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还是行驶在路上,我不时的看着外面的风景,已经笃定这里绝对是中国西部的高原某地,一路以来行驶的道路都非常险峻,有的时候车轮子就离悬崖不过二十公分。
我着实佩服驾驶员的技术,这要是放到我身上,我估计油门和刹车我都混乱了,开这条路的刺激程度,不会比坐过山车差多少!
外面很少能看见树木,除了积雪下偶尔露出的黄土外,就是满眼不尽的雪白,偶尔能看见几个农民打扮的人向军车挥手,我们在车里也傻傻的向着他们挥!
第三天,我们不再走那种崎岖的山路,而是进入片戈壁中,低矮的灌木和望不见边际的黄沙。
我现在终于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了,中国有戈壁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
这时候那个操着浓厚口音的战友嚷着:“呢滴娘嘞,则四撒子地方儿?”
“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青海或者新疆!”我皱着眉头道。
“哎呀妈呀!我长这么大,也没看见过这么大的沙漠啊!”刘晨扯着东北音说着。
我内心这个急,我说大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都不知道被人家拉到什么地方了,还有闲心关心沙漠!?我说哥几个的神经是不是有点太大条了?
别等到什么时候把你们都卖了,你还帮着人家数钱!
转眼看向这无尽的戈壁,我的心里又升腾起一万个为什么!
军车一路未停,终于在傍晚时分进入一片营区,这里被绿化的很好,周围很远都能看到种植的胡杨和白杨,只不过冬季的寒风已经将它们吹得只剩下枯枝。
可喜的是这里竟然还有大棚,从小看惯了农村大棚的我,看见这一个个白色长方形的馒头包还有点小亲切呢!
我们鱼贯的从车厢蹿下来开始列队。
一个早就在这里等着我们的连级干部走到队列前,先是向绿军装行了个军礼,然后绿军装大叔淡淡的跟我们说:“你们以后跟他!”说完就自顾的朝营区里面踱去。
我们跟着这个练级干部走进一个营房的大院,在宿舍外的院子里他让我们列队站好,旁边还围了一大群老兵。
连长笑容诚恳的对我们说到:“欢迎新兵加入!”
周围的一大群老兵就开始鼓掌,不过我怎么看这群老兵的笑脸和连长那看似诚恳的笑容都感觉透着一股诡异呢?
连长接着说:“我叫周树,是你们的连长,这里是LZ军区特种防卫营第4连,希望你们在本连好好表现!”
后续他开始点名分班,由班长带新兵到宿舍。
我被分到四班,班长是个小矮子,也就1米67左右,也是北方人口音。
话说我有些好奇这个特种防卫营是干什么的,难道是特种部队?我的心中充满疑问。
当天夜里没有要求我们进行任何训练,我们甚至未参加队列就先进入食堂就餐。
其他连队的老兵进到食堂后,都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们,我听到有人还嘀咕着“又有新人来啦,有好戏看了”
我知道,那老兵嘴中的“好戏”一定是部队的惯例——老兵给新兵的下马威。
但等着我们的好戏究竟是什么呢?我有些害怕,但更多的确实期待!
新人们都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好戏”,我看着那些老兵的坏笑,甚至有些后悔来当兵,因为那种笑,太过阴险!
当天夜里,我在惶惶中昏睡过去。
在梦里,正梦到在以前工作过的网吧跟“夜媚情”聊天,我终于厚着脸皮想送她回家,没想到就在这时,“夜媚情”站起身来媚眼如丝的看着我,张开嘴发出:“嘟~~~~~!”
我被这可怕的声音吓醒!差点没从床上跳下去,班里其他几个人也同样跳了起来!
只见门口几个黑影闪动,我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紧接着一个人上来就把我按倒在地!
我突然想到:“我去,好戏这就来了!”
我被人反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可坐以待毙不是我的性格!
就在那人手劲一松的空档,我用力一攥拳顺着被反锁的角度一个巧妙的转身,用双脚直接锁住那人的头部,腰部一用力,生生把那人锁进我的胯下,然后我翻手锁住他的手臂。
就在我要问他是谁的时候,一把散发着寒气的枪口却狠狠顶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无奈的放开手,站了起来。
观察一下边上,刘晨和另几个战友也都被制服了,新兵全军覆没!
宿舍里烟雾弹呛得我们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几个人咳嗽着被押出了营房。
十几个新兵都只穿着背心和内裤,那个小陕西(就是说话味道怪怪的小子)竟然连内裤都没穿就被押着来到了操场上!
