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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未央山一见倾情

失控了。

他。

上一次失控是什么时候的事呢?

不顾一切地,失去理智地,用尽一切力量地,想得到什么,想摧毁什么。

记忆里阳光水光闪烁着晶莹的光华,他记起来了。

那在未央山上溪畔戏水的女子,莹白如玉的脚尖踢着水花,水珠在空中溅开,闪烁着阳光的璀璨,可是这一切,又怎及得上女子眼中流转的笑意。

女子灵巧的手指打着精致的璎珞,她虽是呢喃,他却听得清白——“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那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楚明白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如雷似鼓,比战场上的轰鸣战鼓来得更动人心魄。

想要走近她,想要碰触她。

却意外的怜惜,那样的情非得已,情不自禁。

他转身离开,他是太子,是身中蛊毒之人,在今年年初,皇室已将他自小到大戴在身上的飞龙在天和田玉送给唐家之女,为来年开春迎娶之礼,那时,他将迎娶唐门之女为正妃。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他听懂了,所以不忍心去碰触。

她求的,他给不了她。

所以他愿意祝福她,她所求的,皆能实现,她所愿的,皆被垂怜。

“太子殿下。”工部尚书擦着额上的汗跟上他,“这处溪水还未勘察……”

“明日吧!”

今日,他不想打搅她。

那样美好的女子,从来就不适合带回宫中,他至小到大见过了太多美丽如仙的女子在宫中凋零,阴谋,手段,一切的一切。

那些女子,也美好,也善良,也温柔,也纯净。

只是在宫中,那一切都会被磨灭。

后宫三千,若没有一定的心计手段,如何能得到帝王的垂怜而立足不倒?

他舍不得那女子,愿她永远都如他初见她时的美好纯净无瑕。

可是回宫后,不久她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穿着他初见时的柔绿百柳衣裳,梳着他初见时的少女玲珑髺,彩色的发带随风轻舞,一样的河边戏水,一样的笑靥如花,只是这一次,他看清楚了她。

她果然有着绝色的容颜,冰雪的心。

原来她是兵部侍郞之女,赵熙晨,果然是个如晨曦一样的女孩儿。

她盈盈拜倒在他脚下,“太子殿下。”

声若黄莺出谷。

他恍然回神,再次见到她的狂喜很快地将他淹没。

“我只能封你为侧妃,你可愿意。”

她不胜娇羞,“谢太子殿下垂怜。”

他取她名中一字,封为晨妃。

父皇母后虽然觉得不久就要立正妃,此时封侧妃有些不妥,但亦允了他。

她的委屈,他知道。

但他会对她好的,她心里的想望,不过是一个女子最美好纯稚的愿望。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那溪边嫣然微笑的女子,集天地灵韵于一身的女子。

她值得他倾心相待。

可是现在,在他身下哭泣的是另一个女子,他终于还是要负了晨儿吗?

