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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夜曲一样柔美的西双版纳

从地图上看,从绿春到江城并不远,但这两个县城短短的地图距离,几乎花了我一天的车程,因为全是山路,绕来绕去还是在山上。上午9:30发车,到江城已经是下午3点了。

到江城的目的是到西双版纳,到西双版纳有两条路,一条走易武古城,从地图上看,是直线距离最近的路,一条走普洱市绕行到景洪市,路程比前者要远一倍。

我当然想走近路。最主要是易武古城吸引着我,对古镇古村我一直有异乎寻常的兴趣和好奇。

下午3点,江城竟然就没有到易武古城的车了,两个车站都没有,只有到普洱的车,江城平淡无奇,没有什么值得我流连的,我只能绕行远路。

我买的是5点的票,碰运气的是,4点的车开车时还有两位乘客没有来,于是调换到这班车,离开江城。

一路上山水秀丽,到处是竹子、芭蕉和绿色的树木,还有草色青青的山坡,越来越明显地感受到了西双版纳的气息。4个小时后,约晚8点,我到达夜色中的普洱市。

普洱市原名思茅市,有一阵普洱茶经过全国性炒作,价格暴涨,可能当地为了打造品牌发展地方经济,将便思茅市更名为普洱市。更名曾一度激起文化界人士的批评,但批评也罢,赞赏也罢,发展经济毕竟是地方政府的首要任务。

普洱市素有“银思茅”之称,曾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也是连接东南亚国家的重要通道之一。这里有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有被誉为“东方多瑙河”的澜沧江。这里是着名的普洱茶的重要产地之一,也是中国最大的产茶区之一。

下车后,汽车站外就有摩托车,我问司机老街在哪里?他说:“你是要到桂花井(音)吧?”

“老街是在桂花井吗?”我问他,他说是的,于是,我坐上他的摩托车。

摩托车穿街过巷,带着我来到一条老街,司机说:“这里就是桂花井老街。”

其实这里不过是一条小巷,在夜色中的小巷中溜达了一会,这里并没有那么古老的建筑和街景。

在桂花井吃完晚饭,我打了个的士,向汽车站奔去。的士司机姓秦,喜欢交谈,一路上他对我介绍普洱市的风景名胜,最后我们谈到普洱茶价格的暴涨暴跌,他对我说:“以后普洱茶永远也见不到前期高价了。”

我对此论持有异议,他坚定地说:“以后永远都没有了那个价格了,只会跌。为什么?因为人人皆知普洱茶赚钱,种普洱茶的茶农越来越多,普洱茶不是稀有资源,货源会越来越多,最终是大量的茶叶囤积起来,供过于求,就会跌价,以前是100多元1斤,现在只要10元到30元了。”不过,他认为即使是跌价,也跌不倒茶农,最终的受害者是茶商。

普洱汽车站是我在云南看到的最壮观最漂亮的汽车站,这可能与近年普洱茶带来的暴富有关。有了经济实力,就可以修建最漂亮的汽车站,让海内外客商一到普洱就对普洱的形象产生好印象,离开的时候,又可以通过美丽的汽车站让客商把对普洱的美好回忆经久不息地留在大脑里,以便回去后还对普洱作出美好的投资决策。这是普洱市领导的聪明之处。

深夜11点才坐上从普洱到景洪的豪华大巴,一路高速公路,到景洪时已经是凌晨。

西双版纳辖景洪市、勐海县、勐腊县和11个国有农场,总人口不过百万左右,却聚居着傣、哈尼、拉祜、布朗、基诺等13个少数民族,占全州人口的74%。

傣语“西双版纳”直译为“十二千块田”,实际上是指十二个行政区域。傣家人说西双版纳古时称为“勐巴纳西”,意思是“一块神奇、美好的理想国土”。

傣族先民早在汉代就居住在云南的西南部,唐宋时先后隶属于南诏和大理国;元代隶属云南行省;明朝在这里全面推行土司制,明隆庆4年(即公元1570年),宣慰刀应勐把管辖区划为十二个征收封建税负的行政单位——版纳,西双版纳之名由此而来。

景洪是西双版纳首府。从小我就看过有关景洪的电影,这里美丽、富饶、神奇、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祖国的西南边疆,从小我就对这里充满向往之情。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根据我研究地图和资料制定的行程计划是先到南面的曼飞龙白塔。但问到汽车站的路时,所有的人都建议我不要去那里,有的说正在修路,路难行。有的说路程太远,车票又贵。有的说曼飞龙白塔一点都不好玩,那样的白塔在西双版纳到处都是,还不如去看附近曼听公园的白塔。

坐车到汽车站的途中,一个40多岁的妇女上车,我给她让座到里面坐。在车上,我和其他人谈到西双版纳的景区,下车后,这位妇女特意追上来,告诉我汽车站往哪边走,并特别叮嘱我说:“不要到曼飞龙白塔,在修路,很难走,你可以到勐仑植物园。”

