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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间或有木芙蓉在石壁溪边逸出,白里透红羞羞答答,撩人心屏。亦有鱼儿水中“扑拉”地跃起,溅起朵朵浪花,动人耳目。阳光在溪面反射,映至竹林,再摄入眼帘,竟成了绿的,淡淡、融融,把人浸在水般的光波里。小石寻思,这厉大夫倒是很懂得自然的美。不过,作为一个医生,难道会追求病态的美么?

竹林曲径通幽,没出几步,眼前便明丽异常,几处农舍,炊烟缕缕,鸡犬互不惊扰,鸟雀在屋顶上跳跃、欢叫!几簇如火般的美人蕉,伫立屋前,几行茶叶,绕在檐下……农家,会把自己的生活安置得富于诗意而又不失朴实,闻到了熟悉的泥土香和燃起的禾杆烟味,小石就自然而然地留恋起早年的农村生活。尽管是在困窘中度过了几年的知青岁月,可一离开,总还有感情的,况且又是远避尘世的所在。茅舍的前坪,有那么十几个工人,分成几堆。有的在水边看画报,念小说、说古;有的借一片青石,便摆起了棋盘,杀得正性起;也有的在玩扑克游戏,挤眉弄眼,故意弄出个诡秘的样子;自然,也有的把小火车的轮盘来作举重用;或者抓住哑铃在扩胸……这一切,都那么平和、无忧无虑,简直是个世外桃源。小石心里明白,这大概都是厉大夫请来的病人;不,有的是不请自来的,当中,还有好一些退休老工人呢!黑师傅急走几步,向一位老师傅:“厉大夫呢?”“一大早,他把事情安排妥了,便拎着小锄,提上竹篓,同一位草药郎中上山访宝去了!只怕得挨晚边上才归。”小石有点失望了,可那位老工人却看住他的神态,说:“你寻厉大夫么?不要紧,就在这里呆一天吧。我们自己开伙,要吃什么有什么,保险亏待不了你……也是这个巧法子,厉大夫治了我们心病,我们也治了他的病。”“他的病?”“可不,让他一心忙医道、烧饭、洗衣、备菜蔬、补充营养,什么的,都不用他劳神,这不治了他的心病……你有什么事,尽管对我们说,也许不一定找他。”小石沉吟了一阵,才说:“让我来看看你的病案吧。”老工人却迟疑了:“你也是医生?有点儿像(天哪,小石只是有点儿像医生)可你能看多少么?

他把全矿得职业病的工人病案全请来了,连附近农村的病人一些病案,他也托人在收集。我们这里稀有金属多,职业病五花八门,只怕你也闹不准。”黑师傅却为小石说话了:“让他看看,说不定对厉大夫还有个帮助。山山有灵庙,处处有能人,这位小石医生看来也是个机灵人。”小石不懂他这是讥嘲,还是推祟,弄得一脸徘红,忸忸怩怩,似个大姑娘,说:“我不过是好奇,同行嘛,也许真有个相得益彰……也不虚此行。”“卖起文来了,孔夫子的学生。”老工人嘻嘻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不是黑师傅说情,我可不许人进他的办公室。小心点,别弄乱了,厉大夫什么东西都有个首尾的,一张小纸条也有个放处……乱了,就费神寻,他也没那么多时间。”这位老工人这么尽心尽职,倒愈发激起小石的好奇和求知欲,他也不道谢,就跟着这位老工人走到茅舍里面去了。先过了两间大房,每间都有七、八个床位,只有两、三位躺在床上,其余人均出去了。见了小石来,床上的人都微微颔首致意。小石心想,这厉大夫可也有神通,手居然伸到乡下来了,租到这么几栋好屋。其实,他有所不知,矿上的工人,早年大都是这附近乡村的农民,这所房子,就是给厉大夫当年治好了病的老工人腾出来的,说不上神通广大,而只是诚至石开。打开了厉大夫的办公室门,小石才发现这原来是一栋茅舍的旧厨房,两片壁已经熏黑了。屋顶上的茅草更不消说了,光线不怎么样,勉强可以对付,小石正待开口,那位老工人已经说话了:“厉大夫就要了这间房子,说干燥,便于储放东西……可不,四面墙都是火烘干的土砖子。”

室内临时用竹子搭起一层层的书架、除开朝南窗口一处是简易的书桌外,其余三方都是书架,扎得很结实,而且是固定的,竹脚埋在山矿土打紧的土里。开始,小石以为都是书,暗暗为他出狱这两年就添置了这多书而吃惊,可一用心,竟发现大部分都是病历档案,只有少部分是专科用书--自然,这小部分也不少,好几百册呢!至于病案,分的项目很细,书架上都贴有标签,例如,治矽肺病就分了好几种类型以及几期,至于铅中毒,放射性感染……