不不,他的心里永远只有晨儿一个女人。

晨儿会理解他的身不由己,她会知道,此刻他身下的女子,只是他子嗣的容器而已。

激情在他体内爆发出来,她仅仅只是,承载他子嗣的容器。

仅仅只是这样……

全身酸痛,脑子里一片空蒙。

可是她睡不着。

窗外的月依旧皎洁,如慈悲的神拂照着他们的缠绵。

将衣服一件件捡起穿上,浑身上下都火辣辣地疼着。

他的粗暴与戾气,使得她遍体鳞伤。

而她只能承受。

后园里很安静,连虫蛙都极尽低声地诉语。

她走到湖水,湖心的莲开始长出枝蔓苇叶,再过一段时间,莲花又要开了呵。

坐在湖岸的石块上,石面很冷,冰一样。

她的身体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可是她觉得这样的冷很好,让人清醒。

脚尖触及水面,她紧紧地闭上眼,待肌肤适应水面的温度。

她自小就喜欢水,尤其是夏天,水面里倒映着整个夜空,波光粼粼,似瑶池仙品。

她拿出掌心的叶子放在唇边,她小的时候,就这样吹过了春风,吹过了夏水,吹过了秋叶,吹过了冬雪,年年月月,岁岁今朝。

直到三哥送她一管碧玉箫。

可是现在她使不出力气来,吹不成调,叶子发出呜咽的声响,不成曲,不成乐。

她沮丧地垂下手,任绿叶在她掌心飘零。

她慢慢没入湖水中,冰凉的湖水抚慰着她身上的伤痕。

“扑通”一声,是石子投入湖心。

她从水里转身,一身淋漓。

湖岸上的他亦只着深衣,冷冷地命令着她:“上来。”

原本经历了筋疲力尽的肉搏,原本此刻他们都应该很累了,可是他们却在这里,一个湖心,一个在湖岸,彼此相对。

湖心的月被她打碎,渐渐又恢复平静,碎了的月镜能重合,碎了的人镜呢?

她诧异于他的出现,但此刻她身上的衣贴住玲珑的身躯,也许会有些尴尬。

“你先回去吧,我也就起来回房睡了。”

他唇角弯出一抹冷漠的笑意,“现在害臊还有意义吗?”他们刚刚才****相见,身体交融呵。

她低垂着头想了想,弯出一抹笑来,“没有呢!”

一步步走上湖岸,湖水从她两侧分流开来,她下水的时候并不觉得难行,此刻回头,却似有万千阻力。

她浑身湿淋淋地站在他面前,脚下很快氤氲了一汪水渍。

他转身离开,她不知跟好还是不跟好,所以便半跟着,他步子较大,她仍然一步做他两步,这样多少步之后,他们之间便再也无法拉近了吧!

他忽然转身,走向她,看着她的头顶重重地叹了口气,拉起她冰冷的手指。

他的身体温热,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寒冷,她连连打了几个寒噤。

风从耳边拂过,她是不是听错了?

刚刚似乎有人说了句:“对不起。”

他们之间奇怪地缓和下来了,原来他也是个可以温柔的人。

“你所说的,我都答应你,以后这世间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他日我为皇,你必为后,你的孩子不会有人来抢,他会是未来的太子。我能承诺你的,也只有这些罢了。”

“谢太子殿下成全。”

他们终于看起来像正常的夫妻一样游山玩水至碧霞山,她夜夜承恩,在他身下辗转低泣。

不久京都传来惊天的消息,赵熙晨有喜了。

那时他就坐在她身旁,她的视线黏在他的侧脸上,他黑眸中瞬间地闪烁不定,旋即湮没成灰,只剩下最初的,纯粹的黑。

然后他看着她,她终于再也解读不了他的表情。

只知道她的一颗心如落在水中的石子,一点点地,沉下去了。

他快马加鞭赶回帝都,而她一路由侍卫侍女护送。

月儿在一旁劝导:“娘娘不必心忧,依奴婢看太子殿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她笑了笑,“你听见了吗?”

月儿疑惑,“听见什么?”

她掀开轿帘看向窗外,温暖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有溪水的声音。”

好想,好想和三哥再出门游玩一次啊……

晨妃有了皇孙,整个太子府自然都是闹翻了的,所以唐岚回府的时候耳边格外的清静。

据说皇后亲自带了御医前来为晨妃把脉,据说太子一直宿在香芷园不曾离开,据说官员们的贺礼已经堆满了府里的库房……

据说外面很热闹,府里府外,满京都在谈论着这件大喜的事情。

她回府的时候,引凤阁里那一小塘荷花开得正好,她时常在荷塘旁的大树下乘凉,京都果然不愧是京都,话本子也出得比其他地方要快,她每日里看着一个个的故事打发时间,今日里看的是说的一个狐仙,一日不慎掉入猎户的陷阱里,被一个书生所救,狐仙感恩,变化成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嫁与这书生,郎情妾意,让人眼羡。而后书生赴京赶考,狐仙使了仙法改了试卷,书生得已摘得桂冠,金榜题名。皇帝的公主窥得这状元生得唇红齿白,心生喜意,状元便谎称并未娶妻,娶了公主。那狐仙知道后,悲痛欲绝,前来质问书生,书生一纸休书,莫提前事,狐仙一怒之下便吃了这书生的心脏,归于山林。

