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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布娃娃”的故事

--记体操小选手姜薇

姜薇外号叫“布娃娃”,咦,真是个乞巧的名字!

谁不知道姜薇呀,她出生在广西的柳州市,打从会走路起,就十分好动,爱体操。她既灵巧又胆大,什么倒立呀,翻筋斗呀,劈叉呀,摔过来碰过去,伤呀痛的,全不在乎。每次幼儿园表演体操和舞蹈节目,准少不了她。

可是,叫小姜薇纳闷的是,妈妈偏偏特别反对她练体操。每次,妈妈接她回家时,总要心疼地叨叨几句:“瞧,又碰伤了。要是闹出事来,叫妈妈……”妈妈的话没说完,眼圈儿就红了起来。女儿虽幼稚,却也体谅妈妈的疼爱之心,忙说:“妈,再不练了,好吗?”

一般儿童的爱好不定,从一个兴趣跳跃性地飞到另一个兴趣上去,是常有的事。然而,小姜薇则不同,她对体操的情感,却是很难消失,虽然在妈妈那里碰到了不少软硬钉子,可她总不愿一改“前非”。

一天,妈妈发现小姜薇独自在房间里呆了大半天,想进屋去看看女儿在干什么,一推门,推不动。妈妈忙问:“薇薇干什么呀?”突然,屋里“砰”的一声响,好象什么东西摔倒下来。

停了大半天,门开了。小姜薇有些狼狈地立在旁边,象是犯了什么错误,等着挨骂似的。妈妈扫视一下房间,见床上的被褥,翻腾得乱七八糟,心里立时明白了,女儿是把床当作垫子,在偷练体操。刚才的声响,说不定碰到床架上了,便一把拉过女儿:“薇薇,碰伤了没有?”

“没有。妈妈,让我练下去吧。”小姜薇用祈求的眼光凝望着妈妈。

“唉,真拿你没办法呀……”

小姜薇的良好身段和惊人的胆气,很快被市少体校的体操教练知道了。她成了市体操班里勇敢而出色的小学员。

小姜薇八岁那年,有一次,班里练劈叉压腿。有的小朋友怕疼,做了几次就退缩了。可小姜薇却咬紧牙关,硬叫教练用力压,疼也不哼一声。不想,教练一时疏忽,用力过猛,咔嚓一声,小姜薇的大腿被压断了……

这下子可把妈妈吓坏了,把孩子领回家去,说什么也不让再练体操了。

大腿上的伤确实疼痛得很,可小姜薇并不放在心上。伤痊愈后,小姜薇天天闹着要再去练体操,可妈妈已经下决心,不叫去!

小姜薇人小心细,很机灵,办法儿也多。她老琢磨着怎样说服妈妈。有一回,她翻看小人书,没想到却找到了“对付”妈妈的办法。

妈妈下班了,晚饭端上来了。妈妈突然发觉平时爱说爱动的女儿,今天却沉默起来,她奇怪地问:“薇薇,身体不舒服?”

“妈,我很好。”姜薇闪着两只宝石般的大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妈,你愿听故事吗?”

“什么故事呀?”

“有一位叔叔在打敌人时,很勇敢,被炸断了一只胳膊和一条腿,还顽强战斗……胜利后,他不愿意让人家养着,还拼命为人民做工作……”小姜薇把这位独臂独腿英雄,讲得绘声绘色,十分感人。

“真是好样的。”妈妈被感动了。

“妈妈,你说我应不应该向他学习?”女儿故意问道,诡谲地瞧着妈妈。

“当然应该。”

“妈妈,那你让我继续去练体操吧。”女儿趁热打铁,象机关枪似的射出一大串话来,“妈妈,我要学习英雄的骨气,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痛,不怕伤,不怕……”

小姑娘认真做“思想工作”的样子,惹得妈妈哭笑不得。这时,少体校的教练又来一再表示抱歉,并说薇薇很有体操天赋,是棵体操苗子。妈妈实在熬不过,只好同意了。

后来,小姜薇去参加集训了。有一回,放假,别的孩子都急着往家里跑。可姜薇却动也不动。教练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我怕妈妈又把我扣下。”

“傻丫头,不用怕。你妈妈不会再拖后腿啦。”

妈妈的思想的确有变化。她见女儿慢慢有出息了,自然欢喜,这是每个母亲都具有的自豪感。有一次,妈妈去看比赛,见女儿在平衡木上表演得那么好看,受到那么多人鼓掌欢迎,取得了好成绩,乐得嘴大半天也合不拢!

1979年,姜薇被挑选到首都,参加集训。她高兴极了。这使她更爱体操,更加鼓足干劲,勤奋苦练,遇事也更为认真懂事了。

有一次,在高低杠上练大回环的高难动作,一时没有适应,大腿老是碰在杠上,碰得青一块,紫一块。可她咬咬牙,没吭声,还是练。忽然一不小心,冲力过大,腿擦低杠,痛得她眉头一皱,双手飞脱,从杠上滑掉下来。好在教练眼快手快,立即接住。但她大腿上磨去一层嫩皮,仍渗出细细的血珠儿……

“歇一会吧。”教练忙说。

“不要紧。”小姜薇眨眨双眼,忍着眼眶里就要滚下来的泪珠,用小手沾一点儿唾沫,轻轻在伤口处抹了一抹,没事似的,又飞身跃上杠去……

小姑娘的勇敢奋斗精神,使她很快地就掌握了一些世界上少有的难新动作,自由体操和平衡木上的后空翻两周加转体360°,即“旋”,也做得很漂亮。

去年8月,小姜薇到法国,参加第九届昂蒂布国际女子体操比赛。因她年纪小,个子小,法国朋友幽默逗趣地叫她“布娃娃”。

比赛开始了。第一个项目跳马,小姜薇轻松地在马背上做了一个又高又飘的后空翻,动作准确稳当,裁判打出9.6分。全场立即活跃起来。她做的高低杠大回环,垂直上下,大起大落,干净利索,又得了一个高分。平衡木开赛后,她的空翻站木,纹丝不动,最后的那个罕见的“旋”下,更是令人惊叹不已,得了个9.9分。此时,观众欢呼声此起彼伏,满场的目光,几乎都倾注到这个“布娃娃”身上了!

最后,自由体操比赛开始了。伴随着优美、轻快、悦耳的旋律,小姜薇轻盈娴熟地腾起大跨步,打着急飞旋,翻一个漂亮的筋斗,又连连两个惊险的空翻……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给人一种和谐的舞蹈美和力量美的享受!正在人们目痴心迷之际,她突然又出人意外地亮出了一个闪电般的“旋”……

姜薇荣获个人全能冠军,金牌、鲜花,映衬着苹果似的脸蛋。法国朋友兴奋地过来祝贺:“真想不到,‘布娃娃’的技术硬得象铁。”

铁--姜薇,姜薇--铁!愿铁百炼成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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