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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又一天,什么动静也没有。

白村只隐约感到,自己的命运就在这几天内确定了。也许王局长说得对,尽管他们表面上声色俱厉,却还是一片好心,要帮助他过这一关。也就是说,让他们往上面有那么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可这个说得过去的交代,白村却无法作得出来,启而不发,颇有点“冥顽不灵”。以至美术组长也看不过眼了:

“人家给你台阶下,你也不下……你以为王局长日子好这么?毕竟你招工上来,他是一把手,无论当时是什么态度,到最后还得他拍板。你下不了台阶,他更下不来台,早有人盯上他这个位子了。秋后的蚱蜢,蹦跶不了几天啦。”

是日傍晚,吃过饭之后,李部长对王局长及美术组长说:“你们回房间吧,我同白村在院子中走一走,闲聊一下。”

部长开了口,局长、组长哪能不听。

两人一齐到了“后花园”,这是典型的中国古典园林,几步之外,人便隐形了,不是竹丛、便是花树,要么是山墙或假石挡去了视野;隔音效果也一样,绕个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唯余水声、乌声与风声。百鸟正在归巢,这里当然是它们的归宿的好去处,此时喧闹得正厉害。一大群一大群,倏忽落在林间,便消失了,一惊一乍的,顿时又似一片飞起的乌云,消隐在云天之中。

部长关心地问了一下白村家里的情况,告诉他,至今家中还以为他到北部山区辅导业余作者没回,但这能瞒多久,也很难说,因为报纸上批得很起劲,不批是不行的,这势必引起家中担心,文化局说,你母亲已跑去问过,回答他的,仍是说你没回来。

白村黯然了,我妈身体不好,支气管扩张总是是吐血,很可怕的,这次,别的我不担心,就怕她受不起刺激。

李部长半天没作声。

末了,他告诉白村,自己也是刚恢复工作没多久,别人不想接这件事,只好他来接了,他知道这事不好办,凭良心说,《老圃》本身并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一张画,上头恼火的是前段对《老圃》的推崇、宣传,说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把《老圃》当作剑了。这一来,总归有人作牺牲品,而作为作者才20岁,令上头很尴尬,咬定后头一定有黑手,而且是大黑手,这本也是她一惯的作派,省里不应付也不行。

见李部长这么诚恳,白村便说,如果不回来,也许你们也不会这么作难呢。

这也是,可上头下死令要把你找出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还是跑不了的。李部长这么说。

这让白村明白,为何对他这么客气,却对“隐藏”了他的人却不轻饶。他说,就算我回来,也交不出什么黑手,你们也是明白的。

问题是我们明白,可把你交到那些不明白的人手里,那就不好说了,我们只担心,留你不住了--这便是王局长生气的原因,他不能象我这样在询问中讲出来。他是当兵出身,纪律更严明。

李部长领白村,在庭院中愈走愈深。

白村站住了:“那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能有什么办法,再跑掉已经不可能了,如果你迟些回来,没准也会有变化,可现在正在枪口上……我也是跪在碎玻璃碴上读《敦杜聿明投降书》,或者趴在盈尺的雪上背《唯心史观的破产》的,我知道挨整的滋味,没想到这竟又要落到年纪小小的你的身上,那我们这些人解放出来,就是还得去整人么?偏偏把这号事派给我们来做,实在是太残忍了……”李部长声音有些暗哑了。

白村说:“你也许有经验,挨了那么久的整总有办法对付这些……”

李部长就近一块石头坐下了:“经验?这算是什么经验?总不可能卖身求荣吧?不过,有时逼得没办法,只好往死人头上推,让他来个死无对证,或者推到已不可能承担什么责任的人身上。”

“这能有什么人?”

“疯了的,瘫了的,失去脑力了的……这他们也拿了没办法。不过,无论对死人,还是对这些人,也还是觉得良心不安。”

白村摇摇头:“就我这件事,我是没法找到什么替罪羊与挡箭牌,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也许我不该告诉你,据说,专案组已掌握了不少在陵县被遣返双开干部的名单,这批人中,有不少与你有关……连我也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你能告诉我么?”李部长显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白村大惊失色:“这些,他们都知道了?”

