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关闭三天后,重新打开,康熙的御驾没有停留直接进了乾清宫,而重伤刚刚苏醒的胤祥也是被抬进了乾清宫侧殿,月倾城在旁边的屋子里坐月子。黛玉此时也不适合回林府,跟着也进了宫。
康熙这边召见太子,雍郡王,八贝勒等人,黛玉则是去看月倾城。看着靠在床上正喝着燕窝粥的女人,黛玉松了口气,“怎么早产了?”
“老十三如何了?”月倾城将粥一口喝完。
“怎么不自己去看?”黛玉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喝了,月倾城看上去精神状态甚是不错,“二姐姐如何了?”迎春是在戒严后被八福晋送进宫的,毕竟名义上迎春是月倾城的人,这边月倾城早产,迎春无论如何都改回去伺候的。
“并无大碍,夫人内功深厚,养几日就好了。”迎春笑了笑,将一个药房递给黛玉,“这是太医开的药房。”
“不妥?那应该直接给皇上。”黛玉扫了一眼,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药房没有大碍,只是送来的药却是出了纰漏,直指佟嫔。”月倾城接了迎春的话。
“佟嫔?”想起那一次自己进宫遇到的事情黛玉摇了摇头,“夫人手执凤印,自然是该你处理的。”
月倾城白了黛玉一眼,“迎春,你去看看老十三,我和玉丫头有话说。”
“夫人放心就是。”黛玉都说十三阿哥无事了,那自然并无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还是要好好调养一段时间才好,这个急不得,只不过重伤之下倒是可以看出以前隐藏的病症,一起治了才是好事。
迎春离开后,屋内伺候的其他人也出去了,“皇上没有怀疑吧?”
“自然是没有的。不过青影倒是累坏了,应该好好奖赏一下。”
月倾城摇了摇头,“是他吧?”
黛玉点了点头,“倒是个聪明的,太子就这样背了黑锅,前有索额图,再有凌普,这次又有行刺君父谋逆,太子之位不保了。”只是现在才康熙四十三年,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太子不是在十八阿哥去了之后才被废的么?不过历史上也没有这位乾清宫夫人。
“不值得怜惜,只能说明他不够聪明,不过皇上也不会让他出宫,最好的结果就是幽禁毓庆宫终老。”
“也就只是这样了。估计四哥会给他的子嗣一个亲王当当。只是这段时间,后宫不可能这么安静吧?佟嫔之事对于你不算大事才对。”
月倾城笑了笑,在黛玉耳边低语了几句,就看着黛玉的脸色大变,半天没有说话。屋内一时很是安静,月倾城毕竟还没有出月子,身体也是疲乏的,在黛玉思索之时,已然是盖了被子睡了过去。
乾清宫正殿内,康熙并没有给太子辩驳的机会,直接下旨,废了太子。胤礽跪在正殿中间,“皇阿玛,儿臣冤枉呀。”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茶杯,直直的打在了胤礽的额角处,鲜血和着茶水一起留了下来,疼痛和屈辱让胤礽傻在了那里,皇阿玛对自己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使有过争执,却也从来没动过手,现在却是当着自己这几个兄弟的面,打了自己?
“皇阿玛……”
“来人,将二阿哥带回毓庆宫,封锁毓庆宫,等朕昭告天下。”
“皇阿玛,儿臣真的是冤枉的呀,是四弟呀……不,是八弟,十四弟……”胤礽被拉了下去还忍不住攀咬别人,其他陪跪的众皇子都是变了脸色,这可是谋逆大罪,如果皇阿玛怀疑的话,怕是要受到牵连。
“老四,去看看老十三吧。老十四,你去丰台大营呆一段时间。老十,回去休息吧,这脸上的伤让太医看看。老八你留下。”康熙有些疲惫的吩咐了一通,众人都告辞离去,胤禩心中却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难道皇阿玛察觉了什么?
