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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世界级城市圈—隐藏的国之利器(2)

像误解东京一样,我们同样误解了巴黎。巴黎并非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它是一个有着殷实家底并善于经营的生产者。巴黎并不仅仅是一个独立的城市,它是一个城市圈的核心,以巴黎为中心,沿塞纳河、莱茵河延伸,巴黎都市圈覆盖了法国的巴黎,荷兰的阿姆斯特丹、鹿特丹,比利时的安特卫普、布鲁塞尔和德国的科隆,包括4个国家的40个10万人口以上的城市,其中由7个省组成、有“法兰西岛”之称的大巴黎地区是这个城市圈的核心。

整个大区面积仅为法国国土面积的2%,人口却占了19%,是欧洲人口最密集的都市地区。这个以巴黎为核心的城市圈,不仅仅只有旅游、娱乐和文化,还有强大的制造业、先进的金融产业、前卫厚实的设计产业。

这个城市圈的创造力不亚于世界上其他任何城市圈,它的制造能力同样几近完美,而巴黎作为城市圈的核心,主要从事软件的服务业,之所以走这种路线是因为边上有无数的城市在为它生产面包、轿车、牛奶,以及美女。所以我们看到的只是巴黎香艳的表面,它之所以能够如此浪漫,因为它站在城市圈的金字塔尖,不仅有着殷实的家底,还有着无数的打工仔为之服务。

巴黎的示范意义之一在于,如果仅仅只是一个城市,那么你必须考虑“吃饭”问题,即使你不能完全地自给自足,最起码也要疏通物质的流通管理。但如果你处于一个城市圈中,你就可以规划自己。巴黎是时尚中心、休闲之城、人文之都、旅游圣地……如果巴黎还和其他城市去抢制造业,就是弃长取短,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成为城市圈的核心。

巴黎的示范意义之二在于对古建筑和自然景观的保护,不因为城市发展而进行“中国式”的暴力拆迁。作为一座汇集着世界文化珍品的千年古城,必须在延续历史传统和实现现代化发展之间找到平衡点,在风格迥异的世界大都市中保持自己独特的城市身份。“长三角”的苏州,“京津唐”的北京,“珠三角”的广州尤其要重视这一方面,保护这些古建筑不仅是道义上的,事实上这些古建筑也会为这个城市带来巨大的经济收益,巴黎就是榜样。至于应该怎样来保护,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特点,新老城区分开规划是古城建设的经典模式。

行走于巴黎的夜晚,可能你会在塞纳河畔看到穿一白色长裙散乱着一头金发的女子,天使一般地吹出缥缈的乐曲,那空灵的感觉甚至超越了班德瑞的自然之声,如千年前东方的秦淮河畔一样,续写着典雅与唯美的传说……行走于巴黎的夜,你可能迷乱于左岸的人文气息之中,文化沙龙气息在寂静的小街里流转……你甚至可能还会碰上“一脸正气”的换妻俱乐部,在幽暗的酒窖里品尝着波尔多的Chateau Margaux,那暧昧的缠绵声让你心口发堵……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城市,怎么看到的全是光怪陆离与窃窃私语,全是暧昧的广告与不灭的灯光。在工业化甚至信息化包括全球化肆虐之际,城市化进程已经让大部分人忘记了月牙、星光、土地的清香以及冬天的冰晶时,从巴黎酒店的窗户里,人们竟然能看到满天星星与摇曳的灯。

如果你再将视线放远一点,你甚至可以看到静谧的白色教堂,听到袅袅曲曲的赞美诗,手扶着黑色的栏杆,沿着弯曲的阶梯缓缓而下,在那拐角之处,突兀而出现了一盏百年前的老式街灯……这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无比虚幻。但有一点不要忘了,这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这么个基础之上:巴黎是这个城市圈的核心。

三、伦敦城市圈—没落贵族的最后护身符

沉溺的是忧郁的气质,永不沉没的雾都,在迷茫中彷徨!

