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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叶一凡和于晓梅恋爱秘密很快被叶一凡的母亲发现了,这个大院有的是闲来没事的老太太,他俩的交往是瞒不过她们的眼睛的。

那是和晓梅交往的一个月以后,叶一凡晚上一进门,看到叶母正坐在客厅等他,不仅暗暗吃惊。叶母开门见山,连过程都不问就很坚决说:“听说你最近和一个打工妹走的很近,你年纪也不小了,连打工妹都交往,是不是昏头了,赶紧给我了断。”

“知子莫若母”,叶母太知道叶一凡的软肋,你要好好和他谈,他可以有理有据和你辩上几天几夜,所以只有硬来,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他是个孝顺的孩子,最见不得父母伤心。

叶一凡一看事情败露,只好告诉母亲于晓梅是个非常好的女孩,自己确实喜欢她,希望母亲成全他们。

叶母大怒,叶一凡也不甘示弱,母子激烈争辩,最终不欢而散。

叶一凡知道母亲的性格执拗又极其好面子处处不甘于居人之下,如果儿媳妇不能给她带来荣耀,是很难让她接受的,但是“儿大不由娘,”让她接受于晓梅虽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自己早晚会胜利的。

谁知第二天,母亲一改昨日的怒怨,开始和叶一凡谈天,她讲起他们从农村出来时的艰辛;讲起她给儿子设计的人生宏图、她理想中的儿子的家庭;讲起自己因为境遇带来的苦恼;还有户口,当时在济南,户口是很难落下的,孩子户口也要随母亲,要结婚七年以后才能夫妻投靠,那么孩子在幼儿园时就是农村户口。

最后母亲说:“你想让你的孩子在起点上就输给别人吗?让别人看不起他吗?儿子,天下父母心,当妈的绝不会害自己的孩子,妈妈都是为了你考虑,你不能因为一时兴起就迷惑起来。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些问题妈妈说得有没有道理?”

叶一凡陷入了沉思,真的,母亲说的话不无道理,生活是现实的。他自己的性格也和母亲一样,从不想输于任何人,但让他割舍晓梅,他真的舍不得,很久没这样轻松的心情了,晓梅带给他的,不只是纯情,他喜欢这样的感觉,他要说服母亲。

母子俩就这样对峙着,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肯让步。

中秋节,月亮圆得像银盘,叶一凡却焦头烂额,母亲病了,住进了医院。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太好,血压高,心脏也不太好,连日的焦虑、着急和因叶一凡的顶撞而生气,终于心脏病复发,叶一凡吓得手足无措,赶忙把母亲送进了医院。父亲这次和母亲站到了同一立场,自始至终他的理由是:成长环境的不同和背景的差距是婚姻的杀手。他痛斥儿子这么大了还不懂事,让人跟着操心。

母亲的白发刺痛了叶一凡的眼睛,他没想到母亲的反应这么大,他差一点就失去了母亲。从小,他就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因为小时父亲长年在外,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看到母亲虚弱的样子,他知道他必须割舍。

再见晓梅,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她憔悴了很多,见到叶一凡,她扑上来急切的问:“阿姨怎么样了?”

叶一凡无法面对她关切的眼神,低下头说:“已经脱离危险了,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晓梅放下心来,忙前忙后的给他泡茶,几天不见,叶一凡消瘦了很多,眼睛也布满了血丝,看着让人心疼。

叶一凡看着晓梅忙碌的影子,话真不知从何说起。“晓梅”,他咽了口唾沫说:“对不起,我妈她~~~”

他看见晓梅正在倒水的肩膀猛烈地抖了一下,有水洒了出来,他的心也随着抖动。

“你别说了,我明白。”晓梅低声地说,她把沏好的茶水递到叶一凡的手中。叶一凡抬起头,晓梅已是满脸泪水。他心疼得把她搂进怀里,晓梅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他只看到她的肩膀剧烈的抽动,胸前是湿热的感觉,他知道,晓梅有太多的委屈,这个倔强的女孩,即使哭,也是这样的隐忍。

“如果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她满意的。”晓梅抽泣仰起头,哀怨的说。这张扬起的脸,是他百看不厌的,此时挂满了泪水,梨花带雨的柔弱,让叶一凡一句话也说不出,只有深深地吻下去,有泪,咸咸的流进嘴里。

晓梅深深的回吻着他,这个羞涩的女孩,第一次这么放纵。紧紧拥抱,唇齿相依,让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吧,他们在心里共同祈祷。他的舌在她的嘴里游弋,像个饥渴的孩子,带着绝望的疯狂,龙卷风一样,卷走她所有的思绪。就这样沉沦吧,既然不能天长地久,那就曾经拥有,于晓梅在心里对自己说,他们一起向床上倒去。

晓梅的身体紧紧依偎着他,手臂缠在他的腰上,就像要把自己镶嵌进他的身体里。一种燥热让叶一凡口干舌燥,大脑一片空白,最原始的冲动冲击着他,他喘息着扯开了她的衣服。年轻的肌肤在黄色灯光下反射出温暖的光,晓梅任由他摆布,只是泪水,打湿了枕头上的长发。

她的泪,让叶一凡的心猛地一颤,激情如断弦的音乐,嘎然而止。是的,他给不起她未来,他不能毁了她。他慌乱的起身,对晓梅说:“对不起,我在门口等你,一会我送你回去。”

叶一凡逃一般走出那个房间,屋外繁星点点,秋风竟是透骨的凉。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叶一凡一直送到晓梅的宿舍门口,晓梅看着这个爱到骨子里的男人,从此他们咫尺天涯,泪水又来了,最后一次,她踮起脚,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一吻。

从天堂到地狱,只是一夜之间。爱情越甜美,失去就越痛苦。

他们相依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像刺一样扎进晓梅的心,就连办公室里,也常常回荡起叶一凡爽朗的笑声,她知道,他不会来了,他躲着她。

对叶一凡,她的思念有如万蚁在心,只是她绝不会去找他。她明白,在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她早已失去了整个阵地,常常,在黑暗的夜里,晓梅在心里唱着:把悲伤留给自己,你的美丽让你带走,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快乐起来的理由~~~,直到泪水把枕头打湿。

工作连连出错,晓梅看到岳峰在叹气,她决定辞职。岳峰很惋惜的说:“你是个好女孩,你应该明白,一凡也很难,换个环境对你来说也好。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回来,我们欢迎你。”

晓梅走后,叶一凡到岳峰的公司,常常对着晓梅坐过的位置出神,自始至终,晓梅从没有要求过什么,也从没有抱怨过什么,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啊,他终究错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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