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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个年代,作好了一幅画,并没有什么发表的园地,作为白村,也只是一种创作冲动,画完了,也算了却一件心事,所以,当初并没什么张扬,还一度留在围龙屋里,最后,才还回宿舍,自己欣赏,偶尔也作一点改动。

而他,则与成瀚了忘年交。

直到成瀚的妻子黎可仪来找他,他才得知黎晓风是成瀚的女儿。在人前,晓风从未叫过成瀚作父亲,这似乎有一个约定,所以白村也没法知道。

那是画成之后约一个月。

当时是在学校里,他刚给初二上完语文课,回到了宿舍,一连直下四节课,有点累,正泡了一大口盅的山里的云雾茶在慢慢品尝,却听到外边有人问:“白老师是住这里么?”

他连忙去开了门。

门外,是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一看便知道是位女干部,年轻时一定很漂亮,丹凤眼,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皱纹,脸还是白白的,眼神很柔和,头发梳理得很整齐,但几缕白发分外显眼,身段适中,并没中年发胖的征兆,几乎可说得了苗条。白村隐约觉得有点眼熟,却想不想在哪见过,忙问:“是找我的么?”

“你就是白老师?”

“是的,你是--”

“我是黎晓风、晓景、晓美、晓如、晓画的妈妈。”

她一口气说了五个“晓”。

白村一愣:“晓风的妈妈……哦,快请进来。”

这才明白,何以似曾相识,原来是晓风的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对了,晓风说过自己有五姊妹,其中一个妹妹在初一,三个在大队的小学里,只是这当妈的为何会把五个“晓”都挂在口边,却有点令人费解,大概习惯了,五个“晓”,人说“五朵金花”,这是“文革”前一部电影的名字。

女干部一闪身便进了屋,还反手把门掩上了,动作很麻利。

而后,便继续作自我介绍:“我叫黎可仪,原来是省文化局的一位处长,现在下放到绿叶公社……”

突然,她不说话了,看住白村刚刚拿回来,放在一角的《老圃》,几近傻了,无声的泪,一大颗一大颗地涌出眼眶,片刻便挂满了两腮,末了,她竟捂住了嘴,抽泣了起来。

“你,你怎么啦?”白村慌了手脚。

“我……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伤心,你画得太好了。”

“你也认识他?”白村发觉自己问了句大傻话。

“何止是认识……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我是他……妻子。不过,是离了婚的。”黎可仪哽咽着说,用手揩着眼泪。

白村顿时意识到什么,可不,一位“老圃”,而另一位却是省里的干部,怎么可能是一对呢?这里边分明有很多的……故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赶紧去倒上一杯茶,轻轻地放在黎可仪的跟前,又退到了一边。

黎可仪看画,几乎是看痴了,莫非,她有很久不见成瀚了?却又不仅仅是这个原因。良久,她才转过身来,似带几分羞涩地一笑:“没见过一个老人这么动感情吧?”

她自称“老人”。

白村说:“如今,我也一样见怪不怪。你是专门来看这幅画的?”

“是,也不是……画得很好,太好了,这不仅仅是他的现在,还能看得到他的过去,你捕捉得很准,很深;而且,这也不仅仅是他,是他这样的一代人,奋斗、挫折、坚忍、不屈不挠,从不放弃自己的理想……我看到这幅画,就知道他活得很硬朗,象他年轻时一样,象……我们热恋时一样。”黎可仪泪痕未干,说起来却已充满了遐想。

白村这才开口问:“我真是如坠五里云雾之中……看来,你们近在咫尺,却又似很久没见过面了。老成为什么在这里,你又在省里?你们这么恩爱,又怎么离了婚……唉,问题太多了,都不知怎么理清楚。”

黎可仪说:“你中午休息么?”

“不休息,一点就得上课了。山里孩子住得远,早点放学,他们能赶在落黑前回到家,晓风住的也很远,得走两个小时。”

“那,我也不客气,你上饭堂打一份饭回来,我这已带了午餐,几个包子,我们边吃边谈。”

白村点点头,拿上饭盒出去了。

他打饭回来,黎可仪已经吃完两个包子,正在喝茶,说:“你吃,我说,两不误。”

看来,这是位很有时间观念的干部。

“我一直纳闷,成瀚又似老农,又不似……”白村扒了一口饭说。

“他能不似么?在这里当老农都六七年了,山风都吹老了。”

“他以前是--”

“他是岭东大学的校长。”

白村大吃一惊:“我无意中说过他身上有霸气,在外边少说可当大学校长,竟说中了……可他怎么又到了这里?”