胤禛在离开前若有所思的看了老八一眼,真正动手的人绝对不是最明显的,这是皇室内独有的特点。而自己这几日的调查却都是进了死胡同,证据断的特别干脆,有些人收尾倒是处理的干净。不过胤禛此时却是关心黛玉还有胤祥,也就不多做停留。
胤硪有些担忧的看了看自家八哥,却也想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希望八哥没事吧。
胤祯若有所思,皇阿玛让自己去军营历练,却是从西山掉到了丰台,这是在怀疑自己么?不过十三哥倒真是厉害的,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将整个西山大营抓在了自己手里,自己到了丰台大营该跟十三哥学呢?还是说应该只做自己的事情?不如一会问问四哥吧,“四哥,我一会想去你府里。”
“好。”胤禛没有拒绝,“跟我一起去看看十三弟吧。”可能是这段时间胤祥不在,跟胤祯相处的时间多了,对于这个所谓的亲生弟弟胤禛倒是没有那么冷了,这样的机会是康熙安排给他的,胤禛心中突然多了一阵暖意,皇阿玛,是真的疼自己。
乾清宫内,胤禩跪在胤礽跪过得地方,半个时辰都没有动地方,康熙不发话,他也只能那样跪着,“广州可好?”
胤禩一激灵,“儿臣不知,只是九弟前段时间传信来,说是安全到了广州,还跟林御史回合了。”皇阿玛这是责怪自己结党营私么?胤禟这一路南下,几乎是一天一封信回来,可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哦?我怎么听说老九沿途送了不少东西回来?”康熙抿了一口茶,“甚至还绕道暗中去了山东?”
“皇阿玛明鉴,九弟和此事没有关系,九弟也没有去山东。”胤禩低着头为胤禟辩解。
“老八你倒是兄弟情深,只是身体不太好,协助前太子监国倒是病了好久。不如就回去休息吧。”
这是要撤自己的职务?即使有了贝勒的封号,要是没有职务,就是没有实权,何况他也是刚接手内务府不久,并没有将整个内务府收为己用呢,可是此时胤禩却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能说,“多谢皇阿玛谅解,儿子不能为皇阿玛分忧是儿臣不孝。”
“不孝么?”康熙一挑眉,“朕的儿子怎么会不孝呢?最多不忠。”
胤禩感觉自己的心脏瞬间到了嗓子眼处,半天不能说话,只能不停地磕头,“你回去陪着妻儿吧。”康熙挥了挥手,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胤禩慢慢的站起来退了出去,“老八,你额娘最近身体不适,多陪陪他。”
胤禩的眼神蓦然带上了杀气,皇阿玛这是在威胁自己么?妻子儿女还有额娘,自己所拥有的所有人都是威胁自己的筹码么?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胤禩心中有一种绝望的情绪蔓延,却还是调整了一下情绪去看良妃,良妃这段时间确实是病倒了。
康熙看着他的背影,“保成不算无辜,朕却也不能容忍有人陷害他。”
“万岁爷圣明。”李德全帮着康熙换上了新茶,“夫人那边等着万岁爷呢。”
“走吧,过去看看。”康熙感觉脑袋有些生疼,让李德全扶着他去了侧殿。而胤禛,黛玉,胤祯此时都在胤祥的房中。
迎春被他们看着给胤祥换药,不禁感觉到了压力,手也稍微抖了一些。不过还是很快就帮着胤祥换好了药,“幽冥阁的药甚好,比宫内的药还要对症一些,只是十三阿哥伤口太深,还是要好好将养一段时间。”
“有劳了。四哥,十四弟让你们担心了。”胤祥笑了笑,“我倒是没什么事情了,也不该留在这里养伤,有劳四哥去跟皇阿玛说一声,我回府就好,永宁也该担心了。”
“新婚燕尔分离,十三哥自然也是担忧十三嫂的,不过不用担心,十三嫂很好。”胤祯劝着胤祥,“能在这里养伤可是皇阿玛心疼十三哥呢。”
“可是总是于理不合。”胤祥摇了摇头,“四哥,你看呢……”和小十四说不出什么因果来,还是将话题扔回给了胤禛。
“十三阿哥不用担心,皇上留你在这里养伤,是有他的用意。十三阿哥放心养伤就是。”一直没有开口的黛玉说话了,要是你现在要走,月倾城肯定受不了。
