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彼此都了解甚深。
“现在最主要的是加强士兵的训练,现在没什么问题吧?”夏侯冥敛了敛神色道。
“基本没什么问题,就等着他们那边的动静了。”奔水圆夫道。
夏侯冥此刻的神色突明突暗,眼神深冷,整个人都被一种激狂之情围绕着。
奔水圆夫看他,忍不住道,“北冥,如果一旦战争爆发,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到了那个时候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了。
介时将会引来一场内战,百姓受苦,也不能控制血流成河的局面。
“你以为现在的东陵国就不腐败了?国心都烂透了还有什么民心安定可言?”夏侯冥冷哼。
皇家历来都是骨肉相残,为争王位而斗个你死我活,荣华富贵是次要,一统江山才是王者。
当今新皇夏侯菱毒害先皇在先,谋夺皇位在后,仅这两条罪就该死一百次了。
而他的亲信贿赂官员,收买人心,更是死罪。
朝纲败乱,民心腐败,吏申横行,这种种皆因夏侯菱的原故。
奔水圆夫对于他说的不否认,可也担忧他的脾气会让局面更混乱。
“好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你盯着他们点。”夏侯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绕圈子。
奔水圆夫一副你爱走就走爱来就来的表情,根本当他的话是耳边风,两手一摊随便他。
夏侯冥睨了他一眼往门口走。
“对了,还有一件事,”夏侯冥在门口停了下来,转头看他,“你确定,郭香欢已经死了。”这句话似是在问其实是在说。
奔水圆夫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宠辱不惊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夏侯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人。
奔水圆夫看着已没人的门口,心里深思着。
印凤殿
郭晓欢看着殿内的一切,什么都没变。
变的只是人。
想必在她去世的那天,夏侯冥将印凤殿的人都砍了吧。
夏侯冥这个发起怒来连鬼都怕他几分,要温柔起来又能将人迷惑得要死。
这个男人一时魔鬼一时天使的。
郭晓欢一边小步踱着走,一边着摆饰。
心中不禁一阵感慨。
人事物非,小绿不在了。
这一切都令她始料未及,从没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而结局却变得这么惨烈。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郭晓欢回头看过去。
竟然是安宁公主。
安宁公主走了进来,朝她作了个揖,“安宁给七皇嫂请安。”
郭晓欢见她居然给自己请起安来了,着实被她吓到了。
“公主,我只是一介平民,担当不起公主的行礼,请受民女一拜。”郭晓欢说着就要朝安宁公主跪下去。
安宁公主跨上前两步,扶住了郭晓欢,“使不得,皇嫂。”
安宁公主定定的看着郭晓欢,在王府门外的时候没看清,现在看清了把她惊得呆了。
天哪,她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
而她跟晓语姐认识了那么久居然没看过她的真面目,真是一大遗憾
现在看震撼了她的心!
怪不得七哥非把她带回来,原来早看破了她的身份性别。
郭晓欢被她左一句皇嫂右一句皇嫂的弄得都快哭了,求着安宁公主,“公主别叫了,民女会折寿的。”
“皇嫂才会折了安宁的寿。”安宁公主微微笑了下。
郭晓欢看她,直觉她有事才来找她的。
果然。
“郭晓语变成了郭公子,郭公子又变成了郭小姐,郭小姐又变成了七王妃,是不是很巧?晓语姐?”安宁公主说完抬眼看她,眼中有着责怪。
郭晓欢惊讶的看着她。
她在‘晓语堂’期间都是戴着纱帽,安宁从来没见过她的真面目,怎么会认出她?
