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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尾声(2)

瓦西里不置可否。

“我不愿意再提到她,也不愿意这种个人的恩怨掺和到这件事之中。”最后他说。“而发生的一切会帮助我们,也帮助你。不论如何,我们不能全部牺牲掉。这件事可以成为一个掩护。”

“什么意思?”

“我自己来承担这件事。”

“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

“因为,我希望你留下,你,还有你的妻子。”他说。

“你也许不知道承担的意义。”我说,“这可是犯了大罪。”

“我知道。”

“你会包揽一切?承认你破坏了这次开山计划,你丢弃了弹头?你也会平静地接受任何酷刑,不会出卖自己,出卖同事?”我看着他的眼睛。

沉默,沉重的隔阂竖在小小的房间里。我们各有所思,我们之间的破裂的信任无法重建。

“是的,我可能会承受不起酷刑,承受不起拷问的。”他声音低低的。“而且,不只是我,也许其他所有指挥都会受到盘查,包括你,他们还会疯狂地查找丢失的弹头,我想这个也并不难。”

我一言不发。沉默像一堵墙,竖在我和他之间,无法看透,无法穿越。

“看来,只有一个办法,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他最后说。

“逃走?”说出心里想的这两个字,我由衷为自己感到羞愧。

“对,逃走,我要逃走。”他语气决断。

他看着我,那热切的目光无法回避。我的心在咚咚跳着。我只得承受它,承受为一个自我牺牲者设计死亡之路,因为这也是为我自己设计一条生路。

“我的失踪可以引开所有的注意力,证明了我是有罪的,而那些藏好的东西也就安全无虞。”

“你能跑多远,能跑多久呢?”我问。

“尽量远,不让他们追上。”他好像看着很远的地方说,“像那个被惩罚的塞西亚人那样,骑着一匹快马,从天明一直跑到黑夜,不停地为自己的土地奔跑。”

“你怎么能出得去呢,就连这个钢筋封死的小屋,你也无法逃出。”

“你半夜里来这儿查看营房,”他说,“为炉子添煤时我趁机袭击你,逃出去。”

我默然无语。

“只有这样,才能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你不用向任何人证实任何事情。”我说。

“我不需要证明。这就是我的最后决定,希尔诺夫同志。但我还有一个请求,”他眼睛里忧戚的神色,是我从未见到的。他抬起手,忘了他自己腕上的手铐,两手挣了一下,才请求般地看着我,示意我拿出纸笔。“亲爱的萨沙,我有一个请求。请你找到这个人,帮助他,我用将感激不尽。你记住这个地址。

“这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儿子。”

我的眼睛潮湿了。

“还有,我的秘密工作之一,就是协助那些受到迫害的人。但是,这件事情也并不容易。在七号洞钻孔封口前,就是我那第一次进入最深洞穴的那次,我把那些交付给我的东西埋在了那儿。希望你能找到它。”

我向你保证。

“好吧,就这么定了。”瓦西里站起来,像老朋友送客一样说,“你该离开了,我也得提前做准备,他指了指身后那张铺着茅草的床铺,“我太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到时候你来叫醒我吧。”他抬起两只手,笑了一下,算是告别。

……

已经是深夜。他现在就在我的眼前,在那张铁架子搭成的床架上睡着。也许他并没有睡着?他从来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现在,他蜷缩在我的两米之内的地方。审讯进行了整整一天,虽然他们并没有遭受毒打,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活力。他在昏睡,完全的放松,似乎他摆脱了最沉重的负担,似乎一觉醒来,所有的活力又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我看着他熟睡的样子,一种内心的痛苦让我无法排解。

您爱的人是值得爱的,亲爱的卡嘉,我相信您,

您爱过的人,也是值得您爱的,请您相信我。

卡嘉,我实在无法向您描绘这种感觉。对我来说,这里有一种无法言传的痛苦。这是一种叠加上痛苦之上的另一种苦难。这种苦难的强度远远超过了我个人的怨恨和屈辱。这两种感情都聚集在这个人的身上。现在,他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蜷缩着。黑夜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一句对话,他沉默着,不再提起一个字,也不再看我一眼。但是,这沉默几乎让我陷于崩溃。我知道,这沉默是他送给我的唯一礼物,这是把我澄清出这整个事情中的最好办法。

