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三声杀,慑放铺天嗜血魔氛。
郑羽尘惊觉刹那,醉意全无,再照眼,只余满目惊愕。眼前人依旧,只是那时豪情偏偏换来了滔天杀气,令人胆寒。
“凯?”
不知一夜间变化何故,开口之时却是惹来了杀生之祸。
“杀!”
凯一声狞笑,劈天斧旋风斩来,威猛之势,无所阻挡。郑羽尘心惊一刻,脚步急闪,躲过了杀机。然而无形风压逼身,顿时脑中轰鸣,几欲昏厥当场。
“这股怪力,难道说仅仅只是那斧头席卷起的风劲吗?”
惊觉神斧之威,郑羽尘震撼同时,心中当即生了寒意,暗道“嗯,如今阴毒未除,已是无法提运真气。疯狂如凯,我又该如何化解眼前杀机呢?”
铠甲响动,是凛凛杀气逼近。神斧斩落,顿开无穷霸力荡乾坤。刹时,空间为之扭曲,大地为之惊爆。
狂然之威轰击,郑羽尘身躯横飞,一如鸿毛之轻。
“哈哈,哈哈。”
失心的人,笑的狂,笑的疯,笑的昏天暗地,颠倒乱生。但见斧刃魔龙之像闪动,尽纳天地污秽戾气。霎时黑暗之能所引,源源不断涌入其中。在凯身后,空间竟是诡异扭转,如化幽冥恶魔,狞笑世间。
“这种黑暗的感觉,”毁灭之力在前,性命早如风中残烛。鲜红的血滴落嘴角,染红了足下的土。郑羽尘缓缓抬首,眼中颤抖出的竟是难掩的狂热,兴奋道“为什么会让我感觉血液都沸腾了!”
“呀!”
一声狂喝,劈天斧怒然挥斩,凝聚的暗黑之能顷刻惊爆,动荡整个封印空间。
“轰隆隆!!!”
轰鸣灌耳之后,是天震地骇,万物尽毁。
远在祭台处,狂能倾荡过境,威慑在场众人。比利猛然回首,双目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这种感觉,是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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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拨弄,波光涟漪,绝情池中,一抹艳眸映水柔。秋已深,夜色朦胧,谁家幽曲唱诵。
“夜凉秋悲水,孤影犹怨谁。倦看世情故,笑颜冷月悲。”
月影倒映,一色妖丽留香。闻魅音,似怨,似诉,婉婉动听。
忽然歌声止,忽来脚步轻踏,侧首一刻,冷眼斜睨,照看池水那方,孤星影月盈盈笑道“如此佳色,当真人间不寻。你之容颜,可谓绝世无双。”
银色之光散落,照亮来者路途。现身的人,恍若九天玄女,堕落凡尘。一眼傲雪凌霜,一身清丽脱俗。
“传闻中的幻世先知,孤星影月。”
来者停步而立,淡看池中魅影。夜风吹袭,飘洒了一身傲气。
“呵呵,原来是拥有王霸功体的天生强者。”孤星影月拂袖一笑,媚眼如丝,娇柔道“美丽的人啊,告诉我你之名,告诉我,你之目的?”
“我单名诺字。”
一语道出,以证来者身份,不是诺,又会是谁。
“诺,倒也好听。”玉手妖娆,拨水弄影,撩动千姿百态,孤星影月嫣然笑道“那么你又为何来找我?”
“只求一事,阴毒之解。”
诺双眸寒雪,闪过一瞬凛光。一言,切冰断雪。
“你可知道我的规矩,你所求一事便要答应我一事,生死不拒。”但见孤星影月扬手舞袖,撒落漫天水珠。月下光华纷乱中,是惊鸿一瞥,寒秋乍冷。
“恩!”轻吟声下,一剑侧动,飘雪带杀,月色秋凉,不及眉宇之寒,诺冷言道“你想如何?”
冷剑照影,光亮了睥睨的眼,孤星影月轻笑道“就凭重伤之躯,也想在我之前放肆吗?”