借着月光我看到,袭击我们的这帮孙子竟然都戴着防毒面罩,全副武装,看样子是要跟我们玩真的!
所有人都被要求蹲在地上,冰凉的水泥地面带着新疆沙漠里特有的寒意钻入我的身体,戈壁寒冬的夜晚何白天相比可以说是地狱比天堂!
这样的夜晚滴水成冰,就连尿尿都要小心会把小丁丁给冻坏!
可这些禽兽竟然将我们这些新兵这样撂在室外,估计没有5分钟我们就会被冻死!
带头袭击我们的人将防毒面具摘下,露出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面孔,眉目犀利,面容俊朗。
他笑着看着面前这些今天才下车,连床都没躺热乎的新兵蛋子,操着洪亮的的嗓子说:“欢迎各位新兵来到我们特种作战防卫营,我是营长白猛,你们对今天晚上的这个欢迎仪式还满意吗?”
紧接着我看到另外几个人都将面具摘下,连长周树,还有我们那个小个子班长也在其中。
忘了介绍,我们班长叫朴大海,是个鲜族人,有个特牛掰的外号叫“东北虎”!
这几个人都笑嘻嘻的看着我,只有旁边的一个老兵看着我眼里直冒火!
白营长扫视了一圈十几个新兵,然后指看着我说:“老五,这是个小子就是把你制服的?”
被称为“老五”的人一脸不屑的说:“我当时手滑了,就凭这小子,再练几年吧!”
我愤愤的看着那个老五,哆哆嗦嗦的嘀咕道:“切,还手滑,技不如人吧!”可心里却骂道心说:老子弄不死你!就你那两下子我没进新兵营的时候就能单手玩你千八百个回合!
白营长似乎听到我嘀咕的话,表情一愣:“呦呵!这小娃子不简单啊,连咱们五连长都敢叫嚣!”
回头瞅了瞅五连长被气得发青的脸,然后低下头小声跟我说:“你可别惹事,他这个连长我当营长的都怕!”
然后又灿笑着对朴班长说:“这个兵娃子有点意思,给我好好练,练好了我好好赏你,要是练废了我就!”说完一瞪眼。
“是!”朴班长严肃的立正答道。
我们就这么穿着背心裤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蹲着,难道这群当兵的都是变态么?这样欢迎新兵?又是催泪弹又是用枪指的,现在竟然还让我们就这样蹲在冰天雪地里!
正当我胡乱在心里骂着,突然从头到脚来了个透心凉!不知谁在我身上倒了一大桶水,因为我的手被反绑在背后,我只能是甩着头,谁知道小陕西竟骂道:“瓜娃子,瓷锤!我日尼仙人板板,尼扎不弄死呢啊?”
我差点没喷出来,人家老兵搞一搞你,你忍忍就得了,竟然还骂上了,虽然不太明白他骂的是什么意思,但一定骂的很难听!
那个白营长直接被他给骂乐了,笑着来到小陕西面前问:“陕西人?”
小陕西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看着白营长没说话。
白营长更乐得不行,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个本,打开念到:“王二蛋,陕西安康人,现年18周岁,18周岁报名当兵,在LZ军区XX新兵训练营6连接受新兵训练。以全项考核第一的成绩完成新兵训练!”
白营长合上本子看着小陕西,说:“还真不简单!”
我也愣在了那里,这小陕西看着不怎么起眼,还有个王二蛋这么傻了吧唧的名字,没想到能在新兵训练的时候全项第一,够牛掰!
其他几个连长班长也惊异的看着小陕西。
小陕西被冻得上牙打下牙的回答道:“俺,从小就种地,长大了就想去当兵,能当上兵那是俺们全村乡的光荣,俺要是在部队里混不出点响响,咋有脸回去?”
白营长笑着对小陕西说:“放心,你在这我一定让你混出点响响!”
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被冻得面色发青,一个个哆哆嗦嗦的,也没了刚才的硬气。
白营长笑着说:“这戈壁是大夏天太阳底下煎鸡蛋,冬天沙漠里头冻冰棍,想在这样一个极端气候的地方当兵,没点本事可不行。这个地方不是一般新兵能来的,你们能来这说明你们自己的本事到了。明天开始跟着老兵训练,回去擦擦身子,睡吧!”
我们被逐一松绑,然后由各班长领着回到了宿舍。
天晓得我究竟被分到了一个什么变态部队里!
这个地方是在新疆附近戈壁的一个巨大的雷达基站基地,同时驻扎在这里的是一只神秘的防卫性质的部队,有一支特战大队,两支常规驻扎团。
而我所在的部队,就是这支特战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