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座有些尴尬的林海,黛玉行了一个家礼,“给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娜仁的脸刷的通红,狠狠地瞪了林海一眼,其实她这次追着林海回了蒙古,两人是举行了婚礼的,现在是既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实,可是被黛玉这样叫,她还是有些尴尬的,只能通过瞪林海来表达自己的哀怨了。
“阿玛,这种好事我已经通知哥哥了,哥哥自然也是高兴的。他不用被逼婚了。”黛玉强调了逼婚二字,果然林海的脸也红了,说起来,对于贾敏是真心的喜欢,而对于娜仁却是有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的感觉,也许这才真是夫妻的感觉。“还有,女儿已经给各家下了帖子,虽然没有在京城大办,可是总是要将人请来小聚,才能彰显额娘的地位。有了额娘,女儿也可以轻松了。”说着,黛玉拍拍手,有人将一摞子账本搬了进来,“这是林府的账本,额娘请收下。”
“玉儿!”林海叫道,虽然娶了娜仁,可是有些事情还是玉儿控制的好。
“阿玛,我没有那么好,我的嫁妆铺子可是没有上交。”黛玉眨了眨眼睛,这算是对于娜仁的一次试探吧,此次无事,接下来才好把更多的事情交给她。“额娘已经嫁给阿玛了,以后就是阿玛的夫人了……”黛玉没有说下去,博尔济吉特氏还有个太后在宫里,如果娜仁要帮着博尔济吉特氏说话,总是有些难办的,黛玉也不想让林海为难。
“郡主放心,用汉人的一句话,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何况我的阿玛也不是拎不清的,此时的科尔沁已经不是当年的科尔沁了,上一次如果没有皇上出兵,面对沙俄,科尔沁都可能不复存在了。”娜仁倒是看得清楚。
“如此,以后林府的事情就劳烦额娘了。对了,以额娘的名义下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就定在三日后。珍玉要进宫陪伴乾清宫夫人,额娘辛苦一下。”黛玉说完,不给娜仁反应的机会,自己先走了。
林海苦笑,摇了摇头,“娜仁,辛苦你了。”
“放心,我还是应付的来的。”娜仁倒是很平静,黛玉能接受自己就好了,这个考验自己自然可以过去的。
这边林府开宴,那边黛玉看着那些选秀的东西就烦心,“四妃都在,你刚出月子,怎么就接手了?”
“要好好选一选么,要不然怎么给雍郡王换一个福晋?”月倾城将几幅画卷递给了黛玉,“这是贾王史薛送进来的人,史湘云竟然参选了,真是……”
“她没有没入贱籍,还算是公侯女儿,自然要参选。”黛玉倒是不惊讶,“不过要是给她留了牌子,会不会将外祖母气得倒仰?”
“如果贾妃听她母亲的,自然会这么做的,那岂不是会很有意思?对了,我怎么听说你撺掇贾府两房分家呢?”
黛玉倒是没有掩饰,“分了家,大房和八贝勒关系并不是很好,二房却是没有爵位的,贾府这也算是没用了。”
“你倒是个贤惠的,这九贝子南下广州,十贝勒抄家也是跟八贝勒生分了,而皇上又怀疑他了,八贝勒可是四面楚歌了。无人再能跟雍郡王抗衡。”
“怎么,我做的不对?”黛玉一挑眉,“小格格呢?”
宜比兴已经被封为了固论荣寿格格,现在皇上就管她叫做荣寿了,“刚才就去睡了,对了,你也是要选秀的。”月倾城笑的狡诈,“怎么样?该好好验身了?”月倾城赤果果的打量着黛玉。
黛玉白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康熙会让自己走这个流程?这不是打林海和科尔沁的脸么?黛玉又呆了一会,自去看已经封为贵妃的佟佳氏,虽然位份高了,可是佟佳氏久病不愈,身子也是渐渐不行了,眼见着要大去了。
宫外荣国府,贾母倒是个意志坚定的,竟然配合着太医将福寿膏真的忌了,只是年纪大了,这一次真的损了根本,想必是活不了几年了。而贾政那边,情况却有些不好,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渠道,还是有福寿膏吸食,面子上又跟贾母说已经戒了。王氏管不了他,贾母自顾无暇,等到发现之时贾政已经被御史弹劾到了康熙面前。
“老爷怎么这么糊涂。”王氏愁白了头发,“还好娘娘说过会帮着说话,皇上总是回顾及娘娘的身孕。”
“这个时候还给娘娘添堵,本来选秀宫内要进新人想必娘娘已经很忧虑了。”贾母有些不悦,宝钗直接被出了名,脸色不好,这几日也并没有在王氏面前出没,而湘云则已经被送进了储秀宫。“让老二立刻戒了,我都能忍住,他有什么做不到的。”
“媳妇记下了,娘娘那边总是该有个助力。这样才能长久。”
“哦?”贾母看着王氏,“你有话直说。”
“薛家二房有一女叫做薛宝琴,我是见过了,比宝丫头还出挑,本来进京完婚,可是却被人退了婚,正好可以利用。已经送进宫了。”
贾母眯了眯眼睛,趁着自己倒下,王氏动作倒是快,先斩后奏,现在薛宝琴已经进了宫,元春自然要感念王氏为她做的事情,到时候……薛宝琴的身份不如湘云的身份好拿捏,罪臣之女是不会有高位的,笼络在手也是放心,怕是元春要将两人都留下了。
“你倒是好算盘。”
“媳妇不敢。”
“罢了,只希望娘娘好好地就是。”
“老太太,宫里来人了。”鸳鸯急急地冲了进来,额头上都是汗。
贾母脸色不悦,“怎么回事?”贾母刚要发火,却是看到进来的人是李德全,立刻换上了微笑,“李公公。”
“老太君,杂家是来传旨的。”
贾母和王氏,屋内的其他人都赶紧跪下了。一番圣旨读下来,贾母懵了,王氏傻了,怎么会,娘娘还有着身孕呢,皇上怎么会不看在娘娘有孕的份上照顾贾府,反倒是拿贾府开刀呢?
“公公,娘娘可好?”王氏乱了分寸,也不谢恩,直接喊了出来,倒是被一旁的贾母拉了一下,这才一脸惶恐的磕头谢恩。
李德全心中看不上王氏,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这是看在小阿哥的面子上,皇上才饶了娘娘生父性命。连揆叙大人都被发配宁古塔,夫人以为呢?”
王氏浑身一震,瘫倒在地上。
“荣国府还是快些遵旨行事吧,否则皇上难免多想,宫里的人呀,总是势力的……”李德全委婉的提醒道,贾母和王氏算是明白了,如果荣国府有什么差错,那娘娘的位份不保,到时候更没有人照看荣国府了。
“多谢李公公提点。”自然有人将李德全送出去。
王氏和贾母相对无言,正想着该如何处理,却是贾赦并着贾珍杀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