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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西餐礼仪(1)

说实话,西餐未必适合我们每一位中国人的口味。我老婆有一次私下跟我发表过感慨:“吃西餐往往是真的受洋罪。餐具不好用,菜肴不可口,实在不敢恭维它。”即便这样,可是有的时候你跟外商在一块儿谈事,他请你吃西餐,你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首先,我要来简单地谈一谈什么是西餐。严格地讲,西餐这一提法是不太严谨的,你很难把西餐是什么说清楚。我们只能这样讲:所谓西餐,通常是对西方国家餐饮的一种统称。其基本特点,是要用刀叉进食。

目前,人类所通行的用餐方式实际上有以下三大类型:

第一大类型,称为东方型。其特点就是使用筷子。中国人、日本人、韩国人、老挝人等等,都是使用筷子吃东西。当然,筷子和筷子不同。比如,你要去过韩国就会发现,韩国的筷子一般是金属的,而且比较扁,带尖。中国的筷子则是长长的,圆圆的。

第二大类型,称为印度、阿拉伯类型。其特点是什么呢?是不用餐具,而用手直接取食。它的主要特点就是用右手把要吃的东西送到嘴里去。必要的话,他们会使用洗手钵,将手指头在里面涮洗。像这种情况,我们现在见得多了,自然不会少见多怪,但若干年前则闻所未闻。

若干年之前的一天,我跟几个同事吃印度菜去了。一入座,每个人前面就被放上了一只小小的、浅浅的、银质的盘子。它里面有一半是水,很清澈的,上面放着柠檬的切片和玫瑰的花瓣,很好看。我们的一位仁兄当时就发言了:“还是人家外国人比较会吃,没吃饭就先给喝高汤。”说罢,下手就端起来喝。他的问题,是自以为是,把人家洗手钵里的水当作高汤了。没办法,我们只能陪着他喝,一人喝了一份洗手水。因为他是主宾,你不能指正他,只能陪着他,舍命陪君子呀。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仍然记忆犹新,忘不了这事,忘不了跟着别人喝了那么一钵洗手水,好在它还没被用来洗过手。

第三大类型,西方型。其主要特点,即运用刀叉去取食。但是严格地讲,英国菜、俄罗斯菜、法国菜、意大利菜、西班牙菜等等,在其具体内容、口味乃至餐具的使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只是在中国人的眼里,它们都差不多,所以我们称之为西餐。

西餐礼仪,具体所涉及的面非常多。比如,进餐的顺序就有讲究。西餐与中餐有一个很大的不同:中餐往往是一桌菜一下子就给你上满了,西餐则是吃了一道菜之后再上另外一道。因此,它的上菜的顺序颇有讲究。再者,西餐餐具的摆放和使用很有讲究,在正式场合对其绝对不能乱放。餐桌上的举止,亦颇有讲究。譬如,吃西餐时手是不能放在桌下去的,用餐者的两只手都要放在餐桌上面。

西餐的餐桌礼仪中还有一点是比较重要的,就是餐桌上的交际。比如,你跟谁说话,你说什么话,你先跟谁说话、后跟谁说话,都有讲究。西餐是讲女士优先的,你要去参加西餐宴会的话,作为一个有良好教养的男士,你首先所应该致意的就是女主人。如果女主人亲自下厨为你做饭的话,你还得赞美一下她的菜烧得很好吃。不管真好吃、假好吃,都得说好吃,这是对女主人的尊重,也是对她全家的尊重。下面,我给大家讲两个笑话。

大概是十几年以前,我有一次跟一个女孩子去吃西餐。当时是公务活动,轮到我做东请她。我问:“吃中餐还是西餐?”她告诉我想吃西餐。

我们到了一个雅座,很幽静的一个地方。因为女士优先,菜单先给她了,我对她说:“你随意,别客气,你就点吧。”

当时,她在那儿点菜,我在边上就看看街景。只见那个女孩倒挺熟练,点菜点得挺快。

按照一般规定,第一道菜在点菜十分钟以后就要上桌,然后吃完一道上一道。可是,过了15分钟都不见人影。我就出去问门口那位服务生,我说:“你给我看看菜为什么没来?”

