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天、彭晓军、是安…”教官在叫着他们的名字。
“到!”他们五个人一组按要求站好位置,接过教官递过来的LS手枪。
王云山镇定地将装了五发子弹的弹匣压进了弹仓,扳开击锤拉动套筒,将子弹推上膛,呈跨立式站好,左手撑腰,右手举枪,枪口指向五十米远的胸膛靶,一系列标准的射击前准备动作一气呵成。
第一次射击的感觉使彭晓军握枪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瞄准,按照教官所讲的“三点一线”,在无意识中扣动扳机。
啪!王云山抢先击发了他们这一组的第一枪。接着,啪啪声此起彼伏,王云山用余光瞄了一眼站在他右侧的彭晓军,他也一副专注相,握着枪认真地瞄着,看样子,还真的想跟自己搏一把。
王云山知道自己的第一枪打了多少环,只要自己想要多少环都可以打出来,甚至大过梅花出来都是可以的。还有4发子弹,王云山没有再瞄准了就击发。
在规定的时间内,王云山平静地完成了五发子弹的击发,结果是41环!其中有一个10环。
彭晓军31环,比我差了10环。他有一发子弹脱靶。
“怎么样?今天晚上你请客吧。”王云山得意得很。王云山感觉自己胜的有点胜之不武的,但是没有办法,谁让彭晓军接受挑战?王云山看到彭晓军第一发子弹脱靶后,果断的打出了41环的成绩,目的就是赢彭晓军。
“胜者王败者寇”。在铁的事实面前,彭晓军只好悻悻地说了句说“没有发挥好,下次再来比过”表示认输。
“裁判们”一阵欢呼。
晚上,彭晓军“忍痛”在校门口的一个大排挡请了王云山和“裁判们”。王云山拍拍他的肩膀,“别急,下次我们回去之后,找个机会再比试比试。”
“其实彭晓军的射击成绩还算是马马虎虎,有的兄弟更惨,10环、20环的很多。”副班长“硕士”看起来很精干,他不失时机安慰了彭晓军几句。
彭晓军自嘲了一番。
“班上那几朵警花打枪才好玩呢,其中有的打了一两枪就“投降”不干,不敢打下去,要求弃枪而逃,说那声音太响,害怕的。”邹光辉突然插言。
“看来你这小子是花心不死啊,咳,扶不起的阿斗,要你上又不敢上,就晓得躲在后面,怎么,人家打靶你都注意了?”陈武豪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看来,枪还只能是与男人为伍呀,一部电影的名字也取得好,《战争让女人走开》,女人当警察,难怪只能作内勤。”彭晓军笑笑。
“你可是别在她们面前说啊,小心她们把你吃了。”班长博士还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说着枪,王玉锁此时又产生了对佩枪的渴望。”我们这些人里面有谁佩枪了吗?”
“有啊,周靖中。”魏海鹰说了一句。
“他,西南政法学院毕业的,分在北江地区咏新县的。”邹光辉开口了,“他住在楼上307寝室的。”
邹光辉见他们还不熟悉他,就笑着说:“这小子,有趣得很呢,你难道不知道吗?他不仅佩枪了,还把枪带到学校里来了。”
王云山差点喷菜,“还有这样的事情,通知里不是明文规定不准携带枪支吗?”
