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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情瘦医生Ⅱ(五九)

“亮亮哥,他就算了吧。”江忆挡身在前,眼神中透闪着请求。

我忽然想起野人被我用英雄本色灌倒的那个晚上,他的酒量确实是吃不消白酒的,喧宾不能夺主,万一再醉,可要苦了江忆。

我正要点头,谁知野人却拨开江忆的手,平静地说:

“男人喝酒,女人别插手。”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着野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甚至已经准备闭上眼睛,不忍看见兄弟脸上即将升起的五指山。

只有江愁予依旧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自饮自酌,偶然还过来和我摩擦几下酒杯。

我偷偷看了看,野人的啤酒也就只喝了半瓶,这断不会是醉后的胡话。

据说现在流行跪主板了,还是脱光的那种。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江忆咬着嘴唇,眨了眨眼睛,竟真的乖乖坐了下来。

“是,你要喝,我给你倒。”她轻轻地说,轻轻地拿出一个杯子,轻轻地擦干净,然后从我手中拿过酒瓶,轻轻地倒满。

现在所有吃惊的目光开始转向江忆,江愁予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野人的脸却开始红了,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声音也顿时小了很多。

“阿忆,兄弟喝酒,我怎么能推辞呢。”

“当然不能了,你跟亮亮哥情同手足,平时少有亲近,喝几杯酒本来就是应该的,虽然你酒量不好,但这份心意却少不得,而这些亮亮哥都是知道的,身为好兄弟,他又怎么会为难你呢,是不是?”江忆说“是不是”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她左一句亮亮哥,右一句好兄弟,委实已将一个好大好大的热山芋抛给了我。

“是是是,野人你随意好了,点到为止。”我的汗涔涔而下。

古人说有一贤内助,胜却百万雄兵,诚然。

江忆冲我嫣然一笑,飘身来到可可旁边婉声说道:

“可可姐,你看亮亮哥人多好,宁可自己吃亏也不会让朋友受委屈,可想而知,他对你啊,就更加百般呵护了。”

“他就喜欢逞强,所以每次都是他自己喝醉。”可可叹气说。

恐怕晚上跪主板的人是我了。

不管怎样,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了。

“我好像刚才听见某人说过我们四个是成功男士,既如此,那坐在这里碰一杯应该没问题吧?”我举杯提议。

当然没有问题,尽管野人被江忆严格控制了出入量。

“亮亮,吃菜啊,喝了好几杯,你的肚子还空的呢。”可可转过脸,翘着嘴巴说。

阴影中她的脸有些拉长了。

我猛然觉悟到现在不是个人表演时刻,这正儿八经的家庭聚会,是以两人为单位的

紧密小集体。

“遵命!端木,你且别急,让我先填点肚子。”

“别耍花招了,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端木聪冷笑着说。

“马亮再怎么说也比你有能耐,要不是人家,我们还在喝西北风呢。”杨桦在旁边瞪着他说。

哈哈,公道自在人心,这小子的见识还不如一女子,我怕以他的智慧很难向他解释。

“也真是奇怪,这样一个大男人,现在居然学了这么一份好手艺,做菜做得好,要饭要到老,我真是不得不佩服!”端木聪得意地说。

“人是可以改变的。”我才懒得争辩,夹起最后一块肉,总算把碗中菜吃光了,肚子险些饱了。

我还要留些余地装酒。

据说饭吃七分饱,酒喝八分醉,这是最佳的状态,才会有留恋,不致反胃。

那么感情呢?是不是投入九分深才最恰当呢?

理论上是这样的,这样才不会走向衰退,才永远会有悬念和期待,只是理论永远只是理论,试想一个人要是动了真情,他惟恐不能呕心沥血粉身碎骨使尽浑身解数呈献给对方,又怎么保留得住最后一份真心呢?

改变,就是一种诚心付出,一种不可逆的付出,哪怕结果事与愿违。

可可冲我点点头,我知道她在心中说乖的,然后我陡然发现面前的碗又满菜了。

汗。。。

“我觉得马亮变化最多的还是他的心态。”叶舟忽然开口。

“此话怎讲?”我的眉心一紧,侧耳倾听,不大说话的人说出的话通常是有些道理的。

“以前你虽然总是大大咧咧,但是让人看着心酸,现在虽然还是多愁善感,但是让人觉得开心。”

“这算什么话!”我心惊之余却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准确地击中了我的心坎。

这甚至是我自己都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想不到就这样曝光了。

“呵呵,就是这句话了。”说完叶舟又闭口了,专心吃菜。

连招架都不行,更不用说反击了,本来还想戏说她几句呢,原来女人要想看中男人的心思,实在容易的很,反过来就差远了。

所以我只好将矛头转向男人了。

幸好立刻有前来受死者。

“嘿嘿,听说女人都不喜欢男人喝酒,因为出去喝,总要喝醉,喝醉一次,就有第二次,而醉鬼是最惹人讨厌的,想必你也知道,这你怎么就改不了呢?”端木聪阴阴地说,整一副损人不利己的形象。