“你应该料到。如今,这公社,比他级别高的还好几位,同他一个级别更是几十上百……”

“我知道,这里是老区,游击区,红军、白军打拉锯战的地方。我不多嘴了,得赶紧吃饭,你说吧。”

黎可仪先讲的是后来的事,原来,“文革”一开始,成瀚便被打成了叛徒,到“全国山河一片红”,成立了“革命委员会”之际,便给专案组定了性,叛徒加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那时,大学里是军宣队、工宣队当权,想申辩也没用,给“三开”了,即开除党籍,开除干籍,开除公职,遣返原籍,交当地贫下中农监督劳动改造。当时,为孩子不受株连,夫妻只好离了婚,女儿也跟母亲姓了。黎可仪当年是南下的文工团员,没有任何历史疑点,所以只能逼她“划清界限”。但尽管离了婚,可人家还是没放过她,一直没安排工作。直到前年,竟又把她下放到这里,当权者可是用心良苦,无非是想找她“划不清界限”的岔子,实际上她也被监视了。所以,她也没能去见成瀚,虽说很近,很近。

而更苦的是孩子,五个女儿都得跟她一道“下放。”她在公社,没有任职、管管报表,没有安排住房,五个女儿没住的。书记说,让孩子回原籍去,也就是成瀚所在地,分下,才不管你离没离婚,孩子改姓,也还是父亲的儿女,所以,硬性将女儿迁到了那个围龙屋里。也说不上这里头是否潜伏有什么凶险的动机,反正,一切得小心为妙。

白村这总算明白,成瀚为何绝少抛头露面,几乎寸步不离围龙屋。

至于白村上山下乡第一次上公社时,正好遇上的是成瀚来公社接五位女儿……只是,女儿接去了,在人前却总不敢叫父亲,则是怕留下口实,证明父母是假离婚。白村每每想起成瀚看晓风的眼神,那只能是父亲看女儿才有的慈爱。

“晓风不容易,”当母亲的感叹道,“她是大女儿,虚岁15,却得照顾4个妹妹,一人一种个性了,老二泼辣,老三娇,老四爱自说自话,老五又弱,还太小……即便在一个围屋里她们住她们的,老成住老成的,不在一起……加上她们与老成了分开那么多年,小的当年还不懂事,都没父亲的印象,还是全靠晓风把她们拢在一起……一个太破碎了的家。”

“你不说,我猜不到,你说了,我就感觉到了……晓风还真能干,难怪她说,说服老成让我画像,就她还能有办法,别人都不行,原来是这样……那,老成是老革命了?”

“外边可别这么说。他当年……是儿童团员,红小鬼,后来是地下党,搞无线电通讯的……”

“象《永不消逝的电波》一样……他被捕过么?”

“没有。”

“那怎么又成了叛徒呢?”

“说起来话长。我来,是想请你帮帮他。”

“我能帮他什么?我只会画画。”

“不,听晓风说,你语文课上得挺精彩,还说,成瀚看了你关于‘强学桥’设计的说明,拍案叫绝,说没想到你文章写得那么好,是个才子……”

“我们家也是这样的传统,我妈是书迷,批斗回来,别人饭吃不下,水喝不进,可她往床上一倒,又不知从哪摸出一本《复活》,或者是《约翰·克利斯朵夫》,照旧看得滋滋有味……”白村说。

“这么说,你们家也吃了不少苦头?”

“是呀,爸爸又是反动学术权威,间天就斗,斗下来,又叫他图纸上签字,要是什么建筑倒了,还得唯他是问……发生在我们家的事,也够荒唐的了,所以,我能理解你们。”

黎可仪沉吟了一会,终于说:“我现在把话挑明,我来找你,正是看中你文章写得好,有说服力,所以,才想请你,为老成写份申诉,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村心扑扑乱跳了起来:“这……这么多年,他没申诉过么?”

“也申诉过,都没用。”

“那……他自己不能写么?”

“也能写……可连我也觉得写得不好。”黎可仪无奈地说。

“为什么?”

