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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破关

莫言则第一次对人体用针,施针的对象还是自己,当然万分谨慎。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心中再无杂念时,才敢开始动作。只见他连续五次手起针落,五根芒针就像梅花桩一样围住气海穴。

五根银针刺入的深度都一般无二,几乎毫无偏差,而落针的部位也有严格要求。既不能刺入穴位,又必须要贴的足够紧密,否则就不能发挥功效。也幸亏莫言则对人体经络非常熟悉,这才能够做到精准无误。

五针刚入体,腹下气血顿时一滞。当银针开始旋转深入时,气海受到牵连,在刺激下迅速收缩绷紧。一股分不清到底是胀痛还是绞痛的剧烈痛楚随之而来,莫言则嘴角抽搐,连忙咬着牙关。

至此,银针已经入体三分,所期待的效果开始显现。莫言则按照心中的设想,尝试着催动真气。在这样的情况下,平时灵动的真气就像被套上了一个看不见的沉重枷锁,运转变得异常艰涩。

而且随着真气移动,产生的痛楚也开始成倍地攀升,只痛的莫言则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但他必须忍受,并且还要继续加快真气运行,让自己更加痛苦。

对此,莫言则也很无奈,他体质特殊,可谓处处都是绝路。只有在人为制造的极端环境中,真气保持高速运转。才有可能在压力的逼迫下,逐渐变得凝实紧密,最终产生蜕变。

黑蛇只是在旁看着,都有点紧张起来。几年来朝夕相伴,还从来没有看见莫言则露出过如此狰狞的表情。虽然整个过程中,莫言则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但他整个人就像浸了水一样,额头脸上汗出如豆,密密麻麻。

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三个月后,真气的运行速度,从初时如同蜗牛移动,变成运转如常了。凝实程度也在持续提升,种种变化是显而易见的。这种日新月异的感觉,让莫言则的日常修炼变得不再那么枯燥,只是过程却异常痛苦。

剧烈的疼痛,已经成为了莫言则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当他逐渐习惯这种疼痛时,变强的真气也同样适应了这种程度的压力。进步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对于这种现象,莫言则早有准备,他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接下来,针入四分就行了!

银针入体四分,只是比之前深入了一分而已。但其中的差别,绝非字面上所体现出来的一点点。有的时候,三与四之间差距,可能是生与死。

“嗯……”

莫言则闷哼出声,全身战栗不止,十根手指深深地抓入泥地。他不断的往下抓着,双手几乎是齐腕没入土中。他别无选择,若不如此,恐怕连打坐的平衡都难以保持,甚至会忍不住伸手拔去银针。

黑蛇看得难受,几乎就想上前将那些劳什子梅花针统统拔出来,然后大骂一通,让莫言则不要再浪费时间去做这些无用功。最终,它还是没有做出行动,也骂不出口。阻止是没用的,这个人决定要做的事,谁都劝阻不了,更没有人能让莫言则认命。

黑蛇远远地看着,直到莫言则晕厥过去,也没有插手。看着昏迷中依旧保持坐姿的莫言则,黑蛇叹了口气,心里忍不住在想:“如果不是受体质所限,如果没有将那东西纳入识海。他将来的成就,未必会输于前世的血衣吧……”

这次,莫言则用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逐渐适应了针入四分所带来的,那种令人窒息的剧痛。在此期间,他根本不敢贸然行气。等到感觉差不多已经适应了,开始试着运转真气时,那种感觉简直是地狱般地煎熬,只能用痛不欲生这四个字来形容。

往后的日子,他就在忍耐,适应和加剧之间不断地循环重复。半年过去了,莫言则体内的真气,在规模上几乎没有什么增长,但质量却完全变了一个样。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算他不用梅花五针,只是单纯的,全力运转体内的真气,气海穴也会有一种要被撕裂的感觉。

莫言则知道,这是体内真气的强度,已经临近自身经脉窍穴所能承受的极限所致。走到这一步,也意味着,破关的时机差不多到了。又修养了数日,将身体状态调整至最佳,莫言则便进入古鼎,进行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光线晦暗的古鼎内,莫言则凝神静气,真气在气海内高速运转,一波接一波地冲击关窍。过程还是同样的过程,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他运转真气时,造就出来的声势,跟以往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也是到了这一步,他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形势到底有多么凶险。关窍壁障的强度与经脉穴道的强度一般无二,换而言之,真气有了破关的能力,便有了摧毁经脉的能力。即便受力程度有所区别,可两者毕竟一体相连,想要只拿好处,而不承担恶果,是绝无可能的。