他就跑去给我找了。等了半天,菜依旧未上,他也没了。

我把领班给找来问:“我的菜呢?”

他说:“我马上给你催。”

一会儿,他跑回来问我:“现在就上吗?”

我说:“当然,马上就上。”

好家伙,随后七个服务生排成一行列队过来给我们上菜,可我们立即就傻了。你知道那位小姐点的什么吗?点了七份汤!她点了七份汤。因为当时我们用餐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的法国菜馆,菜单全是法文,她不认识法文,结果就乱点鸳鸯谱,给我们要了七份汤。你说七份汤我怎么喝呀?

我还听到过更令人尴尬的事情。

我的一个男同事谈女朋友,他女朋友的女伴们起哄,说:“你请我们吃饭吧?”那个男同事刚刚工作,挺开心,就答应:“请,行啊。”就请大家到一家涉外酒店去了。先打了打保龄球,然后吃饭。女孩子们就在那儿点了菜,点完了半天菜也不上来。那个男同事就有点沉不住气,找总经理去了。他直截了当地问自己要的菜为什么没上?总经理找人一查说,已经上过了。他说:“活见鬼了,我们三四个人在那儿坐着,难道我们骗吃吗?根本没上,盘儿都没有。”后来再一问,还真上过了。你知道他们点的什么吗?点了四首乐曲。现场演奏的钢琴曲!他们也是不懂外文瞎比画,结果就出现问题了。

我常常跟别人开玩笑:你吃西餐也好,吃中餐也好,不认识菜名的话,千万别乱点呀!别说吃西餐,吃中餐有时候也会有根本看不懂的菜名。比如:

我有一次吃饭,见到一道菜叫青龙过江。我当时觉得这菜名挺雅致,那年正好龙年,我便要求上一道青龙过江。结果上来一根大葱!它躺在一个长条碗里,从这头趴到那头,是碗里则都是汤,此即青龙过江。我听说过一道菜叫母子重逢。什么呢?一只母鸡肚子里装着一只小鸡,此即母子重逢。光看菜名本身,有时你根本看不出来它的名堂。

点菜有时候很有讲究。中餐也好,西餐也好,你要图省事的话,点菜时有三招可以教给你。第一招,紧跟别人。就是你要不懂的话,你就紧跟着别人行动吧。比如,你觉得金教授挺在行,金教授在边上,金教授点了一份罗宋汤,点了一块牛排,然后再点了一个蔬菜沙拉,那你最省事的办法就是跟他一样,保证不会出错。要错大家全都错,那就不能算错。第二招,去点套餐。经济型的菜馆里面都有套餐。套餐不仅搭配合理,而且费用上还比较节省。不了解西餐特点的人,点它的套餐是最省事的,你绝对不出错。第三招,请求指导。也就是你请人帮助。实在不会点菜,那就虚心地请求你周围熟悉的人,长辈、专业人士来帮个忙。你别乱来,否则会弄巧成拙。

吃西餐时,其餐具的使用多有讲究。我再讲一个道听途说来的例子。据说是确有其事的。

甲午海战之后,中国蒙受屈辱,清政府曾派一个高官到日本谈事去了。此高官地位挺高,但其平时西餐很少碰到,并根本不懂餐桌礼仪,结果就犯了一个错误。西餐的餐具是不能擦的,你别看餐具放在桌子上,放在餐巾边上,它实际上是经过蒸煮消毒的。一般而论,餐具都很干净,所以你不能再去擦。如果你要在主人面前拿起餐巾把餐具擦一擦,那就等于骂他,意即餐具太脏,要求更换。这个高官当时去吃日本一个高官的请。这个某高官往那儿一坐,把面前的刀叉拿过来就擦。坐他对面的日本人当时误会了,他马上告诉服务生予以更换。换了一副刀叉后,这个高官又接着擦;然后再换,接着还再擦……历史记载“如是者七”,就是这位高官令人家把餐具连换七拨。

