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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1)

艾克卡的父亲尼古拉·艾克卡,于1902年来到这个国家时,才12岁,当年的他,既贫穷、孤独又感到惶惑。他经常提到的一件事是他确信地球是圆的。他清楚地知道在他之前有一个叫克里斯多福·哥伦布的意大利人,在距离当时差不多有410年的时候,已经捷足先登了。

当海轮徐徐驶入纽约港时,他父亲向外一望,一眼就看到了矗立在码头附近的自由女神塑像,她对于数以万计的移民们来说,是希望的伟大象征。当他的父亲再次看到这座塑像并向她做第二次祷告时,他已是一个新的美国公民了。他的身旁站着他慈祥的母亲以及他年轻的太太。对于尼古拉和安多伊妮蒂来说,美国是自由的乐土。他们心里都怀着这样一个希望,即假如谁非常想要并且乐意为它而努力的话,它便能给你变出你所想要的任何东西来。

这是他父亲所给予他的家庭上的仅有的一课,当然,艾克卡也希望他对自己的家庭也充满这样的信心。

1 甜蜜的家庭

当艾克卡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艾灵顿逐渐长大时,他们的家庭是亲密无间的,有时好像他们是同一个整体,而只是分为四个部分而已。

他的父亲虽然总是有忙不完的一大堆事情,但是总是抽出时间来陪他们。艾克卡的母亲还别出心裁地拿出她的拿手好戏来烹煮他们所喜爱的食物,为的是使他们感到快乐。直到今天,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回去探望她,她一如既往,仍然做出艾克卡最喜爱的两道菜——鸡汤小牛血肉和意大利乳酪馄饨。艾克卡认为在全世界所有伟大的新潮厨师中,她算得上佼佼者之一。

艾克卡的父亲和他非常亲近,艾克卡常设法使他高兴,父亲对于艾克卡的才华也总是津津乐道,看得出他是以此自豪的。如果艾克卡在学校里参加拼字竞赛获奖,他便乐呵呵地夸艾克卡。成年后,每当艾克卡获得晋升时,就立刻打电话告诉他父亲,而他就会立即兴致极高地冲出门去把好消息告诉他所有的朋友。在福特公司时,每当艾克卡推出一种新车时,他父亲都要第一个驾驶它。当艾克卡1970年被任命为福特汽车公司的总裁时,他真不晓得他们之中哪一个最兴奋,是他父亲还是他自己。

如同许多本地出生的意大利人一样,艾克卡的父母对于他们的感情,总是非常的开放,不仅仅在家里,就是其他公共场所也是一样。据艾克卡所知,他的大多数朋友,从未紧紧拥抱过他们的父亲,艾克卡猜想,大概是害怕不能表现出坚强和独立。但他却不然,一有机会,他都要跑过去紧紧拥抱并且吻他的父亲,他以为没有比这感到更自然更惬意了。

艾克卡的父亲是一个永不疲倦而又别出心裁的人,他总爱尝试新的事物。这里不妨举一个例子。有一次他买了几棵无花果树,尽管在艾灵顿那样寒冷的气候条件下,也能找出一种方法来种植它们。他也是镇上第一个买摩托车的人,虽然只是一部旧的哈雷大卫·德森,他愉快地骑上它在他们小城市的脏乱街道间穿行。由于他和他的摩托车合作得不好,他的驾车技术不好,他经常从车上摔下来,因此他最后只好把它卖掉了。从此他绝不再相信任何少于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现在看来,他的这种想法是多么可笑啊!

就因为那该死的摩托车,当艾克卡逐渐长大时,就连一部脚踏车也不允许购买。由于自己没有脚踏车,只好向当地的朋友去借。可当艾克卡一进入16岁时,他的父亲就让他开一部汽车,这样,他便成为在艾灵顿直接从骑三轮车到开一部福特牌汽车的惟一男孩。

他父亲喜爱车子,他拥有一部第一种J型车。在艾灵顿,他是知道如何驾驶汽车的少数人之一。他经常修理车子,并且考虑如何去改良它们。就像那个时候的每一位驾驶员一样,他经常收集许多漏了气的轮胎,有好几年,他一直在想办法,好让每一个漏气的轮胎能多跑几里路,直到后来,每当轮胎技术方面有了新的发展时,艾克卡免不了要想到他的父亲。

他爱恋美国,而且他竭尽全力地去追求美国式的美梦。当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自愿加入陆军,这一方面是出自于爱国心,另一方面,后来艾克卡才知道,是为了控制自己的命运。他已经辛辛苦苦来到美国并且成为美国人。他不想被送回欧洲去意大利或法国作战。很幸运,他被分配在苍鹭营,距离他家只有两英里路的陆军训练中心,又因为他会开车,于是他被派去训练救护车驾驶员。

2 勤劳的父亲

尼克拉·艾克卡已经从意大利的坎培尼亚省内,那不勒斯西北方25英里的山马科来到美国,就像多数的移民们一样,充满野心和希望。在美国有一段时间他曾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加勒特,和他的异母兄弟住在一起。他曾在那儿的一个煤矿上班,可他非常憎恨那个工作,于是仅仅一天之后,他便辞职不干了,他常说,那是在他一生中,他惟一曾替别人工作的一天。不久,他就搬到艾灵顿,那儿有他另一位兄弟。到了1921年,他储蓄了足够的钱,就去做些临时性的工作,大部分时间是做见习鞋匠,这样,他可以回到山马科,把他的寡母接过来。谁知,就在他在意大利停留期间,这位31岁的单身汉和一位鞋匠的17岁的女儿坠入了情网。几个星期之后,他们就结婚了。

