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十年四月十日的清晨。
大黑领着二黑和小黑去食堂吃饭，食堂后面，胡药正等着他们呢。
三只鸟大鹦鹉，吴二和秃鹫小姐也在。陈经生吴二的气，半夜就跑铁手茶馆逮耗子去了。
大妮抽抽鼻子，抬起头看着大黑：大黑！你要吃多少，冯师叔要记个数，好给治安局要钱。二黑也变大了，嗯，你也得记数，我们好找钱庄结帐。
胡药吃的好快。
小黑就地一躺，挺着大肚子：我不饿，不吃了，把我那份给老大吧。
三只鸟也获得了食物，胡药给钱买的，现在老胡家有钱。胡药当初带着肥六和小黑，在学校卖人头时，撂地挣的钱都归他了。
京师大内军机处，诸位大人也都在一起吃饭。王德顺通知，军机处月底之前关张，改为五日一次的御前会议。大伙以后还是回宫门外各衙门办公去。
老时局长吹气喝汤：宫里的厨子手艺还是不错，这小米粥就是香。
老黄犯劲：主要是小米好，可惜了陈开平，他离开的时候要了个红烧蹄膀，硬是没赶上吃，也不知道便宜那个家伙了。
老时生气：我可也没吃着！小彭，是你吃了吗？
老彭大翻白眼。
吴再从首相是夜里进的宫，据说亲家周国公明天还来他家找茬，跑宫里来避难来了。
一夜睡得不错，拨了个鸡蛋，慢慢吃。
老项给家里省钱，一大很早也来跟着吃饭，他没心眼，问：吴相，老周找你闹啥呢？
老吴细嚼慢咽，过了半天，喝口温粥，见老几位和旁边的军纪行走都竖着耳朵。
老黄咳了一声：吃完了！出去，吴相要与我们议论大事。
大家绷住笑，一人摸了个鸡蛋，滚出去了。
老吴叹口气：你们怎么如同家庭妇女一般！
连老彭都说话了：吴相，这可怪不得大家，周国公和您什麽身份地位，你们两位闭门沟通，恐怕皇上也好奇吧？
这时，相王，和王和段侯城也进来了，段侯城还好点，相王和王都一脸渴望。
吴相无奈：说来也有些丢人，你们是知道我的，我是发迹甚晚，当初曾经卖过字画，也在几个府里帮过忙。这个大家都知道，老吴教过书在圣亲王。
老吴：当初老周国公在的时候，我也在他家待过些日子。
几个人都唉幺了一声。这就麻烦了，本朝官场最重源流，受人提携，就是一辈子的人情债务，绝对没有前朝那种发达了，老上司过来还拜帖及来往书信的道理。
段侯城开口，刨去官职，他的世俗身份在这些人里头最高，他是段侯家的家主。
他说：周国公虽然是前朝皇统嫡传，仗势欺压本朝首相，这也不合情理。
老吴摆手：老周相的家人自然不会如此的。
老周相是是世宗到静安女帝期间的首相，备受推崇。
老时看出来了：那就你的错了？
老吴非常不爽：我有什麽错？是他欺人太甚！
黄长亭：老吴，这就是你不对了。正反话都叫你说了！
老吴吩咐：给我泡杯菊花茶。端我桌子上去。
然后丧气：臭老周说我唆使儿媳妇偷了他家的东西，就是几幅字画，要我归还！
大家眼睛瞪得大大的：老吴！这种事，你也好意思干！
老吴大怒：我是喜欢这个！但我至于这么下道吗？儿媳妇，我也是进门行礼时才见。
老时一压手：我有点明白了！老周的女儿没偷，但东西在你那儿，对吧！
老吴非常尴尬，脸红了几下，点了点头。
老时和他年龄相当，也不忌讳：是你治保局的儿子收的贼赃吧。
大家都倒吸气：老吴！
吴再从真急了：我能办这事吗？大用替我查的，那是从我手里出去的。老周要的，那是我花了大钱买的。老周这个王八蛋就是吃准我不敢张扬，要讹诈我。
段侯城摸摸下巴：要不要给云中说一声啊？叫治保局帮你处理一下。
老吴摆手：用不着！老周他也不敢张扬。说起来还是我那笨蛋儿子的错，非把家底给媳妇看，一下子看到她家旧物了。别人家都是女生外向，我可倒好，找了个家贼。
老彭：这是您的不对，您就该把这些东西当成聘礼送还给人家。
老吴一向对彭忠勇甚好，这回也忍不住了：去把你的字练好再说吧。你懂不懂，老周要干什麽吗?
和王是个乌鸦嘴：这是要挖吴相的心头肉啊！吴相，您把东西带进宫了吗？要是没有，兴许这些东西已经到周国公家了。
老吴想了一下，忽然色变，登时气个半死歪倒，把大家下了一跳，太医过来看看没事。
大家都埋怨和王：嘴这么臭！实话也不这么说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