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公主此行的目的，是要把周董带到美国。
袁老当然不会答应。
不会答应的，还有钱主任。
公主似乎对钱主任的用意了如指掌。
散席之后，华哥说公司有事，跟大家握手告辞。钱水迪说要送送华哥，被公主叫住。公主对袁如石说：“我跟钱主任去度假村转转！”袁老答非所问地说：“转转可以，那里本来就是你们的地盘，不过周董不能去的，他这几天很忙！”
“我没说要带周董啊，”公主冷冷一笑，“我知道他是你的活宝，我是不会夺人所爱的......”
钱主任赶紧打圆场说：“周董是袁老的研究生，这几天确实有事......”
公主没再说什么，便让钱水迪上了自己的车。
公主动作娴熟地打着方向盘，撮着嘴吹起了口哨，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钱主任一看，心就跳起来。
果然，车出市区后，公主突然开口了：“山口清之芥，想什么呢？”
钱水迪暗吃一惊。但他靠在沙发垫上闭着眼睛，假装没听见。
“山口清之芥，怎么不说话？”公主回头看了看。
钱水迪做出莫名其妙的样子，探身问道：“公主，你在跟谁说话啊？”
“跟你啊，山口清之芥！”
钱水迪说：“你搞没搞错啊，山口清之芥，谁啊？”
“不要装了，清之芥先生！”公主手握方向盘，头也不回地说，“山口清之芥，1961年6月5日生于神户，1982年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同年赴美国受训于东亚情报中心，1990年化名钱水迪进入中国......”
钱水迪软了下来，说：“公主，你不要说了......我对中情局和杜朗先生从来都是忠心耿耿......”
“清之芥先生，这个你就不要表白了吧？本公主是理解你的。不错，你的妹妹山口美惠子的确很温柔，也很聪明。她能歌善舞，模仿力强，本来是个很好的特工料子，可你偏要把她引进娱乐圈，遗憾的是她并没有大红大紫。你又转而将她引入商界，你的目的是让她成为周董的夫人......”
钱水迪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没想到“公主”对他的来龙去脉乃至埋在心底的想法都了如指掌。要知道，袁老也只知道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东高密人”和“右派子弟”。
“还有，你在效忠中情局的同时，又将大量情报传回国内，”公主继续敲山震虎，“你通过袁如石的特殊身份，从中国政界、军界、学界和商界获取大量的机密，使你的日本老板对中国政局了如指掌。你们日本人之所以敢说中国威胁，那是因为你们知道中国不会威胁你们。如果真能威胁，你们日本人就会像巴结美国一样巴结中国......清之芥先生，你的情报准确得很啊......”
钱水迪干笑道：“公主殿下，我再有能耐，也不如您啊！”
公主笑道：“钱主任，你这话就说对了。其实你我一样，有情有义，你看重的是亲情，我看重的是爱情。我希望你我之间，不要因此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钱水迪明白公主的意思，便推脱道：“公主，在袁老那里，我一个办公室主任，说话能有多大分量？如果袁老坚持要把周董留在身边，我也没有办法呀！”
公主话里有话地说：“是啊，办公室主任是太小了点。要不，我请示杜朗先生，把你调回总部？”
钱水迪额头透出汗来。他摆着手说：“公主别开玩笑，袁老面前我尽力劝说，这总行了吧？”
公主眉头一展，又笑了。“劝说就不必了，我只要你配合一下就行了。”她眯着眼睛目视前方说，“你在袁老出去讲学，周董又正好在研究院里的时候，给我发个信息。这之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就是袁老问起来，你什么也不知道就行了......”
钱水迪只得点头答应。
公主突然放慢车速，掉转车头往回开。
钱水迪惊问：“你不是要去度假村看看的吗？”
公主说：“那些破玩意儿，我不感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