而且在郭香欢没去世之前,安宁也没到王府来过,更加没见过她。
“怎么,没话说了吧?”安宁公主看着一时说不出话来的郭晓欢,语气并没有怨怒,要说有,只有一丝调侃。
“我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麻烦公主讲明白点。”郭晓欢决定装疯卖傻到底。
安宁公主佯装生起气来,“晓语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再不承认我要生气了。”
郭晓欢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于是苦笑了下,“好啦,我承认我是莫晓语,但是,我必须澄清一点。”
郭晓欢并没想过要重新踏进这里一步,因为这里有太多伤人的回忆了。
但那都是对郭香欢,而她只是代她受了罪。
虽然如此,但受伤的总是她,她的心里不免会产生恐惧。
在现代她看得太多言情小说了,所以她确信,夏侯冥绝不是她郭晓欢的菜。
被伤得伤痕累累了还要回头去爱他。
“什么?”安宁公主问她。
“我不是你的七皇嫂,不是夏侯冥的王妃,我只是跟郭香欢长得像而已。”郭晓欢对于替代郭香欢被迫跟夏侯冥回来极其反感厌恶。
“长得像?天哪!”安宁公主不敢置信的捂住嘴低呼。
她从来没想过七皇嫂这么美,怪不得七哥这么爱七皇嫂了。
恐怕这世上只有七皇嫂跟晓语姐才能堪称倾世美人了。
“我说安宁啊,你现在也搞清楚了,还有什么话要问?”郭晓欢摆了摆手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来人,上茶。”安宁公主很随意的叫了声。
刚坐下,两杯茶便送到了她们面前。
“晓语姐,我又不是来审你,干嘛说得我像个审判官似的。”安宁优雅的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郭晓欢看她喝茶,顿觉在皇家身长的人就是不一样,浑身都是高贵的气质。
连一个小动作都这么斯文,优雅迷人。
哪像她,粗鲁得像匹野马似的。
安宁公主见她都盯着她瞧,忍不住脸微红,低声道,“晓语姐,你盯着我看做什么?”说着伸手往脸上摸了摸。
“我在想,你长得这么诱人可口,阮王肯定很喜欢。”郭晓欢故意用暖昧的语气捉弄她。
离开巫马国也有半个月了,想想阮梓宵确实对她很好,从不强迫她做任何事,俨然的谦谦君子。
安宁公主被她这么一说,红潮一路漫廷到雪白的脖子。
“晓语姐,你怎么可以……”
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便有人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郭香欢你给我出来!”阮梓含走进来四处看了看,最后在左边的角落里看到她们。
安宁公主听到她如此无礼,一点都没有身为王妃子应有的教养,当下便气了。
“我道是谁,原来是七哥的侧妃啊。”安宁公主恢复的之前的脸色,站起来看她。
阮梓含根本没想到背着她的那个人是安宁公主,高涨的气焰顿时消了,不情不愿的向她作揖,“梓含给公主请安。”
“免礼吧,以后不要再这么大呼小叫的,失了皇家礼数。”安宁公主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摆了个脸色而已。
同为女人,她明白阮梓含的感受,不就是不受宠嘛。
阮梓含暗自愤恨的咬了咬牙。
她最恨的就是这点,在东陵国,连一个小小的公主都能骑在她头上指手划脚,她堂堂的王侧妃,还是个不得宠的侧妃,根本没有什么权利可言!
公主就不同了。 阮梓含想起在巫马国时,怎么就不以本国公主的身份压制一下安宁公主,让她尝尝巫马公主的厉害。
“谢公主。”阮梓含直起身,恨恨的瞪着依然悠闲的坐在椅子上的郭晓欢。
“侧皇嫂,你刚才叫皇嫂什么?郭香欢?”安宁公主将她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本来悠闲坐着的郭晓欢听到安宁公主说了这句话,赶紧站了起来,将她拉到一边,佯装一脸不解的看着阮梓含。
“侧王妃,你不要害我啊,我不是郭香欢,别在公主面前乱嚼舌根。”郭晓欢虽是如此说,可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阮梓含被她气死了,根本不转大脑,道,“姐姐,妹妹这怎么是胡说呢?你明明就是啊。”
郭香欢,现在我就要你现原形,看王怎么处置你!
“皇嫂只是长得像而已,侧皇嫂就不要总捉着这个不放了。”安宁公主并不清楚郭晓欢与阮梓含之间的恩怨。
“公主,姐姐本来就是……”
“安宁,也怪不得侧王妃如此,她只是为前王妃的世子难过,所以才会这么说。”郭晓欢突然打断了阮梓含的话,说了句警告味十足的给阮梓含听。
阮梓含听到她的话果然脸色瞬间白了。
“是吗?前皇嫂是怎么流产的?侧皇嫂。”
安宁公主听到这个好像很兴趣,饶有兴味的问阮梓含。
她在皇宫是听说七皇嫂因小产失血过多而去世了,但不知道世子是因为什么没有的。
七哥还因七皇嫂母子难过了大半年。
阮梓含脸色发白,手心发凉,表情愣然。
郭晓欢见她如此,便明白她害怕事情被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