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不顾君劭的阻拦,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禀报了元帅,元帅爱惜肖捷的将才,听说有解决之法,马上写了一封信,命士兵八百里加急送去花府,不料,士兵刚出营门,便遇上了花将军的手下送信来,元帅赶紧打开信,匆匆扫了几眼后,不由脸色大变。
还未离开的君劭和军医望着元帅的表情,心里忐忑不安,正沉思间,只听将军使劲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气哼哼的道:“好个嚣张的倭寇,本帅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尝尝”
涉及军中机密,君劭不知如何开口,倒是军医因为担心肖捷的毒,见元帅生气,便小心翼翼道:“元帅,花将军信上怎么说?”
“哼!”元帅重新坐下,吼道:“花将军说,肖捷出征第二天,花小姐便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他已经派出所有家丁寻找,还委托我代为寻找,更可气的是,淳亲王的女儿夏婉郡主三天前在花将军府门口被绑架了,据目击者说,夏婉郡主是被四个长相古怪的男人劫走的,这帮倭寇真是胆大包天啊!要不是圣意着我安抚为主,狙杀为辅,本帅早就将他们一窝端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受这种鸟气!”
“啊”军医结巴道:“那--那---那---那肖将军怎么办?”花小姐失踪了,边关这种不毛之地,去哪找一个姑娘,得到处子之血呢?
“唉,本帅现在烦的很,你们先出去吧,等有什么消息,本帅会通知你们的“元帅烦躁的说道。
二人只能一前一后退出大帐。
军医一路唏嘘不已:军中好不容易来了个年轻有为的将军,鼓舞了军心,不想中了倭寇的奸计,眼下药引也没有了,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肖捷英年早逝吗?
君劭一路愁眉不展,听着老军医的感慨,心下一沉,嘴里道:“肖捷是我的好兄弟,我不会看着他中毒而亡的,放心吧,会有办法的,我现在马上去附近收集那十四味草药,眼下肖捷就拜托您照顾了”
军医道:“君公子,客气了,老朽惭愧,不能为将军解忧,您要是再跟我客气,就折煞我了!”
二人计议已定,便分头行动。
守在病床前的子漪心内百感交集,望着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回想起临别前一天肖捷给他的吻,想起那盆兰花,和他的兰花之约,眼泪只是扑簌簌的往下掉,一滴滴落在身下肖捷的脸上。
肖捷的眼睫毛动了动,努力的睁开眼时,眼前一个瘦小的兵士正在自己面前哭鼻子,他不由觉得好笑起来,他想小家伙可能以为他死了吧!于是他努力抬了抬右手想要安慰一下他,不想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便见小士兵马上停止了哭泣,睁着大眼睛惊喜的看着他喊道:你终于醒了!
他努力咧嘴想表示一下自己没事,不想干裂的嘴唇却由此渗出一丝血丝来,小士兵赶紧慌慌张张道:“你别动,我先给你倒杯水”说完,急急忙忙端起桌上的杯子,先用手背试了试温度,才慢慢放到他嘴边,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喂他喝水。
虽然隔着厚厚的军士服,肖捷的鼻中还是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子漪见他皱了皱眉头,赶紧问道:“是不是水太烫了!”
肖捷本来有些反感带着脂粉气的军士,此时听到子漪如此问,本能的抬起头看向她道:“你-------”
一缕头发调皮的从子漪的帽子下钻了出来,肖捷有些迷惑,这个小兵的眉眼怎么这么眼熟,还有他身上的香气,他眯着眼睛看向子漪,后者正在轻轻的将水吹凉,那红润润的樱桃小口,可不就是一个月前自己刚刚品尝过的!她怎么来了,还这幅打扮,难道是为了他?心里有一丝希望的喜悦慢慢升起。
他正要开口,只听一声咳嗽,军医一挑帐篷走了进来,抬头看见肖捷醒了过来,不禁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床前,喜道:“肖将军醒来了!”
外人在场,肖捷只得先咽下肚子里的话,他暗自想:等有机会再问她吧!反正来到这里,她又跑不了。于是他轻轻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有劳先生了”!
军医谦虚道:“将军过奖了,先让老朽把一把脉再说吧“说完在肖捷旁边坐下,子漪赶紧端着水退到桌边,心里暗自庆幸肖捷没有认出她来,不知为什么,子漪现在的内心很矛盾,又想与肖捷相认,又怕他重提婚事,虽然眼下他的伤病事大,但一想到“中秋之夜,处子之血”,内心总盼着干爹快快赶来,也许还有其他办法救肖捷也不一定。
把完脉,军医奇道:“果然生平未见的奇事!”
肖捷诧异道:“先生此话怎讲?”
军医捻须笑道:“哦,将军有所不知,几个时辰前,将军还是昏迷不醒,军中医生如我辈皆是束手无策,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将军的兄弟君先生赶来,用自身鲜血给将军喂食,不想果有奇效,我刚才观察将军的伤口流血也已止住,看来,将军的毒快解了!”
“君劭来了!”肖捷精神一震,再一看旁边的子漪,心下顿时明了,于是缓缓道:“那真是太好了,那这位小兄弟也是跟君劭一起来的!”说完漫不经心的瞟了子漪一眼。
军医没有在意,点头道:“对,君公子临走前还嘱咐我好好照顾这位小兄弟呢!”
“你说什么,劭哥走了”子漪惊道。
“嗯”军医接着道:“君公子说是去收集其余的十四味药材了,要我留下来好好照顾将军”
看着子漪瞬间变的失落的神情,肖捷心里涌上一股酸意,想了想还是问道:“他说去哪找药了吗?怎么不带个帮手?”
“哦”军医马上接口道:“我也是这么问君公子的,可是他说,自己一个人习惯了,人多反而耽误时间!”
人多耽误时间,劭哥啊劭哥,你认为我会耽误你的时间吗?子漪苦笑着想道。
“将军“军医想了想道:“君公子还交代,若是将军醒来,要将军务必多多休息,将军失血过多,若再伤身,难免日后留下病根,所以,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出去了”说完,冲子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自己出了帐篷。
子漪一头雾水的跟着军医走出来,知道离帐篷有几丈远,军医才停下脚步,背对着子漪叹了一口气。
子漪奇怪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老朽很敬佩君公子的医术和人品,所以对他所托之事定当万死不辞,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又把你一个人留在了这里,想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吧,只是,你我都知道,目前将军的病情虽然被压制住了,但药引没有,病根难除,将军依然在鬼门关前徘徊,还有六天便是十五,这几日,你还是少去他的帐中,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我难以向君公子交待。”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意外!”子漪迷茫了,几分钟后,“原来你早知道道我是女的!”望着前方的一片空茫,子漪后知后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