看到她真诚的脸,就是因为她的这一句话,改变了我的行程计划。到汽车站,我没有买到曼飞龙白塔的票,而是买了一张到勐仑植物园的票。

我的车票在最后一排。我的邻座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小伙子,我问他到哪里,他说到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也就是勐仑植物园。

我问小伙子是旅游吗?小伙子说不是,他是回去看同学的,还要办理有关手续,他就是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毕业的研究生。

听说小伙子就是植物园毕业的,我对他刮目相看,正好可以向他咨询有关西双版纳的情况。

一路上,客车沿着奔腾的澜沧江边的一条公路前行,途中有一个橄榄坝蔓迈桑康风景区(也称为橄榄镇傣族风情园),是我计划中的回程目的景点。经过这里时,陈旧的中巴汽车就像快要散架似的。就在我和邻座议论晃荡的车窗玻璃是否会掉下来的时候,汽车停了下来。原来,前面出车祸了。

我下车观察了一下,是一辆运沙车撞了一辆客车,所幸没有人员伤亡,但等交警、处理事故和拖车,我估计起码要一个小时。

在景洪就有人介绍说橄榄坝蔓迈桑康风景区风情园不错,应该去看看。我回头沿着澜沧江边往后面的傣族风情园走去。很快就走到了江边景区,穿过一条小路,看到了江中搭建有一个木板大舞台,数十个傣族美少女在上面排练节目。舞台上面写着《西双版纳形象宣传片“泼水节·印象”开机仪式》。

拍了一组照片后,我找到了公路对面的傣族风情园广场,只见这里有数百位傣族美少女载歌载舞,正在拍摄影视节目。我抓紧时间拍了一些照片,快步往回走去。远远看到车已经启动,我赶紧跑到车上,司机说再慢一点儿就赶不上车了。

到勐仑小镇下车后,我跟着植物园的小伙子进入了植物园的后门,穿过澜沧江上的一条铁索桥,就进入了美丽的植物世界。

这里有小巧的兰花园,荟萃了热带、亚热带的许多优良品种;碧潭映日的水生植物区内,睡莲、王莲争妍比美;在占地5000多平方米的棕榈林中,有120多种物婀娜多姿的棕榈科植;200多种巨细不等的秀竹,在百竹园中争荣竞艳。龙脑香林内,羯布罗香、版纳青梅、婆罗双等珍贵树种争相比高,药用芳香林中,有檀香、丁香、龙脑香等香料植物吐露芬芳。

苏铁、水杉、鸡毛松、肉托竹柏等稀有植物在裸子植物林区茁壮生长。珍稀濒危植物林区,原始森林遮天蔽日,可见到板根大王四数木、林中巨人望天树、巨叶植物海芋、能够灼人的火麻以及老茎生花、树缠树等奇观。热带果木林中,有酸甜可口的当地名柚曼赛龙和勐仑早柚,林木中还有稀奇的神秘果、跳舞草和猪油瓜……

在各类植物竞相比美的园林内,还建有科研大楼、植物标本馆、展览馆、蔡希陶纪念馆、蔡希陶塑像和民族度假村等人文景观和接待游人的各种服务设施。

因时间有限,我匆匆游览了一圈,就回到勐仑小镇汽车站。如果顺路再往南走,就可以到达勐腊空中走廊。如果昨天从江城到易武古城,我就可以到望天树空中走廊走一番了。但现在再去,太远,时间不够。

有关旅游资料介绍,勐腊空中走廊距景洪190多公里,距离勐腊县城18公里。望天树高耸入云的雄姿,给人带来无限的遐想,数百棵望天树形成一处神秘的自然景观,被国家列为自然保护区。

补蚌望天树拔地而起,直上蓝天,高出其他乔木20多米,群落高度达60余米,最高达88米,被列为国家一级保护植物。望天树青枝绿叶聚生于顶,形成“林上林”景观。其他乔木高低错落,排列成多层次结构。望天树的板根露于地表,伸向四方。清澈的南沙河穿林而过,林间可闻山泉叮咚弹琴,百鸟鸣唱。

然而,我只能留下遗憾乘车回景洪了。

我匆匆赶回景洪是为了要到景真八角亭。回到景洪汽车站,我就买了一张到勐海的车票,乘车前往。

景真八角亭位于勐海县城西16公里南哈河畔的景真山上,环境十分优美,左面临景真湖,右傍宽敞的沥青路面的佛双公路,依山傍水,是一处少有的风水宝地。

据景真地方史《传岗》记载,景真八角亭始建于傣历1063年(公元1701年,清康熙四十年),它是景真勐级(西双版纳傣族历史上的行政级别,相当于现在乡镇级)总佛寺内的一个重要建筑,由该佛寺的高僧添蚌叫主持建造。

景真八角亭是属南传上座部佛教建筑中的戒堂,傣语称为“窝苏”,是佛爷诵经忏悔、开会议事的地方。自建立300多年来,历经沧桑,成为境内外各族信仰南传上座部佛教群众心目中的瑰宝,于1988年1月被国务院公布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景真八角亭通高20米,为砖木结构,呈八角形,亭身有31面,32个角。八角亭的偏厦,自下而上,逐层收缩,重叠而上,十分美观。屋面覆盖着鱼鳞一样的琉璃瓦,屋脊安置着傣族艺人精心制作的陶质卷草花卉、宝塔,八个角顶则饰有金鸟、凤凰陶塑。边沿挂有铜铃,亭冠还有一把金属制作的伞盖。