几年前云长老就说过了,以外力强冲关窍是自寻死路。纵然莫言则所用的并非外力,而是自身苦练出来的内家真气,但结果究竟如何,也难说得很。就算侥幸不死,多半也落不了好,留下什么难以复原的创伤,甚至就此卧床一生,也不稀奇。

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如果没有昆吾神鼎,面对这般棘手的情况,莫言则就是再狠,多半也会再三考虑,犹豫难决。然而有了昆吾神鼎,莫言则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座神异的古鼎,是莫言则敢于冒此奇险的最大底气。当年的杨华,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杨华已经死硬了,但杨华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断肢处的巨大伤口也愈合的七七八八。记得当时,众人皆惊,而血衣却说过这么一句话:“在这里,他死不了的。”

那么重的伤势都没有死去,这无疑给了莫言则极大地信心。就算这次冲关所造成的后果再怎么恶劣,也不用担心因此而死。以莫言则的胆大妄为,就算没有古鼎,最后多半也要冒险前进。现在有这样的好处垫底,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

连续上百次的冲击中,莫言则逐步加力,真气运行的越来越快,已经到了他所能催动的极限。真气与壁障的碰撞是无声无息的,但这是对外界而言。对他本人来说,每一次的冲击,都像是一个当头落下的晴天霹雳,震得他脑袋里嗡嗡作响。在那短暂的瞬间,恍惚有种灵魂都要离体而去的感觉。

“啊——”

一声低沉沙哑的惨嚎响起,莫言则终于冲破了封闭的通道。壁障破开了,被他的真气蛮横地撕开了一道裂口,暴戾的真气从裂口处奔腾而过,涌入新开辟出来的经脉。只是现实无比残酷,在经脉的另一头,并非是他所期盼全新天地,而是又一堵横亘在前的壁障。想要真正进入阴交穴位,他必须再次叩关。

没有成功的喜悦,也没有传说中突破瓶颈时的玄妙感受。有的,只是无尽的痛楚,从肉体到精神,全方位的痛苦。一向安静地莫言则忍无可忍地仰头怒骂:“你奶奶的!”

听到莫言则骂出自己的口头禅,趴在鼎外的黑蛇便知道他没有大碍,当下松了口气,调笑道:“小子,你再声嘶力竭都没用。就你那破锣嗓音,永远骂不出老子那种独特的韵味。还是省点力气,好好修养吧。安安静静地在古鼎里待上半个时辰,你的伤势应该就能稳定下来了。”

莫言则躺在青铜方台上,忍受着腹部的剧痛。这古鼎太神奇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痛楚竟不断减轻。他本想就这样躺着的,然而却惊骇地发现,痛苦迅速减轻的同时,刚刚撕裂的壁障,竟然也在不断地愈合。以这趋势推断,不消一时三刻,就要重新粘合在一起了。

莫言则心中一紧,连忙翻身坐起,顾不得疼痛,立即运行内气,让真气不断地在气海与新开辟的那段经脉内来回游走。以他目前的真气强度,在伤处这样来回穿梭拉锯,那种痛苦就不用提了。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关窍的畅通。

这样做的效果是显著的,等到伤势渐渐稳定,新开的通道终于不再闭合。这一番痛苦很值得,算是保住了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成果。

从鼎里出来时,莫言则忍不住问黑蛇:“乌卓,古鼎既有疗伤神效,为什么你不用古鼎来恢复伤势呢?”

黑蛇听了,冷笑道:“你以为我没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老子在鼎里睡了将近一年。这鼎对肉体伤势很有效,对我的本源创伤却没有太大的帮助。否则的话,老子还用跟你一起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活受罪?”

说起这些陈年旧事,黑蛇的心情就不太好。虽然它已经可以将莫言则和血衣区别对待,但它心里总有点不自在,不愿更多地提及往事。说到最后,黑蛇话锋一转,问道:“你的情况怎样了,打通关窍没有?”

莫言则摇了摇头:“算是成功了一半吧。要想真正贯通气海与阴交,还要再打通一个壁障才行。这两天我准备先巩固一下目前的成果,过几天再次冲关。”

黑蛇想了一下,便明白了莫言则遇到的窘境,张嘴大笑起来:“一个穴位就是两道关卡,人体有七百二十正穴,三百六十隐穴。加起来一千零八十穴位,两千一百六十道壁障。你真牛逼,给你五百年的时间,够不够?就算出现奇迹,让你用五百年的时间将这些障碍一一清除干净了,也只是达到了老夫子口中的周天循环境界。武道里的周天循环,别说在修行界立足,就算去凡俗世界中跑江湖,也只是个不入流的路人甲。你撕心裂肺地痛苦五百年,还不如那些天资卓越者,悠悠闲闲地修行一个月。如果这样来比较的话,你会不会想撒泡尿来淹死自己?”