等等,分得就更细了。小石知道,找出几个典型病案分析,就足可以著书立说了。许多专著还不是抄来抄去。可他这里,光病案就数以千计,而且轮换的病人也有上百名……尤其是文革中的医科书籍,错漏很多,大概都是“三结合”搞出来的,谈不上什么创见……而现在,光看这办公室,就知道厉大夫严谨的治学态度。他占有的资料、实例,在目前艰难的情况下,都是极为可贵的。小石不觉得坐了下来,认真翻阅起来。愈看,他愈为厉大夫这一浩大的工程震惊……不知不觉,日头升上当空,那位老工人都端午饭来了。可他忘了吃,后来,又让人家热了一次,才马马虎虎扒了几口。

很多内容,他这个“半赤脚”的医生只是似懂非懂,而厉大夫所探究的深度与广度都是超他所预料,不少新的见解,偶尔从批注、标记中自然显露出来……他忘记了自己来的任务,如饥似渴地学习起来。无论是黑师傅还是那位老工人,都不曾来惊动他。不知为什么这样放得下心。桌面上厚厚的稿子,大概已编纂出系统的章目,小石小心翼翼地翻阅着,把看病案所领悟的内容,通过这部未成的著作引导而逐步系统起来……又是满天霞彩,百鸟噪闹。黄昏已至,满山红叶更似镀了深沉的色彩……小石感到脑子有点发胀了,便信步来到了门外,换那么一口空气。可出门,就看见坪里一个精心砌起的树围子,上面栽了一株松树。来时,只顾寻人,看书,竟没注意到它。这株小松树,长得特别苍郁,形态更是奇绝。弯弯曲曲的虬枝,自下而上,自左而右,盘了一圈又一圈,恰似一条小小的青龙,蟠伏在山水之间,而后微微翘起了龙首,远眺着苍茫的天空,似乎在思渴着什么……那一把把的松针,就似龙身上的青鳞,闪光,锃亮,格外有精神。不知谁刚喷上了水,水珠儿不时滚落几个,落地有声,而沾在上面的,竟似碧玉般溅射出迷人的色彩。小石知道,这是畸形松,在山的岩隙里,松籽扎下了根,当长出苗后,不得不沿着曲折的岩隙往上伸展,因而长得千奇百怪。人们在山上发现了,往往油然生敬,好事者,则掘下来,栽在自家门口,装点景致。自然,经过人手加工后,这畸形松给赋予一定的情态,好抒发主人的胸臆。

一打听,果然不错,这株畸形松是厉咏时上山采药给发现的。栽回来后,又经过加工,才有如此生动的神韵,显示着一个不屈不挠的希望。小石无限感慨。正在这时,畸形松的对面走过一个人来……小石一下子认不出厉大夫来,因为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纯乎是个农民,赶山鞋,扎头裤,对襟布扣的宽大布衣,袖口捋得高高,臂上还挽了个蓝子,里面盛满了不知名的药草。确实,从脸色上也看不出了,黑里透红,神彩奕奕。唯有一双眼睛,还闪着细碎的神经质似的光点,方说明这正是厉大夫。一个来月不见,厉咏时竟完全变了样,这在小石是无可料及的。可厉咏时却认出了他,也许是黑师傅在外面打了招呼:“小石,屋里坐,你看你的,我把药草收捡好了再来。”他脱下了衣,又把蓝子提出去了。小石却跟了他去。厉咏时把草药归类后,便主动同身后痴痴站着的小石搭话:“等了一天,真对不起,可是为郑明丰的病来的?现在他身体情况怎样?”厉咏时这么主动地表示对郑明丰健康情况的关心,倒使小石防不胜防。小石只好如实地讲了一下,厉咏时问得太细,他甚至无法答上,只能说服了他的药,病好多了,不留神,还认为已断了根,只是由于情绪不好,才偶有发作了。

小石心想,这两个人也怪,背地里,还是不乏关心的,可当面一提,都不愿意理对方。他想问个究竟,却又不好从哪入手,搭讪了一阵,黑师傅又叫吃晚饭了。晚饭时,小石好奇地问起,为何起了这份心,在乡间搞了个疗养所?厉大夫一笑,突然说:“这倒是劳改队里学的,同犯人学的。”旁人都没什么,独有小石十分震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厉大夫却作起自我介绍来了:“如今,在民间行医的老郎中还是不少的。不过,他们大都依附一个大队,一个公社的卫生所,半合法半非法。我也是一样,照葫芦画瓢嘛……当然,这不是主要的启示。在牢里,我遇到一个技术员,搞的是微型调压器,文化革命武斗年间,他无处安身,只好跑到乡下。可他又闲不住,到公社农机厂鼓鼓捣捣,好了,一闹腾,周围知道来了个大专家,附近几个公社都请他去搞微型调压器,没一年光景,这几个公社都富了起来,产品还远销国内外……可他却为这个坐了牢,判了刑,当作投机倒把判的,那时厂里停产,也停发了他的工资,他不在这些公社工厂领工资行么?但按法律来说,他确实是犯了罪吗?鬼知道!我只想,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工厂不生产,学校不上课,有点才能的人,发挥一下主动精神,客观上还为国家做了好事,尽管不合什么原则,什么主义,可还是应当允许的,不该扣上罪名。可这号经济犯,牢里面还不少呢。”

