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鸟语,云雾山庄脚,小茶棚。
变幻了容貌,我一身玄色长衫,衣袂飘飘,得意洋洋,男装的扮相令我有种极其新鲜的兴奋感,虽然学会变身术已经非常的久了,但像这样用在外面可是第一次。
说起来,,不得不承认其实是偷溜出来的。所有狐狸一族里的人包括司空璇玑在内,都把我看得非常的紧,好像监禁一样,根本不许我踏出流云国的迷雾森林半步,还美其名曰:为安全计。
原本,只要他们好好的教,好好的对我我也会安分的学,可是,七年来,他们一直没有教过我幻世镜法术,甚至提都没提过,我非常的失望,他们的心思,也昭然若揭。
说起来,我自然不是那种会任人摆布的人,我有自己的意志,周详的计划过后,我就。逃了。
之所以在七年后才逃离,不是我不想学,只因为狐狸一族内可学的仙家咒术都被我掏空了,嗯,从另一面来看,我确实不愧是天生的“天纵奇才”,嘿嘿嘿
“这位客官,我看你的样子,您第一次来吧?可是要入山?”小二热情地为我摆上茶水小吃,殷勤的笑问。
我看着面前小二早已不复七年前的青涩,我感到有点意外,不禁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才道:“不错,听闻山上景色不错,非常的久之前我就想去看看。”
“我说客官,您如果相信小的,就听我一言,那还是不要太过深入的好。”与当年相差无几的神情,如此熟悉,还真是怀念。
我听完之后有点疑惑,笑了笑:“可是因为怕我得罪了山中的大罗神仙?”
“咦?您知道?”他没想到我这么说,感到非常的惊讶。
“嗯,听说过了,”还是听你说的,我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山,手指在杯沿轻轻滑动,“不过你放心,我没打算深入,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上去看看,当然也不会对大罗神仙们不敬。”
“那就好,那就好,要知道呀,对大罗神仙们不敬那可是最不得了的,麻烦多多,一不小心,就会被困在山里面一辈子啊!”
“嗯。”,点了点头,无可奈何,我又怎么会对学狼族不敬,要知道,幻世镜法术可还着落在他们身上呢!
我清楚地记得,澹台祺聪说过,幻世镜法术并不只有狐狸一族才会,对于其他族包括学狼族也能用,不过只有狐狸一族才能修到高阶,更加重要的是,只有狐狸一族才懂得制作幻世镜,而我只是要学,狐狸一族不教,无可奈何,我当然就要另谋他求了,相信澹台祺聪是不会拒绝我的。
漫步而行,看似缓慢实则飞快,不过片刻,我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当年与澹台祺聪分开的地方了。
迷雾缭绕中,朦朦胧胧,远远的隐有风声传来,我等了一会都不见有人来,周围一片寂静,不禁有点奇怪。不是说学狼族守山的是他们的勇敢的战士么?我非常的奇怪,怎么没人?当年我们可是刚到就有人出来“招呼”的,难道还有什么复杂的上官序是我不知道的?
皱着眉坐在一块大石上,我不停的回想当年入山后的开心与伤心的一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什么问题,“难道。”是因为讨厌鬼澹台祺聪?
郁闷!
不知道如果我放声大叫,这个讨厌的澹台祺聪会不会听到?
唇角上扬,我兴致一来,想到就做,气运丹田,以手括嘴:“澹台──祺──你──在──哪──里──快──出──来──接──客──”
于是,就听见群山之间声声回绕,声音清脆宏大,“接客”二字荡气回肠,非常的有点鬼哭神嚎的成就感。
几乎是立即的,一道苍灰色的身影自迷雾中朦胧地闪现,顶着一张冰冷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嘴角却在微微的抽搐着。
“阁下何人?”
这人好像见过。,托着下巴想了想,真的非常的熟悉,我终于确定了眼前人的身份:“韩苍祈!”
男人一瞬间突然好看的眉微蹩:“你认识我?”
我一笑,,指诀轻捏,连仙家咒语也不需要,下一刻,我已恢复了七年前的装扮。
他一怔,有点惊讶,“你。欧阳小姐?”
