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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秦汉至隋唐统一时期(1)

随着秦朝的残暴统治越来越被人民所不满,民众反抗的呼声也越来越强烈。最终秦王朝的统治被推翻,汉朝取代了秦朝的统治地位。不过随着汉天子的羸弱,外戚与宦官开始活跃在政治的舞台上,他们把持朝政,祸乱宫廷。天下大势也开始从统一走向分裂。而中原以外的蛮族势力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开始蠢蠢欲动,入侵中原。古代中国从此开始第一次大规模的民族融合。

一、中央集权的汉族统一国家——秦

秦始皇在长平打败赵国军队,自此六国再无力抵御秦国的攻势。秦王从公元前230年开始一直到公元前221年,陆续攻灭六国,建立起了我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制国家。秦朝的疆域东到大海,西到陇西,北到长城一带,南到南海,超越了前代,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多民族郡县制国家。

秦朝统一后的新制度

公元前221年,即秦始皇二十六年,专制主义的中央集团的统一国家代替诸侯割据称雄的封建国家,正式开始了。这是中国历史上具有重大意义的伟大事件,正是自秦朝开始,中国形成了一个以汉族为主体的统一大国。

皇帝是秦始皇所创造的名词,是地主阶级的总统领。以皇帝为首的各级统治机构是用来压迫广大劳动人民的工具。但是从表面上来说,这些压迫工具被文饰成为各方利害冲突的调节器,而皇帝则成为各阶级的最高保护人以及公证人。

秦朝历经仅十五年,秦始皇在位十二年,完成了许多利于统一的大事业,颁布了许多新的制度来维护国家的统治。

在统一六国之后,秦始皇首先明确了皇帝独裁的最高权力。皇帝自称为朕,表示其至尊无二的地位,所有政事无论大小,最终都全部由皇帝一个人说了算。

秦始皇还将天下分为三十六郡,此后又陆续征服了一些新的疆域,直至全国共四十郡。郡守由朝廷任命,并能够随时调动,每个郡负责统领若干个县。秦法中规定凡是立了军功的人,会按照其功劳大小来决定他的官职,因此在秦始皇时期,武夫中有许多都做了地方官。这对中央集权统治是有益的,但却使得各地政令残暴,引起了人民极大的怨愤。

秦朝的中央官制有左右丞相、御史大夫、太尉、将军、廷尉、治粟内史、少府和博士等官职。地方官制有郡守、郡尉、监御史和县令长。县以下乡官有三老、啬夫、游徼,又有亭长等官职。各个官职就如同机器中的零件,共同发挥着作用,形成一个巨大的统治网。而掌管这部机器的人就是最高统治者——皇帝。

在秦朝统一之前,各个国家的文字是不一样的,这对文化间的交流有一定的影响。而到秦朝的时候,许多异体的文字都统一了。文字的统一对文化的交流有着重大意义,文字达成了统一,哪怕各地区的方言发音不同,人们也能够通过文字来进行沟通。

秦朝的疆域东至大海,南达五岭,这样辽阔的疆域对国家的防御能力提出了挑战。秦朝为防止匈奴和游牧民族的入侵,建筑了万余里的长城,同时这也为我们勾勒出了当时所确定的中国疆域。

秦始皇在经济方面采取的措施,也对中国的经济发展意义重大。在秦朝以前,各国所修筑的驰道规格是不相同的,到秦始皇的时候,便统一了驰道的规格。驰道的修成为陆路交通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与此同时,秦始皇还决定通水路。他将战国时期各国修筑的水路沟通,大兴水利工程。尤其是史禄凿渠,表现出了伟大的创造力。此外,还有记载说秦始皇曾经令方士率领童男童女数千人航海求仙药,可见,当时的航海技术已经能够支持大规模远航。海上、内河与陆上驰道,共同构成了发达的交通网络,促进了经济的发展。

