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吵什么?”一个沉厚的嗓音自殿外飘了进来。
本来转身往殿外走的阮梓含一听到这声音,反应敏捷的转回身,低下了头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发出细微的低 声。
郭晓欢一看便知道这女人心机很深,看她现在这样子就知道了,方才彬彬有礼只是走个过场而己。
夏侯冥自殿外走了进来,一进来便看到背着他低头似哭泣的阮梓含,他拧了下眉头,正要问她怎么了,却见她突然向郭晓欢走去。
阮梓含适时的不让他碰到自己,低着的头轻抬起,脸上己滑下了两滴清泪。
“妹妹错了,求姐姐原谅……妹妹绝不敢跟姐姐争宠,妹妹只求王能经常来看看妹妹就好,别无所求,妹妹说的全是真的……姐姐不相信吗?”阮梓含一点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两膝蓦地下跪于地,还举起一只纤手发誓,“妹妹在这里发誓,绝不与姐姐争宠。这下姐姐可以相信了吧?”
郭香欢,本公主看你怎么跟王解释,呵呵!
郭晓欢冷冷的看着她说话,冷冷的看着她下跪,压根就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夏侯冥本来看到阮梓含下跪,认为是郭晓欢欺负了她,可郭晓欢的反应根本不似情理之中应有的反应。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似是才发现他进来似的,满是惊慌的回头,然后一下子站了起来,挂着两行清泪的走至他身旁急急道,“王,不关姐姐的事,是妾身不对……求王不要怪罪于姐姐。”
郭晓欢见她还在演着独角戏,冷漠的看着她的背影。
真会演,生于古代真是可惜了她的演技,若在现代必定大红大紫,天天上头条版吧。
夏侯冥低头瞧了眼阮梓含,见她两行清泪,不禁加深了拧眉的动作。
抬眼看郭晓欢,“孤王要你的解释。”
“你要我什么解释?说我骂了她还是打了她?更甚还是威胁了她?”郭晓欢反问他,那清冷的眼神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夏侯冥对她这种态度很不悦,本来挺好的心情被她一下子搞浑了,正想大步走向她,却被阮梓含一把扯住。
“王,不要,不关姐姐的事,不要罚姐姐了,是妾身的错……不该与姐姐争宠。”
阮梓含的美眸中又滑下了两滴泪水,看起来惹人心怜不己,那楚楚动人的眼神令人于心不忍。
可夏侯冥是何人,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用来发泄的工具,根本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
阮梓含的泪水当然也不能激起他的怜惜之情。
“争宠?”他的话说得轻飘飘,蓝眸却瞟向郭晓欢,眼中有抹深意。这女人为他动情了吗?
阮梓含低低的委屈道,“王误会了,妾身从未想过,只是……只是姐姐……”
郭晓欢冷掀了下唇,不屑之色自她眸中掠过,“妹妹都未想过了,我又何曾想过。”
她的话令夏侯冥一反常态的怒火高升起来,蓝眸扫了眼阮梓含,眸光一闪,大手搂过阮梓含,另一手替她轻柔的擦去泪痕。
“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是不是王妃欺负了你,嗯?”
他突来的关心令阮梓含一阵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他轻点了下她的鼻尖,她才回过神。
“没……是……是妾身的不对。”说这话的时候阮梓含特意有些慌张的瞥了眼郭晓欢。
夏侯冥微低着头掀眼皮扫了眼郭晓欢,“别怕,孤王给你做主,你尽管说。”
郭晓欢一声不出,冷眼瞧着他们一唱一合,心间却好像有些不适。
阮梓含故作又为难又害怕的迟疑着,直到在他的轻柔摧促下才说。
“是……是姐姐,她说妾身在她之下,不能平起平坐,要有尊卑之分。”
说这话时阮梓含是低着头,微微牵起的唇角让郭晓欢看了个分明,却挡住了夏侯冥的视线。
夏侯冥闻言,蓝色的眸子一冷。“王妃,你作何解释!”
“我没有任何解释,她的话你爱信不信!”
郭晓欢的性子是倔强的,被误会了她绝不会去澄清,了解她的人才明白她,不了解的只能因她的姿态而怒火攻心。
“来人!将王妃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夏侯冥的怒火本己被她挑起,现在更是火上浇油般烧得更旺了。 郭晓欢的心底咯噔了一下,暗暗的轻颤了起来。
两名侍卫己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架住她。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她清冷的目光扫了眼那两名侍卫,昂首走了出去。
“不,小姐!”一直跪于地上的小绿这时候出声了,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打,心里何偿会好受,于是大着胆子道,“求王开恩,求王开恩……”
“小绿,不准再求,闭嘴!”己走至门口的郭晓欢听到她求饶的话不禁停下来转头看她,说完就走出去了。
夏侯冥见她竟然一点都不解释,更没有求饶的意思,气得他松开搂阮梓含的大手,跟着大步跨出去。
“郭香欢,孤王有没警告过你不要一味惹怒孤王?”
郭晓欢连瞧都不瞧他一眼,那神情满是不将他放眼里,“没有。你夏侯冥是何人?说杀便杀,说罚便罚,哪里用得着……呃!”