唯有日不落帝国的一抹残阳,照在斑驳的中世纪橱窗上。

仰望曾经的高傲,眉角神伤。辉煌往昔,风骚的岁月沾满尘灰。

然一切已经逝去,落寞的贵族,握着最后的护身符,惆怅离去。……

这是高傲的大不列颠在21世纪挥之不去的忧伤,属于它的时代,的确已经渐渐远去了。

17世纪,英国成了世界上的头号强国。其殖民地几乎遍布地球的每一个角落,太阳一天24小时都能照到英国的领地上,所以英国又被称为“日不落帝国”。到18世纪,英国已经是头号海军强国,掌握了全球制海权。

世事轮回,太阳也会下山的,20世纪见证了英帝国的衰落,尽管它是两次世界大战的战胜国,军事上的胜利并不能转化为经济上的胜利。当一个国家的气运已衰时,任何胜利也不能阻挡其下沉的步伐。英国首相丘吉尔在回忆录中描述了他在雅尔塔会议时的心情:“我的一边坐着巨大的俄国熊,另一边坐着巨大的北美野牛,中间坐着的是一头可怜的英国小毛驴。”

尽管英国的“披头士”重新征服了世界,但国家的整体实力江河日下,这个面积仅仅25万平方公里、人口7000万的国度怎么可能比得上崛起的东方巨龙与大象呢?这是一个常识问题。但让人吃惊的是,英国并没有像二战开始前那样沉沦下去。相反,它在拯救自己的尊贵与骄傲。即使是到了21世纪,英国仍然位于世界强国之列,有着极其独特的国际影响力。这个大家公认的没落贵族,为什么一直能保持住自己的强势地位呢?到底什么是英国的护身符?

英国的护身符就是伦敦城市圈,正是它,在苦苦地坚守着属于这个昔日帝国的尊严。

伦敦城市圈,以伦敦-利物浦为轴线,包括伦敦、伯明翰、谢菲尔德、曼彻斯特、利物浦等数个大城市和众多中小城镇。这一地区总面积约4.5万平方公里,人口2700万,是产业革命后英国主要的生产基地和经济核心区,其总产值占到英国的70%左右。可以说,没有伦敦城市圈,英国也就是葡萄牙而已,连爱尔兰都比不上。

其中的伦敦,作为整个城市圈的龙头,在近十几年来,以创意产业为主的新兴产业开始在大伦敦地区异军突起,凭借着每年210亿英镑的产出值,占伦敦年度经济总增加值的16%。如今,大伦敦地区有近50万人从事创意产业,让古老的伦敦充满了活力,产业之外,这种活力完全革新了整个城市文化,让落日的王朝重新蜕变成一个全新的生命。创意产业目前已经成为伦敦仅次于金融服务业的第二大支柱产业,这实在是人类史上的一个奇迹,所以不少独立的经济评论人在惊诧之余,都把世界最酷城市的桂冠送给了古老的伦敦。从曾经的工业之都到金融重镇,再从金融重镇到创意之都,大伦敦,向全世界展现了她的优雅转身。

创意产业是伦敦仅次于金融的第二产业,这在其他大多数城市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甚至有更多的城市根本不明白创意产业是个什么鸟玩艺,所以,2009年中国国务院批准深圳为包括“创新中心”、“国际文化创意产业中心”的“四大中心”时,大多深圳人仍在为失去“全球性金融中心”的地位失落,根本无视眼前的这座“金山”,在大部分人看来,所谓的“国际文化创意产业中心”,不过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而已。