在公元前221年,秦始皇还颁布了统一度量衡的诏书,并划定了统一的钱币,这两项举措具有重大意义,对后世影响深远。

秦始皇最初灭六国的时候,迁徙了十二万户的富豪到咸阳。这些富豪在本地由于势力大,兼并土地,放高利贷,独霸一乡一县,甚至一郡,是极其妨碍统一的。现在这些人被迫迁徙到新的地方必然失去了其势力,而这些人所留在原地的田地和住宅又能分散到别人手中。秦始皇还将一些犯罪逃亡的人发配去驻守五岭,与土着杂居,汉族文化开始传入南方。秦朝的这一次大移民在文化传播和发展生产方面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东周后半期开始,中国社会并存着两种不同的土地所有制,到公元前216年的时候法律上终于确定了土地个人私有制。在确定了这个法令之后,地主和有田的农民自动陈报土地实数,缴纳税赋来取得土地所有权。

除了政治、经济上的措施,文化、心理上的“行同伦”也对人民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汉族文化地区,人们主要遵循孔孟正统派儒家学说中的家族制度。秦始皇根据儒家支派阴阳五行家说规定了一系列的伦理定常,例如,以十月朔为岁首,衣服旌旗都以黑色为贵等。

在灭六国之后,秦始皇在位十二年,出巡过郡县五次,目的在于“以示强威,服海内”,并宣示其统一四海的功德。秦始皇的五次出巡与颁布统一的各种制度、订定文字、大规模移民以及经济上的各种措施结合起来,促进了全国范围内“行同伦”的巨大实施。

秦朝功过

秦始皇无疑是这个伟大时代的代表人物,他统一中国的功绩永远刻在历史的丰碑上。然而,他也做了许多民不堪命的事情,有功有过。而他的继承人秦二世则是无比昏庸残暴,使得秦朝成为了如此短促的朝代。

秦始皇希望自己在活着的时候就能做完一切要做的事情,好让他的子孙们代代相传。但同时,他也知道死是无法避免的,于是就在骊山大造坟墓,希望死后也能够享受皇帝的尊荣。他同时又渴望能有不死的方法,因而召集许多方士去求不死仙药,浪费了大量的财物人力。由于秦始皇十分信任方士,故而在方士的蛊惑之下攻击匈奴,修筑长城,并修葺了前所未有的规模宏大的宫室和坟墓,这一切与长城堪称当时劳动人民在土木工程方面创造力的奇迹。

秦始皇大肆滥用民力,逼迫农民服各种劳役,在秦始皇末年的时候,农民起义已经接近爆发点。

自秦孝公用商鞅来治理秦国开始,秦国的政治就在法家学说的指导下,国王极端专制,刑罚极其残酷。秦始皇和秦二世十分重视韩非的学说,使得秦的统治残暴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尤其到秦二世的时候,法家政治在秦朝的应用只剩下了黑暗的一面,加速了秦朝的灭亡。

在秦朝统一之后,正统的孔孟儒家学派在与李斯为代表的荀派儒学和法家学派的斗争中占据劣势,但正统儒学派依然进行了激烈的斗争,这种斗争集中表现在中央集权与分封诸侯的争论上,最终爆发了焚书坑儒的大破裂。

秦朝统一之初,以丞相王绾为首的群臣主张分封皇子为王,只有廷尉李斯反对分封。最终,秦始皇听从了李斯的提议,实施了郡县制度。之后,公元前213年,秦始皇大宴群臣之际,博士淳于越再次倡导分封诸侯。秦始皇大怒,再次听从李斯的提议,实行了焚书法令,将除了史官所藏的秦国史记以外的别国史记一概烧毁,除了博士馆所藏图书,私人所藏儒家经典和诸子书一概送往官府烧毁。后在公元前212年,方士寻找神仙失败,害怕始皇怪罪,于是畏罪潜逃。秦皇又大怒,活埋了儒生四百六十余人。这种野蛮残暴的行为反映出当时统治阶级内部斗争的尖锐。

