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呀,你找了对象吧?”郭副所长转移了话题。
王云山想想隐瞒也没什么意思,如果自己隐瞒了,以后别人给自己介绍对象,自己怎么办?还不如说自己有对象了,好让他们死心。更何况现在谈恋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王云山老老实实地坦白:“找了一个,他是一个大学生,马上就毕业了。”
“哇,羡慕你哟。”丰效飞不无羡意地说,“形势逼人,形势逼人。郭所长,你是我们两个人的领导,要关心关心我们下属,你总不能让我打光棍吧?”
郭副还真认真起来:“好,过段时间,我叫我老婆留心一下,刘华锋,你也发动一下群众,叫你老婆看看周围有没有合适的介绍介绍给小丰。”
郭副和刘华锋的妻子都在县城,好像都是在厂里做事。
说着笑着,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六、七十户人家,虽然不过十点钟的样子,但大部分人家都熄了灯。我们闭了声,漫无目的在村子里乱转。
嘘!郭副突然做了个手势,有情况!
王云山立刻警觉起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前面不远处一幢房子里渗出一些光亮来,还夹杂着一些嘈杂的声音。
他们四个人蹑手蹑脚地围过去,透过渗出光亮的门缝往屋里一看,嘿!有四个人正围坐在一起打麻将呢。桌子上好像花花绿绿地放着一些钱。
赌博!郭副向我们三个人示意了一下,突然猛地一推屋门,咣地一声巨响,把赌得正酣的四个人吓得竟都呆住了。
“不要动啊!”郭副走到他们身边,喝叱一个正慌慌张张往裤袋里藏钱的家伙,那家伙哭笑不得,停住了抖抖索索的手。
刘华锋、丰效飞熟练地搜着这四个人的身上,一个看有无凶器,一个就是将他们身上的赌资搜缴。正搜索着,靠近门边的一个家伙突然猛地一推站在他身边的王云山,箭一般地向门外冲了出去。
王云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楞住了,但也就是那么一两秒的时间,王云山本能地使足了力气追了过去。
幸亏王云山年轻,身手敏捷,而且在部队还练过,尽管那逃跑的家伙占着天时地利路熟,但那身影一直被王云山的手电光咬住,而且距离也越来越短……
王云山一边追一边口里还装腔作势地大喊:“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开枪了。”
不知那个家伙是没有听到我的警告还是知道王云山不敢开枪,反而拼了命地和王云山赛起跑来,像没头的苍蝇乱钻乱撞……
看样子那家伙不甘心落入王云山的手了,王云山自然想和这个人玩玩,于是就慢慢地追。那个家伙知道,考验他的耐力的时候到了,这时他渐渐地感到胸闷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糟糕,他心一凉,差点就要泄气了,但隐隐约约看到王云山也放慢了脚步,看样子也跑不动了。
一定不能让他逃跑了,否则是个笑话,王云山是这样想的,但是王云山会把对方玩的差不多了,才会上前把对方抓获的,如果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抓获了对方,太显示自己的实力了。不能很好的隐瞒自己的实力。
那个家伙看到王云山好像也没有力气了,似乎无形中产生了一股力量,他调匀了呼吸,猛地加快了脚步。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句话说得真有道理。已成强弩之末的那家伙慢慢地弯下腰,嚇呼嚇呼地喘着粗气……
王云山感觉差不多了,是该收场了。王云山猛冲两步,飞身扑了进去。一个别腿就将那家伙摔了个仰八叉,王云山用膝盖压着那家伙的胸部,用手电光聚到那家伙苍白的脸上,喘着气喝道:“你还跑不跑?”
