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也见大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急忙解释：那时候，团长叫我们挖战壕。
结果下了大雨，单兵坑没连起来，就被水灌满了。
然后叛军首领带着人向我们那里突击逃跑，头朝下栽坑里淹死了。
我们抬了尸体报功，就没填上，结果后来别人顺着我们的坑把墓给盗了。
皇帝说：那个坑是你挖的啊，那你咋不填？不知道挖坑不填是没道德的表现吗？
图也哭丧着脸：我也得有空啊，我们班抬着尸体刚见到我们团长吴胖子，王家的人就过来抢功，说是他们把贼首赶得走投无路的。
安平公主把我们全关了起来，对质！
第二天完事了，刚出门，又被逮起来了，单关。
被盗的也是王家的坟地。
关了这麽多天，也不审我，倒是我那些手下受了不少罪。
今天刚出来，就被拉到宫里了。
皇后松了口气：盗墓的事与你无关啊。
图也：无关！
皇后忽然怀疑：那弟妹来看我，手上的金镯子哪来的？你挣几个钱？
图也瞅瞅鼻子：姐！你光看她手了，没看她的脚吧？
平成公主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皇后嗔怪地看她一眼。
平成忍住笑：许嬷嬷给我说过，我一直以为是个笑话，没想到是真的。
皇帝也不解。
公主笑：说小舅母好金子，连脚上都套着大金镯子。
皇后看看图也。
图也叹口气：把你小舅母耳朵的事也说了吧。
公主：说小舅母打了一对大金耳环，带上就把一双耳垂扯烂了。
图也纠正：就扯烂了一个耳垂，另一个是上街被小贼抢耳环给扯得。
皇后哭笑不得，问：你哪来的金子？
图也：那败家娘们把你赏的金币全化了。我给密保局干活的赏金也被她换了金子，打了首饰。
皇帝问：你不是在南大营吗？密保局找你干什麽？
图也回话：温室及大人叫我们挖贪官的窖藏，或其他的一些古怪事情。最近还帮他挖过流星黄金呢。每回都有赏赐。
皇后：那我就放心了！你们谈公事，我先回去了。
景和帝看看图也：图也，给你换个工作，皇城司现在合并调整，要分为内外衙门。很重要，必须得是朕信得过的人主持。内衙门有王德顺，外衙门你担起来吧。
图也挠挠头皮：我这本事吗，也就能当个班长。要不您叫西明干吧，我们家就属他眼界大，再说他一直在宫里，也比我熟悉一些。
平成公主插话：西明表哥最近做事很不谨慎，风评很差！父皇本想用他来着，现在他在家里蹲着呢？舅舅得空可以去看一下。
图也想了一会：行！那我就干干试试！要是不行，我再回南大营，继续当工兵。
皇帝点点头：认真学，报定了忠诚之心，不难干。
进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对王德顺禀告。
景和帝看他一眼，王德顺点点头。
皇帝说：家里，营里你回去安排一下，需要帮手，只管调，明天下午过来找王德顺，你们慢慢商量吧。
图也磕头谢恩，出宫回家。
殿外进来了首相吴再从，枢密使黄长亭，密保局长陈开平和段侯城。
段侯城除了中午回家，午睡休息以外，都在宫里宿卫。
陈开平也基本上不回家，在宫里办公了。
吴再从和黄长亭今天向皇上汇报皇上布置的工作。
老吴先易后难，两件事。
第一，明天官事部，财政部即派人去收尾京西学院的奖赏。
第二件事比较大，东府革新的第一刀砍在了教育部头上。大家听过，东府的计划周密狠辣，陈开平一边默默计算需要派多少人帮忙抓人，一边暗自佩服老吴这头老姜手腕过人。
黄长亭接着汇报。他是三件事。
第一件，由近及远，从明日起，京兆附近各大统领，独立领军的都统开始进京述职。南到济南，西到大同，晋阳，北到锦州为第一批。最远的成都，广州，金州得到一个多月以后才可能到京。这件事是西府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已经有预案，准备拿几个人开刀了。
第二件，京里西府直属驻军，特别是宪兵团和治安师，从未换过防，一直都是内部提拔，弊端相当大，西府建议两军合并，再从北大营调来少部人马，互掺沙子，再分成三旅，还是安平公主指挥。这样震动也小，也可消除不少过去遗留的弊端。
第三件是个小事，就是降格的东大营。改称京东守备区。辖全部的京东和塘沽的军队与团勇。武官学院也从保定迁往塘沽小站。辖区全部改团，共计十个团。其中路警和北运河水警一个团，大沽码头水军守备一个团，京西学院和武官学院院属各一个独立团，淮旅失去马队后，降格为团，其余五个团，是分别从北大营和南大营拨过的军队打散重编。守备区总部驻地为塘沽城，总部人马除少数将官待定外，全部从总部派出，统率的副统领由参谋部的副部长就任。守备区人马来源复杂，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问题，慢慢磨合调整。
他们汇报的事都是经过各自反复推演的，也是认真执行景和帝的命令，几乎没讨论，汇报就结束了。
大家各自预备开始干活，连夜启动计划。
密保局，治安局的捕手拿着写着名单和指定地点的纸条，或踹门逮人，或沿街架上据马，限制通行。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难忘的不眠之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