莫言则仿佛中了定身咒一般蓦然停步,久久不能回答。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他很清楚这一点。只是他从未仔细思考过,在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竟然就可以不公平到如此地步。

莫言则从来就不是悲观的人,更不喜欢稍有触恸,就做一些悲春伤秋的无谓感慨。只是在这一刻,在这一个瞬间,望着天上无边无际的灰暗云层,他不能抑止地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做的所有努力,真的有意义吗?

黑蛇只是随口胡侃,根本不知道莫言则内心的激荡,它继续笑道:“还好老天厚道,就算你和血衣罪有应得,也不会这么折磨你。不会给你五百年时间,倒也省得你生不如死。”

在黑蛇喋喋不休地时候,莫言则已经恢复了平静。他长出了一口气,眼眸就像一潭波澜不兴的死水,了无生趣,也绝对看不到任何失落。

这是莫言则每次与人对战前,最常见的一种表情。在原来的世界,人们经常会谈论他的一切,当然也包括眼神。只是谁也说不清楚,在这种诡异的表情和眼神之下,究竟隐掩藏着怎样的心境。是一种独特的自我催眠方式?还是刻意要用冷眼来面对身边的一切?好为自己套上一个用意识营造,或者用情绪编织出来的保护层?

总之,莫言则就是一个奇怪的人。那些研究过他比赛录像的对手,都一致认为,当他露出这种神情时,往往也是他心志最坚定的一刻。这种状态下的莫言则,才是最强的莫言则。

之后的两天,莫言则照常修行,照常劳作。仿佛黑蛇的那些话,没有对他造成丝毫影响。到了第三天,莫言则再次进入古鼎,一番无法避免的痛苦挣扎后,他终于打开了第二道壁障,如愿以偿地连通了气海与阴交。

相较全身一千多个穴位,连通其中两个,只能说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这一小步却无比艰难,从拥有内息,凝聚出内气的那一天开始算起。直到今天破开第二道壁障,贯通阴交与气海两穴,一共耗去了莫言则两年零四个月之久。期间经历的种种苦痛,除了他本人心知肚明,外人根本无法想象。

攻克了阴交,接下来就该轮到神阙了。莫言则踌躇满怀,本意一路高歌猛进,可惜身体方面的因素,却再次阻碍了他的步伐。

真气进入阴交穴,运转极为生涩,远不如在气海中那么灵动自然。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气海是内气的衍生之地,可说是一切的根本所在。又随着真气增强,一路适应到了如今。运转内气时,自然是得心应手,如臂使指。而阴交本就不像气海那样开阔,又是初开新辟,没有经历任何适应的过程,就要骤然面对与自身承受极限相差无几的强横真气,不堪重负在所难免。

真气运行不畅,速度提不起来,继续冲关是不可能了。莫言则只能停下脚步,老老实实地按照老夫子传授的行气口诀静心修行。给身体更多的时间来做自我调整,慢慢适应这些突然发生的变化。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又起了新的变故。一天早辰,莫言则在暮临峰顶练习体术时,忽然间头部发痛,疼痛初发作时并不严重,但短短几个呼吸后,痛苦越来越强烈,简直有种铺天盖地之感。莫言则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等到黑蛇找来,将他叫醒时,太阳都快下山了。他这一晕,居然足足昏迷了五个时辰。那突然发作的头疼来时猛烈无比,如今醒来却又没有半丝异样,真是来得怪,去的也怪。似这样的情况,还从未在莫言则身上发生过,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不解。

问明了详情,黑蛇思索了一阵,然后怔怔地看着莫言则。它的嘴巴蠕动着,用细如蚊吟地声音说了一句话。只有短短的五个字,却令莫言则的心脏不规律地收缩了一下。

“它要出来了。”

这句话就像一道闷雷,让莫言则平静的心湖卷起惊涛骇浪。莫言则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走到断崖边上,坐在他平时最喜欢坐的位置,深深地凝望远方。

“这应该是初期的律动,离最后的发作大概还有一段时间,你暂时不会有事。”说话间,黑蛇游到莫言则身边,看着那张丑陋恐怖的侧脸。它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闭口不言,难得地安静下来。

看着山崖下,那条奔流不息的沧水河,莫言则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那东西进入我的识海,到今天已经五年多了。你曾说快则数年,慢则十年。它必会发作,将我同化掉。那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我或许是一个不喜欢输的人,但我并非一个输不起的人,我可以面对任何结局。在我的理念中,无力就是无能,无能是一种原罪。没有能力去作反抗的失败者,必须接受作为弱者应有的下场。所以,如果我想不出对策,没有能力来拯救自己,那便该死之极。”

