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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隐形包装下(3)

按袁老要求,“公开亮相”之前,先要进行“热身”。

“热身”活动范围很小,做得比较隐秘。

开始是商务活动,诸如商务洽谈,商务酒会等等。每次活动之前,袁老或是钱主任照例要对周董进行培训,介绍对方情况,提示相关商务礼仪。在此期间,周董在贴身秘书山口美惠子的陪同下,参加了地王集团庄总的一个私人酒会。出席酒会的,只有集团高层的几位副总。这次酒会的意义在于,周董在集团中的身份和地位得到了“非正式确认”。几天后,周董又在山口美惠子和地王高层的陪同下,出席了与一家跨国公司的签字仪式并代表中方签字。

其后接触政界人物。接触方式是登门拜会和宴会答谢,都在夜间进行。每次活动之前,袁老必要亲自出马,介绍拜会或是答谢对象的级别、职务及家族背景等等。遇到重要人物,还要播放其影像资料,详细了解其个性、嗜好和社会关系,提示拜会礼仪,并就相关话题作出预案,怎么回答,怎么表态,怎么致谢等等,都要作出准备。无论拜会和答谢,钱主任都要按照袁老的吩咐准备一点“心意”。周董开始以为是水果烟酒之类,临到“活动”时才知是一个装在红包里的存折。有次周董悄悄抽出存折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的是七位数存款。“不会是行贿买官吧?”他心里想。但他没敢这样问,只是委婉地说:“老师,这个......不会被退回来或是交到纪委吧?”袁老一听,又不高兴了,说:“你以为是行贿吗?这是工资,他们的!”周董便不敢再问。在此期间,他在袁老的亲自引荐下,拜会了公安、海关、税务等权力部门的领导。

纯正的山东口音,机智灵敏的口才,亲和而又不失庄重的面部表情把握,以及富豪高官的流行发式、流行着装、流行佩戴等等,以及绅士般的握手,微笑,致意,挥手等等,成功地将过去的石节能现在的周董包装成了气度不凡的江都新生代商界领袖——地王集团董事长——名副其实的“周董”。无论是商界达人,还是政界高官,竟无一人“认错”周董。这让周董信心大增,也让袁老喜出望外。

参加商务活动和接触政界人物,按袁老的话说,这只是“大隐于朝”的开始。此后一段时间,袁老给周董提供了经过精心挑选的各地高级领导干部公开选拔面试录像。看过录像之后,袁老又讲了不同级别领导干部的行为规范和日常礼仪,诸如官场中的见面握手、出席会议、介绍来宾、视察基层、答记者问、宴请陪同等等,并特别强调了“同志”这一看似普通的称谓,在不同场合的丰富内涵和微妙区别。“同志是高级领导干部的专用称谓,在使用范围上有严格限制。”

对于袁老的这句话,周董不以为然。难道普通百姓就不能这么叫吗?下课后他把这个想法对山口美惠子说了,没想到美惠子红着脸说:“周董君,袁老说得没错,同志这个称呼在你们南方,特别是在香港,已经成了男性同性恋的代名词了......”

周董闻言一惊。身在逍遥楼如在世外桃源,竟不知世事变迁如此之快,因此对袁老就更钦佩了。

在此之后的一天夜里,袁老带着周董宴请了几位神秘人物。一个是美国人史尔,一个是法国人亨怀,一个是英国人贝比。袁老说,他们都是很有名望的记者,是采访过女王、总统的人。还有一位是印度人,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大家叫他“默哈迈德神父”。他自称是三位名记的朋友和导游。

酒酣耳热之后,大家开始聊天。“周董先生,”美国人史尔耸着肩膀说,“过几天你就要走马上任地王集团的董事长了。据我所知,你就职之后,要召开一个记者招待会。我们几个,”他指指亨怀和贝比,“想借此机会提几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法国人亨怀说:“周董先生,今晚我们难得一聚,我想就相关问题请教一下,不知先生有雅兴否?”

见周董没有立即回答,袁老回道:“亨怀先生,今天是朋友聚会,但问无妨嘛!”又对周董说,“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给这几位记者朋友亮个底,也让他们的采访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周董同意后,史尔、亨怀、贝比就轮番提问,果然都是袁老提到过的敏感话题,诸如富人的“原罪”问题,耕地“红线”问题,钓鱼岛问题,以及将领袖“还原成人”的问题等等等等,周董都按袁老的观点一一陈述,把这几个老外乐得手舞足蹈,眉开眼笑。

“诸位,”美国人史尔握着周董的手,表情夸张地对在座者说,“我可不可以这样向世界报道:一颗民主、自由、人权的新星正在江都升起,他是中国版的施瓦辛格,最有希望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东方的里根。他的名字叫周董,一个中国家喻户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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