“那些人,尚能捕风捉影,无中生有,况且这不是没影子的事。”

白村沉默了。

“你不愿说,也就别说了,我不会勉强你的,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勇气,当时还与这些人来往,我挨整时,鬼都不惹……”李部长叹了口气。

白村却说话了:“我是为这些人写过申诉材料,日积月累,人太多了,有多少,我没数,大多数的人名字,我也记不起了,不过,这的确是《老圃》惹来的。”

轮到李部长大惊失色:“你不仅同他们来往,还为他们翻案?这事就大了,难怪专案组都不向我们透露什么……说起来,我还是专案组的领导!你这一说,真把我们陷入两难的境地,说你交代了为这么多人翻案的问题,态度老实,那是我把你卖了,以此来保你过关,恐怕只会上当,还会把你往死里逼……说你没交代,不老实……”

“就说我没交代好了。”白村断然说。

“可马上就会对你升级,我们也无法搪塞过去了,保不了你啦……也许,你找一个,他们无法对他下手的人顶一顶?”

“有这样的人么?”

“你为那么多人写过申诉,大都年纪大的,如今可能已只剩一口气了的,不会没人吧?这样……”李部长也觉说不出口。

白村断然说:“就算有,我也不会的。”

“你--”

白村讲了云贵大爹的遭遇,说明自己为什么会“自投罗网”……

“原来是……这样。”李部长不说话了,他所看到押解白村来的报告,是说县里出动了全部的基干民兵,深入到了每一个偏僻的山冲,儿乎是一寸一寸地过,才把这位“要犯”给逼了出来的,没想到,在冠冕堂皇的表功背后,却是这么一个血腥的故事。

“我不能再让什么人为我遭难了。”白村颇为沉重地说。

李部长忽地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久久没有放开,说:“刚才我劝你的话,我统统收回。我为我刚才说的话,出的主意感到羞愧……你做得对。”

白村说:“你今天能这样对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给你们添什么难题了……我只能这样。”

李部长感动地说:“过去,常听艺术家们说,性格即命运,今天,我算是懂了。我没有别的什么话说,只有一句,去迎接你的命运吧!不管它会是什么。”

白村觉得他的手握得更紧了。

白村点点头:“我想,这是我无法躲避的命运,没法回头了!”

夜风骤然紧了。

这时,他们才发现,天色已变成了姹紫色,庭院的小径,白一声、黑一块,与路边的流水已分不清了。倒是天幕上,一轮满月已经升起,把不多的几朵云全映得银闪闪的。天上焉知人间事,依旧团团银扇光。

两人往回去了。

这回,部长、局长还坚持了差了多一周,彼此心照不宣,但最后,无法再坚持下去了。一天夜里,他们不辞而别了。

第二天清早起来,连美术组长也不见了,组长的床上,睡的已是另一个。

一早起来,便往笔记本上写什么。

白村好生奇怪,问:“你是谁?”

“你没有权力问我是谁。”那人冷冷地说,头也不回,照旧在笔记本上写。

“我们的组长呢?”

“他们全撤了,现在,归我们来接管你。”

白村心一沉,接管?我成了什么?被接管的物件么?我已经不是人了么?

他漱了口,洗了脸,问:“该吃饭了吧?”

那人仍头也不回:“早饭,会送来的,不用你操心。”

他写完什么,起身,出门,反手把门锁上了。没多久,有人来了,是送饭的,两个馒头,一碗白粥,没有鸡蛋,也没有咸菜了。

吃完,那人又来了:“收拾一下,给你换个地方。”

白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还是进山时带的几件换洗衣服,胡乱往挎包里一塞就完事了。由那人领路,一直往外走,不过,不是走的正门,而是侧门。

一出侧门,见到的不再是轿车、吉普,而是囚车了。

车的后门一开,那人仍冷冷地:“上去吧。”