虽然李斯主张中央集权的政治思想是适合时宜的,但他所代表的儒家荀子学派却是一种极端压制人民的政治思想。而王绾、淳于越主张分封诸侯是违反时代发展的,但他们所代表的孔孟正统派的政治思想却是讲仁义的思想。在政治学派上的斗争中,李斯算是取得了胜利,但焚书坑儒也是不能够消除学派上的分歧的,反而引起民怨,促成了秦朝的灭亡。

农民起义和楚汉相争

人民需要统一,其根源是需要和平,但秦朝所给予的统一,却伴随着残暴的刑罚,严重的徭役。要么反抗,要么死亡,两条路摆在了人民的面前,很显然,无论多么顺从的人都有生存的本能,人民自然不会选择束手待毙。

在秦始皇嬴政还活着的时候,民怨就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政治也已经发生了变化。在始皇死后,秦二世胡亥杀兄夺位,杀害了长兄公子扶苏,之后又将其他公主公子二十二人杀死,又将世将蒙恬、蒙毅杀死,而最得始皇信任的丞相李斯也未能幸免。秦二世信任赵高,任由他把持朝政,自己则穷奢极欲,挥霍享乐。

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在大泽乡起义,冒用公子扶苏、楚将项燕的名义来号召人民反对秦二世。陈胜出身雇农,社会地位很低,也没有什么名声和政治军事上的才能,可在当时,民众怨声载道,他一起义,迅速获得了巨大的反响,拥有了六七百乘车,千余骑兵以及数万步兵。夺得陈城之后,陈胜自立为王,国号楚,民众们杀死秦官,聚众响应,都公认他是起义的首领。

在陈胜的号召之下,广泛地发生了两种反秦的武装,一种是陈胜所领导的农民武装,另一种是旧国领主残余领导的割据武装。显然,割据武装的起义对于削弱秦朝的势力是非常有用的,他们一般具有一定的军事经验,应该能够成为反秦的主力。然而,他们的目的却是在于攻城略地,自立为王,谁也不想出力去攻秦,甚至还彼此争斗,互相杀害。

而陈胜所领导的农民起义军则由于缺乏军事知识,轻易就被打垮。起义只有六个月就走向溃败,虽然声势浩大,却不堪一击。其主要的原因,除了农民阶级的局限性之外,也和陈胜吴广两人自身不足有关。陈胜称王之后骄傲自满,致使众叛亲离,而吴广也是骄傲无知,最后被部将所杀。不过,虽然陈胜吴广的起义失败了,却激起了全国上下的反秦浪潮,最终冲毁了秦朝的统治。

楚国名将项燕的儿子项梁听说陈胜反秦之后,就和他的侄子项籍一起在吴起义,并听从谋士范增的计策,立楚怀王之孙熊心做楚王,仍号楚怀王。经过几次胜利之后,项梁开始骄傲,看不起秦军。之后,秦将章邯打败楚军,杀了项梁。经过此次的胜利,章邯也骄傲起来,率领大军渡河攻赵,围困钜鹿。公元前207年,项籍救钜鹿,大破秦军。楚兵士气如虹,章邯全军投降。之后,项籍引兵攻秦,怕秦降军入关后叛变,于是在新安坑杀了秦兵二十万余人,消灭了秦的主力军。钜鹿之战可以说决定了秦亡汉兴的关键。楚军的大胜打击了秦朝的势力,而楚军的残暴坑杀则使得关内的秦民众坚决拥护刘邦。项籍军事上获得大胜利的同时,在政治上却惨败。