剑横,凛然。诺面色如霜,无言,却亦如剑寒。
“虽是以至寒真气压制了身上重伤,然而你之极限,不过一招。若你有把握一招取胜于我的话,便动手吧。不过如此的赌注,你敢吗?更况且,在你手上还紧握着另外一人的性命。”
讥讽的笑声似透入了人心,猜透了思绪。片刻迟疑之后,诺终究还是妥协了,开口问道“要如何你才肯告诉我?”
“呵呵,”孤星影月拈指画唇,嫣然一笑,说道“我要你求我。”
闻言,诺柳眉微蹙,似有几分的颤抖,几分的愤怒,又是几分的忧情。
求?九尊傲骨,是要如何启齿。
眼见冷艳之人心有挣扎,孤星影月笑得漫不经心,说道“你迟一刻求我,那人便多受一刻的折磨,你这般犹豫,忍心吗?”
“我。。”薄唇轻启,道出了最艰难的二字,便是“求你。”
求,求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心中那人的一线生机。
“天骄如你,竟可为了那人屈尊如此。若他知道你的身份,不知是要恨你,还是爱你。哈哈,人生在世,世情总是无偿。宿命在道,天意总是弄人。可笑,可笑啊!”声声冷笑,嘴角轻佻间,尽露讥讽,孤星影月说道“博我一笑,回报,便是你所要之答案。要解鬼蜮阴毒也非难事,只要取来金陵分散叶锻炼七七之日便可。”
“金陵分散叶?”
“不错,金陵分散叶乃是血都死土上百年才一出土的奇珍。其作用奇特,具有百毒不侵之效。你若能得到此物,阴毒之苦便可迎刃而解。”
诺欢喜之余不免忧心道“就算得到金陵分散叶,也需七七之日锻炼,他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必担心,”缓缓抬首,望着皓洁明月,孤星影月漫不经心道“不久之前,魔族之将熊天平以岩炉之火将金陵分散叶锻炼成了七粒清风丹。你若能取得一粒,那小子便有救了。”
“我明白了。”
一声明白,心中便有了决定。转身间,黑衣飘动,荡出了淡淡兰花清香。
静望决然背影,孤星影月轻笑道“夜凉秋悲水,孤影犹怨谁。倦看世情故,笑颜冷月悲。天族王之女,为了那人,你又可以牺牲多少呢。”
寒月高悬,孤影映水,多少显得落寞了。可独守这绝情的池,本就是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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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凄凄,风萧萧,一地废墟断壁入目,心头似有刺痛。
巨大爆炸过后,狂魔一族几乎毁灭殆尽。庆幸的是,除了凯生死未卜外,爆炸中无一人伤亡。
一人跑到比利身前,报告道“禀报大祭司,属下找遍各处都是没有发现凯头领的身影。”
“恩,我知道了。”深邃的眼,似不见底的潭水,不知所想为何。
见比利心有所思,身旁那人建言道“大祭司,是否要扩大搜索范围?”
“恩,”比利沉吟一声,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力搜索凯头领的下落。若有发现,立刻向我汇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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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狂魔族全力搜寻凯下落的同时,在另外一处,高木参天底下,两人对峙,各自惊讶。
银甲中,寒射的目光依旧凌厉,只是此刻,却多了一份讶然。
“我怎么了?”
凯一开口,便燃起了郑羽尘眉梢的火,怒道“怎么了?你差点就把我杀了知道吗!”
“杀你?为什么要杀你。”凯听了一头雾水,又转目看了看四周,疑惑道“还有,我记得我们应该在狂魔族牢中才是。怎么.”
听着一句句疑问,郑羽尘更是火冒三丈,断喝道“你别给我装傻,从始至终都是你导致了这一切。”
凯紧锁着眉头,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给我装蒜,你个该死的。”心中怒火难抑,郑羽尘一个激动,手中劈天斧挥动,大有干架之势,说道“你别说话了,我听了就来气。”
“这是,”惊见郑羽尘手中之物,凯圆目大睁,大叫道“劈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