拍着玩的照片,怎么会在网上?

这张照片是孙长轩和宋丽妮在一个星期天早上,用刚买的手机拍的,因为看着不错,宋丽妮就存在自己的手机里。谁想到,竟出了这样的事!

孙长轩压了压火气,问宋丽妮:“除了你,谁用过你的手机?”宋丽妮想了想说:“没有啊,平时在单位,有公话,谁用自己的手机?”孙长轩突然转过脸,恶狠狠地问:“是不是你自己发上去的?”“你放屁!”宋丽妮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神经病啊!自己作贱自己?!”孙长轩腾地站起来,大声说道:“我看你就是神经病!变态!”说完,大步走出书房,进了卧室,“砰”地关紧屋门。

听见丈夫这样骂自己,宋丽妮差点晕倒。她想解释,但话一出口却是:“我就变态!你能怎么样!”孙长轩打开卧室门,一步冲出来,照宋丽妮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嘴里骂着:“我让你不要脸!我打死你!”宋丽妮也不示弱,两人骂着厮打在一起。

这时,房门一看,一个老人走了进来。她是宋丽妮的母亲,刚才去楼下呼吸新鲜空气了。老人一看,刚才出去时,两口子还有说有笑的,半小时不到,怎么打起来了?老人连忙拉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两个人拉开。再看两人,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脸上都挂了彩。

“你们这是干什么?不好好过日子,打得哪门子架!”老人生气地说。两人都想告状,但开了开口,又都闭上了。毕竟这事好说不好听呀。老人教育了他们一通,就回屋休息了。

这时,宋丽妮才想起来找手机。抽屉里没有,提包里没有,莫非?宋丽妮问:“妈,你见我手机了吗?”老人在屋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机说:“喏,在这里。”说完,看看卧室,小声对宋丽妮说:“把手机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多恶心!”宋丽妮不解地问:“妈,你说什么呀?”老人把宋丽妮拉到一边,问:“我今天摆弄手机时,看到一张你的照片……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思想开放,但也要注意……”宋丽妮吃惊地问:“妈,你说看到我的照片了?”老人说:“是呀。我看到那张照片,想退回去,一按,却出来一串号码,再一按,上面又说什么‘发送成功’。我怕给你弄坏了,就没再敢动。”老人说着,直觉后脖颈“呼呼”热气直冒,回头一看,“妈呀”一声瘫倒在地。

在她的后面,孙长轩双手叉腰,眼睛瞪得像铃铛,嘴唇已咬出血来。

春天是减肥的季节

自从当上自由撰稿人以后,本来就膘肥体壮的我更是大腹便便,胖得一塌糊涂。老婆警告我说:“你若再不控制肚子的生长,我们的家就会被它挤没了!”我一想也是,这个讨厌的大肚子,不仅影响我轻松的敲键盘,还影响我的夫妻生活:当我晚上想和老婆亲热时,她总是霸道地挤在我俩中间,要多扫兴有多扫兴。于是,我痛下决心,明天去减肥!

虽然已是早春,但天生怕冷的我还是在出门前穿上了羽绒服。当然,忘不了我的采访包和相机。到大街上一看,减肥的地方还真不少。什么“小蛮腰瘦身坊”、“留住LOVE减肥沙龙”……。一看就是给女人预备的。我这个大老爷们若进去,面对一大屋的美眉,不瘫了才怪呢。还是找一家男女咸宜的吧。

正想着,一家叫“魔音瘦身居”的减肥店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店不光名字起得好,广告语也好:“春天是减肥的季节,把你的负担留在夏天到来之前。”上面还有公司简介:本店是“魔音瘦身公司”的第1001个加盟点,用音乐磁场减肥,半小时减去2——3公斤。哇噻!这家减肥店简直就是给我预备的。我毫不犹豫地推开玻璃门。

“欢迎光临。”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站在门侧,对我微微欠着上身,很商业地笑着说,“请您站到这个电子秤上。”我站上去,电子秤显示:88公斤。

