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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朽功绩(4)

欢迎仪式和旅游参观还在继续进行。到了匹兹堡,她欣然接受了参观那里的制镭工厂。因为美国总统亲自赠送她的那克镭就是这个工厂炼制出来的。厂长代表职工发表了诚挚的演讲,他们十分感谢居里夫妇的无私援助。在展览厅里,还陈列着当年皮埃尔写给他们的亲笔信和制镭的有关资料;这个厂保留了许多活动影片的拷贝,真实地记录了工人们在科罗拉多州的矿床中觅拾矿石的情景,还记录了工人们提炼镭的全过程。看到皮埃尔的亲笔信和工人们的制镭工作情景,玛丽热泪夺眶而出,昔日她与皮埃尔在棚屋里艰苦的情景跃然眼前:今天的匹兹堡制镭工厂,已经设备齐全,成为世界上最先进的大型制镭工厂。该工厂的员工,把为居里夫人制造镭当作最大的幸福和荣耀。这使玛丽激动不已。她兴致勃勃地同该厂的厂长,工程师漫谈,谈他们的共同话题,“镭的炼制”,内行人说内行话,句句都是那样轻松自如。她赞扬他们的创业精神,他们崇拜这位开天辟地的镭的母亲;是这位伟大的母亲缔造了制镭业,向人类献出了这个财富和宝贝。工人们听说是镭的母亲来了,更是兴高采烈,簇拥着她,欢呼声震撼着车间。她接受鲜花,接受各种滔滔不绝的赞美词。来到车间,她亲切地与一线生产工人交谈,鼓励他们为制镭业作贡献。

马不停蹄的旅行,喧闹的人群,接二连三的仪式,使这个虚弱的妇人头昏目眩,心灵惊悸……

第二天早晨,布罗妮雅代为宣布,居里夫人太虚弱,不能继续旅行。至此美国西部各城市为她举行的招待会不得不遗憾地取消。

消息传开,美国极开放的新闻界的记者们又大作文章。有的报纸竟公开对邀请者和举行仪式者提出苛刻的批评:“我们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骄傲,竟然要居里夫人以她的血肉来偿还我们所赠送的礼物。”有的报纸更直截了当,读来使人触目惊心:“无论哪一个实业家或音乐厅的经理,都愿为居里夫人赠一笔比1克镭大得多的款,而不要这么劳累奔波,这么受罪。”“我们已用我们的过度热情差不多害死了“霞飞”元帅,难道又要害死居里夫人么。”在这个新闻完全自由的国度,每一个人都可以发表自己令人惊诧的观点。每个记者都采访居里夫人,听听她对这次美国之行的感受,结果是毫无所得,居里夫人的平静和缄默,使新闻记者们大失所望。

震惊世界的美国之行就要结束了。6月28日,像两个多月前迎接玛丽来美国时一样,纽约码头上早就挤满了热烈的人们,彩旗、鲜花在微风中飘荡。老园艺师把精心扎制玫瑰花的大花环戴在玛丽的脖子上。不能赶来为玛丽送行的人们纷纷打来电报,祝愿她归途平安!

这次旅行,虽使玛丽极其疲乏,但也令她十分高兴和满意。因为她“在美国对于法国和波兰的友谊上作了一份巨大的贡献。”这是哈丁总统和柯立芝副总统在讲话中对于她们两国所表示的亲切态度。同时,她也感到自己这次旅行在合众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是她的智慧和品德征服了几百万美国人们的心,赢得了所有认识和接近她的人的真挚友谊。

后来,玛丽写道:“我带着那份代表美国人民友谊的珍贵礼物,怀着对美国妇女的无限感激之情,怀着对合众国的敬仰之心,回到了法国,相互间的友谊同情把我们两国以及波兰连在一起,这种友谊和同情,使人类对和平的未来充满信心。”真挚的友谊和爱戴,是任何高贵卑贱的人所不敢奢望的。

4为科学服务

玛丽经历了一次成功的美国之行以后,她的名字震撼了全球。

几百种慈善事业,几百个联合会和团体请求她入会,她都婉言拒绝,只接受其中几个她认为有特殊意义的邀请。1922年,接受了国际联盟理事会中的一个职位,这是一个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致力于维护和平事业的组织。

玛丽是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和对人类生活极为尊重的人,她希望国际联盟通过促进各国了解,防止再次爆发战争。玛丽经受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残酷流血的磨难,热烈渴望维护和平,因此,她寄希望于国联,相信国联。她认为参加这样的组织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帮助国联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同时,她希望为科学家和学者们制造一个和平和稳定的环境,摆脱物质和环境的忧虑,专心致志地投入研究。玛丽还是国际文化合作委员会的成员。并于1930年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举行的国际文化合作委员会上当选为主席。她希望通过这些工作,进一步为科学事业服务。

