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寻路
我呆呆望着天空，朵朵白云飘荡在无边无际的浩瀚天宇，云卷云舒，那种散漫的感觉，如同泼洒在九天的白墨，任由执笔者潇洒自如的笔行九天。
我心中甚是忧愁，心中不免沉重，一直压着自己快要踹不过起来，也是源于这个原因，才出来走走，散散心，将这些天的晦气和迷茫的心情释放些许。
我莫名的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便拿起衣服往家中走，心中已经决定，势必要缀学寻找自己的出路，仿佛有一股莫名的冲动，也不管后果是怎样。进得家门，便见莫父在厅中正自吸着叶子烟，大大的烟锅，咂烟的声音，伴随每一口嗤嗤烧烟的声音，如同小蛇迅速爬过留下的声响，烟味甚是浓烈，屋中充斥着烟，看不清此时莫父的表情和模样。
我见是如此，便也不进去，在门外叫道：“爹，我有事给你说，你且停了这袋烟”。莫父便道：“你急什么急，有什么大事都得等老子抽完这口”。莫辰只能静待，因为他是知道父亲的脾气，就是嗜酒和喜烟，这二者倘若要是缺了，就如同要了他半条命，如若此刻强来，倘若坏了事，那倒是不值当，况且今儿这事完全有可能触怒他。
我便在屋外徘徊，心想该如何和爹说缀学之事，倘若他不允，应该怎样呢？不由自主的便在屋外度来度去，心中一团乱。正当心烦意乱时，莫辰见得母亲走过来。见莫辰站在屋外，便问：“你为什么不进去？”我笑道：“我这正准备进去呢！”
母亲笑道：“定是你那死老爹在屋中倒弄他的烟棍，走我们进去，让他有的好受”。我平日里知道此刻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父亲平生是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的就是母亲，倒不是母亲凶悍，只是母亲自是有自己的办法将他整治的服服帖帖，这倒也闹得个在家怕老婆的“恶名”。
不过呢，父亲倒是对这个说法不反对，也不回避，人前也不辩解，只道是平常事，倒也是乐在其中。
母亲进的屋中，便是烟雾缭绕，烟味呛人，连连咳嗽，心中不免一肚子火。父亲听咳嗽声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老婆大人，便将正在享受着的烟枪连忙放起来，打开窗户，装作若无其事。
母亲冷哼道：“你倒是会装啊”。父亲陪笑道：“这不是闲来无聊，便抽上一口，解解闷，权当消磨时光”。
母亲冷冷道：“满屋子的烟味，这倒是成了你享受的地儿了啊，看来你倒真的是会享受”。
父亲笑道此刻正想寻得解脱，突然想起，莫辰还在外边，说是有什么事。父亲急忙想出来看看莫辰在还在不，正迈出几步，便听得母亲冷笑道：“你这是要溜走？”父亲笑道：“老婆大人这是哪里话，我这是听莫辰有甚事与我说，今儿你正好也在，便听听他有什么事要说。”
父亲招呼让我进厅房。我进得屋中，此时母亲便无法在説叨父亲，父亲便道：“找我何事？”我此刻被这么一问，心中极其混乱，刚刚在进来之前想的种种言语，此刻竟然消散在脑海之中，竟只有我。。字代替，再无他话。
再说这平日里，邻居总是拿陈家的二蛋和自家莫辰比较，説叨;虽然自己不太在意，但此时看到莫辰这般，父亲心中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母亲见此情形，便说道着父亲道：“你当是什么，摆出这幅架势，你都把他吓着了，还怎么听他说。”
母亲走到我身边道：“辰儿，有什么话，说来听听，看看我们有没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我还是支吾道：“此事我怕说了，爹妈是不会高兴地。”母亲莞尔笑道：“你倒是说说，什么事情会让我们不高兴？”
我便硬着头皮道：“我想退学。”父亲听得这话，拍案而起，怒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此时我才明白什么叫做“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感觉，只觉脑中空空如也，只听的父亲泡沫横飞，口若悬河般的说叨。
母亲心中也甚惊奇，但忍住火气，喝道：“孩子他爹，你且等孩子将话讲完。”
父亲冷哼道：“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想退学，你这是在作孽。”我本想辩解。母亲在旁询问，我只好说道：“我想出去走走，读书不是我所期望。”