那家伙累得连话都不愿说,艰难地摇了摇头。
王云山推搡着那家伙回到赌场,他们还在,只是那三个家伙也都戴上了手铐,郭副显然是没想到我能把那家伙追了回来,不免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郭副所长带着刘华锋、丰效飞、王云山三人一人押着一个地走在返回的路上,这时大家警觉多了,生怕哪个家伙往旁边一溜,又要追得累个半死。
被王云山追到的那个家伙三十来岁的样子,其实身子也蛮魁梧的,他可能是没想到王云山这单薄的身子还有些“身手”,嘴里嘟囔了一句:你还有两下子。
王云山轻蔑地哼了一句。心想:要是全让你看到我的本事你就感觉到你现在是多么的幸运了。
回到派出所,想想不到十天的时间就遇上两起尸体案和两次拼命似的追捕,觉得还真有些刺激,看来比当兵好多了,现在干的事情可以光明正大,而当兵这几年都是玩命的干,如果失败了,也会被抛弃的,根本不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
别看乡下派出所人不多,杂七杂八的事倒是蛮多的。今天张三家小猪小狗被人毒死,明天李四家因争水争那屁大的事大打出手,九九归一都叫急似的到派出所来倾诉来吐苦水,强烈要求我们派人去查办,弄得派出所一天到晚没得消停。
王云山跟着郭副和丰效飞负责尖沙警务区----也即尖沙乡辖区,另一个警务区则由五十多岁的指导员老肖带刘华锋和另外一位老同志负责。
尖沙乡这个地方虽然只管辖十二个村委会,人口也不到两万人,其圩镇所在地就称为“尖沙圩”。郭副告诉我,我们警务区管辖的这片地方,是小混混们和扒手们最喜欢来的,一是116国道贯穿尖沙圩境内,地理位置优越,交通便利,又位于安灵市和谯县的插花地段,去两边花的时间都差不多,二来这个乡刚成立不久,当地也没设派出所,因此周围乡镇的闲杂人员没事都往这里跑,安灵市里的老扒手们也常来搅浑水,造成这片区尤其是在国道上敲诈勒索、扒窃、抢劫的案件多了起来。
所以除了在所里学习外,基本上每天在所里吃了早饭后,就夹着个公文包放进必不可少的笔、纸、按手印用的印泥、手铐,然后和丰效飞一起爬上郭副那辆半新不旧的摩托车(所里就两辆摩托车,还有一辆归另外那个警务区使用)往离大庙镇大概七八公里远的尖沙圩跑,虽然挤得有点悬乎,好在郭副的骑术还不错,有过几次险情,但都是虚惊一场。当然终归是没有坐在那吉普车里感觉实在和安全,更何况乡下灰沙又多,结果可想而知。晚上回来一洗,一桶清澈的水会变成浑黄。
到了晚上返回所里,其他人都很累,而王云山却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躺在床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一些事情,感觉这就是警察生活,很真实。王云山想完事情后,就开始了练习哑功。
一天中午,天仍然是热得不行,王云山跟着郭副到一个村庄上搞了调查后回到尖沙乡政府,在食堂随便吃了点饭,正想缩到乡政府值班室去休息一下,就听郭副说:“走吧,那事还没处理完呢。”
“郭所长,下午去吧,又不急。”王云山嘟囔了一句。
要知道,这些天连轴转,天气又热,一想到那毒辣辣的太阳,就浑身都要冒汗了。
“下午又难找人,走吧。”郭副的口气不容置疑。
王云山没有办法,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一次家都没有回去过。实在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心里骂起那闹纠纷的主儿来。不就是争那么点水,何必闹得动锹动棒的,害得我们…
其实王云山和郭副所长上午就到了那村庄,但只找到一方当事人,因为是农忙的时候,另一方当事人在外面干活还没回来。郭副说农村的中饭要吃得晚一些,我们就打他的时间差,等那方当事人回家吃中饭的时候上门了解情况。
王云山坐在郭副的摩托车后,郭副熟练地发动了摩托。
二十分钟的样子,王云山和郭副所长又来到这个村庄,找到了另一方当事人,还真让郭副说对了,那人正在收拾碗筷准备吃饭呢。
“对不起啊,耽误你一点时间,找你了解一些昨天你因争水打架的事情……”郭副所长开门见山。
当事人先是一惊,但看到郭副所长和颜悦色,紧张的神情变得缓和起来,他招呼我们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