嗯嗯,吃得好吃得妙。

右手在一旁的小几上摸着葡萄,却半天没摸着,疑惑地转过头,小几上空空如也。

心中正纳闷儿,一颗葡萄籽敲在她脑袋上,她抬头,坐在树丫上的白衣公子温润如玉,眸子里却有几分顽皮的笑意。

她失声叫他:“三哥。”

白衣公子在树上摇着腿,“好妹妹,你倒惬意得很啊。”

她双手叉腰,娇斥:“三哥你快下来,我脖子酸。”

那白衣公子笑了一下,如蝶一样飘落在她面前,“张嘴。”

她乖乖地张开红唇,咽下他喂她的葡萄。

“三哥,你怎么会来?嗯,不对,你怎么才来?”

唐嵛笑着说:“妹妹都是太子妃了,怕高攀了妹妹啊!”

她气恼地瞪着他。

唐嵛忙哄着她:“这不是来了吗?怎么,谁敢给我妹妹气受不成?和哥哥说,哥哥帮你出气去。”

唐岚红着眼睛,“你怎么帮我出气?”

“哥哥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好啊,欺负我的人叫唐嵛,就站在我面前,你帮我出气啊!”

“嘿嘿,好妹妹,别气别气。”

她故意恼他不去理他。

唐嵛苦着脸,“既然妹妹如此不待见哥哥,哥哥还是走好了。”

她急得跺脚,“三哥你要是走了,我就再也再也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唐嵛笑着用手指点她的鼻尖,“都是太子妃了,还孩子一样的心性。”

她咕哝着:“还不是你招的。”

两人坐在树下叙着话。

“那太子对你可好?”

唐岚点了点头,“不算坏,三哥,你会在这里待多久啊?”

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期望之色让唐嵛眼中闪过一道疼痛,他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待你不好吧!”

唐岚一怔,笑道:“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当朝的太子妃,还有什么不好?”

唐嵛叹了口气,“都是爹爹糊涂,私自给你定了这桩婚事。”

“三叔现在还好吗?”她转移话题。

“别提他了,我都大半年没见他人影了,三个月前我娘也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

唐岚笑得合不拢嘴,“三叔要急死的。”

唐嵛拉了拉她垂在胸前的一小撮辫子,“就你坏心眼,还乐呵。”

“那你呢?怎么会突然想起来看我?”

唐嵛叹了口气,“听说晨妃怀了太子的子嗣,所以奶奶遣我来看看你,怕是你做了傻事。”

唐岚嘟着嘴,“可见如果不是奶奶让你来的,你就忘记妹妹我了。”

唐嵛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我们岚儿嫁的还是当朝的太子,奶奶怕我们兄弟几个来找你,还特意一再嘱咐了,说是谁不听就拿大家法处置呢!”

唐岚垂眸,“我明白。”奶奶也是为她好,若是嫁给太子后,依旧和江湖唐门保持亲密的联系,只怕引人诟病,何况太子明显对唐家并无好感,她出嫁时,竟不许她带一个陪嫁的奴婢,摆明的唐家的人里,只有她可以进太子府的大门。

唐嵛沉吟片刻,拾起手边的石子往荷塘里扔,石子在水面跳动了五六下方才沉下去。

“那晨妃是假孕。”

“嗯。”她从不怀疑自家产的蛊。

“奶奶说,如果你想回去,就和我说一声,唐家永远是你的家。”

她勉强地笑了笑,“这般回去了,三叔只怕就更不肯回家了,”她轻轻叹了口气,“三叔把路都给我铺好了,我却还走不好,怎么有脸见他?”