小姐?怎么会。不是应该叫姑娘么?有点奇怪。
“苒苒!”
不用看,我就知道是谁,会这样叫我的除了某只欠修理的小白眼狼外不作他想。
“小。”呃?!这人是澹台祺聪?!
眼前的青年,一身华贵紫衣,样子俊俏,灿金色的发被松松的束于脑后,漏出来的几缕迎着山风轻轻飘荡于颊边,俊逸中透着几分邪魅奇异的脸上,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双金光闪烁的炯炯有神的眼眸,璀璨的金色映着一身的紫,雍得令我几乎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当初我认识的那只发疯的狼狗难分的小东西。
“苒苒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噙着一抹笑,好像有点诡异,他张开手臂扑向我。
“呃!”我闪!
他没想到我会这样,扑了个空,转过身来脸上已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苒苒,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你嫌弃我了。”
撇了撇嘴,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这家伙当我看不出他眼中那丝戏谑吗?“少来!男女授授不亲,你给我聪明伶俐点,你给我放老实点!”
“苒苒”
我抖!一个帅到掉渣的男人居然发出这种又软又糯的声音,准确的说,简直就是在挑战别人的肠胃!难道君不见站边上的韩苍祈那******不变的冰山脸已经有出现龟裂的趋势了吗?
其实我再次看到澹台祺聪心中也是十分的开心,毕竟相比较起司空璇玑而言,澹台祺聪确是从来没有骗过我的,甚至还告诉我幻世镜,但是我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澹台祺聪,若是他从未告诉过自己这些,自己是不是也不会知道司空璇玑一直都是在骗着她?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被欺骗的人,对自己来说会好一点?
“我怎么了么?苒苒,你怎么对我这么凶!”澹台祺聪继续又软又襦的说道,把我恶寒个半死。
“少──主!”嗯,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韩苍祈的声音就像是从牙齿缝里磨出来似的。
“啊?怎么了?”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有什么事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哦,对了,差点忘了!”澹台祺聪“恍然觉悟”,好像想到些什么似的,脸上表情一转,迅速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脸,“苒苒,来,今天我带你参观一下我们学狼族。”
我也笑了,伸出手不知不觉地轻飘飘的搭在他的肩上,十分满意的看到他的笑脸在瞬间僵硬起来,差点说不出话,“你,叫我什么?”
“呃。这个。苒。苒苒,我知道,当然是苒苒!”澹台祺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比欧阳苒苒高处来一截了,欧阳苒苒不可能再欺负他了,但是记忆中欧阳苒苒将他浸在水里的画面还是让澹台祺聪不敢反抗欧阳苒苒。
“唔,这还差不多。”我笑着牵起他,一副特别热情的样子,拉着已经全身僵硬的身体往前走,明知故问:“舒服吗?”我在澹台祺聪的面前,总是会变身魔女,看着这个已经长成英俊男子的澹台祺聪,皱着一个包子脸,还有旁边脸黑的和包公有一拼的韩苍祈我心中的恶魔因子得到了满足。
“苒苒。人家错了好不好?”他哭丧着脸面向正前方,没有神气的眼睛却非常的努力的往我这边转。
人家。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身为雄性的敏锐的自觉啊?
我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无语,半晌,才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唉”同是雄性生物,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澹台祺聪却和司空璇玑差了这么多呢?
“嗯?苒苒?你怎么了?”像是被我吓到了,好像非常的重要的事情,他一下子正经了不少。
“没。对了,这几年你还好吧?”我突然良心发现的问道。
“不好!”他,抿起唇,有点不好意思,总是微微向上勾起的唇变为一条直线,邪魅的脸因此多了一分深沉。“你不在,我一点也不好。”
我猛地怔住,有点不可思议,他应该是在开玩笑的吧?
不知不觉的,我松开了禁锢着他的手,满不在乎地撇开眼,翻了个白眼,我看着前方领路的韩苍祈的背影,有点奇异的笑道:“是吗?我倒是现在才知道,怎么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是这样原来你有被虐待的倾向。”
“你。”他的声音听来带了点恼怒,“我告诉你,我只是没找到人报仇所以不开心而已。绝对不是想念你!”为什么我觉得澹台祺聪的话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