“那个搞微调的出来了没有。”“刑满了好几年。经济案是不复查的,如今,他索性辞了公职,回乡下去了。乡下政策不一样,他以农民的身份办专业户,这里只干气得奈何不了……”“发了?”“当然发了。”厉咏时点点头,“不瞒你说,我办这么个亏本的诊所,还全靠他资助呢。”小石不由得想到有人告“地下诊所”资金来历不明一事,这倒是明了饿不过了,便说:“他有这个气魄?”“无非也是憋了一肚子气。再说,都是搞技术的,彼此要相通些,他也不是为几个钱。如今说他是万元户,可是小看了他,连小轿车都有了。听说,他一有空,就自己开小轿车到处转,独独不回我们公司……”“干嘛?正该让那帮整他的人看看嘛!”“犯不着,他说,看见他们都眼睛出血,何必呢……有一回,他把车开到我们这儿,坑坑洼洼的,不知怎么转来的,竟一下子给我送了好几箱贵重药物,连个钱数都不说,我估了一下,好几千呢!牢友,唉,你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情……”“可以想象。”

“那是不可以想象的。除非亲身经历不可。不过,不应该再去经历了……我们牢中相见,一拍即合,不知多投机,就因为他,我才萌生了办这个诊所的念头,国家不搞,还不准百姓搞,这岂不是要把人活活饿死,憋死?”那老工人连连敲桌子,告诫道:“厉大夫,你走火了!”厉大夫一笑:“我嘴巴上末戴口罩,没法子。如今,告密的只怕也不会太吃香吧。”不知怎的,小石微微红了脸,揶揄道:“这么说,你也照样搞了这么个疗养所,也不怕判什么罪?”“对一个人,要扣什么罪名还不容易,何况我这个有前科的人。

可一个人不能只想自己。当然,自己也得考虑,但应当把一切都放到天平上摆一摆,压过自己的,就得去做。我这话,你也许认为太玄了点吧。”“也许你有道理。”“可这是囚犯们的道理。”厉大夫又大声笑了,笑声,也带有一股神经质的味道。一顿饭,就这么不三不四地结束了。夜很快就来临了,姹紫色的夜空,十分高远,天幕上有几颗星星在闪……凉风习习,竹声细碎,平静中富有不安,不安里有平静,是这样的秋夜,八十年代初的秋夜。厉咏时一个字都没问小石的来意。

多年来,他大概也习惯了,对于不期而至的人,没必要盘根究底,反正我行我素。

在监狱和劳改队里,上面派个人来,就是不允许犯人们打听底细的,私下里议论可以,当面你却不能问,谁问了,就会被怀疑别有用心,谁知你是想行刺,还是下毒呢?他回到社会上,专业上是猛追穷寇,可人事上却淡淡然不求甚解。有监狱里的人生大学毕业证书,到社会上还需要什么呢?但小石对他未免太不了解了,他只觉得厉咏时这个人,是有生以来第一个接触到的怪人,殊不知属不属于新人之列……玲玲说他是全新的人,甚至论他是属于未来的人,未免言过其词,其实,不过是属于一种牢里受过煎熬的畸型的人罢了。但是,小石心底也不得不承认,在厉咏时的身上,倒是有一种特异的光彩值得研究,不可忽略。厉咏时主动邀了小石到外面散步。小石对来时一路上的印象颇佳,同时,也对厉咏时这个人十分感兴趣,所以马上答应下来了,并提出到小溪边上去。此时,月亮已升起来了,溪边上,水波闪闪,但不刺眼,十分柔和,如流泻的水银,又如正在漂白的轻纱,时而清莹,时而厚钝……小动物在水边寻出忽轻忽重的响声,怯生生的,怪能撩拨人心。小石扔了几颗石子到水里,见一个个反转的水圈,浑浑敛色于水波之中,煞是有趣,同时,他心里也在想,该怎么同厉大夫攀谈呢?厉咏时又首先打破了沉默,问起小石是什么时候进的医学院,几年毕业的,什么专科,教师是什么人……显然,对一些知名学者,他都很熟悉,其中一位教师,还是他当年的同学呢!小石说,只三年就毕业了,什么都是浮光掠影,既谈不上专,也谈不上深,如今,不过是混口饭吃,有个生活保证。“你这是大实话?”厉大夫笑了,“可你并不甘心,是么?”小石默默地点了头,心想,厉大夫还是挺知心的,也很“厉害”。厉咏时也沉默了好一阵。只有溪水在汨汨地流着,响着。显然,两人心中都触得到了那个不可避免的题目,可谁也不愿先提起。两人一会儿心很贴近,一会儿又觉得非常陌生。这次,是小石鼓足了勇气,先提起了:“厉大夫,你跟郑书记之间,为什么这么奇怪?都不想提到对方,可又忍不住要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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