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裹着浴袍站在窗前,庄园的房屋修建得极有特色,木质的雕花,五色玻璃围绕了一圈,中间又是拼接的设计。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宽阔的草地,以及不远处在月色星光下泛着迷离波泽的小河。隐约能听见几声骏马的低叫,或是草丛里清脆的虫鸣。
一切都显得静谧极了。
直到有人从身后将自己整个抱住,揽进怀里,朝歌方才回神。
“你……洗完了。”朝歌垂下眼看着那双搂紧自己腰的手,想挣脱,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嗯。”墨瑾低低应了一声,随手拉下窗帘,转换了个姿势,手上轻微用力就将朝歌抱起,放进柔软温暖的被窝里。
他动作虽轻柔,但朝歌却敏感地发现墨瑾眼里的暗沉,似乎并不太高兴。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朝歌咬住嘴唇,看着墨瑾靠近自己,一双墨眸里神色复杂晦涩,自己一分也看不懂,不由轻声开口:“怎么了?”
墨瑾微微侧身,与朝歌相对,手紧紧揽住朝歌的腰际,淡声问:“吃饱了吗?”
朝歌不明所以,愣愣地点头。
这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看得墨瑾心头火起,他哑声道:“可是我饿了。”说完,就将朝歌压住,细密的吻落在他脸上,手上也开始抚摸滑动,尽数落在朝歌敏感的地方。
朝歌吸了口凉气,他微微闪躲着,伸手捂住墨瑾的嘴,一张小脸滚烫滚烫,结巴道:“你、你……饿了就去吃饭,我又不是……食物。”
墨瑾微微侧头,咬住了朝歌的手指,轻轻吸吮辗转,深沉的眸里升腾起暗色的火光,看起来竟尤为俊美逼人:“可是……我就想吃你。”
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快拉开朝歌浴袍上了带子,腾出双手将朝歌的手固定在枕头两侧,又继续亲吻朝歌。
朝歌颤抖着身子,看着墨瑾吻过自己的脸颊、脖子,舌头滑进自己的嘴里纠结缠绵。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身上滚烫发红,心跳如雷,却又生出几分奇异的舒适感。
直到墨瑾松开他的手,头伏在朝歌胸前,轻轻咬住一枚嫩红的樱果,朝歌下意识地抱紧了墨瑾的腰,唇边溢出一缕几不可闻的低呼。他方才好像忽然开窍,明白过来,猛地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一双明亮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愣愣地盯住墨瑾,说不出话来。
墨瑾却好似得到了极大的鼓励,愈发用力,唇齿轻轻在朝歌身上辗转,双手抚摸着他光滑的背脊,若有若无地滑过腰际,延伸向下,却又倏然收回,弄得朝歌连连吸气。
直到墨瑾的膝盖轻易地顶开自己的双腿,一双墨玉的眸子也愈发深沉,朝歌方才慌了,他忽然明白了墨瑾想要做什么,伸手推拒着他的头,连声音里都带了哭腔:“不……不要,墨瑾,我不要……”
墨瑾吸了口气,勉强压住心里翻腾的欲望,伸手抱住朝歌,裹紧被子,哑着嗓子问:“为什么?”一边问一边吻着朝歌的眼角,悉数吻去他的泪珠。
“疼……”朝歌吸吸鼻子,侧身抱住墨瑾的胳膊,一张精致的脸上透出恐惧不安,似是对上次心有余悸,眼里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他颤声道:“会……好疼好疼。墨瑾,不要……好不好……”
“不怕,”墨瑾垂下眼,耐着性子吻他,轻声哄着:“我会轻点的,不会疼了。”
他心里却明白,疼只是一方面,上次自己粗暴的动作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加之雪安妟和朝歌真正身份等多层因素,朝歌这么抗拒也是自然。只是仍然控制不住,明知道他会为难,但就是忍不住,也不大想忍了。无论是雪安妟隐忍沉着的谋算蛰伏,还是慕容雅若有若无的大胆试探,以及来自各方觊觎窥探的目光,都令墨瑾觉得忍无可忍。
朝歌在墨瑾坚定的目光下逐渐颤抖起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侧过头去不说话。
墨瑾这次却极有耐心,甚至都没立刻用强,他抱紧朝歌,温柔的吻落在他脸上,在唇角缠绵流连,然后滑落到朝歌精致温软的耳垂处,哑着嗓子,透出几分难耐:“给我,好不好?”