对于这种冷酷的言论,黑蛇早已习惯,它知道这就是莫言则的人生观。在它身边的这个人,从来都是用这种准则来要求自己,逼迫自己,蹂躏自己。

如果是在以前,黑蛇多半又要和莫言则抬抬杠了,只是今天,它却提不起这种闲情雅致。黑蛇眯着一对绿豆般地蛇眼,怔怔地看向远处。在那遥远的视觉极限处,天与地最模糊混淆的尽头,仿佛有一些奇妙的光点在闪动。

“你还会继续修炼吗?”黑蛇忽然问道。莫言则想也不想就道:“当然。我说过的,我不会停下脚步,我要一直走到时间结束的那一刻。”

说完,莫言则又问:“乌卓,你老实回答我。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黑蛇想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个说不准的,但怎么也应该会有几个月吧。”闻言,莫言则笑了笑:“希望能捱到入秋。”

黑蛇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莫言则回头一眼银杏树,说道:“我喜欢这个地方,尤其是这株银杏开始大量落叶的时节。这五年来,每年的那几天,就是我过得最舒心的一段日子。从我懂事开始,痛苦就一直伴随着我。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快乐,但我喜欢那种沐浴在秋风中,被漫天黄叶所包围的感觉。我曾经体会过一次死亡的感觉,说真的,并不如何美妙。如果死亡无可避免,我想坐在这株树下,在自己唯一喜欢的感觉中,让它将我带走。只是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又或者等到了,但又错过了那几天的光景。”

“这是你的放弃宣言吗?”

莫言则看了黑蛇一眼,摇头道:“不。我不会放弃的。就算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只要还没有被彻底击败,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我认命。只是想到了可能出现的最坏结局,提前做好心里准备而已。可惜这些设想毫无意义,结束的时间不是我能掌控的。”

黑蛇沉默不语,好半天才低声说道:“会等到的,也绝不会错过。我可以保证,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你一定会看到你喜欢的景象。”

正在说话的时候,黑蛇忽然转过头,望向西面的天空。只见一团璀璨流光,从远处浩浩荡荡地飞来。原来刚才天地尽头处,那些它没能看真切的细小光点,竟然是数百名修士集体行动所制造出来的动静。

莫言则也抬头去看。这些修士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有的驾驭遁光,有的骑着怪异灵兽。代步的方式不尽相同,但衣饰着装非常统一,想必是来自同一门派。

数百人的队伍分成了前后左右四个队列。被簇拥在中心处的,是一辆由两只颇似凤凰的神鸟所拉拽的华丽车驾。即便在这样的高速的行进中,整个队伍也是整整齐齐,丝毫不乱。除了轻微的破空声外,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杂音。

这群人到了山前不做任何停留,根本就没有要落下步行的意思,而是直接从莫言则所在的暮临峰上空掠过,飞往西岭深处。

“好强大的气势,这些修士应该都不简单。看他们走的方向,应该是往朝阳峰而去的。究竟是哪个门派的人?到了朝阳宗,竟然还这么盛气凌人,难道是强敌来犯?”

莫言则疑惑地看着这群远去的修士,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黑蛇盯着那车驾,忽然开口道:“有点意思。来了这个世界好几年,总算看到了一个稍微有些档次的修士。”

莫言则看了它一眼,知道它可能看出了什么,问道:“你是在说车驾里的人?”见黑蛇点头,莫言则皱了皱眉,又问:“有多强?”

就在这个时候,西岭深处,朝阳峰的方向,有一道宏亮地声音传来:“贵客莅临,老道有失远迎,还请尊驾恕罪。”莫言则听出来了,这个说话的人应该就是朝阳宗掌教玄阳真人。

“免礼!”

玄阳真人的话音落下不久,又有一道声音响起,竟然是个女子的声音。说辞简短,但语气之中,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黑蛇笑了笑,到了此时,它才开口回答莫言则刚才的问题。只说:“要灭掉朝阳宗的话,她一个人就足够了。”

朝阳宗传承万年,是梁国七大宗门之一,同样也是梁国最为顶级的宗门。一个人就能灭掉朝阳宗?如果黑蛇不是在开玩笑的话,那这个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到底是什么来头?

见莫言则脸上微露凝重之色,黑蛇笑道:“这些人来时虽然杀气腾腾,但却是自然流露的,并非带有针对性质,估计不是来灭门的。不过就算朝阳宗真遭殃了,又与你何干?”

莫言则摇摇头,没有说什么。且不论朝阳宗遭难与否,和他有没有干系。单就这种等级的事务而言,又哪里是他能够触及的,想了也是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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