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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旗镇(7)

牛肉馅饼一张一张地从锅里拿出来,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起。这是阿妈烙牛肉馅饼的习惯。饭馆里的馅饼皮厚馅小,格日乐婶子的馅饼比他们这里的皮薄馅大,最好的是阿妈烙的馅饼。阿妈的馅饼皮是透明的,可以看得很清楚里面红嫩的肉馅,远远的就能闻见香味,看见就想吃。馅饼的个头也要比这里的大。阿妈每次都说做牛肉馅饼可是有说道的,先是要和好馅,选牛肉要筋头少的,最好是肥点的,剁馅时边剁边加水,和馅时多加葱、姜、蒜,姜要多放,去膻,葱要多放,出味儿,大蒜要生吃才开胃,而且是牙捣蒜。关于牙捣蒜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日本人和苏联红军在旗镇上打仗。查干庙的伙夫巴根在买米回来的路上,被一颗子弹打断了腿。关于这颗子弹是苏联人打的,还是日本人打的,已经是历史悬案。但是日本人救了他,还帮他取出了子弹,虽然,他从此就是一个瘸子。巴根为了感谢日本人,经过请示活佛,说什么也要给他们做一顿牛肉馅饼。馅饼烙好了,日本人说要吃牙捣蒜。巴根找来一辫子蒜,十几棵大蒜头。平时吃蒜都是用蒜缸捣,生铁的或石头的。这日本人要求古怪,但是欠人家人情,他忧郁一下就放在了嘴里,一瓣一瓣嚼成蒜泥。待日本人来吃馅饼的时候,发现巴根的嘴高高鼓起,肿得已经张不开了。其实,日本人说的牙捣蒜,是不用蒜缸捣,把蒜瓣放在嘴里自己咬。待日本人了解巴根的牙捣蒜真相之后,据说,感动得把那一碗蒜泥都米西了。话说回来,做馅饼最有学问的是和面,面不能和干,干了皮就厚,赶不匀,也不能太稀,稀了包不上。面沾在手上,从手指上慢慢往下流淌正好。

呵,阿妈,我真想你,真想你烙的馅饼。

我感觉我的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在梦里我看见雅图来了,她用两只馅饼一样肥胖的手蒙住了我的眼睛。我用力睁开眼睛,原来不是梦,雅图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却没有馅饼,馅饼的味道还是很香。

她惊叫着,甩开两只手,真脏,你流口水了。

我忙用手搽一下嘴,我说是眼泪。

她很惊讶,阿蒙哥哥,你哭了吗?

我说没哭,是冷风吹的。

她说今天没有冷风,你就是哭了,是想吃馅饼馋哭的吧?

我说是沙粒进了眼睛,我不会哭。

她说你这条馋狗,我听见了你嘴里在叨咕馅饼。蹲在饭店门口闻味可真丢人,不是眼泪那就是口水,你还是馋了。

我说我才没馋,给我,我都不想吃了,闻味我都已经闻饱了。

她说你饱了,你的肚子为什么像牛一样吼叫?

我说那是吃多了,味道进了肚子里就变成了气。

她说别说谎了,一会儿气就要变成了屁。

我说那我正好有屁就放。

她说放完你不还是饿了,走,回家吃饭去吧,我阿妈在家烙好了馅饼。

我和雅图边斗嘴边往她家赶。我肚子饿了,没有力气,不敢说太多的话。雅图像得了话痨了似地喋喋不休。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知道她见到我很高兴。其实我见到她也很高兴。我就是不想像她那样说在嘴上,笑在脸上,但是我还是喜欢她那样。

快到家门口了,我们闻到了牛肉馅饼的香味。雅图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就奔跑了起来。我由于饿,便也哈着腰跟在后面跑了起来。