他似乎忘记了自己手中还有一个酒杯,身边恰好还有一个女人。

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耳朵此刻还是红肿热痛的。

“人是不会变的。”我想了想,淡淡地说。

“这……是什么意思?”他问。

“唉,大丈夫有所变,有所不变,你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也难怪听不懂江愁予的鸟语了,只怪你虽然有一张喝酒的口,却没有容酒的肚腹啊,人家酒入愁肠,可以化作相思泪,化作三尺剑气,化作森森碧血,你却只能化作一滩黄尿。”我摇头说。

“江愁予不也是这样说的么?怎么就光批判我?”他恼羞成怒,喝下的酒顿时化作怨气跃上紫胀脸为虎作伥。

“不一样,虽然是同样的一句话,从不同的嘴巴里蹦出来味道就不同了。”

“少废话,今天我倒非要搞清楚不可!”

“呵呵,孺子可教,其实江愁予所说的已经不限于酒了。”

“那他还在说什么?”

“人生。”

“怎么又开始说人生了?”端木聪抱头皱眉,江愁予却笑了。

因为只有他的酒喝得跟我差不多。

清醒的人听酒醉的人说话,是很痛苦的,思路根本无迹可循。

你根本不知道他会从哪里出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住手。

“有人说人生如梦,其实人生亦如酒,因为真正的酒绝不会是甘甜的,而是一种酸甜苦辣涩的混合,真正的人生也不会纯是美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多少事是我们甘心所为的呢?人负负人,总是说也说不清,无愧于心、不愧于人的豪言或许只能在杯酒中投影,那一刻,才真是清醒的,王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啊。”我若有所指,又不知所指何处,思绪随着酒气渐渐蔓延轻浮,开始随心所欲,挣脱胸襟的束缚。

若醉非醉,半醉半醒,像是虚幻,又像是真实的,那是一种因酒而触发的生命冲动。

人生凄苦,从降生的第一声啼哭便已开始,忙忙碌碌所得的多是海市蜃楼,镜花雾台,便是片刻的感动也稍纵即逝,弥足珍贵,多少人看破却总是无可奈何,心中的梦境永远无法企及,留下懊恨无限,酒的人生更渺茫,但却比梦的人生要快乐,因为它激发的是一个真实的本体,追求的是真实的感受,更何况,很多梦本来就是酒造就的,就算是自我麻醉也好,五光十色的美梦岂非就是各种各样的自我麻醉,欲哭无泪的岁月,骗骗自己安慰自己又有什么不对呢?至少那一刻是快乐的:醉梦的人生能使人有勇气接受现实的丑陋,它虽然不能根本地改变什么,但至少在痛苦的人生里撒下了一把糖。

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体会,同样一杯酒,会让每个人想起的全然不同。

一酒一世界,一滴一波澜。

“端木啊,人生本是一场空,虚无而短暂;所有快乐的,悲伤的,在梦后而虚,于酒后皆无,悲欢离合也只是弹指挥手间,你又何必这么认真呢?”感慨充斥胸腔,我几乎要放声疾呼,要夺命狂奔。

“笑看杯酒人生,眼见它斟美酒,眼见它宴宾客,眼见它杯空了,酿酒人的心思全在酒里,我品尝了,杯柄上还有手的余温,这就已足够,你懂了么?”

“所以,喝什么酒是无所谓的,重要的是心情。”

“所以,人怎样活并无大分别,关键是看心态。”

“而所谓的心情和心态,对于真正的喝酒人来说,便是毕生追求的境界,可以因此淡漠了时间和空间,任朱颜掉色,雄心凋零,却也会在瞬间因某些人而改变。”

我说不下去了,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我紧紧地握住可可的手,眼睛却看着江愁予。

我怕面对可可的时候会控制不住,在这三杯两盏浓酒之后。

酒气在体内流动冲撞,我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境地,但我不知道触发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看着江愁予,当然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饮酒止渴,止的是心灵之渴;饮酒去尘,去的是世俗之尘。

我却感觉到可可的小手在颤动。

耳畔有风的声音,那是为酒驱使的血液在呼啸奔腾。

叶舟靠近江愁予,为他轻轻擦去嘴边的酒渍。

野人忽然站起身来,斟满酒,一声不响地倒进嘴里,任凭江忆瞠目结舌。

只有端木聪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兄弟,谢谢你说出我的心声。”江愁予说。

“谢谢就免了,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帮我件事。”

“什么事?”

“扶我去趟厕所,我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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