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轻地吹着,门前绿树成荫,这地方还是这地方,又好似不是这地方。可能只是周围的人和事不同,所看的风景也不一样了吧!
“雅儿,我回来了!”我们此时正在内堂谈笑,门外便传来了精文的声音。
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毕竟好久不见了!
傲雅闻声而去,过了不一会儿,脚步声越来越近,抬头望去,还好,还是当初的面孔。两人目光汇聚一起,他的眼带着惊讶,带着惊喜,看着他那样子,我微笑着,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精文,许久不见了。”话中,淡淡的感叹。
“确实是许久不见了!”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她的模样依旧,气质却已是完全不同,她曾经的天真和活泼,终究还是被隐忍和成熟所替代。
几人退去,只留着我两人在那里叙旧。
“精文,你还是老样子。”
“呵呵,没办法,我这人就喜欢这样,也就喜欢这样。”那模样,那语气,终究还是我所熟悉的!“而你,却不一样了!”
早就料到他一定会这么说,轻轻一笑,反问道:“是吗?那里不一样了?”
精文无奈的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我,:“你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微微抬头,仿佛进入了沉思之中。半响,才开口说道:“精文,別问了,那些是你想都想不到的,只要你知道我现在过得好就好。”
经历得太多,反而不知从哪里开口,只要我还好,那便是好的。
我的话,精文又何尝不懂!他也能明白,人经历得太多,哪里又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沉默了一会儿。
精文笑了笑,道“这么久没见,我们打一场如何?”
“好啊!”想想,两年前的我们也是这样的,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转眼,两人又回到了以前比武的那个院子,时光飞逝,还好,还是当初的那两个人。
精文手握长剑,笔直地站着,风轻轻划过脸庞,任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摆,脸上的刚毅,挺拔的身躯,犹如威武的雄狮,霸气外露,无人可挡。
我也拔出了腰间的软剑,直指着他,然后向他微微一笑,接着,两人向着对方冲了过去。
一人白衣胜雪,一人威风凛凛
剑身火光闪闪,两人谁也不让谁,彼此都知道,那是对对方的尊重。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两人的武功都进步了不少,但对于我而言,现在的精文还是弱了一点。当初,我刚下玉女门之时,在救世堂住着的那段时间,我和他对打,我除了轻功略胜他一筹之外,其他都是逊他三分,现在已然不是当初,一年之中,我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也受过了太多的伤,这些不是精文所能想象和理解的!
正所谓,在苦难之中成长就是这样子的吧。
剑尖指上了精文的脖子,然后,利落的把剑收回腰间,对着精文笑了笑。
“不错,进步很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骄傲一瞥,他顿了顿,看着我神色复杂的说道。
“小缘,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问,但我只想让你明白,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他那严肃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
一个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成长到了如此,若不是经历了太多,怎么可能如此?一个人要背负那么多,是怎样的艰难?
精文的话,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事情,别人代替不了你…………!
“谢谢你,精文。”他的话,突然感觉鼻子酸酸的,这就是有人陪伴着的滋味吧。
“别忘了,我们可是生死搭档。”他笑了笑,伸出了右手。
生死搭档?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心中又一道暖流流过。
“嗯。”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握了上去。院中两只手紧紧握住,相视一笑,微风轻轻抚过,像是在说:“友情是不比爱情,却是你一生的精神支柱”。
“走,吃饭去。”
两人双双离开了院子,那场景,好似两年前。
晚上,一人在房里,还是我当初在的模样,灯火之下,正在无聊的看着书籍,这一年来,经过日积月累,对于这里的历史还有文化习俗,文字等都有了较大的了解,相对于以前差不多一个字都不认识,看信都让琳儿帮忙翻译的尴尬局面,现在已算是天大的进步。
正无聊着,“扣扣……”,“进来”放下书本,合了放在枕头之下.
“梁缘姐姐。”瞥过眼神,一抹鹅黄,来人正是傲雅。
“这么晚了,有事么?”
“也没事啦,就想过来和你谈谈话。”
我笑了笑,拉着她坐到了桌旁。
“你呀,现在都已是要当娘的人了,要以身体为重。”
她似乎没听到一般,突然拉住我的手,神情有些恍惚:“梁缘姐姐,其实我来我是想问一下,一年前,你为何要离开王府?离开二哥呢?”
房里一阵寂静,弯弯睫毛之下的眼眸,藏不住地是忧伤。沉默了半响,悠悠的开口:“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知道没有用,可是我就想帮二哥问一问,有什么事能让你选择离开他?”
“我无话可说。”我也想知道,为何要选择把他推开?是不爱了?还是两人本来就不该有纠结,这一切我也想知道?
这话一入耳,傲雅的心已是凉了一半,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她口,来之前就听精文意味深长的跟她说:“她已不是当初的她了”她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这就是答案?难道她真的已经什么都忘了吗?真的绝情到如此,连个解释都不肯给,连个谎言都舍不得说,我可怜的二哥……。
“你可知道,你走了之后,他发了疯似的找你,不管我们怎么劝,他还是就这样傻傻的坚持着,你难道真的打算不再见他?”
他的伤,我又何不痛?
“见或不见已不重要了,如此相忘江湖也挺好。”微微別过脸,看不清神情。
闻言,心里好似有什么堵住了一般。
傲雅的脸,瞬间垮了下去,木然地起身,说道:“梁缘姐姐,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转身,逃一般的离开了。她不明白,爱就应该在一起,为何要这样相忘天涯?她的二哥,早已深种情根,这一杯苦果酿成的酒,让他如何咽下?
看着她那逃离似的背影,我笑了,倚窗望着天上的明月,或许没有我,他会好过一点。对不起,是我终究是我负了你!
人们都说哭够了就会没有眼泪可流了,可是为何天上明月高挂,明明没有下雨,我的脸似乎有水,落入唇边,味道咸咸的!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份吧。
柔和的明月,似乎让这夜晚更寂静了,看着窗外一片柔和的景色,心似乎更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