这是挺出洋相的。凡此种种,都是因为不懂西餐礼仪所致。以下,重点讲一讲一些最常用的西餐礼仪。

首先,我来讲一讲西餐的餐序。所谓餐序,在此指的就是你点菜、吃菜的具体顺序。说实话,没有人在场的话,你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但是比较正规的宴请是有餐序的讲究的。西餐大体上可以分为正餐和便餐等两种类别,其中正餐西餐的讲究最多。

一般来讲,正餐通常都包括如下这么几道菜:

一是头盘。严格讲,它就是开胃菜,以色拉类为主,有的时候还有什么鹅肝酱、冻子、泥子等。但是我们熟悉的头盆主要是色拉。它有很多种,比如有蔬菜色拉,它比较清口;有海鲜色拉,它的价格较高;还有什锦色拉,是用很多菜混拌在一起的。除此之外,这个头盘还有泥子、冻子之类的东西。头盘的基本特点是比较爽口,比较清淡,意在助你打开自己的胃口。因此,它又叫开胃菜。在正餐西餐里,它属于开始曲或前奏。

二是汤。西餐跟广东菜有点相似,是要首先喝汤的。西餐的汤叫做开胃汤。具体而言,西餐里的汤有三种类型:红汤;清汤;白汤。红汤我们北京人比较熟悉了,因为北京人过去比较喜欢去莫斯科餐厅吃俄罗斯菜。俄罗斯菜里面那个罗宋汤,就是红汤。它比较酸甜,很多人喜欢喝。还有就是白汤,其常见者有蘑菇汤、奶油汤等等。在法国菜里,它们都是比较常见的。再就是清汤,它是一种比较清淡的汤。

三是菜。西餐里的菜,又可分为主菜与副菜。副菜是什么?副菜一般是指海鲜类、禽类的东西,一般又叫白肉。白肉是什么?就是鱼肉和鸡肉。因为鱼肉和鸡肉做熟了之后是白色的,故称其为白肉。副菜吃完了,就会上主菜。主菜通常都是红肉,就是牛肉、羊肉、猪肉等等,它们做熟了之后是红色的。红肉的味道比较浓、比较厚重,吃了之后耐饥耐饿,而白肉则比较清淡。一般来讲,也可以不吃副菜,直接上来就吃主菜。

四是甜品。它包括冰淇淋、水果、干果、坚果、鲜果,以及各种各样的其他小吃,如布丁、炸薯条、三明治、曲奇饼、烤饼等等。

五是饮料。通常吃西餐时除可配以酒类外,饮料上的主要选择是红茶,它们全是化解油腻的。你想想这一大堆东西吃下来,多饱多撑啊,因此需要喝点什么咖啡、红茶之类的东西来化解油腻。

下面,介绍一下便餐。就餐序而言,便餐就比较简单。便餐一般是工作餐,或者自己去餐馆里点的餐食。便餐的内容一般有什么呢?色拉类要一个,汤要一份,再加上一道主菜、一个甜品,大致上足够了。有的时候,甜品也可以不要。

其次,向大家重点介绍一下西餐餐具的使用。西餐的餐具主要是刀、叉、匙、餐巾。有些中餐桌常见的东西就没有,比如,湿手巾就没有。因为外国人把吃饭当做社交活动,使用湿手巾去擦脸的话,你的妆不就白化了吗?中餐有热毛巾可以擦一擦,西餐就没这回事。此外,西餐餐桌上也没有牙签。我曾经讲过,当众剔牙是一种不文明的举止,会破坏别人的食欲。所以你在西餐桌上别去找牙签,更别弄巧成拙拿刀叉剔牙去。

下面,先来讲讲西餐的餐巾,它是很有讲究的。参加正式宴请的话,一定要牢记:女主人把餐巾铺在腿上之后,才是宴会开始的标志。餐巾的第一个作用,是它可以暗示宴会的开始或结束。我们刚才讲过,西方人讲究女士优先,在西餐宴会上女主人是第一顺序。女主人不坐,别人是不能坐的。女主人把餐巾铺在腿上,则说明大家可以开始用餐了。同样的道理,假定女主人把餐巾放在桌子上了,便是宴会结束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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