您爱这个人吧?他曾是自私的,但是,当我们两个人同时受到威胁的时候,他又是多么无私,而这一切,他早就预料得到,甚至精心盘算。

确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是一个饱学的书生,一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但他也是窃取了我的信任的秘密警察,一个冒充友善,却抢走了我一生钟爱的人。这就是我先前的感受。我无法揣测您对这个人的感情,但我心里只有怨恨。现在,这种怨恨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在他身上有一种我所不具备的特质。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不凡的知识分子,但是他侵占了我所拥有的珍贵的东西。但现在我已经不这样看了。我应该承认,他的与众不同一开始就打动了我,现在,就让我更加无地自容了。他承担了本来应该我们两人承担的一切,他十分清楚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现在,我不能不有所行动了。我不能原谅自己的懦弱,哪怕这种行动十分冒险,并非万无一失。我不能不去利用这唯一掌握在我手里的机会。他的手铐明晃晃地在我眼前晃动着,而钥匙就在我的手里。

……

我多么希望赶快回赶到您的身边,看一眼现在的您。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斯季瓦忙去查看,是发来短信的那个巴赫拉玛尔号码。

“没必要接了,我已经在这儿了。”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魁硕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斯季瓦感觉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一秒钟,心头的热血一下子凉到了脚底。

是多吉克。

“啊,多吉克,你好!”斯季瓦站起来跟他握手,“是你给我发的信息?”

“电话是我打的,当然信息也是我发的。”多吉克一扬眉毛,将手机盖扣上,放回风衣口袋。“很抱歉,我用了这么个笨办法,但实践证明它的确管用。”

那被火烧过的唇髭又长了出来,又短又密的胡须蜷缩成一团,让他的整个脸孔略显滑稽。

“你还好吧,老朋友?”多吉克在对面坐下。

“见我这位老朋友难道还需要如此拐弯抹角?”斯季瓦问。

“我在找卡特琳娜·拉祖诺夫娜,”多吉克脸上又露出那种处心积虑的表情,“她没跟你联系?”

“没有,”斯季瓦摇摇头,“怎么?”

“不怎么。”他避开斯季瓦无奈而略显愠怒的注视,“既然你来了,说明你没说谎。”

“难道她……不辞而别了?”斯季瓦试探着。

“我怀疑她就在莫斯科。她几天前离开的,从此就没了下落!”

“没留下什么话,没有任何征兆就离开了?”

多吉克摇摇头。“这种事她做得出来。两个礼拜前我听她说过要研究什么矿产学,说要投资采矿业。真是一个无法捉摸的女人!他真没跟你联系过?”

那么说,她真的去找到那个山洞了?斯季瓦暗中欣喜,但他不露声色。

“当然没有。她为什么要跟我联系?”

“你小子,我知道她喜欢你!这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天晚上就是她放跑了你,这个账我还没有跟她算哩。”

“你可以跟我算啊。”斯季瓦笑了。

多吉克认真起来,“听着兄弟,如果她联系了你,一定立刻告诉我,就算我拜托你了。再说,你们总有办法找到她的行踪的。她每次回到这个破烂城市,总是让我不爽……”

斯季瓦喜欢多吉克的个性,他对莫斯科的评价也逗笑了他。对西南边陲那座古城抱有情感的人,包括他自己,都不会对莫斯科这个都市有什么好感。这里缺乏一种打动人的东西,一种土生土长,被所有人认同的本土特征,被一代代人流传的民族性格和人间情愫。莫斯科不过是大型超级市场和现代建筑组合而成的怪物。

“谢谢你的信任,多吉克,我会忙这个帮,”他爽快地说,“不过我觉得卡嘉不会有事的……也许她打算认真干点儿什么。这也许是莫斯科女人跟卡斯特拉女人的不同之处吧。不过我说多吉克,你有那么多的妻子,还缺一个卡特琳娜?”