外屋里,烟雾滚滚。格日乐婶子卷起双袖,露出白胖的手臂,围着灶台,往一只大黑铁锅里烙馅饼。黑铁锅很大,烙满一锅,我数了一下有十三个,锅台上已经摞满了一盆。三扁头和四扁头和他的那些狼兄弟们,用他们沾满了油的黑手拿着馅饼,在地上东跑西窜地吃着,边吃边互相挑逗着,你踢我一脚,或我用油手往你的脸上抹一下,然后就告状。格日乐婶子挥舞一只黑色的铁铲威胁着进行裁判,裁判不均,就又报复。不过,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好像没有人计较裁判结果。格日乐婶子的裁判就是不均,谁告状就相信谁,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张口就骂被告。有时还把三扁头错骂成四扁头。

雅图进屋冲到灶台边,伸出手就在盆里抓出两个馅饼,一个给我,一个她吃。格日乐婶子连忙阻止我们吃,她大声喊叫:你们跑啥,这一大盆害怕吃不到?先别吃,看跑一肚子冷风吃进去就肚子疼。先喘口气,喝点热水把冷风从肚子里赶出去。我眼前一下子有点模糊了,格日乐婶子成了我阿妈。每次阿妈也是对我这样讲,说话的内容、语气一模一样。

雅图根本不理婶子那一套,把馅饼塞进嘴里,几口就吃进了肚子里。我也想吃,婶子一说就不好意思吃了,拿着馅饼,站在那里看婶子往锅里烙馅饼。三扁头也拿了一张馅饼放在我的手里,其他的那几个兄弟,也觉得好玩就都拿一张馅饼放在我的手里。一下子,我的手里捧上了五、六张馅饼。馅饼每张都滚烫,厚厚的一摞在手里,我就更没法吃了,只好用双手捧着。婶子拿一个大碟子,叫我装在碟子里,说:拿到里屋去吃吧。

我端着馅饼进屋,发现拉西叔叔在家,坐在炕上和一个穿绿军装的解放军在吃馅饼喝酒。这个绿军装的解放军是真的,还带着红色领章和帽徽。

拉西叔叔和解放军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口干进去,放下酒杯,解放军问:这个也是你的儿子?

拉西叔叔说:是我的侄儿,草地来的。他又指着跟在我后面的雅图说:这是我的大女儿。

解放军让我们上炕在桌子上和他们一起吃。拉西叔叔说:小孩子不能上桌。就让我们把馅饼端出去到外屋吃。

拉西叔叔告诉我们:这是解放军来咱们旗里支左的姜股长,你们叫姜叔叔。

我和雅图都看了姜叔叔一眼,就端着馅饼回到了外屋。姜叔叔也看了我们一眼,显得和蔼可亲。姜叔叔的目光让我感到很亲切、很信赖。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不怕一个陌生人的目光。

格日乐婶子还在烙,我和雅图蹲在灶坑口,边吃馅饼,边往锅底的灶坑里扔牛粪块。

过一会儿,姜叔叔满脸通红,有些摇晃地走了。走之前,我听见他和拉西叔叔好像吵了架,声音很大。姜叔叔说:有多大的罪,也不能打死人。毛主席最近下了最新指示。

我还想看一眼姜叔叔的目光,可是他却没看我。

姜叔叔走了之后,格日乐婶子就把外屋所有的人都赶到里屋去吃。我把那七张馅饼吃完已经吃饱了。格日乐婶子让我进屋吃的时候,我把正拿在手里的很大的一块牛粪,用力地扔进了熊熊燃烧的灶塘里,就像把一张大馅饼扔进了口腔里。

进了屋,看见拉西叔叔好像不太高兴。但是我很高兴,吃饱了馅饼心情很好,又对拉西叔叔敢跟解放军吵架非常佩服。就一张笑脸很恭维地看着拉西叔叔。他却不买我的帐,好像余怒没消,就冲我发起了火:哎,我说你这个小子,让你回家你不回,怎么还跑到歌舞团去住了。赶快回去,那里不允许你住。现在形势很乱,旗里连续出大事,我们都压不住了。你没看解放军都来了吗?