“他牛呀,这小子和我们一样一去就分到了派出所,第三天局里就佩给了他一把五四式手枪。这次培训,他居然偷偷地将手枪带过来了。在神气了几天之后,可能也发现不方便,就悄悄地跑回去将枪交了。这小子胆大包天到什么份上,你知道吗,军训的时候,他居然敢将枪锁在寝室的柜子里。”
一帮人目瞪口呆。看来这小子真是很牛逼。
“你说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开枪的机会?当然是在追捕歹徒的时候。”在说笑了一番之后,是安认真地开口了。
“鬼晓得。”陈武豪笑着说,“有好多警察做了一辈子警察,一枪都没放过的多着呢”
“是呀,警察里也有很多警种,说不定我们干一辈子警察连枪都没有机会佩呀。还不要说有机会开枪。”于阵发言了,他和王云山一样在乡下派出所工作。
“我们省厅的就不配枪,这是明显的。”博士的话里居然有些遗憾的意思。
王云山点点头,若有所思。
大家肆无忌惮地谈着各自单位上的事情,谈着初为警察的酸甜苦辣,谈着为了这份选择的付出…酒喝了不少,菜也上了不少,反正一副有人买单的样,直吃得彭晓军偷偷地扯王云山的衣角:“借我一百,回去后还你。”
最后,还有一两个醉醺醺的,一回寝室就上床打呼,鼾声竟震天动地,大伙直叫完了完了,今晚要活受罪了。
培训班的生活仍如大学生活般笑料百出。
让大家记忆深刻的还是懒惰,虽然大家来自各个大学,而且警校实行的也是半军事化管理,但参加工作也就那么三个来月,便依然把懒惰这一恶习发挥到了极致。
首先是不愿扫地,再者是不愿去水房打开水,口渴了就一个寝室一个寝室地到处乱转,活脱脱一幅“一只乌鸦口渴了”的相。还有就是叠被子,按要求是必须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象豆腐块,棱角分明,可如果不检查,懒一些的同学一跃而起之后就再也不动那被子了,即使有些叠了被子,但也是高低起伏、错落有致,让人感觉就是睡了一辈子的觉,怎么会那盖在身上的玩意都不会侍弄呢?是安估计是满脑子抽象派,居然认为这是一种凌乱美。当然在班主任和教官的双重压力下,我们大家还是会在内务检查的当天,不得不全体集合,牺牲他们那宝贵的睡眠时间来突击打扫寝室卫生的,紧急处理那些可以熏死全寝室人的衣服、袜子和鞋子。
酷爱睡懒觉几乎是他们所有学员们的通病。这几乎是大家在读大学带过来的“光荣传统”。学校管得严,早上要出操,于是就总期待着下雨,那么这样就可以在床上多赖一会儿一直到上课前的十分钟。
加深同学之间深厚情谊的还是每天夜里的卧谈会,这也是从各个大学带来的优良传统。王云山他们寝室的卧谈会一般是在每天晚上十点半至十二点左右召开,几乎天天如此,每次到了十二点以后,才陆续睡去,哪怕是军训累得半死,总还有哥们精力充沛地挑起话题。而且女人是永远的话题。
于是某天寝室夜谈到气氛热烈时,看起来有些个性的于阵一兴奋就向大家郑重宣布,说要找回失去的春天,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找一个警校MM来共渡警校生活了。
彭晓军第一个作出反应:“在大学四年这么长时间都没这打算,现在在警校想去找,你小子八成是想玩弄少女感情吧。”
于阵看样子真的很喜欢当警察,发了警服后一天到晚不下套,而且尤喜人称其为SIR,每逢有人用SIR称呼,他总是欢喜的不得了,仿佛在那一刻真正成为了响当当的于SIR。
于阵讲他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一个漂亮的老婆,然后整天搂着看。所以在读大学的时候一直寻寻觅觅,像只饿狼,最终都是花开花落,他连花的边都靠不拢。
于阵笑骂:“去,你以为人都是这么龌龊啊,我要谈的可是纯粹的,不掺带任何杂质的崇高感情。咳,到了昌丰之后分到那乡下派出所,连女孩子的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王云山想想,觉得他说得是有道理,不免附和了一句,“哪里像你彭晓军那样可以分到县城,有很大的挑选空间余地,人家于阵的青春期终于来了。”
睡在我有上铺的陈武豪把头探下来,“那么你的青春期来的也太晚了点儿吧。不过说真的,我班那几朵警花不也挺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相貌有相貌,要气质有气质,为何不去试试。”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班上算起来有七八个女孩,有几个长得的确漂亮。
“哎,财大的李惠敏就很不错嘛,又漂亮又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还有朱娜,都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气质有气质。”魏海鹰说。
“喂,你们知道吗?李惠敏分在哪里?”
“好像是在厅里交警总队,好单位啊,不过人家长得那么漂亮,想必要求是非常的高的。何况也不知道人家找了朋友没有,像她这样漂亮的说不定在学校里就名花有主,还会等到你们这帮恶狼在这里密谋,算了吧,不要去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