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娜歪着脑袋,很不满的瞪着九阿哥,戳着他的前胸道:“你是觉得我很笨,想不出好主意嘛?”
“哪里哪里!”九阿哥的表情僵硬了几分,知道这个时候是要顺着苏日娜来的,才笑道:“我这不是惊喜么?平日里也没见关心这个……”
“哼!”苏日娜歪过头,不去看小看了她的九阿哥,一直到某人哄了她半天后,才嘟着嘴道:“我想吃些果子,还要喝水果茶,速速去办!”
虽然很想先去问问太医对此有什么意见,但此时此刻好不容易得到了苏日娜的“宽恕”,九阿哥也只要先去把这事办了!反正只有一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瞧着九阿哥走出门,苏日娜才捂着嘴笑了,哼,让这家伙这些日子总管着她,她也是有反抗的能力和权力的!
北归的一路,九阿哥是小心再小心,总算是带着苏日娜平安回到了九贝勒府。
“总算是回来了!”九阿哥松了口气,有身孕的女人果然脾气古怪,这一路上苏日娜翻着花样的找他麻烦,虽然人家说她这不是故意的,但到底身边人手少,用得上的人少,自然大家伙就一起辛苦了。
苏日娜打了个呵欠,最开始的时候有些孕吐,不过在九阿哥不再有能力管她到底吃什么之后,因为吃得开心也就没有那些孕吐之类的问题了,但嗜睡却是很严重滴!
瞧着苏日娜那辛苦的模样,九阿哥低声的问了句:“咱们回房去睡会儿?”
“唔,好!”苏日娜痛快的点点头。
正当九阿哥起身打算直接把人抱回去的时候,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一个穿透力十足的声音——“爷,您可回来了,可想坏了我了啊……”
九阿哥的手哆嗦了一下。
苏日娜的睡意瞬间被吓没了,睁大了眼睛,问道:“这,门外是什么人啊?怎么出了趟门回来,咱们家里多了这样恐怖的生物?”
正当两个人同样困惑不解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冲破了嬷嬷和丫头们的重重封锁,不顾一切的冲进了九阿哥夫妇所在的正厅,然后……猛的就朝着九阿哥扑了过去。
苏日娜都急忙闪开了身,瞧着这个可怕的生物,小心的错后了两步,才冲着九阿哥挥挥手道:“爷,你小心些啊,我先回房睡会儿去了……这样的,若是吓到了孩子那就罪过了。”说完,苏日娜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出了屋门。
九阿哥瞪着苏日娜,很想批评她不仗义居然把他一个人扔下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女子,可听见她后一句,立刻就表赞同了,他们的孩子还小实在不能被吓着。一直等到苏日娜出了门,九阿哥才看着这个死命想要拉住他的女人,抽搐了一下嘴角才道:“你哪位?”
女子泪眼汪汪的瞧着九阿哥,带着几分哭腔的念道:“爷?您真的不记得了么?妾身是玄武湖盼,与您一见钟情的盼儿啊!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爷,这誓言您忘了么?”
“来人!”九阿哥推开了这个泪包,喊来了几名强壮的嬷嬷,“把她给爷拉到柴房清醒清醒去!若是明天还醒不过来,那就直接拉去爷在保定的庄子上当粗使丫头吧!”真真是晦气!这还是什么手下人说的可以安安心心做绣娘的?比之前那个差远了,没瞧见之前那个到现在还踏踏实实在府上过日子么?是哪个手底下的人这么没眼力见,爷一定要好好收拾了!
想着,九阿哥转身就出了屋子,正打算直接去苏日娜那里搂着她和未出世的孩子一道休息休息的时候,就瞧见苏日娜身边的陈嬷嬷走了过来,冲他行了礼之后才道:“禀爷,福晋说您最好先去沐浴更衣,免得身上带了什么不好的气味影响到了孩子。”
九阿哥瞪着陈嬷嬷瞪了半天,才终于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朝着浴室走去了。
——没想到皇阿玛没弄个“十八年后”,黑心九却招来了一个“玄武湖畔”……
苏日娜窝在床上,听着嬷嬷们的描述,笑得不成,果然能安心当绣娘的女子这世上没几个,之前那位……怕是被伤透了心才愿意找个安稳的地方渡过余生的吧!哼哼,这下看黑心九还敢不敢继续给她找什么“绣娘”,这么一个估计就能让他恶心很久了!