多年来,许多新闻记者报道说,艾克卡的父母是到威尼斯的立都海滩去度蜜月的,而他被命名为立都,是为纪念那快乐的一个星期,可惜事实并非如此。那只是一篇美好的故事。他父亲确实到过立都海滩旅游过一次,但那是在结婚之前而不是在结婚之后。而且因为那时他是和艾克卡母亲的兄弟住在一起。艾克卡猜想他父亲的假期是极其富有罗曼蒂克情趣的。

他父母到美国来是很不容易的,旅途中他母亲因为伤寒症而病倒,整个旅途都是在海船上的医务所度过的。当他们到达约里斯岛时,她所有的头发都掉光了。依照当时的法律规定,她应该被送回意大利。但艾克卡的父亲是一位积极进取、性子又急的人,他知道在这个新世界里如何巧妙地处理事情,应付当时发生的情况。他终于说服了移民局的官员们,谎称他的新娘子只是晕船而已。

三年以后即1924年的10月15日,艾克卡出生了。此时,他父亲已经开了一家叫“欧费·韦纳屋”的烤狗肉馆子。它不需要很多现金,对于一些经济并不宽裕的人来说,这算是一项完美的事业。别的设备可以不需要,需要的只是一个烤架,一个包子烤炉和一些零星的工具。

这期间,他父亲总是训练艾克卡做两件事:其一决不要从事资本密集的事业,因为银行家最后终究会把你收揽,其二,在最艰苦的时候,要从事食品事业,因为不论情况如何的糟,人总得吃东西。欧费·韦纳屋,虽然历经经济大萧条而仍然保持飘浮不沉的原因就在这里。

后来,他把他的弟弟迪奥多瑞和马可也带进这个行业,直到现在,迪奥多瑞的儿子,朱里亚斯和爱伯特·艾克卡,仍在艾灵顿经营烤狗肉生意。他们的公司叫做“优科”,那是因为宾夕法尼亚州荷兰人居住区,过去经常能够用拼音读出他们的名字的缘故。

在1952年的某一个时候,艾克卡曾认真考虑过离开福特投入食品经销行业。因为他想到任何人只要去经销一种食品,一定能够致富。艾克卡计划有10个速食销售分店,一个中央采购站。这个计划比麦当劳早很多,甚至在雷·克劳克的头脑中也未出现过。他有时候也曾怀疑,是否错过了他一生中的真实职业,谁知道呢?如果真是这样,也许他今天只凭一纸事先声明的签字就值5亿元,甚至百亿元。

几年以后,艾克卡确实开设了他自己的营业处,它是在艾灵顿一家叫做“四名厨”的小型三明治店,它供应费城乳酪牛排。这是艾克卡出资由他父亲出面开设的。它经营得很好,第一年他们便赚了12. 5万美元,它把艾克卡的纳税阶层提升到他必须想办法节税,“四名厨”使艾克卡知道他们税率的累进性。

事实上,在他从事汽车业之前,就在食品业呆过,当他10岁时,国家的第一批超级市场中有一家在艾灵顿开业。放学后以及周末或其他假日,小朋友和艾克卡一道带着他们的红色推车在门口排队,就像旅馆外面的一排计程车一样。当购物者一出现,他们就提供服务把他们装得满满的袋子送回家,以便赚取一点小费,每当艾克卡回顾起来,感慨都很多,原来他是从事过食品运输业的呢!

十几岁时,他在一家水果市场有一个周末的工作,替一位名叫吉米·克里提斯的希腊人跑腿。他经常在黎明前起床,送货到批发市场去并且把产品带回来。吉米每天付给艾克卡三美金。

此时,他父亲除了欧费·韦纳屋之外还有其他的企业。早先他买进一家叫做“优驾异”的国际公司,这是早期汽车租赁代理商中的一家。最后,他建立一支大约有30部汽车的车队,其中大部分是福特车。他父亲跟一位叫做查理·查尔斯的是好朋友,他的儿子爱德华·查尔斯担任一家福特的代理工作。后来爱德华自己买了一家代理权,在那个地方,他把这迷人的汽车零售业介绍给艾克卡,那时他15岁,爱德华已经说服艾克卡走入汽车业这一行。从那天起,他全部的精力,便都朝着汽车业这一方向努力。

艾克卡的父亲拥有几家电影公司,还有一家叫做“富兰克林”的戏院,它一直在运营着。艾灵顿的老前辈告诉他说,他父亲是一位伟大的首创者,小孩子来戏院看周末日场戏,对于他所提供的特殊服务,比起电影来更令人感到兴奋和满足,有一天,他竟然宣布说,凡是脸比较脏的10岁的孩子们,可以免费入场。

今天,艾克卡怀疑会有任何小孩子到富兰克林去,因为它现在改名叫珍蕾戏院,不是放映汤姆·密克斯和查烈·嘉普林,而是放映春宫电影。

3 经济上不景气

在经济上,艾克卡的家庭时好时坏,就像许多美国人一样,在1920年时,他父亲开始在不动产方面赚了很多钱,此外,还有其他的事业,有几年他们真的很富裕,随后就不那么景气了。

凡是曾经亲身经历过劫难的人,对于劫难始终是不会忘记的。有一个时期,他父亲失去了他所有的钱,甚至几乎失去了他们的房子。艾克卡曾经问过他姐姐,是不是他们一定得搬出去,他们如何去找其他的地方来住。那时,他大约六七岁,但他已开始对未来感到不安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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