白村便上去了,门又从处边锁上了。

囚车里,黑洞洞的,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伸手不见五指。白村摸索了一下,才找到座位,还没坐下,车便猛地一下往前冲,让他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才爬起来,坐到座位上,紧紧抓住摸到的一根铁柱,以防再摔倒。

车不知往哪开。

只觉得车颠得很厉害,有时,简直要倾复了,好不容易才摆正过来。不时一颠,头撞到了顶蓬上,只差没起包。好几次,抓住铁柱也没用,一屁股还是坐在了地上……这么折腾上几个小时,好在早上没吃多少,不然全给颠出来了。

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似乎听见“轰隆”一声钢铁巨响,他以为,该是监狱的大铁门了吧,这就到了。

可车不见停下来。

只是路变得平坦多了,车不再颠簸,稳稳地,车速倒是放慢了。

直到白村感到憋气,呼吸困难时,车终于停了下来。

后边的铁门打开了,但透进来的不是阳光,而是灯光……莫非走了一整天?反正也不知时日,肚子都不知道饿。

一声断喝:“下来!”

跳下车,站稳了,视力也渐渐恢复过来,白村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他想象的监狱,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可以开车进来,前边有几个大门,都有铁栅栏……很快便明白了,这是早几年毛主席号召“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时挖下的防空洞。只是在自己的想象中,防空洞是不会有这么大的。

光线却很强,整个通道一目了然,看不到前边的出口,后边又有几个分岔。来人打开了一道铁栅栏,不知在什么地方开了灯,里边竟出现一个大厅,大厅四周,洞开一个个的房间,同集体宿舍一样,里边有床,有壁橱,有书桌,甚至有厕所。

白村被带进了一间。

来人称:“你先在这里好好反省,要交代问题,就叫声(报告),会有人来开门的。”

白村就这么被扔进了防空洞。

一连好几天,也没有人睬他,只是按时有人送饭,送水。饭菜很简单,一点咸菜,一把青菜,见不到油星,更别说有肉类了。本来,平日在外头,一个月有两三顿沾点荤,也就算不错了,在庭院里,却是天天有荤有素,享受的当是高级干部待遇。现在不一样了,还得当回平民百姓。

白村始终没有“报告”。

他不想自找麻烦。

在这深深的地底下,完全隔绝了人世,也完全隔绝了大自然,空气很不好,闷极了,皮肤上总是渗出油汗,虽说不热。由于缺氧,思维似乎也停滞了。

这是什么地方?离省城又有多远?把人扔在这地底下不理不睬的,究竟要达到怎样的目的?白村脑子里是乱七八糟的问题,由于空气不好,浑身感到难受,关节也酸痛了起来,却没法活动--成“活死人”了,他这么想。

如果不是一日三餐按时送饭,他连日与夜的感觉都没有了,因为防空洞里是没有白昼与黑夜之分的,生物钟本身也没那么有效--没有时间观念,甚至看不到人送饭时也未必看得到人,只是把饭菜放进小窗口,来人连面也不用露。

又不知过了几天,重新听到了汽车的声音,有车很近即地开过来,车声震耳欲聋,也许是一度太静了的缘故,车声显得特别地大,甚至有点恐怖。

不会又要转移吧?白村这么想。

“房门”开了,还是上次那人,冷冷地喝了一声:“出来?”

白村忙问:“要带上东西么?”

“要你出来就出来,少另罗嗦!”那人说话简短得很。

白村只身走了出来。

一出门,还没作准备,有人便托起了他的两只手,“卡嗒”一声,手铐便戴上了,速度极快,白村都没反应过来。

“上车!”仍只有两个字。

还是那部囚车,车上,也就他白村一个人,别无他人了。“轰”地,车后门又关上了,还是来时一样,不透一线光,气闷。

车急驰出了防空洞,听得出洞门打开的钢铁轰响。马上,车就颠了起来,得死死抓住当中的铁柱了。可双手被铐,抓起来不放便,不少心,腕骨便扭痛了,表皮也擦破了,出血。这一路上,没少受罪。

又不知开了多少个小时,中途开了下门,递上一钵头饭。也不打开手铐,就这么连扒带啃地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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