这位盼儿姑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是她自己想差了,在江南的时候九贝勒被人带着见了她之后立刻就把送进了京里,在盼儿看来这自然是因为九贝勒喜欢上了她,福晋的位子她这等风尘女子是不敢奢望的,但只要得了九贝勒的宠爱,福晋又算得上什么?
从小被惊心调教,对怎么把握男人心理一向很是自得的盼儿,对于后院那两个职业绣娘相当鄙视,她认定了那两个都是废物,至于那些圈着她的老婆子们,那自然是福晋为了怕人得宠才配备的。哼!福晋那定然是个妒妇!
甚至于,盼儿姑娘在被送去柴房过了一晚后,仍然没有觉悟,执着的认定——九贝勒只是为了在那位妒妇福晋面前装装样子才这么做的,很快他就会来拯救她,然后让她过上梦寐以求的美好日子。
只是——
“把那人送到保定的庄子上去!”九阿哥换好了衣裳,朝着苏日娜的屋子走去,边走边吩咐道:“明早就出发,从柴房拉出来直接就关马车,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还有,给爷去质问一下小五子,这差事是怎么办的?这样不着调的也敢给爷荐上来?”
真是……原本以为是说好的,却不想竟是个有心思的!他可不想自己家里搞得和某些兄弟那样乌烟瘴气的,更不要提他现在要当阿玛了呢!这可是头等大事,一切不安定的都得给清出去!
盼儿姑娘什么都没盼到在抵达京里不过几日后就被送走了,九贝勒的日子照旧那么过着,苏日娜每天吃吃睡睡怀孕生活倒也平常,只是脸上增长的些许肉肉让她心痛不已!吃了这么多年都没胖起来,怎么一怀宝宝就跟气吹的一般就起来了?
只是不吃又饿,胖还是饿,这还真是一道无限纠结的选择题。
九阿哥如今是满心欢心,小选过去了,他打着没一个瞧上眼的幌子,加上那个已经被送到了保定庄子上那个“绝代佳人”的关系,谁都知道九贝勒是个瞧不上普通颜色的男人,没瞧见那个绝代佳人都让九爷不满意么?
小选中的女子,哪怕有那个让人眼前一亮的,怕也很难学得来江南瘦马的那几分惹人心动的味道,那九阿哥自然就更不满意了!若是求了情把这样的送进去却根本得不了宠,那还不如找个容易些的人家送进去还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再说九福晋目前有了身子,让她在这时候操持格格进府,太后那里也是不乐意的!没得来不讨喜还惹了太后厌烦。宜妃则是因为盼着头一个嫡亲孙子根本顾不得这些,反正儿子自己也是知道找女人的,她何苦做这个恶婆婆来让儿媳妇抵触太后反感的?
没了这两位,旁的宫妃自然是管不着九阿哥府里进人的事情的,于是,九阿哥清净了,苏日娜也清净了,清净到这两位每日就每日一边吃着好吃的一边一起八卦小选过后各府里的奇闻趣事。
这好吃的中自然就包括九阿哥同曹寅一同操办起来的生意,南来北往的运送果子,虽然果子这玩意看起来没什么,单个也挣不了多少银子,但量大自然就精贵了,京里也好,盛京甚至是蒙古,都不少不缺银子的主,让他们花上几倍的银子他们也不会觉得贵。
“瞧瞧,爷给你带回了什么?”九阿哥笑容满面的走进屋子,就瞧见苏日娜正窝在榻上,指挥着几位嬷嬷和丫头为未来的孩子缝制小衣服之类的东西,立刻就有一种舒服的感觉涌上来,美滋滋的说道:“又准备着呢?拿来给爷瞧瞧!”
一旁的丫头立刻把缝好的小衣裳交给了九阿哥,而后恭敬的退了下来。
“怎么这么个颜色?”九阿哥瞧着那个粉红的衣裳,一皱眉,“哪有男孩子穿这个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