母亲抚慰道：“你这是哪门子的想法，你倒是说说啊”。我颤声道：“妈，我平日里，倘若是我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强求，我便也是不会用心去做，即使做了，既然没有用心，那反而不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这样的人生我是受够了，我想出去走走，让自己更加清醒。”
父亲听得莫辰这话，心中甚是气恼，便狠狠道：“从小到大，你让我们省心过吗，哪个不说二蛋的好，倒是你，哪里有稀奇古怪的事，你是那个跑的最快的，简直就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小绺子。”
我冷冷道：“爹妈，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千百般的好，但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我真的喜欢，真的情愿，在你们看来，大多数人们做的便是对的，只要我稍微有一点不一般，你们便是一千个，一万个说我的不是。”
父亲怒道：“今天说的这事，咋们没得商量，你休想退学，你就死了这份心，你既然知道，我们为你好，你为何不情愿。”父亲说完便一脸怒色离开厅堂。母亲关心道：“辰儿，你现在还小，出去闯哪有那么简单，况且现在是一个以知识为主的年代，没有文化知识，你将如何立足。”
我随即柔声道：“妈，我承认知识是很重要，但每个人的路需要自己去走，即使是一路长满荆棘，也是需要人去披荆斩棘，我们都要勇往直前，与年龄、阅历无关。”
母亲笑道：“孩子，看来你是长大了，离开我们是迟早的事，不急于这一时，况且你爹的那脾气你是知道的，就是一头犟驴子。”我笑道：“我会找时间和爹好好聊一下”。
母亲脸露伤感道：“你是做好打算了？”我点头道：“已经做好打算，没有回头的理由。”母亲知道，我做出的决定，就不会改变，就像父亲一样的倔脾气，说起来，倒也是天注定，这两父子倒是都是犟驴，死脑筋。母亲无奈摇头道：“这家里怎么就会有两头犟驴。”
父亲因为我想退学，心中非常恼怒，几日不愿见我，连饮食也是很少同食，心中想到，爹定是铁了心，不让自己退学，想找爹谈谈也是没有机会，但母亲倒是一直在暗暗帮助自己。
这日，我正要出门，便听见厅子里有人交谈，仔细听竟然是爹和妈在谈论自己，只听见母亲说道：“老莫，孩子现在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他去做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必勉强他。”父亲接道：“那天他说要出去走走，我也是很高兴，但学习总是不能耽搁。”我听得这句便是心头一睹，难免心头不爽，便离开，不再偷听。
当晚，母亲做了我最爱吃的菜，而让我惊奇的是，爹竟然今晚在。母亲笑道：“这些菜都是你两喜欢吃的，赶紧趁热吃。”三人皆坐下。父亲笑道：“这不会是鸿门宴吧？”母亲笑道：“你这一辈子怕是吃了我不少鸿门宴吧！”两人只管斗嘴，也不管我在旁。
我坐在父亲对面，我看着父亲道：“爹，明天，我便走了，去寻找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父亲怒道：“谁同意你了，你这是自作主张了。”
父亲和母亲今天在厅堂谈话，父亲仔细想了，觉得莫辰做的事对的，他应该由他的选择，此时父亲心中不免稍微有些伤感。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今天来的特别强烈。
父亲严肃道：“你要退学可以，但是你必须给我们一个承诺，既然出去了，就要有一个目标，也好让我们安心。”我心想，爹这是答应了，心中甚喜。笑道：“爹，儿子不求富贵、不求名利，只求一份安心和欢喜。”
父亲冷冷道：“你去吧，去吧，干你该干的事吧。”我双膝下跪给莫父亲磕了三个头，这是规矩，家人出门都要磕三头，以求平安。
我说道：“明日我就走了。”父亲急道：“这么快？”我微笑道：“以免夜长梦多。”父亲和母亲听的这话，皆是大笑，我便也不好意思的笑笑。三人吃饭，互相让菜，实在是幸福至极。
饭后一家三人聊天，聊天内容无非都是强调我在外边要注意.夜深，都去歇下。第二天我背着行礼，准备出发，踏上属于我的路。
我正自出门，莫父在后边叫道：“辰儿，你真的要走？”我回道：“我必须走，不能停下来。”父亲关切道：“倘若在外边过得不如意，你便回来，不要太勉强自己。”
我笑道：“你回吧，照顾好妈，有时间我会常回家看你们。”父亲在村子老树下，望着远我，等到最后一缕影子消散在眼前，直到在阳光下那拉长的影子消失在眼帘，眼泪也不由得落下。
此后的几年，村前的这棵老树后便成了父亲每天守望我回来的久顾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