“先生,您先去柜台登记,再将你的所有贵重物品放到旁边的柜子里,然后从那个小门进去,到808房间接受治疗。”

我按服务员说的做了,然后拿着有我姓名、性别、体重的单子进了小门,在另一个服务员的指引下,来到808房间。

“先生,请您在中间的椅子上做好。”待我坐好,服务员又说,“我一会就到隔壁打开所有的治疗设备。当然,还有68度的高温熏蒸,以助于排出你体内多余的脂肪。”

我说:“行了,我明白了。你去吧。”

服务员出去一会,我就听见有音乐声响起。我这才注意,房间的四个角各有一个大音箱,声音是从右前方的音箱里传出来的,是柔美的钢琴曲。我闭上眼,正陶醉于音乐,左前方的音箱突然传出激烈的摇滚乐;我刚一愣,后面的两个音箱几乎同时传出京剧唱段和流行歌曲。

音箱的声音越来越大,混杂的四种唱法仿佛要把房间撑破;这时,屋内的温度也骤然上升。嘈杂的音乐声中,我把自己剥得只剩一条短裤。

“我受不了了!快停下!!”我歇斯底里的一喊,音乐声真的停了。我生气地起身要走,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先生,请回头看看椅背上的显示屏,并按‘确认’键离开。”我这才注意,这个椅子也是电子秤,上面的小显示屏显示:84公斤。我这才明白,他们为什么说春天减肥效果好,原来把棉衣脱下,就算减肥了。

我胡乱穿好衣服,夺门而出,我要找经理论理。

“先生,很对不起,经理去广州总部开会了。”服务员还是迷人地笑着。

“给我你们总部的电话号码,我要投诉!”我使劲地拍着柜台。

“先生,这是你的单据,上面写着你进来时的体重与治疗后的体重,你已成功减肥4公斤。对了,如果您真想投诉,单据上有总公司的电话号码。你收好。”

我一把夺过单据,按上面的号码拨过去,里面传出同样甜美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魔音瘦身总部’。联系业务请按1,投诉请按2……”我狠狠地按了一下2,听见里面说:“靠近‘京广线’的请按1,其他的请按2……。”我虽然纳闷,但还是按了一下1。里面传出令我激动的话:“祝贺您成功登陆投诉热线,并离‘京广线’不远。您若投诉,可带足食品,沿‘京广线’跑步到广州,总部有人接……。”

接下来的话没听完,我手中的手机就划了一个并不美丽的弧,降落到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算不清的账

今年由于饲料价格上涨,鸡蛋的价格也一路走高。大宝和二宝技校毕业后,没有找到合心的工作,就商量着先贩鸡蛋卖。兄弟俩捉摸好了,贩鸡蛋用不了多少钱,也不用租太大的场所,更重要的,兄弟俩都想练练本事,好积累经验,以图在商界大展宏图。

这天,兄弟俩开着新买的摩托三轮去了城郊的马庄。提起马庄,名声可大了。全村不足五百人,可他们村的鸡蛋,可供应市里的八个农贸市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养鸡专业村。尤其是村东头的一个养鸡场,连鸡都住的二层楼房,场主小倩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聪明好学,养的鸡个个精神抖擞,下的蛋枚枚鲜亮白皙。也巧,大宝和二宝进村后,商量了一下,就把车停在了小倩的养鸡场外,大宝让二宝看着车,自己壮了壮胆,走了进去。一进门,正碰到小倩提着鸡料桶出来。因为是初次做买卖,大宝的心怦怦直跳。小倩笑了,问:“兄弟,买鸡蛋啊?”大宝连忙说:“是呀,大姐。你们的鸡蛋卖吗?多少钱一斤?”看着大宝的窘样,小倩差点笑出声来:“卖。不过,要等到11点,现在,鸡还没生蛋呢。”“那,我帮你喂鸡吧。”不等小倩说话,大宝走过去伸手抢过小倩手中的料桶。小倩说:“好吧,不过,鸡屋里很臭的,怕你闻不惯。”大宝说:“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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