景真八角亭室内有24面墙,墙壁印有各种金银粉漏版金水图案。东西南北各开有门,正门向东,呈拱形,上设佛龛,供有铜佛像。门前台阶两侧塑立着两头雄狮,木质亭梯两边雕塑着两条巨龙,栩栩如生。整座建筑造型独特精美,是傣族佛教建筑中的精品。

原准备到勐海县参观景真八角亭后,再从勐海乘车到沿着中缅边境线到沧源县沧源岩画和石佛洞遗址,到永德县看永德大雪山,再经潞西市到我此行的最南端瑞丽。

这条旅游线是我根据地图规划出来的,其中最吸引我的是途中的沧源崖画谷旅游风景区,位于沧源县佤族村寨勐来乡,因具有3500多年历史的古崖画而闻名海内外。据说,沧源崖画会随日照时间、天气阴晴、干湿冷暖等因素不断地变幻色彩,当地佤族和傣族人说它是“一日三变,早红午淡,晚变紫。”

我自以为设计了一条最近且最神奇的边境旅游路程。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暮色中的勐海已经没有到澜沧县的车了,不仅没有到澜沧县的车,到任何地方的车都没有了。而且售票员告诉我,就是白天有车,也没有到沧源,更没有到瑞丽的车了,因为道路封闭了。

我说地图上有路。售票员告诉我说,地图上的路是原来的路,前些时发洪水,路断了,车都不走这条路了。到瑞丽唯一的一条路就是走思茅(即普洱市),经过临沧,过保山,再到瑞丽。

我一看地图,心中发憷,这绕了一大圈,比我的南线设计路程多出了一倍!

售票员的话说得很肯定,我还是不愿相信。我到车站外问到景洪的车上的司机,司机确切地告诉我,到沧源的路断了,从这里是不可能有车到瑞丽的,必须回到景洪坐车。我又问了路边几辆当地车的司机,都是回答我,这边到瑞丽的道路封闭,要从普洱走。

于是,我只得走我最不愿走的回头路,乘车回到了景洪。

当晚,景洪汽车站已经没有到瑞丽的车了,连到普洱的车都没有了。只有明天上午9:15到瑞丽的车。

如果当晚坐不到车,到瑞丽时间就不够了。但保山和腾冲我是必须去的。于是,我买了第二天上午9:15到保山的车票。

然后,我又回到了我昨晚住宿的顺富宾馆,还是要了那间标间。

晚上哪里有民族风情表演呢?宾馆老板告诉我,在前面不远处的曼听公园,晚上有民族风情表演和篝火晚会。

于是,我朝老板指引的方向走去。路上,我看到有一个院落的大门里面热闹非凡,仔细一看,原来是御花园斗鸡馆,门口还挂着市斗鸡协会的招牌,我走进去,看了一场傣族斗鸡表演。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斗鸡表演,感到十分新奇。

看完斗鸡我继续去找曼听公园,走过一个夜色中的金色傣族大寺庙,只见三三两两的演员从公园门口出来,我走到门口,看到这里就是曼听公园。但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守门的老头说,篝火晚会已经结束了。我说进去看看可以吗,老头说今天不能进去了,明天再来吧。

当晚,我一个人在顺富宾馆门口的烧烤街上吃烧烤,喝啤酒。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去游览了曼听公园。

曼听公园又名春欢公园,与曼听佛寺相连,地处景洪城郊东南3公里的傣族村寨曼听村的南面,占地面积400余亩,是景洪城区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荟萃的公园,也是西双版纳地区具有悠久历史的一个名园。

现在的曼听公园是在宫廷花园的废址上修建的。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先后在公园内仿建了曼飞龙笋塔和景真八角亭,重建了西双版纳历史上第一个总佛寺——洼坝姐佛寺,塑建了周恩来总理欢度泼水节的铜像,将古河道改造为碧波荡漾的人工湖。

公园里面还建造了跨越古河道的钢筋水泥仿木桥,建有西双版纳第一个孔雀园、大象表演场、泼水场、露天歌舞表演场等等形式多样,内容丰富多彩的公园设施。

在公园的西南面是昔日“春欢”公园遗留下来的近百亩铁刀木林,形成大片林荫。林间建有数座小巧的傣式凉亭,可以让游客在铁刀木林中小憩。

总体而言,西双版纳给我的一个感觉如果用一个字来形象,那就是柔,人是柔柔的,树是柔柔的,水是柔柔的,云是柔柔的,建筑风格是柔柔的,就连天空的颜色都是柔柔的,不像西藏的天空蓝得那么犀利,但它有一种令人看一眼就会变得慵倦和懒散的适意。这种柔,犹如一首柔美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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