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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夜幕降临,整个城市进入另一种生活状态。

龙希澈将红色、绿色、紫色液体倒进调酒杯里,霓虹灯闪耀,他强有力的手随着音乐的节奏挥舞。

这是他工作的地方,他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必须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这是一间叫“涩”的酒吧,专门向学生开放的地方,那些所谓红酒绿酒,都是由果汁代替,偶尔加一些酒进去,也是酒精含量极低的。

酒吧老板叫古书凡,在一场斗殴中认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那天,是午夜,月黑风高,他骑着摩托车经过一个漆黑的巷口,有械斗声传出。

他本来不好管闲事,却在看清一个人被一大群人围攻打倒在地,常常,他也是如此孤军奋战,心中涌起同病相怜之感,他踩重油门冲了过去,将一群黑衣人冲散后,拉起古书凡上了摩托车,在一群黑衣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出了黑巷口。

古书凡是一个带着眼镜看似很文静的书生,二十多岁的模样,手无缚鸡之力,他把他带回住处,包扎了伤口,却没开口问他为何会遭人围殴。

那与他无关。

第二天古书凡便离开了,不知他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

不久后古书凡再次出现,在这个城里开了“涩”酒吧,得知他靠四处打工维持生活,便叫他管理酒吧。

而他自己,不常来。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

“涩”酒吧虽是向学生开放,却也有些鱼龙混杂,各阶层的人包括还是学生的黑帮子弟,都混迹其中。

龙希澈今天没精神去观察那些,一整晚他的精神有些恍惚,脑子里不时地会浮现游泳馆的画面,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也会在耳旁回响:“你的小海豚跟我的好像!”

他很是奇怪,心绪极不易波动的他,竟然会出现这种精神恍惚的状况。而且,他脑子里有一个黑白镜头不断地回闪,却又模模糊糊不够真切。

十一点,涩酒吧准时打烊,他骑上重力摩托车,呼啸着往家的方向开去。

所谓家,不过是贫民区烂尾楼里一间破旧残缺的房屋。流离失所多个年头,早已习惯。

经过一道巷口,摩托车车轮忽然被人用粗大的钢管架住,接着一群穿清一色黑衣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那些人一句话不说,冲上来照他便打,他敏捷地跳下车,自如地应付着他们的围攻。

这种场面,他已屡见不鲜,隔三差五的,他会遇到狙击他的人,他已经习惯。

只是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都神秘地出现,又神秘撤退,好像跟他玩过家家游戏一样!

他真不想跟他们玩,可是不陪他们玩玩,又不能回家睡觉,所以每次他都速战速决!

只是这一次,似乎跟曾经所有的围殴都不一样,他们仿佛要置他于死地,而且个个像敢死队成员,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挣扎着爬起来,舍命不休!

他知道这次遇到麻烦了!且饶他身手矫健,被这一帮出手狠毒的素不相识的人一番车轮战,也累得气喘呼呼,被堵在巷子里,根本无处可逃。

筋疲力尽时,他的手脚已不够利落,头顶被人狠狠地用木棍敲一下,痛得他眼冒金星,回身狠狠地揍打他那人一记重拳后,跌倒在地。

那些人挥舞着家伙齐齐向他打来,他以为,这下完了。

以前遇到黑衣人狙击,很多时候都只会打伤他后撤退,仿佛只是要教训他!

而这一次,是实实在在要置他于死地的!

忽然,暗夜里闪出一道白影,瞬间划破黑夜,他身手敏捷矫健,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伙人打得落荒而逃。

龙希澈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那道白影缓缓转过身,在他面前长身玉立。

白色风衣,胸口挂着一晃一晃的链子,右手戴着白色皮质手套,交叉挂着两根银色链子,透着一股神秘力量,仿佛,上帝派来拯救天下的天使!

他认得这个男生叫尹夏初,这个学期才转来樱花高校,与他同级,温润如玉的他在短短几个月,便成了学校叱咤风云的校草,声望与他齐名。

平时偶然遇见,总是对他很友善地微笑,而他,总是冷颜以对。

他尝尽世间人情冷暖,一个简单的微笑,怎可轻易让他的心卸下防备?

对带着面具微笑的人,他从来都是排斥的!

而且,在学校里,可没有谁能看出,温润如玉的尹夏初是强大的高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

拒绝尹夏初伸过来的手,他缓缓爬起来,步履有些蹒跚,一言不发,跨上摩托车绝尘而去。

尹夏初望着远去的黑影,柔和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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