朝歌还是第一次听墨瑾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眼里的温柔怜惜显露无疑,没有了平时的深沉和隐藏,墨玉一样的眸子看起来温暖极了。朝歌不禁怔了怔,手上不自觉地就松开了些许力道,愣愣地盯着墨瑾,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不已。
“给我,宝贝,给我吧……”墨瑾的声音低低沉沉,含着某种魔力,那两个字彻底击垮朝歌最后的防线,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墨瑾的腰际,已然是默认。
墨瑾在那一瞬竟没有立刻动作,他的眸光沉沉落在朝歌身上,看着对方平躺在自己身下,明亮的月光被窗帘切割得柔和暧昧,落在朝歌身上,显露出莹莹光泽。他的眼含着情动的神色,迷离而漂亮,自己就倒映在其中,天地昏暗,四周静谧,只余自己一人的身影。他红唇微张,略微急促地喘气,纤长柔弱的手臂圈住自己的腰际,似是邀请,似是难耐,欲语还休,欲拒还迎。
心脏忽然剧烈跳动起来,墨瑾觉得自己似乎在那一瞬间抓住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然而纵然是他也不敢确定,只好深深吸气,猛然伏倒在朝歌身上。
墨瑾进入的那一刻,尽管朝歌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还是疼得脸色惨白,他用力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发出低低的、小兽般的低鸣:“呜……疼,墨瑾……好疼!”
墨瑾早已停下了动作,俯下身细密地亲吻朝歌,一手握住他的顶端,极富技巧地揉搓套弄,温声咬耳:“乖,放松,宝贝……我轻一点,不怕。”
朝歌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陌生的快感和从未体验过的情事刺激令得他一下忘记了痛苦,张着嘴喘气,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身上的人,想要得到更多。
直到朝歌高潮,沉浸在余韵里半晌不能回神,墨瑾方才微微挺动抽送,他伏在朝歌胸前时轻时重地噬咬那一对莹红诱人的果子,啧啧的水声听得朝歌羞红了脸,却也只是深深吸气,抱住墨瑾的脖子,发出低低的呻吟。
墨瑾心中方才安定下来,抬起头去吻朝歌的红唇,拉扯着他的舌尖蹂躏舞蹈,直将对方迫得银丝溢出,然后悉数****吞咽,压低了声音,沉沉宣告:“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嗯……”朝歌被他吻得迷迷糊糊,修长的双腿大张,承载着墨瑾的放肆和欲望,隐约倒是听清了墨瑾在讲什么,想要应声,又被墨瑾忽然一个顶弄俯冲弄得身上泛起一阵颤栗麻痒,撞出支离破碎的呻吟声:“啊……墨瑾……呜呜,嗯……墨瑾!”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朝歌在墨瑾的身下没有表现出一点抗拒,甚至是纵容的。喊出来的名字也不再是“安安”,而是墨瑾。他甚至于能从墨瑾的动作里感受出点点细致和温柔,感受到对方的不安和压抑,以及和自己一样狂跳的心。
朝歌知道,有什么东西变了。他心里极为清楚,也曾为此逃避挣扎,最后还是挣脱不开,躺在这人身下。
他呼喊的名字极大地取悦安抚了身上之人,墨瑾的动作也随之更加用力,朝歌从他刻意放缓的节奏里察觉出安抚和温柔,不由睁大了迷离的眼,不加掩饰地看着墨瑾。
直到很久以后,墨瑾忘记了那晚到底要了朝歌几次,也仍然无法忘记当时朝歌的那双眼,清澈却又迷离,纯真却又诱惑,干净却又情迷。含着对自己所有的情感,他懂的、不懂的,深深地烙印在他心里。
窗外的天幕暗沉极了,透出几分高远,星光闪烁在迷离的暗色夜幕里,动人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