“一是他工科出身,写文章不在行;二是他性子犟,一写就直来直去,就没把对方骂一顿,这谁会看呀;三呢,他写,无法冷静下来,我了解他这个人……凭这三条,他无法写得好,这么多年便拖下来了。我看,只有你能帮得上他,何况,你已经为他画了,再写,也没什么……当然,你写了,让晓风抄,把你的原稿烧了,就不会为人所知。”

“晓风……能抄么?她的字,倒是不错。”

“她对父亲很崇拜的,她不怕,何况还是个中学生,又是亲生女儿,也找不上……这你尽管放心好了。晓风这孩子,在灾难中长大,口风很紧,既便在你面前,她也没吐露什么,你说是么?”黎可仪显然是要打消白村的故虑,极力做说服工作。

一时间,白村的脑子是乱的,他到山乡来,本也有远避尘嚣的想法,父母的遭遇,已够惊心动魄的。满以为可求得几年清静,潜心作画,可没想到,竟是自己一心想作的画,又把自己带到社会的大漩涡中了。

当然,他并没有想,我这是给一位“大叛徒”画的像,既便成瀚从一开始便告诉他这个“问题”,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认为成瀚是什么坏人,而且,由于家庭的遭遇,他更是同情这样的人,多好的一个家,多好的“五朵金花”,竟弄得妻离子散,有亲不能认,这太残酷了,太惨无人道了。可同情归同情,但要卷进去,担风险,尤其是写申诉--这会被叫作“闹翻案”,这罪名可是不小,他能做么?

然而,他眼前又闪现出黎晓风那双动人的、甚至有点可怜的大眼睛,又不忍心拒绝了。是的,自己的文章,“文革”前,读初中时,每每都能拿全校的一、二名,排在后边的,则是高中比他多读几年级的同学。甚至他初二的作文,还成了高三班的范文,在学校已小有名气了。来到这公社的,也有不少同校的同学,这显然也传出去了,只是黎可仪没讲出来罢了。文章与画画,本就是相通的,他能画得那么好,写也一样能写好。

黎可仪见他良久没作声,有点急了:“白老师,这么多年了,我们一直想找一个象你这关的人。但不是什么给都可以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我知道,你还年轻,日后的前途大着啦,如果在这个事上栽倒,也怕一辈子就爬不起来了。可是,请你相信,老成肯定是无辜的,而且,就算翻不过来,我们也决不会连累人,我们已经走了大半辈子了,会比你想得更多……”

是怎样一种信托?

不由白村不动容。

白村使咽下一口饭,艰难地说:“我相信你们,真的,我知道,你下决心来找我也不容易……可这事,实在是太突然了,能让我好好想想么?”

“是呀,我决不会逼你,这事是不可强求的,你能这么说,我已经很满足了。”黎可仪又满眼是泪,慢慢地站了起来。

白村又于心不忍了,忙放下饭盒,补充上一句:“这样吧,你们把材料准备好,让晓风先送给我看看,好吗?”

黎可仪泪水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你真是个好人,我代表全家感谢你,代表晓风、晓景、晓美、晓如、晓画感谢你……为了这五个孩子的前程,叫我们怎么做都行。”

白村忙扶她坐下:“别急,别急,别这个样子走出去,不好。”

黎可仪又显得不好意思了:“对不起……以后,我会让晓风来找你的……今天,我是一定要来的,再冒险也应该来,这毕竟不是让孩子来说的事。”

白村说:“你误会了,你来也没关系,我是说晓风天天来,送个材料方便,用不着你一趟又一趟来……你毕竟还是公社的干部,谁会说你怎样?我也不怕这些。”

黎可仪情绪稳定下来,这时,下午的预备铃声已经响了。

她终于告辞了。

白村陪她走了一段,再上的办公室。倒也没什么人在意。

第三天,晓风便把材料送来了。

她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信赖地说:“白老师,你能给爸爸画得那么好的画,也一定能为爸爸写出最好的申诉,一定能还爸爸的清白。”

白村心碎了--能拒绝这样可怜无告的孩子的要求么?

他只能说:“晓风,你放心,黑的白不了,白的黑不了,这世道,总归会有公正,有正义的……不过,你别催我,我会好好看完材料的,一点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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