她的纤脖又被他的大手掐住,困难得呼吸着。
郭晓欢己不怕他这样,他绝对不会杀她,因为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有利用的价值,否则依他如此暴燥易怒的性格怎会迟迟未动手?
“他教给你的招术只有倔强逞强么?”夏侯冥满是嚣怒之色的死瞪着她。
“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招术?不觉得腻吗……”她满是嘲弄语气的咬牙道。
“新鲜是么?”他冷笑了下,“既然你这么想要新鲜,孤王绝对会令你满意,而且很‘舒服’!”
阮梓含就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们两人,他们的对话她当然也听在耳里,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郭香欢竟然敢公然挑战王的怒火,听他们之言,似乎不止一次两次了。
这女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妖术让王一次又一次的容忍着他,发那么大的火都没有杀了她。
一名侍女小碎步进来,低着头道,“王,王妃,侧妃,巫马国阮王爷在殿外等候,想见……”
“孤王有让他来印凤殿吗?印凤殿岂是任人随意进出的!”夏侯冥一听是巫马国阮梓宵时寒着脸回绝,薄唇抿得死紧,心里更是在意郭晓欢的反应。
郭晓欢心里疑惑不己,巫马国的阮王爷?难道是阮梓含的皇兄?
“王妃想见?”他问郭晓欢。除了他之外的男人,她谁都不准见!
“来者是客,阮王爷自巫马国来,远到便是客,更何况王娶了巫马国的公主,不应该见吗?”郭晓欢冷嘲反问他。
她来这里还没见过异国男士,想看看这位阮王爷是不是真如兵书上所写,英明神武,不似夏侯冥那般残忍嗜血。
阮梓含一听皇兄来了心里高兴不己,在看到夏侯冥只问郭晓欢不问她时,心里又生气了,嘟着嘴巴走向他,撒娇的扯着他衣袖。
“王,是人家皇兄 ,王怎么可以不见,他也是好心来看看与他皇妹同一天成婚的姐姐啊,见见嘛!”
夏侯冥完全不想理她,他在意的是郭晓欢的话。
夏侯冥走至郭晓欢身侧,弯身于她耳边低语,“郭香欢,希望你不要再辜负了孤王对你的宠爱,你要天上的星星月亮,孤王照样命人摘给你,但是逃,就是害人又害己。”
害人又害己?郭晓欢微愣,转眼去看周围的侍女,猛然发现又是生面孔!
她们……又被残杀了!
“传阮王爷进来!” 郭晓欢浑身都被冷意充斥着,从脚心窜至头顶,再从头顶窜下脚底。
阮梓宵没多久走了进来,郭晓欢眼前一亮。
阮梓宵身着一身米白华服,头发似夏侯冥一样挽至头顶以一根金玉簪固定,面貌俊逸不似夏侯冥般狂野,浑身散发着亲和力。
阮梓宵一眼便看到了郭攻欢,心脏猛然一跳,就那样望着娇美容颜自殿外进来。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美得诗意!
“阮王爷!”
夏侯冥早己搂着郭晓欢坐于上座,阮梓含坐于下座,见他如此放肆的盯着郭晓欢他怒从心来,咬牙警告式的叫他。
阮梓宵回神,顿觉失礼,两手抱拳道,“本王失礼了,久闻陵王妃有倾国倾城之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连自称不会为女子所迷的本王都忍不住,陵王真是好福气,娶了郭太傅之女为妃。”
这话很能令人听出他的遗憾,阮梓含更气愤不己。
“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嘛,你妹妹我也不差啊!”她不高兴的别开脸。
阮梓宵注意着郭香欢的反应,话却是回答她,“你不是嫁人了嘛。”
郭晓欢看着他,在心里也评估完了阮梓宵这个人,觉得阮梓宵这人还不错,不会是好渔色之徒,如果有深交的话估计她会跟他成为好朋友,只是于男人方面来讲,最开始不会只是朋友而己,如果可能,他们会想发展成恋人,但她己经是夏侯冥的王妃。
“爱妃在想什么?”夏侯冥一臂搂过她纤腰低声问她。
“想你。”她不自觉应他。
他轻愣了下,另一手轻挑起她脸,想看她有没有说谎,没有看到一丝虚假,不禁愉悦了心情,忍不住当着阮梓宵兄妹的面低头就吻了她。
“孤王喜欢爱妃想,最好天天想。”他意犹未尽放开她。
她推开他,低怒,“注意点形象,夏侯冥!”
他挑挑眉,“你就是这点不讨喜,连名带姓的叫孤王,这让孤王很不爽。”
“哼,不然要我叫你什么?”
“叫名字。”这是很多女人没有的仅利。
“夏侯冥就是你名字。”
“名字是最后那个字,前面是姓,夫子应该教过你吧。”他不爽她老跟他唱反调。
“不好意思,不知道夫子是什么玩意!”她冷嗤一声。
他微眯眼,似是提醒她,“郭太傅请的夫子曾经教过孤王几日,要不要孤王请他来对质贼一下?”
郭晓欢闻言淡淡一晒,嘲弄道,“你不是天资聪颖么,怎么还会要夫子来教?看来外人传得也不尽是事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