实际情况并非如此,金融中心地位固然值得争取,但“国际文化创意产业中心”更是后劲十足。举个简单的例子,中国的工商银行尽管市值全球第一,2008年税后利润1112亿元,同比增长25.2%,在金融危机肆虐下的2008年可谓风光一时无二,但它的竞争力呢,它的利润呢?则是全球银行中的倒数几位。而风靡全球的《哈利·波特》,只是一个老师瞬间迸发出来的灵感,这样一本小说十年里在全球卖出3.25亿册,创下出版界纪录,作者罗琳本人资产达到10亿美元,在全球娱乐界女富豪中排名第二。而从小说中衍生的电影、动漫、游戏、玩具、服装等各种相关产品更是创造了上百亿美元的利润,造就了一个超越魔法的奇迹。

一个创意引发的经济爆炸,不仅比工商银行创造的财富多得多,恐怕比哈利的魔法更耐人寻味。关于“创意产业”这一点最值得深圳(其次是北京)好好学习,这个年轻的城市有的就是无数的创意,而且也是中国第一个将“创意产业”作为城市支柱产业的城市,其眼光在中国城市中最具远见。但如何将年轻灵感包装成为“疯魔”世界的高端产业,这需要更“深沉”与“高端”的思考。

如果说伦敦城市圈是“日不落帝国”最后的护身符外,那创意产业则是最新悟透出来的一个无双“符咒”,它将与金融业一样,成为式微英国“万古长青”的最新“不老符文”!

四、北美五大湖城市圈—世界不能承受之重

通用的破产触动了整个世界的神经,这个百年企业的破产震撼了全球,连远在太平洋西岸的中国,各大网站都给予长篇大论的专题报道。

作为一个百年企业,美国制造的象征,通用破产让很多美国人在情感上难以接受,其中最悲伤的自然是通用的总部所在地底特律。

GM的轰然倾塌,尽管许多人感觉有点突然,但对于底特律人来说,这只是一个“迟来的通知”。“底特律早就死了。”美国一专栏作家撰文介绍,底特律失业率在通用汽车破产前就已经达到22%,这样的数字是密歇根州平均失业率的2倍。这座城市实际上死了。除黑帮横行之外,这里就只剩下1美元的别墅。1980年,当美国汽车业的三巨头——通用、福特和克莱斯勒开始走下坡路时,底特律的人口就减少了1/4,现在仅有90万居民。这里每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生活在贫困中,市财政预算赤字高达2亿美元。

2009年2月,在《福布斯》颁布的“全美十大悲惨城市”排行榜上,底特律赫然出现在榜单中。目前这座城市正面临严峻的问题:美国的三大汽车巨头——通用、福特、克莱斯勒都已经坠入谷底,底特律或许将成为美国第一个被抛弃的工业城市。

这是北美五大湖城市圈的明星之城吗?这是那个曾经与芝加哥齐名的底特律吗?这是那个集通用、福特、克莱斯勒三大汽车业巨头的工业之都吗?这是那个在机械、工程等技术领域一直领先的设计先锋吗?所有的荣耀都属于历史,现在这里只是一个荒凉的城市,一个在黑帮电影里出现得最多的地点:空旷无人的街道、残破不堪的建筑、衰落倒闭的商店。尽管通用公司的几座大厦还高耸入云,仍然掩饰不住那种落魄的衰竭之势。偶尔有几辆车经过粉尘弥漫的街道,却像《一个人的传奇》里那样诡异,时间仿佛凝固了,空间也仿佛停滞了:这里所有的一切,像一抹残破的废墟,将交由考古学家,历史学家来考察与研究。难怪有人说,底特律将来的唯一希望就是:做一个影视基地。

但也并非所有的一切都处于悲伤之中,在底特律最南端,再往下走就是著名的伊利湖,那里依然灯火辉煌,尽管苍白的自嘲无处不在——精神的富裕是唯一真正的富裕——但身处北美五大湖都市圈的人们依然还有着足够的自信:这里毕竟仍然是北美综合实力最强的地区之一。