“当然我缺,就缺这么一个!”多吉克大手一摆,表示这是斯季瓦不能理解的问题。“她可以顶替我的所有妻子。”

“你来莫斯科不光为了这个吧,我猜?”斯季瓦想换个话题,招手唤来侍应生为他们端上半公升伏特加。

“我是来接受委任的。他们还算真心实意,没把我忘了,”多吉克解开风衣胸前的两个扣子,露出外套上别着的一个金色的徽章,他的大手在上面轻轻抚了一把,小心地把它掖回风衣内,“他们给我下了正式的委任状,作为巴赫拉马尔的和平监察。”

“真得祝贺你,不枉我们这次见面,为了这,我们也得干上一杯。依你的实力,巴赫拉马尔一定能出现一个和平的新局面的。”

“哼,和平监察算个什么?再说,我一直都是监察!这些我倒是不关心,”多吉克仰头喝干了他的酒杯,满脸愠怒地说,“我这次是来跟他们谈判的,至少要他们赔偿我的‘弗洛尔’!”

“怎么样,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怎么跟我说的?这可是涉及联邦内部安全的大问题!”多吉克怒气冲冲,高加索人的脾性又要发作了。这里可不是大叫大嚷的地方。斯季瓦往旁边瞟了瞟,多吉克随即放低声音,“他们说要经国防部的正式批准。你说,我为国家搭上了自己的家私财产,他们倒要上面批准!你们内务部没一个好东西!”

“多吉克,如果你想保持飞行记录的话,俄罗斯不少飞行学校都能让你保持飞行证。那里什么机型都能试飞,不是更好?”

“告诉我,我们到底找到了什么宝贝?”多吉克话题一转。斯季瓦猜出,这才是他找到自己的真实目的。

“一种武器。”斯季瓦说,“索罗金想把它们卖给山那边的人。”

“算了吧,有谁相信?”多吉克狡黠地说,“就在机库那会儿我就看透你了,斯季瓦,你不一般,但我也不是随便可以糊弄的。只不过目前我这个身份,实在不便把这些秘密张扬出去罢了。”

斯季瓦笑了。“半个世纪前,苏联就已经发明了一种最高级别的武器,这种武器体积小,但威力极大。苏联时代的这几枚武器在黑市价值不菲,如果真的到了那些人手里,他们就有能力挟持整个世界,整个地球。”

多吉克怒目相对,虽然斯季瓦没有说出那个词,他也早就明白了“那些罪人!那些苏联独裁者!还有,还有那些充做炮灰的建设者们……这是他们对卡格拉人民犯罪的见证。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卡格拉大山里?”

“你听说过扎蒙尼德这个人吗,瓦西里·扎蒙尼德?”斯季瓦问。

多吉克点点头,“他就是卡格拉人,参加了秘密警察部队,但从此音信全无。”

“就是他,为了卡格拉人的安全,私自藏起了这些致命的武器,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怎么,难道当初他们打算用核弹爆破隧道?”多吉克双眼圆睁,压低声音质问道。

斯季瓦微微点点头。

多吉克眉头紧锁,黑脸膛涨红起来,脸孔甚至有些变形。斯季瓦并不担心他会一跃而起,隔着小桌朝自己扑过来,因为他看出这一切都是这个山里汉子大脑高速运转造成的效果。果然,半分钟后,这股愤懑的表情渐渐消失,多吉克的脸上浮上一丝犹疑的苦笑。

“真像那种民间传奇一样动听。可我怀疑这种事情一个人怎么能够做到?再说,即便他藏匿了这些弹头,难道真的就能改变那些家伙的决定?当时的秘密警察头子里贝斯基是十分强硬而又阴险的家伙。”

“弹头在爆破前失踪,让整个情况发生了转变。”斯季瓦解释说,“我回来后查到几份当时的档案,这次事件引发了上层的高度恐慌。在核安全问题上里贝斯基并不是专家,反对他的人利用这个机会发动责难,很快推翻了他在卡格拉施行的那套疯狂的做法。这本来就是一个十分危险的计划,核弹专家甚至重新评估了核爆的破坏力,如果当时真的用上了这些弹头,不但卡格拉会夷为平地,就连后撤的部队也会跟着报销,包括所有的人,所有的建筑设施。”

“那么,上层的那帮家伙应该感谢扎蒙尼德才对,可为什么还要追杀他?”