她出身贫寒的家境,对一些交不起学费的优秀学生有一种无与伦比的感情。她的一生常有一个念头萦绕脑际:有多少天才埋没于命运不佳的阶层中,在那些贫寒的工人农民家庭中,也许就藏有作家、学者、音乐家和天才……她要尽最大的努力,借助于国际文化合作委员会,发展国家科学助学金,以帮助和支持这些出身贫穷的学生。

1933年,她硬是放下手头繁忙的研究工作,到马德里去主持一个由法国象征派诗人及哲学家瓦勒里组织举办的国际性的讨论“文化前途”的辩论会。许多国家的名作家,艺术家纷纷云集此地。他们均认为,当前的文化陷入了一种世界性的危机,在分析产生这种危机的同时,有人公开提出,科学的发展,对文化的危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并数落种种科学发明的罪过。玛丽参加讨论,发表了不少意见。使沸腾的争吵立即平静下来。玛丽那谦逊的态度,极高的威望,独到的见解,优雅的谈吐,惊倒了“专门化”和“标准化”的与会者。她的发言带有她科学家的独到见解和权威,被与会者所推崇。

“我认为科学属于追求尽善尽美的人们。一个在实验中专心致志的学者,不只是一个技术员,他也是个文学家,他眼前出现的自然现象像神话一样演绎,给她一幅美妙的画面。我们不应该认为科学可以简单认为是机械结构、机器、齿轮装置,这是不实际的……我不相信世界上冒险精神已经到了将近消失的边缘。在这个世界上,假如丧失了冒险精神和好奇心,人类的发展,文化的繁荣,科学的振兴更无从谈起。”

玛丽和与会者的关系是那样融洽,以至于人们不把她当作尊敬的外宾,而把她当作老朋友、老邻居,无话不谈。与这些人在一起,玛丽感到十分愉快。大家认真地讨论着各种科学发现,科学发明和新的理论问题,制定新的远景规划。

玛丽参加这些组织活动,完全出于爱国、爱和平、爱人才的博大爱心。玛丽专心从事的事业就是:“为尊重民族文化和国际文化而奋斗,保护随处发现的个性和天才,为加强世界科学的伟大精神力量而奋斗。”

玛丽在这些组织工作的同时,还挤出时间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在筹办国际科学出版物书目过程中,她得到了世界范围的支持,正如她的威望一样,只要她提议或出面,她所关心的任何一个计划都会获得成功。各国各地科学界纷纷向她提供资料。这份书目志完整地列出了有关科学课题的书目;学者们已经取得的成果;最新研究方向及动态;每个科研人员阅览了它就可以了解世界各地出版的各种科学书籍。科研人员在研究工作中,遇到难题,很快就会从书目上查到要找的资料。她还努力使世界各国采用统一的科学符号和术语,为科学事业尽力作出她的伟大贡献。

后来,经玛丽的努力和筹集,硬是帮助建立了国际科学奖学金。联系自己因困苦而辍学的少年时代,玛丽感到一个有培养前途的科学工作者因为没有钱而不能继续求学是国家的损失,是本人的悲哀。她千方百计地为出身贫穷而又有才华的学生谋求助学金。为了保护未来的科学家,她不惜牺牲时间和精力,一直找到最高机关。用她个人名义争来的资金,培养大批有名望有贡献的学者。

在从事所有这些工作的同时,玛丽继续指导着镭学研究所全部的工作。

玛丽对科学的忘我奉献精神,对科学高度负责的态度得到了科学界的一致敬佩和景仰。1922年,巴黎医学科学院的领导们接到了一个由该院35个院士联合签名的请求书,极力推举居里夫人为该院院士。他们认为居里夫人成为该院院士,可使医学科学院增光。并借此表达对居里夫人在发现镭和新的医疗方法——“放射性”疗法等方面作出贡献的敬意。这个请求书在该院引起了轰动效应。64位德高望重的院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玛丽自己的请求,没有选举,曾经报名参加竞选的候选人宣布自动放弃。这个曾经被拒绝于科学院以外的妇人,竟打破投票惯例,跻身于男人世界的神圣领域。玛丽进入科学院转变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独特的问题,一个有关允许妇女被送入科学院权利的问题。

2月7日,选举结果公布,医学科学院院长晓发尔在受勋仪式上,热情地对玛丽说:“夫人,您是一个伟大的学者;一个献身科学的伟大妇女;一个忠诚的爱国者;法兰西人民的楷模。你为我们医学科学院增添了光辉。我代表全院教职员向您致敬!”

玛丽是第一个选为这样有名望机构的当之无愧的妇女。又是一个第一,在玛丽的一生中,永远是第一,永远是开人之先河,创世之先例。第一,意味着一种勇敢的超越,意味着天才的智慧。她是世界妇女的杰出代表,还令世界男人顶礼膜拜。正如晓发尔院长说得好:“我们可以从您的榜样和您的命名得到精神上的益处。您在我们中间,我们倍感自豪。”

法国人民和学术界没有忘记玛丽为她的第二祖国所作出的成就与贡献,各种荣誉不断地飞向玛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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