她是唐门之女,他是当朝太子,合易分难呵。

唐嵛哧笑,“我爹那个老糊涂,你别理他,这事儿就做得不靠谱。”

要换成他是那太子,他也不乐意啊!相反若是没有那蛊,说不准太子和岚儿之间的几率还大一些。

不是他夸,他们家岚儿,那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她要放一只手指在水里,还能引得一堆鱼的追捧呢!

她深吸一口气,“哎呀,别说我了,你快给我说说,你又遇到什么好玩有趣的事儿没有?”

像以前一样,唐嵛开始叙述他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偶尔也会夸大其辞,惹得唐岚脸上的表情极是丰富。

日暮西斜,快乐的时光过得总是很快,她有些舍不得,“三哥,你今天就不要走了吧!”

唐嵛道:“我来也没知会太子一声,若是还在你这里歇,只怕不太好,你也知道,宫里人的规矩多。”

唐岚拉着他的袖子,撇着嘴。

唐嵛像以前一样心疼了,“好妹妹,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那首《白头吟》。”

她点头,昔日司马相如以一曲《凤求凰》求得卓文君下嫁,发迹后,司马相如渐渐耽于享乐,日日周旋在脂粉堆里,直至欲纳茂陵女子为妾,卓文君便作了一首《白头吟》,司马相如知道后想到当年的患难相随,大为愧疚。

唐嵛道:“你记得就好,岚儿,若有一****想离开了,你知道怎样找到三哥。”

唐岚点头,粲然一笑,“还是三哥好。”

一阵晚风拂过,岸边柳条随风而舞,她看着眼前这满塘的荷花,《白头吟》吗?

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头水。

躞蝶御沟上,河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聚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摆摆。

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她低低重复那一句:“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抬起头淡淡地对空呢喃:“三哥,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

她的期盼,她的想望,一开始,就只是个无论怎样也触碰不到的缺。

惜金拿着披风过来,“娘娘,起风了,回屋吧!”

她点头,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湖边。

轻浅的箫声在黑夜的空气里回旋,一曲终了,岸石上的女子垂下手中碧玉箫,静静凝思。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他的忽然出声似乎惊吓到她,她骤然回头,见是他,婉约一笑,“太子殿下呢?”

他一怔,是啊,这么晚了,他为什么不睡而跑来这引凤阁?

“你回来至今我都没来看过你,刚好路过,听见箫声就进来了。”

“太子殿下的耳力真好。”她这碧玉箫纯为自娱,因此发出的声音比一般的乐器要小得多,故她才喜欢在夜里吹奏,自娱之外亦不会打搅到其他人。

太子脸上兀然一红,好在有夜色作掩饰,他并不怕她看到他的异样。

要他怎么说呢?

晨儿有孕这些日子特别依赖他,他也除了公事之外处处照拂,刚刚才哄了晨儿入睡,心下略微烦闷,见窗外月色正好,索性就趁着夜色走了几步,回神之时已是在这引凤阁外了。她回府已一月有余,他不曾来看过她,亦不曾有只字片语的问候,想来不是没有丝毫愧疚的。

先前虽然对她一直有偏见怨恨,但这一个多月来却总是不自觉地回想她曾经说过的话,细细思量,正如她所说,她其实也是受害人,女子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嫁给一个对自己无心的丈夫,她曾说,她在京都无亲无故,无权无势,唯有的夫婿也不曾让她有过片刻的依靠。

他其实,也并不是铁石心肠。

她曾说的每一句话,其实都很在理,这场婚姻带给她的痛苦,只怕更甚于他,他却还处处刁难,要了她清白的身子,还差点失手杀了她。

那晚的她骂醒了他,一直将所有的过错都发泄在她身上,是他的懦弱。

“今晚的月色不错,你可以再吹一曲吗?”