“这就是苏联政治的神秘的部分。扎蒙尼德是一个功臣,但一切是以背叛的形式开始的,首先他成了革命事业的敌人,一个破坏战略设施的敌人。在苏联,他从来不会得到昭雪。”

“现在他会被昭雪的,对吧?”

“是的,他就会被昭雪的。”斯季瓦沉重地说。

一两分钟内,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最后,多吉克的眼睛落在桌上的信纸。“这上面写的,就是你说的那些?”

斯季瓦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把信朝多吉克轻轻推过去。“你也读读吧。不过,这是另外的故事,或者说,是整个故事最动人的部分。事情并不是扎蒙尼德一个人来完成的,还有另外一个人。这里有两个男人友情、承担和牺牲,还有一个女人的故事……”

“这种事情用不着你说,我比你懂。”

多吉克审慎地、甚至是责怪地看着他,两只大手略显笨拙地展开信纸,生怕折损了它们。

午夜后的酒馆里喧声已退,吧台侧面的乐手台上坐着一个爵士乐手,年轻人黑发黑眉,有着一双深邃而忧郁的眼睛,他正在吹奏着一支高加索风格的曲子,一下子把斯季瓦送回了卡格拉。他抬头望着窗外,没有月亮的天空清冷寥落,在孤灯冷寂的站前广场上,人影稀疏。这里会有卡嘉吗?这是她的车站,她穿着一袭红色的外套正缓缓走来。恍惚间,斯季瓦似乎也看见了那逃亡人的身影,那匆匆走出车站的瓦西里·卡尔莫维奇,这也是他的车站,是他逃亡的终点。他要赶在追捕者的前面回到这里,跟他牵挂的人做最后的告别。

卡嘉没有来,今夜她是不会出现了。但斯季瓦并不感到失望,他应该失望吗?他问过自己是否会忘记她,不,他不能,就像他无法忘记逃亡和应战的日日夜夜。那种特殊的感情印记已经嵌入了他的人生经历中,无法单独抽取出来了。现在,面对多吉克,他又感到这一切有多了一重意义,感到上天设下的机缘仍在眷顾着他,那巧合,那意外还会一次次出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所有的事情按它自己的逻辑发展推演。

车站塔楼大钟当的敲了一下,钟声短促、喑哑,在清冷的夜色中幽幽传扬开去,不去惊扰安然熟睡者的美梦,更像是怕打断不眠人孤灯下的冥想。咖啡厅里小桌对面,读信的多吉克眉头紧锁,一脸庄严之色。半个世纪前的那个冬夜,年轻的希尔诺夫匆匆写下它,把这封不知投向何处的信揣入怀中。然后,他毅然走进黑夜呼啸的风雪中,去转移那个性命攸关的大铁箱。在完成这件重要的托付前,他要先去打开那间狭小幽暗的禁闭室,去见那个他挚友、情敌和同谋。共同的信仰将他们的命运牢牢捆缚在一起,交付给无法预知的未来。希尔诺夫要叫醒他,跟他做正式告别,趁着黑夜的掩护送他下山。

作者赘言:

作品虚构了俄罗斯南部的政治现状和地理面貌,为了便于铺展小说情节,是一种有利于整个故事的构建的假设,使其具有一种超出现实的艺术真实。我期望读者容忍这部分虚构,同时证明作品仅仅是种艺术构建。本书的所有人名、地名和事件都是虚构的,但是,在小说所依附的彼时彼地的环境和历史气氛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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