我很扫兴地离开拉西叔叔家,鼓着隆起的肚子回歌舞团。肚子里不全是馅饼,还有很多怒气。怒气难消,我就一路打起了饱嗝。路过电影院门口,上午批斗会结束之后,电影院里很脏乱,很空旷,一个人都没有。我就走了进去。这里的呼喊、哭泣、愤怒、激动都被那些人带走了,现在悄无声息,只留下了空寂、安谧和神秘。

我就一个人神不守舍地站在那里,呆看着眼前的景象,透过门和窗户玻璃射进的阳光,把电影院里的桌椅板凳和其他杂物,都斜斜地拉出了一个很大的影子。突然光影抖动缩小了一下,另一扇门也打开了,进来了几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家伙,鬼鬼祟祟地像老鼠一样在桌椅间穿来穿去,很熟练,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一会儿他们就过来围上了我。

一个很胖的家伙,滚圆的脸上还有一个酒窝,他装出很专横霸道的样子,过来就抓住我的领子,瞪圆了一双大眼凶狠地说:捡到什么了,快拿出来。

我说什么也没捡到。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柔弱,好像还很胆怯。

另两个家伙过来就搜我的身,看我鼓起的肚子,就先往我的肚子上摸。一个留分头的瘦子很仔细,眯着一双小眼,把我由于紧张握紧的拳头,都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地掰开了。

这小子啥也没捡到,身上、手里都是空的。小眼给大眼报告说。

大眼说:草地人你知道吗?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往后不要进来捡东西了,丢在电影院里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

我说我不是来捡东西的,我也不知道这里有东西捡。我是来看热闹的。

小眼说,这小子还撒谎,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看啥热闹?干脆咱们自己热闹一下吧。

小眼和大眼递了一下眼神,大眼揪住我的肩膀一绊就把我摔了一个趔趄,我没有倒,想很机灵地再站起来,接着小眼伸出脚来把我绊倒在地上了。

我额头磕在了地上,用手摸了一下,没有出血,磕破皮的部位流出了油。我从小就有经验,在牧场骑马也常常挨摔,这流油比出血还痛。我趴在地上,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一只固定在地上的椅子腿,怕他们过来把我拉起来再摔。这旗镇的孩子,和我们草地的野孩子就是不一样,他们没有过来,只是狂笑着问我:这回热闹吧?

我放松了警惕,就没用他们动手,自己爬了起来。见我刚爬起来,大眼粗壮的腿又向我扫来。可是我却发现他向后面的光影中退去。我站稳了才看清凳子上站着一个家伙,个子不高,光头,一只耳朵,显得很凶悍,他也是个十三、四岁的样子,他的手抓住了大眼的肩膀。

三个欺负一个,算本事吗?

三个人都不吭声了。

他妈的,有本事三个人来跟我干,不要欺负草地人。

小眼说:独耳龙,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我们服你了,你就不和我们找茬了吗?

独耳龙说:说好了你们不能欺负人,怎么还没记性?

大眼突然转身就走,边走边说:独耳龙,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们走了。

独耳龙也不和他们说话了,盘腿坐在凳子上,掏出来了一包双马牌的雪茄香烟来。我知道这种香烟,黑色的,我见过很多人都抽,九分钱一盒,也叫九分损,也就是最差等的烟。

独耳龙点着了一支烟,递给我一支。我说我不会抽。

他不屑地把烟放回烟盒:怪不得挨揍,连烟都不会抽。

我本来是要说感激独耳龙来帮助我的,可是我们不认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助我。我没有感谢他,只是看着他抽烟。独耳龙猛吸几口烟,就用手指从嘴里抠出一些唾液,抹在了我的额头流油的地方。我要用手来挡,他说别动,这烟油子是消炎止痛的。