她微微有些诧异,然后侧过身,将碧玉箫放在唇边,曲调渐起。

一曲终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月也赏了,你也早点睡吧!”

“是。”

见他还站在那里没有转身离去的打算,唐岚只好主动往房间走去。

他跟在她身后,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细绢织锦的裙子,很是家常,更显得她身姿修长窈窕,不盈一握。

嫁到府中半年来,她清瘦削减了不少。

她显然并没有请他进屋坐一会的打算,“晚安,太子殿下。”

“晚安。”看着那两扇门在他面前缓缓合上,听着房间里细小的声响渐渐趋于平静,他仰头看天,月光皎洁明亮。

他想将他的所有交给晨儿,可是他终于同时也放不下皇位,事到如今,如果晨儿能顺利产下他的子嗣,那时,唐岚,只当我今生负了你吧。

想起晨儿腹中的孩子,父皇母后不是没有怀疑的,唐门毒蛊甲天下,既已说明白了,已在他身上下了情蛊,除了同样被下了情蛊的唐岚,世间没有女人能怀上他的子嗣,那么如今晨儿又怎会有孕?

不过母后也亲自带了御医来检查过了,却是孕脉无疑,他要做父亲了,他心爱的女人有了他的孩子,心里不是不雀跃的,可是这样的雀跃,似乎也跃得无精打采。

侧身回首,她的房门依旧紧紧关闭,一小片月光洒在门棱上,可以看见那上面吉祥如意的纹路。

她的眉目如画,身姿如柳,竟然也似乎更清晰了。

他用力地闭上眼,可是她的眼睛却那样明亮而灵动,不能趋逐。

他兀然一惊睁开眼睛,掌心渗出层层冷汗……

“晨儿,我送你的那幅画可在?”

“太子殿下说的是哪一幅?”

“就是我画的,与你在未央山上初见的那一幅,最近时常想念起与晨儿初见时的情形,所以想看一下。”

赵熙晨低垂下头,忽然落下泪来。

太子急道:“晨儿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香兰忙说:“太子殿下可是忘了,太子妃刚入门不久,便将那幅画撞进水里了,晨妃娘娘还为此生了一场病呢!”

他一怔,才想起确有此事,那时她站在厅内,脊背挺得笔直,似一只欲与人斗的猫,“有人推了我,我并没有撞到她。”

那时他是不信的,可是如今……

见眼前的晨儿哭得梨花带雨,一旁的香兰亦露出委屈的神色,太子心里轻轻叹了口气,罢了,过去的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

又好言对晨儿哄了半天,晨儿终于止住泪,他这才笑道:“你也是要做母妃的人了,可不能动不动哭鼻子啊!”

赵熙晨偎依在他怀里,“臣妾只是想到那幅画就觉得心痛难忍,那幅画……”

“行了行了,”他为她拭着泪,笑道,“再哭可就不美了,那幅画毁了就毁了吧,以后我再给你画一幅就是,你现在养好身子是正经。”

赵熙晨这才破涕为笑,娇羞道:“到时太子殿下要画的可就是母子图了。”

太子大笑道:“正好,正好……”

太子走后,赵熙晨坐在榻上冷笑一声。

香兰在一旁唤了声:“娘娘。”

赵熙晨道:“还好那画毁得早,我就知道什么王小姐李小姐成小姐,统共没有一个唐小姐威胁来得大,她那双眼睛妖里妖气的,只怕不把太子的魂给勾了去。”

一旁的香兰微微迟疑,道:“引凤阁的人传来话说,昨夜太子有到引凤阁与太子妃私会,赏月听箫。”

赵熙晨怒瞪着她,“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昨夜太子不是在我这里留到三更吗?”

香兰苦笑,“太子走后便去了引凤阁。”

赵熙晨胸口急剧起伏着,只觉得浑身都痒痛不止,她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我早该,我早该……”她恨恨道,“竟然让太子与她独处一月有余,是我的错。”

香兰道:“娘娘,那药伤身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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