北美五大湖城市圈分布于五大湖沿岸,从芝加哥向东,经过底特律、克利夫兰、匹兹堡,一直延伸到加拿大的多伦多和蒙特利尔。它与美国东北部大西洋沿岸城市圈共同构成北美制造业带。底特律虽然倒下了,但芝加哥还在,渥太华还在,蒙特利尔还在。

与底特律形成对照的是芝加哥,同样是五大湖区的核心城市,近几十年来,芝加哥一直在探索经济转型和提升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的方式和路径。从传统的制造业基地转变为以服务业为支柱的多元化经济,芝加哥只用了25年时间。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经济转型,除了传统金融贸易、信息咨询等行业比较发达,以及美国交通运输网络中心这一优势地理位置外,更重要的是,芝加哥建立起了政府和市场、社会的协作机制。很多发展规划、建议和新技术的应用都是先由民间组织提出,再由政府推动实施。现在芝加哥已成为美国中西部最佳投资地区,许多著名企业将总部设在这里,其中世界500强中就有15家,包括波音、美国联合航空、摩托罗拉、英国石油公司等等。

而底特律却因为历史包袱太多,转型未能成功,再加上一些保守势力热衷于“美国制造”,使得城市转型一推再推,直至造成今日衰败,而中国的城市呢,大部分还沉迷于“中国制造”的遐想之中,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在世界产业链中已经属于低端,若不及时进行升级的话,一旦风向有变,底特律的命运就是“榜样”。现在的东莞,差不多已经走上这条路。

五大湖是北美洲最庞大的自然奇观之一,它有着世界上最多的湖群,一块大陆上竟会有如此大的淡水湖群,的确让人惊叹。船舶从底特律出发,只见烟波浩淼无边无际,甚至还会在汹涌的波浪中沉没,最后只余下更多可怕的湖怪传说。

像其他所有地区一样,城市化虽然带来巨大财富,但对环境的伤害也让人伤心,五大湖区50年前那种恬静优美、草木丛生、湖光倒映的自然景观已经不多见了,代之而起的是大片城市建筑物沿着湖滨伸展开来,一条条高速公路和各种密如蛛网的铁路专用线分布在湖滨肥沃的土地上,在城镇连绵区,栉比鳞次的大厦、高大的烟囱、繁忙的港口码头,已经让这里的生态有点难以承受。

幸运的是,五大湖区已意识到这个问题,其中最典型的是芝加哥,它在节约能源技术上也同样作出示范,研发最先进的科技来建设最环保的建筑,将垃圾场改建成环保技术中心,其绿色建筑标准达到“白金建筑”的级别。在芝加哥,处处可见环保技术节约资源的匠心独具。芝加哥城拥有22万平方米绿色屋顶、超过50万棵街道树木,以及580公里自行车道。10年来,芝加哥空气质量和水体状况有了很大改善,密歇根湖中鱼的种类从2种上升到了65种。芝加哥市市长表示经济发展和环境保护并不矛盾。

这一点更值得中国城市圈借鉴,好像城市圈的环境与发展是天生的仇家一样,为了让各个城市增强环保意识,媒体与百姓不知道说了多少大道理,但天空日益灰暗,湖水更加污浊,交通仍然紊乱。

通用虽然倒了,但并非某些中国媒体所担忧的这是“美国不能承受之重”,底特律这个城市,只不过没有跟上美国的节拍而已,回头再看看北美五大湖区,我们能感觉到,一个世界级的城市圈是如何成功转型的。

五、纽约城市圈——帝国的核心

纽约城市圈,世界五大城市圈之首,在世界城市圈中威名显赫,它北起缅因,南至弗吉尼亚,跨越了10个州,人口6500万,占美国总人口的20%,城市化水平达到90%以上,是美国最为繁华的区域,其制造业产值占全美20%以上。城市圈中的纽约、费城、波士顿、巴尔的摩和华盛顿5个大城市,在世界的城市中均名列前茅,在“五星之城”的照耀下,城市圈另外40个10万人以上的中小城市像星星一样层次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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