他又拿出一支烟,用他抽的那只烟头对着了火,递给我说:玩玩,抽一支吧。

我接过烟叼在了嘴上,一口一口往外喷烟,烟不辣,还有些甜滋滋的味道,烟灰一截一截的是白色的。我接着就吐唾液,一口一口往地上吐,我马上就有了一种和独耳龙很有交情的感觉,好像也有了斗志,吐唾液一口比一口有力。

独耳龙很高兴的样子:就应该这样,要凶点,别太熊了,刚才要不是我来,他们不知道要把你整成啥样。

我虽然嘴上没有说感谢,但是眼睛里还是流露出来了对他的感激。独耳龙看出来了,有点难为情的样子说:我也不是专门来帮你的,他们欺负谁,我就帮谁。

我放松了很多,相信了独耳龙确实对我没有恶意,就叼着烟也显出了很神气的样子,看着独耳龙。

独耳龙说你看我干什么?我的耳朵不好看吗?我是很神奇的呀,我告诉你,我出生的时候太胖,我阿妈生不出来我,一天一夜在流血。我阿爸守在阿妈的身边很烦躁。我妈快要死了,突然外面栓着的马就要挣脱笼头,在那里焦躁地狂跳。我阿爸很恼怒,拿刀出去就割下了马的那只左耳朵,几乎同时,阿爸就听到了屋里我生出来的哭喊。阿爸回到屋里,看到刚出生的我竟然是一只耳朵,没有左耳朵。我阿妈也没死。他们都说我前生是马转世投胎。我也知道我是马,从小学一年级我就是旗里的运动会长跑冠军,没有人能跑过我,没有人有我的速度快,也没有人有我的耐力强。阿爸去草地,骑着那匹一只耳朵的马,我可以和那马一起跑,一百多里地,我会跑到马的前面,不用喘一口气。

我很惊异,越看眼前这个人越不像人,也很疑惑,我说听说都是死了以后才能转世投胎,那匹马活着怎么会转世投胎成为你?

独耳龙说,我也不知道,活佛说等有一天那马要是死了,我也可能会死。

我说你见过活佛?

见过,不过是我很小的时候。听说现在已经不是活佛了。

拉西叔叔不让我说是活佛的儿子。我也就不吭声了。

临走时独耳龙说,刚才和你打架的大眼贼是摔跤手的儿子,他阿爸现在是革委会的造反派,很厉害。你不要再惹他们了,你打不过他们,旗镇里除了我谁也打不过他。从这里到小桥,南边到兽医站都是他们的地盘,你自己逛要小心点。

到了晚上,独耳龙走了,我也走在回去的路上,快到歌舞团门口时,前面的小桥上传来了吹水壶的声音。我惧怕这种声音,就岔道拐进了一条弯曲的羊肠胡同。

我每天仍然在旗镇上游逛,一天惊讶地发现,已经熟悉的旗镇,形状竟然是一张人脸,一张上面满是疤痕丑陋的脸。我善于在地图上想像,在中学地理课本里,我就曾经在地图上发现了内蒙古地图是一只回眸的狐狸。

我不想打架。也就很小心地不进他们的地盘。但是,每天见到那些无所事事的小流氓在街上闲逛很羡慕,内心里也曾幻想设法找机会和他们打一架,紧一紧身上要松散的骨头,或者松一松身上太紧了的皮肉。

我始终没有和他们再打过架,不是没有机会,是我还没有勇气和他们打。我知道这个旗镇是属于那些小流氓的,不是我的。我是草地人,但是我已没有草地人的那种血性。

来这个不属于我的陌生的旗镇,我是来寻找一个属于我的阿爸,一个我并不熟悉的陌生的亲人。本来就印象模糊,可是在他应该在的地方,却找不到他。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或许有人知道,但是没有人告诉我。我很想见到他,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到他。我感到很孤独,很无助,就趴在阿爸陈旧的土炕上,伤心地哭了起来。

哭完我感到心里舒畅了。我还是充满希望地想:阿爸如果回来,留下我在旗镇,我也会成为像那些小流氓一样的旗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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