胤禛看了看黛玉,收到黛玉的暗示,也就没有接话。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话,迎春端来了药让胤祥服下,自去照顾小格格了,“二姐姐受累了。”
“郡主客气了。现在很好。”
毕竟这里是乾清宫,康熙允许后,黛玉就被胤禛带出了宫,先去十三阿哥府看了看永宁,给她带了消息,让她放心,接着才回了林府。只是在马车上,胤禛就将黛玉抱在了怀里,“玉儿,我想你了。”
“我知道,四哥,太子被废了,你有什么打算?”黛玉用手比了一个八字,胤禟南下广州,如果处理得当,就可以断了他和胤禩的关系,到时候八爷党就真的不复存在了。
胤禛叹了口气,“玉儿!”又叫了一声黛玉,此时他还真的没有心情想这些事情,只想抱着黛玉休息一会,真的累了。
黛玉后知后觉的理解了胤禛的意思,只能放软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四哥,我想你了。”温柔的说着,胤禛此时收敛了冰山脸,笑着刮了刮黛玉的小鼻子,将她抱得紧紧地,抱着黛玉,就仿佛是握着整个江山。
当夜,胤禛并没有回雍郡王府,而且赖在了黛玉的闺房之内,固执的抱着黛玉一起睡。黛玉无奈,只能顺从了他的意思,冰山脸下的胤禛过于火热,她也有些招架不住。有黛玉在怀,胤禛倒是没有提朝堂之事,反倒说着该给黛玉备下什么彩礼才对。
黛玉白了他一眼,装睡,“玉儿,你看……”胤禛说了一堆东西,黛玉终还是无奈,“四哥,我十五岁才会嫁人,何况四福晋去了,你要守孝一年呀。”
胤禛被黛玉一气,虽然是事实,还是不想忍受,软玉温香在怀,真想将黛玉就地正法。“对了,贾老太君要将湘云给宝玉,而王氏要让薛宝钗做宝二奶奶。”黛玉一直关心贾府的动向,胤禛也就投其所好关心了一些,何况还有山河图的问题。
“说道这些,四哥,你等等。”黛玉从胤禛怀里挣脱出来,将收起来的山河图拿了出来,“这是王家献给八贝勒的,乾清宫夫人今日给我的。”
“这……”
“我复制了一份,已经传给了阿玛,原来阿玛前去蒙古却是为了宝藏之事,怕蒙古人捷足先登,毕竟他们对关外倒是熟悉的很。不过阿玛快回来了。”
“恩?”大清宝藏是清朝最后的退路,现在却是又牵扯进来了,怕是明年的木兰秋狄要有别的事情发生。
“说道宝藏,四哥好奇么?”黛玉想到鹿鼎记里韦小宝发现的东西,似乎真是很多很多的金银财宝,恐怕是从成吉思汗起就攒下来的东西,最后都落到了努尔哈赤手里。
“现在国库空虚,如果能用宝藏填补国库,自然是好的,不过宝藏是先人所留,不到万不得已自然是不能动的。林大人此次回来怕是要娶了娜仁。”胤禛前面还是说宝藏,后面却是扯到了黛玉的小妈身上。“后妈当道,玉儿要小心。”
黛玉有些囧,两人又说闹了一会,这才睡了过去,黛玉这几日折腾的狠了,第二日胤禛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反应,等到醒来之时,天都大亮了,不禁一愣,自己竟然这样全身心的信任胤禛,连最基本的警惕全都放下了。
朝堂之上,太子被废,引来了轩然大波,接着直郡王就跳出来了,毕竟嫡子被废,他这个长子还是很有身份的。随即康熙就将他也圈禁在府里了,没来由的就在朝堂上决定了。让所有人都哗然了。
刚才还是高高在上的直郡王,瞬间就变成了圈禁之人,这一反差让人叹然,“朕正当盛年,不立太子。”
接着又是一系列的调令,将散了一段时间的六部折腾了一通,而八贝勒由于身体原因,撤去了内务府的职务,赋闲在家,内务府交给了赫奕,他一直在内务府任职,此次却是第一次挑大梁。虽然姓赫舍里氏,却又和索额图没有什么联系,是正白旗人士。
这样的狂风暴雨之下,朝臣们也不敢乱说什么,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成了皇上的出气筒,断了自己的官路。而此时广州却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