刘邦是个中农,自己当亭长,妻子吕雉则带领子女在家里种地。陈胜起义的时候,刘邦聚众数十人响应。当项梁引兵到薛的时候,刘邦就率众投靠了项梁。项梁给了刘邦兵五千,小将十人,与项籍同为主力军。楚怀王曾和诸将约定,谁灭了秦,谁就做关中王。公元前207年,楚怀王令项籍救赵,令刘邦攻秦,显然是希望刘邦做关中王。刘邦入秦之后和关中民众约法三章,整顿了关中秩序,民众大喜,共同拥护刘邦。项籍大破章邯军后,引兵四十万入关,屠咸阳,烧秦宫。项籍以为天下已定,便驱逐楚怀王,自号西楚霸王,占地九郡,建都彭城,其余的土地则封给了十余个诸侯王。刘邦被封为汉王,建都南郑。项籍三分关中,将章邯等三个降将封为王,堵塞了刘邦回关中的道路。但很多领主残余分子认为分封不公平,因而纷纷起来争斗,反对项籍的措施,局面再次陷入混乱。

刘邦乘机出兵攻打章邯等三王,秦民对这三人恨之入骨,帮助刘邦一起消灭了他们,统一了关中。刘邦得到民众的拥护,又联合各诸侯王,与项籍苦战四五年,屡败屡战。终于在公元前202年,刘邦与项籍在垓下决战,项籍败死,刘邦成了皇帝,统一中国,开创了中国历史上又一个重要的朝代——汉朝。

二、国家对外扩张的时代——西汉

秦朝灭亡之后,继之而起的是一个强大的王朝,即西汉王朝。中华帝国自此进入一个长期繁荣,对外扩张的时代。西汉是中国文化发展的一个高峰,其文学、史学、艺术以及科学技术领域方面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对后世影响深远。

西汉时期的政治

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战胜项籍成了皇帝,国号汉,建都长安,习惯上称为前汉或西汉。

汉高祖有非凡的政治才能,在位七年都在做一件大事,那就是为与民休息准备各种条件,对此,汉高祖实施了下列措施:

建立制度

使秦制度基本上变成汉制度。萧何负责定法令,韩信负责定军法,张苍负责定历法及度量衡程式,叔孙通定礼仪。在混乱之后,人民得以在一定的律令下过上宁静的生活,汉朝就这样安定了民心,再难动摇。

召集官僚

汉高祖征召天下贤良到京师,并给他们分派了大小的官职和田宅。当时国库还十分空虚,连皇帝都还配不起四匹同色的马来驾车,简陋的生活使那些得到了官职和田宅的士人感到满足,不敢像秦官那般贪虐,百姓也得到了休息。

压抑商贾

秦朝时候徭役繁重,商贾们乘机压榨人民获得利益。战争期间,商贾则操纵物价,祸害了不少百姓。这些都是汉高祖亲眼所见,故而在他即位之后,便压抑商贾,让他们不能穿丝织的衣服,不能携带兵器,不能乘车骑马,不能做官等。

对匈奴和亲

秦汉时期匈奴冒顿单于很强盛,经常侵犯汉朝的边地。汉朝无力反抗,只得以和亲来求得暂时的安宁。虽然是对匈奴的忍辱退让,但是却让人民能够在和平中得到休息。

在上述这些措施得到实施的同时,汉高祖还致力于战后的善后措施,让社会各阶层都感到满意。

对功臣,汉高祖封他们为侯,侯国的民事要由朝廷所派遣的官吏进行管理,侯不能直接干预。这些侯只是大地主,而非领主,在西汉前期,他们是朝廷有力的支持者。

对军吏卒,汉高祖按照功劳大小、从军时间规定了各种不同的待遇,使得有免役的吏卒们有机会转化成为地主。

对普通民众,汉高祖劝告流亡的民众回乡领取原本的田宅,订立一定的税收。由于徭役和赋税都较轻,农民得以在战争后按照人力多少来开辟荒地。

对于奴婢,汉高祖一即位就下令:凡庶民因饥饿穷困卖身为奴婢的,一律释免,恢复庶民身份。

显然,抚平战争创伤,归根结底也只能减轻一些租税和徭役罢了。比起起义所付出的大量生命和财物,这些算不了什么。但若民众不付出如此高的代价,又怎么可能获得暂时的安宁。

在封建社会,领主割据势力常常是祸乱的发动根源。尤其是在汉初,割据的势力大过中央集权的力量,汉高祖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采取了一系列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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